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孙权的抉择
刘贤闻言大喜,急忙问庞统道:“军师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庞统道:“主公可还记得当年赤壁战后,孙权围攻合肥,眼看将要拿下,时任扬州别驾的蒋济伪造援兵将要抵达的书信,故意被孙权夺去。孙权真的以为曹军援兵到达,吓得急忙退兵之事?”
刘贤点头道:“如何不记得?那一次是孙权最有希望夺取合肥的一次,可惜被蒋济所骗,以致功败垂成!”
庞统道:“孙权贪利,却又无死战之心,是故至今仍为人所笑。如今主公要退曹兵,也可以照搬蒋济之计。可命人去冀州、青州沿海一带散布流言,就说公孙康将领兵渡海袭击邺城。然后主公伪造与公孙康联络的书信,遣死士从许都南下,半路故意被曹军巡哨擒获。此时中原空虚至极,曹操得到书信,将信将疑之下,必不敢冒险,多半会立即回防中原。如此一来,我军之危机便可解除了。”
刘贤闻言,细想了一想,曹操一生多疑,当年攻打张绣之时,就有一次因为听到传闻说袁绍欲要袭击许都,故而急忙回兵。相比于中原根本之地,襄阳、随县便显得微不足道了,曹操若是听说公孙康将会袭击邺城,就算不十分相信,却也不会选择冒险,多半会退兵北返!
这不是怯战,而是曹操不愿意拿中原根本之地来做赌注,不愿赌,也输不起。
当下刘贤点头同意了庞统之策,由庞统亲自去安排妥当。
在刘贤与曹操对峙于襄樊,攻杀于随县、武阳关时,驻兵柴桑的孙权心中也正纠结不已,不知是该出兵攻打合肥,还是该西进夺取夏口,当下大会文武众将商议道:“我本欲暗暗进兵武昌,观望襄樊形势,于中取利!不想刘贤突然发来书信,直斥我接见曹操使者辛毗,背叛同盟。同时江夏魏延所部开始整军备战。魏延既有准备,我军便无法袭击了,只得暂时放弃西进之策。如今曹操十余万大军云集樊城,其势犹如泰山压顶。我料刘贤必定支撑的极为辛苦。但即便如此,他都不愿抽调江夏之兵前去增援,足见对我防范之深。诸位以为,事到如今,我军该如何抉择?是助刘贤,还是攻刘贤?”
诸葛瑾道:“我军与刘贤虽私下里多有龌龊,但在面对曹操的问题上,却总归是同盟。所谓唇亡齿寒,倘若刘贤战败,荆州被曹操夺取,则我江东也势必不能独存也!依我之见,该当出兵相助刘贤。”
孙权沉吟未决,旁边张昭起身道:“不然!曹操乃是国贼,刘贤虽名为盟友,实则却也是我江东之敌。如今他两家相斗,必有一伤,我军正好坐山观虎斗。倘若刘贤得胜,曹军败北,我军便借其声威,趁机出兵攻打合肥。倘若曹操得胜,刘贤大败,必定元气大伤,我军便可以助战为名,出兵进入荆州,抢在曹军之前拿下夏口、江陵。如此,才能尽收其利。”
坐在下首的虞翻闻言,冷笑一声,道:“子布此言,真是好笑!倘若曹操、刘贤相持一阵,见奈何不得对方,各自罢兵,那又会怎样?到时候我军两不相帮,则两怨都将归于己身。依我之见,曹操乃国贼也,便是没有刘贤,我军也该讨伐。何况今日更有刘贤先牵制了曹操主力,我军不趁此时高举义旗,北攻合肥,更待何时?”
张昭见虞翻说的极不客气,心下有些不舒服,但也素知虞翻就是这个臭脾气,便是面对孙权仍然常常直斥其非,不留情面,因此张昭忍了忍,未与虞翻计较,只抿着嘴一言不发,显示出了不喜的神色。
孙权见麾下文官分为两拨,观望的和出兵助相助刘贤的吵成一团,当下不由脑袋生疼,复又问武将道:“你等以为如何?”
一直留守吴郡,这次也被孙权请来了的老将朱治道:“合肥有坚城可守,急切难攻。且曹军水师孱弱,无法渡江攻击江东,对我军的威胁还不算大。但刘贤却不一样,他手握数万水师,实力强悍,这才是我军的心腹大患!依我之见,我军若要北伐曹操,必先稳固江东,欲要稳固江东,则必先夺取上游,若要夺取上游,则必先歼灭荆州水师。我军可先行出兵攻打刘贤驻扎在夏口的水军主力,只要将之歼灭,即便日后刘贤战胜曹操,挥师东进,也将再无足够的实力横渡大江,谋我江东。如此既削弱了敌人,又保护了自己,正是两全其美。”
孙权闻言,只觉正中下怀,当下不由点了点头。正欲宣布出兵,忽然信使从建业发来急报,说程普自从上次重伤,虽然延医诊治,但年老血衰,伤势屡次反复,终于在二日前不治身亡!
