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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面冷心热


背着个武剑,所以我就得是行侠仗义古道热肠的侠客么?

        云从石被自己的念头逗笑了,于是目不斜视,抬脚就走。

        她从小到大受的教育就是“他人事莫管”、独善其身、冷然处世,怎么可能为这这样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拔剑相助,况且俗世自有俗世的法律。

        没走两步,云从石就听得耳边衣袂摩擦之声,随后自己的手臂就被一个冰冷软嫩的小手给抓住了。

        云从石驻足,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追上来的少女,对方的脸有些潮红,但是仍然记得气鼓鼓地瞪着自己。

        云从石的喉咙动了动:“请你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你不是武艺高强的侠客吗?为什么不出手相助?”少女不答云从石的话,反倒反客为主,问起了云从石,似乎很是不解对方为什么不肯出手。

        云从石默然无言。

        从眼前少女掌心温滑的触感来看,这少女不通半点武艺,至少不是常年习武之人。

        此外她走过来的步子也是破绽漏洞百出,这少女分明不通半点武艺。

        既然不通半点武艺还要逞英雄做什么?

        “这件事与我何干?况且你不会自己去帮吗?”云从石语含嘲讽,借着自己比少女高了半个头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女。

        “我又不会武艺,你就帮帮他呗。”少女的声音低低的,声音像是撒娇,云从石挑眉往她眼睛看去,眼中居然还水光盈盈的,满是哀求。

        云从石尴尬地别过脸去,她有些说不出话。既然见不得女人弱气地哀求,目光自然就落在了对面闹得正凶的几个无赖子身上。

        与此同时,顾大叔火腿店的几个混混流氓叫嚣的声音愈发高起来,并有推搡,叫骂,器物砸地之声,四周一阵喧闹,不断有客人从店里连滚带爬地离开。

        “”云从石想说,让她不要抓着自己的手臂,但自幼受的教育令她说不出这话,而是别扭地选择了更有指向性又透着功利性的话语:“行侠仗义对我有什么好处吗?这位不通武艺的小姐。”

        “那位老板和我都会感谢你的~”那少女说道,同时狡黠又不着痕迹地瞧着眼前的少年,眸中充满了得意和尽在掌握。

        好。

        云从石于是背着阔剑,回转过身往那火腿店里走,那店面早砸得七七八八了,那老板只是坐在柜台后边的地上满面泪痕地求饶告罪,但是几个生事的混混流氓仍然是汹汹未已,仍然找着店内能打砸的东西撒气。

        为首的痩豆秆正在店门大厅内搬着些盛放香料的物什,口中仍然骂骂咧咧:“小崽子还挺欠收拾,倒是都去报官啊?”

        正将那瓷罐举得高过头顶,正欲往下砸时,忽然自己手中的瓷罐被谁夺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来者狠狠地抓住手臂,掼倒在地上。

        “叫你的小弟停下。”云从石一手将那人牢牢地擒拿住,如铁箍一般死死地将豆秆摁在地上,伸出皂靴在那混混背上轻轻踏了两下,灰白的布衫上顿时有了几个清晰的鞋印。

        那痩豆秆仍然口中不服气,被云从石摁在了地上仍然不肯老实,挣扎着要起来,仰着脖子叫道:“打死这个小子!”

        此话一出,在火腿店内打砸的几个混混尽是停下手中动作,回转过身来,瞧着往那痩豆秆身上踏了一只脚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面容虽幼,在那边背着骇人的重剑,身上全是一股不知道什么中药材混就的苦涩药香,踏着自己老大的背,面无表情的冷酷样子倒是令众混有些发怵。

        不过毕竟只是个奶娃娃,有什么可怕。

        一个无赖子最先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胡凳就狠命往云从石身上砸去,但只被云从石轻轻侧身躲过,于是这胡凳便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痩豆秆身上,痩豆秆痛呼一声,也不知是多痛,只半天没了声响,只气若游丝,咿咿呀呀地在云从石靴下痛吟。

        那砸错了自己老大的混混先是一愣,又欲抡转过凳子再往云从石身上招呼,还没抡起来就被云从石一脚踢开,在空中飞了足有好一瞬,如一个断线风筝飞过,狠狠砸落在店内数米之外,落了地还未说话,先往四周吐了一口血沫。

        晦气。刚刚明明收住力了的。

        “快放了我们老大,这整个玄清府都是知道咱的大名的,你若不放,今后可有你好果子吃!”剩下的几个混混皆是被这少年的武力震慑,不敢上前一步,只在一旁住足威胁着小少年。

        云从石听得混混威胁之声,心中为这几位的不自量力有些发笑,还没等众人有所动静,将混混的双臂往上弯起,极尽扭曲之姿态,只听得“咯嘣”一声骨骼开裂的声音,之后豆秆混混的惨叫声便长久地响彻在火腿店内。

        先前跑掉的客人早被看热闹的平民百姓所取代,皆是围在火腿店门前指指点点,引领而看戏。

        “你!”痩豆秆被折磨得狠了,手指在石板地上扒拉了两下想爬出去,但只觉得那少年仍然踏着自己的后背,力似有千钧一般把他牢牢地定在那,声音都颤颤,支棱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吐出几句话:“少侠,饶命啊,小的之前不识太岁,冲撞了您,改日定给您赔赔罪!少侠可饶了我们几个吧!”

