第7章 第7章：胡思乱想
顾以执见对方沉默，就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不由得问系统，“这位应该满足赊账的条件吧？”
系统0725：“可以。只要在规定期限内偿还，没有任何利息。”
顾以执虽然好奇偿还的期限是多久，但此时明显不是多问的好时机，便压下旺盛的好奇心，重新看向这位新来的顾客。
宋跃铮虽然听不懂青年刚刚说了什么，但看着对方脸上越发灿烂的笑容，总觉得像是被人明目张胆地算计了一般。
可与之前被宋谙成阴了一把相比，他的心里却没有生出半点不快。
大概这青年的笑容过于阳光，让人无法把各种阴暗的情绪与之挂钩。
宋跃铮垂下眼帘，黑沉的鹰眸里划过一抹暗色。
能满足他愿望的东西？
若是往常，他必然不信。
如今，倘若他离开这里，恐怕会立即陷入昏迷，哪怕他醒来还拥有意识，恐怕也已经变成一只丧尸。
还是一只失去晶核的丧尸。
宋跃铮看着手腕处流血已被遏止的黑紫伤口，脸色霎时阴沉下来。
既如此，倒不如堵上一把！
他悄然攥紧双拳，几个呼吸后，缓缓松开。
顾以执见这位新来的顾客忽然浑身散发着低气压，丝毫不怵，反而笑得愈加明媚，仿佛之前戳穿人的根本不是他。
“就算身上没有晶核，也可以赊账，只要在规定期限内偿还，没有任何利息。”
宋跃铮陡然抬头看他，一双鹰眸锐利如常，“好，只要我能达成所愿，必会百倍偿还！”
新顾客周身的气息转瞬沉淀下去，顾以执见对方似乎想通了什么，由衷地高兴。
听对方这么说，自然开心，他指了指刚刚刷出商品的货架，“走吧，去看看。”
这一次，宋跃铮没有再说什么。
顾以执带着对方来到货架旁，随手点了个商品，道：“这样就可以看到它们的详细信息。”
他想了想，补充道：“1点能量至少需要一颗一级晶核，具体数量以实际收费为准，到时候可以多带一些晶核过来。”
宋跃铮微微颔首，像是丝毫没有怀疑他这番话的用心。
顾以执完全是实话实说。
他当然也想以具体的晶核数量收费，但谁让系统是老大，他再想怎么样也不能越过系统收费。
而且，转化的能量少了，系统找他算账；转化的能量多了，他会良心不安，倒不如维持现状。
顾以执见宋跃铮一个个点开商品详情，似乎在考虑。
他好奇地凑过去。
聚能丹、重塑丹……
丧尸病毒抑制剂、丧尸病毒解毒剂……
哎？这次也是两种商品。
不过上次的那些商品都是为了让顾客恢复味觉，这次倒是分成了两个方向。
一方面是为了解决顾客体内缺失的晶核，另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顾客变成丧尸。
顾以执不是很理解。
难道这位顾客变成丧尸就不能夺回属于他自己的晶核了？
还是怕他变成丧尸失去关于来到商铺的记忆，无法偿还晶核？
顾以执好奇得抓心挠肝，但因为有顾客在，就算能屏蔽他和系统的交流，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问出来。
不过一直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他就走到柜台后，坐在藤椅上等了会儿。
宋跃铮也没有纠结多久，就从货架上取下自己想要的商品。
“一颗重塑丹，一支丧尸病毒解毒剂。”
他把两样东西放在柜台上，等着结账。
顾以执见两样东西上的光幕已经收回，刚想点开看看价格，耳畔响起熟悉的冰冷机械音。
“共计5035点能量，偿还期限30天，每延期一天多偿还1点能量，100天后还未全部偿还，将强制偿还，因此产生的任何后果概不负责。”
顾以执听到后面，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没忍住隔着防护服搓了搓胳膊，见宋跃铮还在看着自己，连忙道：“共计5035点能量，换算成二级晶核至少504颗，三级晶核至少50颗。”
宋跃铮之前就看过售价，听到这个换算并不意外。
他点了点头，问：“期限是多久？”
顾以执把系统0725的那番话重复一遍。
宋跃铮脸色不变，淡定问：“一起偿还，还是分期？”
不等顾以执询问，机械音已经给出答案，“都可。”
顾以执没有立即回复，而是问系统，“他下次怎么过来？”
得到答案，顾以执这才对顾客道：“期限内什么时候还都可以，想过来这里，在心里默念三遍‘乾元商铺’就行。”
宋跃铮点头，不等顾以执再说什么，倒出一粒重塑丹扔进嘴里，紧接着就把那支病毒解毒剂全部打进了小臂。
顾以执眼见着对方动作，根本来不及阻止。
下一秒，就见对方惨白着一张脸，额头直冒冷汗，身体一晃险些跌倒，好在扶住了柜台。
顾以执只在一开始有些惊愕，很快转过弯来，“你是怕回去之后直接昏迷，来不及使用？”
宋跃铮唇线紧抿，像是在抵抗着什么，但还是轻轻颔首。
顾以执一时间哭笑不得，“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还等着你还账，不可能就那么把你送回去。”
他起身绕过柜台，伸手想要扶住对方，“我带你去那边的椅子躺会儿。”
宋跃铮不等他靠近就后退躲开。
“谢谢，我可以自己过去。”说着，就往门口附近的桌椅走去。
顾以执见对方虽然走得左摇右晃，但依旧强撑着到了目的地，就没再多管。
回到藤椅上，还不等他把之前积攒的一堆疑惑问出口，冰冷的机械音忽然响起。
“宿主喜欢这样的？”
顾以执：……
他一脸茫然，很快反应过来，立即反驳，“你瞎说什么？我只喜欢锋哥！”
系统0725：“那宿主为什么主动接近他？”
顾以执：“我那只是见他身体不适，怕他不小心摔倒，想搭把手而已。就算不是对方，见到其他人这样，我也会出手帮忙的。”
