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为谁哭
司爵犀利的目光紧锁着易亿，“你到底是谁？”
易亿哼笑了下，“我姓易。”
姓易，他姓易。
司爵大脑飞速运转，猛然想起，许棉去找的那个男人，也姓易。
他恍然大悟，却又有些不敢置信。
唇动了几动，四轮才终于把话问出来：“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
易亿不语，只静望着他。
司爵蓦地大笑起来，笑容癫狂，“仇人的儿子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居然没有发现！你们一个抢我母亲，一个夺我未婚妻……”
说着，他眼神一凛，新仇旧恨让他眼中杀意尽显，“你也该死！”
他右手握拳，狠劲的力道带着拳风迅速朝易亿袭来，又快又狠，易亿连忙侧身躲过，那时，拳头离他脸颊只有不到两厘米的距离。
一拳刚落，不等易亿缓神，司爵又起一拳，拳头差点就落到了易亿肚子上。
“亿哥！”文娱大喊一声，想要上前阻挡，却发现，双腿又动不了了。
她张嘴，想出声，结果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两股内力拉扯，两个灵魂交缠，文娱头痛欲裂，脸上血色全无。
眼前是缠打在一起的人，耳边是拳头捶打在肌肉上的闷响，文娱咬牙挣扎，拼尽全力集中意念，想要挣脱那看不见的束缚。
易亿看见文娱脸色不对，奋力从司爵密密麻麻的攻击中脱身出来，只是还没走到文娱跟前，司爵的拳头又砸了过来，易亿只能后退躲避。
这样一来，司爵就挡在了他与文娱之间。
文娱怔怔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身体里原本对峙着的局面突然被打破，一方灵魂骤然占据上风，在司爵又抬起拳头要朝易亿冲过去时，一双素白的手突然攥住了他衣摆。
“司爵不要！”
司爵身子一顿，缓缓转过头来，只见文娱已泪流满面。
“不要！”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连连摆头。
司爵低下头，看了看她攥着自己衣摆的手，然后又抬起头看她，拇指指腹抹了下她脸上的泪，问：“你在为谁哭？”
文娱还是摆头。
司爵若有所思看向指腹上的眼泪，喃喃自语：“我怎么觉得，你这眼泪是为我流的。”
一股力将他掼开，司爵再抬头时，易亿已经把文娱搂在了怀里。
“小娱，你看着我，看着我。”他一手揽着文娱的腰，一手捧起文娱的脸，目光焦灼，又带着恐慌。
文娱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极委屈地喊：“亿哥。”
易亿紧皱的眉头蓦地一松，把人紧紧箍进怀里，脸上都是失而复得的庆幸。
看完眼前这一幕，司爵失神地看向指腹，上面的眼泪已经慢慢干了，仿佛文娱从未哭过，她为他流泪，也不过是一场错觉。
“小娱。”他鬼使神差唤了一声。
怀里的人一颤，易亿立马捂住文娱耳朵，捂得死死的，不让她再听司爵说话。
司爵也没有再说话。
易亿拿出房卡打开套房，然后把文娱带进卧室休息，又嘱咐她不要出门，乖乖等他处理好事情回来。
直到文娱点头答应，易亿才出了卧室。
司爵就站在外厅，视线一直凝在文娱所在的卧室。
易亿在他面前站定，将他的视线遮挡住。
“跟我走。”他跟司爵说了这一句，然后率先出了门。
司爵在原地又立了好一会儿，才沉着脸走出去。
警局。
姚警官看着眼前一堆死者的照片犯了难。
如今确定死者是死于窒息，可勒死她的绳索却没有找见，而且，在那间小出租屋里，他们共提取到几十枚不同的指纹，其中有大部分的都是以前的租客留下的，一一比对排查，是个很大的工程。
现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司爵。
他和朱兰有恩怨，有杀她的动机。
可是，也仅仅是有嫌疑，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能将他抓捕审问。
姚警官抬头看向白板，上面贴着几个人的照片，他视线移动，最后停在一个女人的照片上。
照片下面写着“乔乐”。
她是死者外甥女，也是司爵的前女友。
是能将司爵和死者联系起来的人。
如今，突破口极有可能在她身上。
……
乔乐平躺在白色的单人病床上，面容平静，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她住进这里的第几天？
她记不清了。
在这期间，除了医生和护士，她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其实，最开始是还有两个护工的，可乔乐不许她们靠近自己，她们一旦碰她，她就会发狂尖叫，然后狠狠咬她们。
甚至有一次，她生生把其中一个护工胳膊上的肉都咬下来一小块，几个护士都没把她按住。
那次之后，两个护工都没有再来。
也没有其他人再来。
乔乐不知道司爵知不知道这件事，也许不知道，也许知道。
她宁愿他不知道。
因为这样她还能骗自己，他并没有在意她，也没有不想再管她的生死。
看厌了天花板，乔乐转过身，手臂枕在脑袋下，侧头看向窗外。
她身上没有手机，没有手表，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也没有电视机，她被隔绝在了这个小地方，绕是外面发生了天大的事，只要不影响到这个医院工作，她就不会知道。
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要是换作刚来那几天，乔乐一定会激动不已，满心期待着推门进来的人，可失望堆砌多了，她慢慢的就不再期待了。
“她就住在这间病房。”是一个护士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引人过来。
乔乐平静无波的内心还是起了波澜，她翻身坐起，迅速整理了下自己凌乱的头发，然后弯起唇角，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来人。
三秒后，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乔乐翘起的嘴角在见到来人的后凝固，随后慢慢压平。
姚警官锐利的目光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遍，然后看向旁边的护士。
“你确定她有精神分裂症？”
护士点头，“是的，所以警官你从她这里可能问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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