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对质
局长脸色微变，装作听不懂我话的样子说道：“张开，你在胡说什么？”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片很小的已经枯萎了的花瓣，对着局长说道：“局长，你恐怕不认得这种花，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我在你的车库里面找到它。”
局长眼睛瞪的很大，像是要把我手里的花给完全看清楚的样子，说道：“你去我车库干嘛？还有你拿出这种东西来是什么意思？”
我嗤笑道：“周老板，你是真不知道吗？这种花叫做墙下红，是一种野花，我们县的气候其实不是很适合它的生长，但是赌场的那个秘密仓库里面的环境，倒是挺适合这种花生长。”
局长神情有些惶恐，故作镇定地说道：“什么赌场的秘密仓库？你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你叫我周老板又是什么意思？”
我微微叹息，说道：“局长，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已经是公安局长了，为什么还要去做哪些违法的事情，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不知道吗？”
“张开！”局长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你早上迟到也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还诽谤我做违法的事情，我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了？”
“局长，我也不希望你做了，但事实如此。从浮尸案到葛菲和向舍彧死亡的案件，哪一桩和你没关系？我想李茹被抓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变得害怕了吧，等到我把向舍彧的父母救出来以后，你终于打算对我下手了，我想如果不是昨天我并没有来找你，我想我现在也已经死了吧。”
“这些案子和我又什么关系？张开，你不要忘记了，你这个队长还是我还帮了你不小的忙，我有什么理由杀了你？”局长恢复了平静，老江湖终归是老江湖。
“局长，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可你所做的事情，让我不能不这么做，你说你和这些案子没关系？我已经确定你就是地下赌场的幕后老板，或许是你刚才心已经乱了的原因，我提到葛菲这个名字你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惊讶？按理说的话，你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葛菲这个名字才对。”
“你…你凭什么说我是赌场的幕后老板？难道就凭我车库和赌场车库有着你手上一样的花？”局长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
“这个花当然不足以证明，它的作用只是让我确定赌场那个车库确实是你在用，我只是想排除掉任何偶然的情况，真正能让我确定你就是赌场幕后老板的证据，是你现在带在身上准备对我用的东西。”
局长身体一颤，对我说道：“你…我带了什么准备对你用的东西？”
我摇摇头，说道：“这个不急，我想你肯定也很想知道我是怎么查出你的，我也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做个交易吧，我把我所有的查案步骤讲解给你听，你为我解答一些我所想知道的问题。”
“哼！”局长一声冷哼后说道：“好啊，我倒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样污蔑我的。”
“局长，或者说周老板，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就是把一切都安排的太完美了，安排的太多，反而成为了你的死穴，你的确隐藏的很深，可是在你手下的人一一被我抓住和解决以后，你就渐渐开始露出破绽了，特别是你为了确定葛菲已经死亡，亲自去查看的时候。”
局长不屑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很自信。
“局长，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向宇的证词？我想应该没有吧，不然你也不会还能保持这么镇定，葛菲在被向舍彧捅六刀以后并没有立刻死亡，可能是心底的执念在支撑着她吧，而刚好你那个时候去查看她到底有没有死，所以她当时是不是抓住过你的脚腕？还跟着你移动了一段距离。”
“你这是没有丝毫依据的猜测吧？”
我说道：“不，我当然有依据，局长，你实在对自己太自信了，甚至在确定葛菲死了以后都没有再去看过她的尸体，这样我才有机会能从葛菲的尸体上发现这些相关的东西，葛菲的死前穿的衣服上有在地上擦过的痕迹，从这点上我能肯定向宇的证词没有问题，葛菲左手成握状，还直直的指向前，那么就证明她在死之前，抓过什么东西，指缝中还有皮鞋的碎屑，局长你以前总穿的那双棕色皮鞋怎么现在都不穿了？”
“皮鞋旧了当然不穿了，扔了啊。难道我不穿的鞋也能成为你的证据？”局长的态度很强硬，不过在我看来他这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那你手背上的伤痕又是怎么回事？”我指着局长放在桌子上的伤痕说道。
局长下意识把手缩了下去，然后说道：“我手上的挠印和案子又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老婆不小心弄伤的？”