几秒钟后，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哦。”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个回复，顾以执却莫名觉得系统还是不相信自己，不由得有些愤懑。
“你一个人工智能，怎么和人一样爱胡思乱想？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喜欢锋哥，绝对不会喜欢别人！”
系统0725：“哦。”
顾以执磨了磨后槽牙，头顶的呆毛也跟着立起，“能不能换个字？”
机械音这次没有响起。
顾以执却并不高兴。
被质疑他对爱人的感情，他非常愤怒，但对方是系统，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
顾以执按在藤椅扶手上的指尖下意识敲了敲，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枚婚戒上。
忽然，他的双眼蓦地一亮。
顾以执伸手抚过婚戒，原本隐匿的暗银色瞬间显露。
不相信，是吧？
锋哥不在身边，他就一个人秀恩爱，反正没有正常人会追求已婚的人。
再说了，他也不至于自恋到谁见了都喜欢他。
不过，这样一遍遍地提起锋哥也好。
就像锋哥从未离开过。
顾以执抬手，将婚戒轻轻印在唇上。
顾轶锋，我的爱人，就算复活你的时间再久，我也不会将你遗忘。
他缓缓笑开，眉眼张扬而明媚，唇边的笑意越发灿烂。
少顷，顾以执放下手，低头敛眉。
可是，太慢了，锋哥，我想快点见到你。
一个人，好漫长。
还不到一天，我就已经等不及了。
顾以执靠进藤椅里，抬手覆上双眼。
一时间，整个一楼静寂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宋跃铮满头冷汗地从椅子上起身。
他随意地擦了擦额头，望着手腕处已经褪去黑紫的伤口，感受到体内熟悉的晶核，一双鹰眸霎时寒光凛冽。
“多谢！我该走了，过几日就会把晶核送到。”
说着，便打开了前方的木门。
顾以执刚站起身，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你告诉他的？”
系统0725：“不是。我只能和宿主交流。”
顾以执：“那他怎么知道开门就能离开？”
系统0725：“这不是人类常识？”
顾以执：“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系统0725：“嗯。”
顾以执都快被他给气笑了。
“算了，跟一个人工智障争论什么，无聊。”
他把柜台上卖出去一颗重塑丹的小瓷瓶放回货架。
很快，货架刷新，所有商品消失不见。
顾以执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径直开门走了出去。
丧尸晶核，我来啦！
他快步跑向有丧尸徘徊的地方，兴奋地打起丧尸，把之前的不愉快全部抛到脑后。
另一边，异能刚突破三级的宋跃铮从厨房里走出，拿着把菜刀就去寻找那只胆敢抢走他晶核的丧尸。
一路把整个村子的丧尸屠个干净，终于在树林边上遇到了那只眼熟的三级丧尸。
——对方尖长的指甲刚从一只丧尸动物的脑袋里掏出一颗晶核。
三级丧尸把晶核扔进嘴里嚼得嘎吱响，随手扔掉动物尸体，就朝着宋跃铮冲了过来。
黑影疾速闪过，眨眼间已近在咫尺。
宋跃铮的一双鹰眸沉静如水，下一瞬，手里的菜刀挥起落下，金属的碰撞摩擦声四起。
几个回合之后，宋跃铮一扔菜刀砍进丧尸后脑，丧尸毫无所觉，和之前一样迅猛袭来。
宋跃铮躲过丧尸利爪，一连劈下数道雷霆。
三级丧尸瞬间被劈成一大块人形焦炭，僵在原地几秒，见宋跃铮仍站在那里紧盯着它，索性不再隐藏。
一瞬间，地上的碎石枯叶，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凭空托起，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宋跃铮劈头盖脸地砸去。
三级丧尸趁此抬手，然而并没有熟悉的晶核到手，反而再次被数道雷霆劈中。
宋跃铮也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丧尸面前，原本挡路的碎石枯叶早已砸落地面。
同一时间，数根泛着金属光泽的钢针被他随手挥出。
明明是抬手就可以抵挡的攻击，这一次，三级丧尸却蓦地感到一股濒死的危机。
它疾速后撤，抬手从远处抓来两颗晶核就往嘴里塞。
宋跃铮看出对方想要晋级的迫切，毫不客气地甩出一道金属刃砍断对方的两只利爪。
刚塞到一半的晶核霎时落地。
三级丧尸看着自己光秃秃的俩手腕，一双浑浊的眼里忽然爆发出惊人的红芒。
宋跃铮下意识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仿佛被那红光吸引，不仅没有躲开，反而不受控制地向前走去。
他抬手凝聚金属盾牌，刚想把那只丧尸拍飞，就看见对方熟悉的抬手动作。
“小心！”
随着青年沙哑的嗓音响起，一道身影蓦地从斜侧里冲出，瞬间把那只眼冒红光的丧尸撞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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