        “哦?”云从石本来也没有什么不依不饶的意思,左右是叫那个爱哭的少女别拽着自己哭就好,左右还是叫这几个混混在她走后再来找这个店主的麻烦,毕竟自己也不怎么下山,总得建立个长久的威慑。

        只见这白衣小少年不知从何处摸出了一包黑色药粉,笑得阴险。将药粉包展开,便往痩豆秆头上脖颈上撒去,那痩豆秆似乎是有所感觉,被药粉呛了几口,药效还没发作就嗷嗷鬼哭狼嚎起来。

        “你应该也知道我这等游侠行迹最不可测,怎么到太岁头上动土了呢。”云从石仍不忘为接下来的恐吓铺垫一二。

        “这药名为蚀骨散肉散,药性缓慢而剧毒,触足量者三月之期一到,便会全身筋骨散烂,七窍破溃而死,死状奇惨,若是想要解药,便得安分守己。”云从石将倒尽药粉的油纸包往痩豆秆的眼前晃了一晃,对方两眼一翻,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都不准动!少侠饶命啊!”痩豆秆先是勉强对着那几个小弟凶了一把,然后再也硬不起腰杆,只在那边对着云从石哭喊,前不久的嚣张气焰全无。

        看来此州府地痞无赖虽有,但估摸着都是些欺软怕硬之徒,若是遇到奸猾凶狠之人便也只能自认倒霉。

        身旁忽然多了一股清甜的香气,同云从石身上的苦涩药香倒是两相调和,相得益彰。

        云从石转头瞧着自己身旁多出的那人,那少女笑容无辜又娇艳,怕旁人听见二人交谈的内容,于是靠着云从石耳边轻轻道:“这(药)不会真是吧?”

        声音很轻,云从石微微侧过头,躲过了对方的耳语,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空气之中忽然有一股刺鼻的尿骚味。

        痩豆秆早吓得六神无主,连着旁边的混混小弟也跟着他一起在那罚站,动也不敢动,四周围观的群众似乎觉得好一会儿没有精彩的打戏,纷纷觉得无趣,渐渐四散开来。

        云从石敏锐的嗅觉一下子就分辨出了是谁吓得尿了裤子,而且由于五感天生比旁人更强,臭味对云从石的影响更是剧烈。

        这豆秆老大是否有点过于——外强中干?

        “滚。”云从石将脚从无赖子老大的背上拿开,顺着发力,将一大个“骚臭源头”往外踢了一脚。

        即使是被豆秆儿臭得狠了,云从石倒也记得自己的力道之大,仍然收掉了大半部分力气,将那豆秆儿只踢了一两米开外,即使是这样,豆秆儿也倒在那边叫苦不迭咿咿呀呀,流氓小弟们便得了大赦一般,绕着云从石跑到了自己老大那头,一面打算把自己老大搬走,一面警惕地望着云从石。

        为什么只盯着那豆秆儿整?自是云从石觉察出这豆秆儿相比旁人气势更差,自身实力又不济,既然自身实力不济又能号令一众混混,必定小弟们是金钱上得了好处。

        只威慑一个弱的胆小的,自然比威慑众人难度小些。

        那不知名的少女仍紧挨着云从石,盯着她的脸若有所思状,云从石被她的灼热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但由于此时情况特殊,这少女身上的甜腻气味能稍稍压住四周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尿骚味,索性就随她去好了。

        “少侠,你方才那整治恶棍的模样真的好生俊逸潇洒。”少女盯着云从石,目光满是崇拜尊敬:“我就知道你是我林玄我毕生也没见过如此武艺高强又古道热肠之人。”

        “你别烦我就好。”云从石毕生也没见过像眼前少女这般性格的人,不通武艺还这么莫名的热心肠,平生仅见。

        在一旁缩到柜台角落的老板顾大叔见外边的声响小了,这才颤颤巍巍地探出半个头来,除了一片狼藉的店内装潢之外,一片之中见一白衣少年身旁靠着个矮个粉裙少女,一白一粉颇是和谐,遂悲中生喜来,从柜台后疾行几步到云从石二人面前,千恩万谢地行了个拱手礼道:“感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惩治地棍,小人感激万分。只是”

        只是你二人多半是旅行至此的游侠,今日拍拍屁股便走了,若是这几个没皮没脸的流氓隔了几个月又寻上门来报仇,小店又如何自处?

        店主倒也没将后半句说出来,倒是云从石仅凭着这几日薄薄的在飘渺峰之下的见识将后半句在脑海中补了出来。

        还没等云从石开口答了下半句,一旁的流氓子弟已缓过神来,对着杵着不动的一白一粉两位大喊道:“二位少侠您可别在那你侬我侬了!您还没说这解药怎么个取法啊!”

        一句“你侬我侬”,把一白一粉二人麻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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