“我想嫂子的手指没有那么粗吧？我反而感觉这像是局长你在对向舍彧下手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挠到的吧？你先是软禁了向舍彧的父母，然后借此逼迫向舍彧杀了葛菲，最后还把向舍彧给杀了，我不明白，哪怕葛菲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你也不至于对她痛下杀手吧？难道你真的就这么不顾一点点夫妻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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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长听到我的话，突然间激动了起来，哪怕我先前说他杀人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激动：“夫妻情分？哼哼，是她先不义，又怎么能怪我不仁？”
我敏锐地发现局长话里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你承认是你指示向舍彧杀了葛菲吗？”
局长大声说道：“不不，我可没有承认，张开你还是太嫩了，如果你不急于来找我的话，或许你还真的能调查出具体的证据，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推理，你没有实际的证据来证明我犯了法，我也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了，从今天起你就不再是我们h县刑警队队长了！”
“我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刑警队队长，不过，局长你可能忘记了，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已经找到证据了，你难道觉得我是在唬你的吗？”说完后，我对着门外喊道：“诗雅，你们可以进来了。”
门被刘诗雅推开了，一群人涌入了局长办公室，局长看起来很惊恐，不过还算坐得住，他对刘诗雅说道：“刘诗雅同志，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还有你的这些同事，是不是市局有什么任务指派？”
刘诗雅没有理会局长，只是看着我，我冲着她点点头，然后说道：“把局长请离他自己的位置吧，我想从他的抽屉里能找到些东西。”
市局的人听到我这么说，朱龙带着两个人不顾局长的吵闹声，直接把局长从他的椅子上拉了起来，我等他们把局长架起来一起，自己走到了局长的办工桌前，把抽屉打开了，翻开了几下，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一瓶类似于现在女生用的那种防狼喷雾，只不过表面没有标签，就是一个透明的瓶子。
我转身对面如死灰的局长说道：“局长，这个就是你准备对我用的吧？”
“你…！？”局长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我拿出一个塑料杯，把杯子放到窗口通风的地方，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拧开，倒了一点点再塑料杯里，再把我一直带在身上的酒精拿出来，也倒了一些进去，没多久塑料杯子里的透明液体就变成了紫红色，接着我又把盖子拧了回去。
然后对市局里的警察们说道：“就是这个东西了，这是一种致幻药，在老钟的尸检报告里面有说明这种药的特性，我想这个东西足够证明他的罪行了。”
原本已经沉默不语的局长，听到我的话，惊呼道：“尸检报告！？”紧接着他就开始大笑起来，像是遇上说明不得了的开心事，其他人都莫名其妙，只有我隐隐猜到了原因。
“局长，我已经向你讲解清楚了，现在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我的疑问了？”我问道：“为什么你一定要杀了葛菲？我向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向舍彧的关系被你发现了吧？”
“没错，那个贱人不但背着我偷人，还不断的出卖我，要不是我足够机警早就被她害死了，我对她那么好，她却想陷害我，我能放过她吗？”局长的神情有些怨毒。
我灵机一动，不断出卖他？那么我和刘诗雅、朱龙被抓那次，是不是就是因为葛菲的帮助才能那么顺利的逃出来呢？现在葛菲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办法去找她求证了，不过我想、应该就是葛菲在暗地里帮我们的原因吧，看起来我还欠了她一个人情。
正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葛潇潇突然冲进了办公室里，对着局长大喊道：“你说谎！你对妈妈一点都不好，妈妈根本就不喜欢你，当年是你用权势强迫了妈妈，妈妈才会和你在一起的，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利用妈妈！”
看到葛潇潇的出现，局长脸上没有流露一丝的意外。他用着十分复杂的语气说道：“潇潇，果然是你把尸检报告给了张开，不然他绝对没有那么快就怀疑到我。”
葛潇潇大叫说道：“是我又怎么样？我恨你，恨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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