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Cut！洛书老师杀青了，恭喜！”
“恭喜恭喜，辛苦了辛苦了，来，卫生纸有吗……”
洛书刚结束一场哭戏，脸上湿漉漉的，接过别人递来的纸巾擦干净脸，睫毛还湿漉漉的:“谢谢。”
花束塞到她怀里，洛书抱着花束和何途合影了一张，官方微博也发图庆祝:恭喜两位老师杀青！@洛书@何途HT。
钟予朝前几天来探班看到洛书还是一个人来来去去，直接私人给她配了个助理，是个刚毕业的短发女大学生，手脚很麻利，语言专业的，洛书叫她霖霖。
收拾房间准备离开剧组酒店时还和苗苗碰了个面，两个人相视点头就干活去了。平时都是洛书自己收拾房间拖着行李箱走，突然全都有人做了还有点儿不习惯。
“你什么时候去机场？时间可以的话能跟我的车一起。”两人离开酒店在电梯里，何途习惯性的问。
洛书还没说话，霖霖微笑着说:“谢谢何途老师，洛洛姐这边我们自己安排车了，不用麻烦您了。”
真是个可靠的助理，虽然钟予朝人不怎么样，不过挑的人还是可靠的，洛书满意的点点头:“谢谢何途老师，心领了。”
何途也不强求:“那你自己路上小心，回北京了再联系。”
“好。”洛书没在意何途的口气有什么异样，还沉浸于这个助理的尽职尽责里，打开保温杯里面还有热过的旺仔牛奶，需要背的只留给她一个装了零食的小包。
车停在酒店门前，何途准备送她上车，霖霖侧身拦住，礼貌的说:“何途老师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我会照顾好洛洛姐的。”
洛书听她的口气很舒服，虽然她照顾跟何途照顾都是照顾，但霖霖的照顾，自己是要给工资的，听起来更悦耳。
远远看霖霖叫的车载走了洛书。
苗苗有些阴阳怪气的:“她那个助理说话怎么那么怪啊。”
“谁知道，走了。”说是钟予朝给她配的助理，恐怕确实是钟予朝的意思，但挑人的也许是别人也说不定。
比如某个姓宋的。
路明那头给洛书挑了几个本子，发过去问她的意见，洛书还一直没看呢，霖霖给她带过来准备她一会儿在飞机上看，又跟她说了几个可能最近开始准备的综艺，问她有兴趣去哪个。
“我体力不行，就去那种不用跑啊跳啊的那种综艺吧，有吗？”现在还有这种综艺吗？
霖霖在iPad上写写画画:“有个关于诗词的，就坐在那儿答题就行了，还有个演员的舞台剧综艺，一个旅游综艺，基本这三类，您看一下……”手里的iPad往洛书手上递。
“你写得这么仔细啊……诗词的这个我怎么做呀？我就坐在那儿吗？”洛书看这个似乎轻松一点，深问了一句。
霖霖在iPad上比划:“就是您是作为常驻嘉宾去的，主要比赛的是其他素人选手，您是偶尔可以提供一下答案，主要是安排选手上场。”
“多久开始啊？”
“四月开始，前面有别的综艺，中间可以休息。”霖霖道。
“好，我都可以，听你们安排吧。”看了眼日程还有个临时嘉宾的综艺，自己去一次就行的，作为特邀嘉宾。
对其他艺人来说这已经算很松的工作安排了，按理说洛书如今翻红，不至于这么闲才对，到底为什么路明心里有数，现在就算资源给她的一大把，路明也不敢什么节目都让她上。
虽然由着她跟何途炒CP小老板如今也没说什么，但也只是没说什么，具体什么态度也不清楚，好在洛书那个剧已经跟何途杀青了，但即便如此路明也不敢轻举妄动。
给洛书安排的综艺和活动都比较中规中矩，还跟工作人员交代过。
只是霖霖把洛书选的综艺告诉路明后，才发觉千算万算还是算漏，竞争的常驻综艺里里有个相当尴尬的老熟人。
“陶梦？她跟洛书怎么了？”何途见苗苗一副看戏的样子。
何途一问就打开了苗苗的八卦匣子，突突一阵说:“业内一手料，不过不保真，洛书刚毕业不是跟他们星羽小傅总傅昀谈恋爱吗？后来不知道是洛书踹了傅昀还是傅昀甩了洛书，两个人掰了不久傅昀就跟陶梦好上了，洛书的资源直接转手给了陶梦，接着就是小三的事了。”
听说路明给她接了个中国文学相关的综艺，鹿理也在应该也会照顾她一些，让洛书去那个也保险。
至于其他的综艺……有个叫“捉迷藏”的是他们公司自己搞的新网综，正四处找人站台呢，前几期也准备找鹿理宋朝刷一下粉丝的收视。
只是这种综艺质量行不行还未知，对公司也还只是个试水项目，而国学综艺在国民度上肯定是可以的。