孙权闻言,顿时潸然泪下,哀痛之情,仅次于得知周瑜噩耗之时,当下命众军做好出兵的准备,孙权自返回建业,参加了程普的葬礼,这才又连夜赶回柴桑,随后领兵大张旗鼓,声言欲攻庐江,实际上则是领兵秘密西进,往攻夏口。
孙权出兵之前,先令黄盖、蒋钦、孙瑜等人封锁水陆道路,严防消息走漏。
此时,被孙权带在身边的程祁看着孙权大军先往北,后往西,明显是要袭击夏口,顿时心急如焚,屡次求见孙权而不得,又无法下船去寻暗探传递消息,左思右想,无计可施,只得坐在船舱之中唉声叹气。
在孙权西进之时,刘贤调派的邢道荣、陈应、李严、刘敏四支兵马也陆续赶到了随县。此时曹操增兵而来的二万兵马也刚刚到达随县城下,曹军会合之后,共计三万五千人,大举攻城。四将的到来,正好解了随县燃眉之急,将岌岌可危的形势复又稳定了下来。
刘贤得知情况,不由松了口气,对庞统道:“还好军师有先见之明,先调了四营兵马前去,否则随县若失,江夏局势必定崩坏!”
庞统面上却并无得意之色,皱眉沉吟了片刻,道:“主公,自从上次接到程祁的警示之后,我便命令江东暗探将无论有没有探听到消息,都需每日一报。可是如今已有二日未曾收到江东消息了。我想江东局势必定有变,孙权或许封锁了武昌水陆道路,暗地里领兵西进了。”
刘贤闻言,惊怒不已,当下手书二封,令信使乘坐快船东进,其中一封交给魏延,令其严密防守,准备迎战孙权。随后信使则继续带着另一封信东进去见孙权。
快船顺水而下,一日千里,当日信使便过了夏口,于夜间在鄂县附近的江面上遇到了江东船队,当即拦船,大声求见孙权。
孙权闻听刘贤再次遣使发来书信,不由大讶,想了想,当即命将信使请进来。一番询问,得知此次来的信使仅只是刘贤身边一名亲卫,当下孙权皱了皱眉,取过书信拆开一看,不由面色一变。
旁边诸葛瑾、吕范等人看见,急忙询问。孙权叹道:“刘贤已知道我们西进之事,故而送来书信,指责我军背盟。他还说,倘若我军敢在此时攻击夏口,那么荆州与江东将再无和解的可能。日后他击退曹操,必将领兵东进,讨伐于我。”
诸葛瑾闻言,当即道:“既然刘贤已经知道我军将要袭击夏口,那么夏口守军必有准备,此次出兵已经失去突然性,必定劳而无功,不如就此收兵。”
孙权气怒交加地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刘贤究竟是如何得知我军出兵的?上次与曹军使者辛毗相见是这样,这次突然出兵也是这样,莫非那刘贤有未卜先知之能吗?”
虞翻道:“未卜先知倒是未必,刘贤在我江东安插了许多神通广大的探子却是极有可能的!呵呵,方今天下,又有哪一家没有向其他势力广派探子呢?”
孙权闻言,若有所思地道:“此言有理!只是这个探子既能查探到我军中许多机密情报,又能有能力迅速送往荆州,想必并非一般人。莫非我江东军中有人与刘贤勾结?”
虞翻淡淡地道:“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我军背盟,不攻国贼,反击盟友,自然难保不会有人看不过眼,而去勾结刘贤,通风报信。”
孙权闻言,怒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指责我是无道之主吗?莫非为刘贤通风报信的就是你!”
虞翻看了看孙权,面不改色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虽不赞同袭击夏口,但却绝不会里通外人。将军是君,在下是臣,臣下直言进谏,而退守职分,忠于职守,此乃本分也!将军何必生气。”
孙权闻言,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了心头的杀意,转而问其余众将道:“如今夏口必定已经严阵以待,我军该如何应对,是要继续西进,还是就此收兵?”
吕范、宋谦、朱桓、朱然等人都道:“开弓哪有回头箭?既然已经领兵至此,岂能轻易收兵?魏延在江夏一线虽有一万六千人,但我军会合了武昌、蕲春之兵后,总兵力也将达到三万四千人,足足是魏延的两倍有余,又是从江上强攻夏口水寨,必能取胜。”
孙权闻言,慨然道:“好!我大军西进,岂能无功而返!此次不破夏口,决不收兵!”
众将轰然应诺。当下孙权大军不再隐藏想着隐藏踪迹,鼓角齐鸣,旗幡招展,开始大举往夏口而去。
一时荆州东线战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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