那个叫《饮仙传》的系列小说第一部好像也在筹备了，但洛书还没有过古风造型，在这个综艺里有古装的安排，可能也想让洛书的古装造型刷一下脸，增加一下观众粉丝的接受度。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洛书这个人气，国学综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陶梦虽然去年就大红，但最近才结束拍摄，有段时间的曝光度不够，估计也准备借这个节目刷脸，争取一下饮仙传。
苗苗转个背折衣服，半天没听到何途讲话，回头道:“哥？想什么呢？”
何途被打断思路，发觉自己竟然在给一个星羽的艺人琢磨工作规划，虽然是CP对象，但这个实在管的太宽了。
“没，我就想想后面的安排，我有综艺吗？”何途漫不经心道。
“下个月可能安排。”
那都不在同一期了，算了。
洛书回去后休息了两天，跟霖霖回了公司看常驻综艺的合同，进了公司由衷的感觉，你别说这红了是真好，迎面还有年轻漂亮年轻帅气的晚辈给你打招呼。
虽然大家年纪都没差多少有点儿尴尬。
可见到路明后，她没料到洛书今天来似的:“你怎么今天过来了？”
“不是说看那个红楼综艺的合同吗？”还是路明让来的。
路明看了眼手机:“你这……好早啊，今天有别的安排吗？”
霖霖对洛书的日程熟记于心:“没有的。”她第一次来公司，虽然是洛书的助理，但是是钟予朝以洛书的名义签约的私人助理，而不是公司安排的，所以从没来过公司。
洛书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路明有些无措的，开了附近几个办公室门，问了一下对方来的具体时间，带洛书去了一间会议室:“你现在这等一下好吧，我有点别的事情。”
洛书没出声，霖霖说了声:“辛苦明明姐了。”
之前虽然不是这个会议室，但她也去各种会议室里坐下“等一下”过。
可是那时候是因为自己糊，名声不好，现在电影还在热映正需要综艺来宣传，自己也算正当红，为什么还需要等一下？
“洛洛姐？不舒服吗？脸色好差。”霖霖拿保温杯倒了一杯盖热水给她。
洛书没吭声，衔着杯子沿犹犹豫豫的想事情出神，半天才喝完。
看了眼《完美证人》的票房她心情才稍微好些，心不在焉的随手转发了个导演的宣传微博，拿着手机在会议室发呆。
没注意过了多久，路明开门探了个头进来，笑着说:“洛洛？之前拍戏累了吧？走，姐带你去吃点儿好的，你喜欢吃海鲜吧？去那个……”
虽然早有预料，但事情来了，失落在所难免，洛书忍不住依旧追问:“合同呢？不去那个综艺了吗？”
路明“啧”了一声，拉过她往外走，煞有介事道:“哎呀那个节目我刚刚和人家详细了解了一下，根本不好，我们换别的综艺，咱们洛书现在红着呢，不差这点儿……”
“嗯。”洛书不想让路明为难，她在意的其实并不是有没有那个综艺。
看洛书体谅自己，路明也为她不平，但是这会儿也没办法，带她吃顿好吃的补偿比起综艺根本算不了什么，但自己姑且也只能做这个了。
电梯口等电梯时，陶梦正和经纪人、助理站在电梯前听电话，偶尔“嗯”“谢谢”几声。
洛书笑着跟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陶梦也看着她点点头。
附近很安静，只有她打电话的声音，隐隐能听见她电话里的人说话。
洛书伸手抽走她的手机，陶梦一惊:“洛书——”洛书已经把手机放在耳边:
“你找死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试探道:“……洛书？是你吗？”
“傅昀你找死吗？”洛书的声音狠狠道。
她不介意失去几个工作，但她介意被人介入、操控的感觉。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了？是陶梦吗？你把电话给她。”
“我还有多久跟星羽合约到期，你自己算一算，你不止是傅昀，你还是星羽的小傅总，有什么事，也请以星羽的利益为先。”洛书说完，把手机给了陶梦。
电梯门打开，洛书径直进去，抽了一张电梯里的湿纸巾擦擦手，露出一个作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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