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抉择
中纪元俄军官静默了一会，严肃的说道：“在他们知道真相之前，提前掩盖真相。我要你们杀掉岛上所有人，一个不留！”
小木屋内一片死寂，姜明和虚纪元俄士兵呆呆的看着对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们要杀掉岛上所有人，一个不留！”这句话一直在两人脑海中回荡。
“好，算我一个。”虚纪元俄士兵爽快的就答应了。
姜明却一直犹豫不决，“这也太残忍了，我是为了救人而来的，现在却让我去杀人，这提议我没法接受。
我们应该还有别的路可以走的。跟大家解释这整个过程，说不定也能让他们保守这个秘密啊。”姜明急切的说道。“又或者…或者是…”
中纪元俄军官接着姜明的话往下说：“又或者是，我们刚刚所说的全是推论，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我们。外面那支虚纪元军队都是被军纪洗过脑的，除了命令什么也听不进去，万一说服不了他们，第一个死的就是我们。”
“那他呢？”姜明指着角落里的虚纪元士兵。
“为什么他就能接受？”
“因为我亲身经历过。”虚纪元士兵举起伤口已经凝固的刀伤辩解道。
中纪元俄军官摇了摇头，“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我还是下不了手，如果这样做，我们又跟中纪元那群策划大规模屠杀事件的决策者有什么分别呢？”
“当然有分别，虽然前提都是杀人，但我们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他们却是为了自保。”
姜明沉默了许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这次真相掩盖之后呢？中纪元绝对不会就此停手的，虚纪元也会继续追查真相。”
中纪元俄军官在姜明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姜明听完后一惊，“这根本做不到。”
“没尝试过，永远别先放弃。以后的事先放一放，我们得尽快解决眼前的问题。”
“我们？”姜明有些胆怯，“我不阻止你们，我也不帮你们杀人。我只做我能做的，在你们完成计划之后，我尽快解除绝对防御系统。”
“不用你杀，你也杀不了任何人，别死了就行。其他的交给我们。”
中纪元俄军官边说边解开两人的绳索。
“你到底是什么人？”姜明好奇的问。
中纪元俄军官只冷冷的说出三个字母。
“kgb。”
姜明用惊愕的眼神看着他，虽然不是特别了解，但跟军方打交道的这半年多里也略有耳闻，kgb号称无所畏惧的行事作风，姜明现在是实实在在的领教到了。
中纪元俄军官将海之国的地图平铺在地面。姜明指着东面岛上唯一的一片空地说道：“那就是绝对防御内部能量操纵点，新的能量源应该就在那。”
中纪元俄军官在地图上做了个标记，“行，我们先护送你到东面，等清理完战场，我们最后在能量源附近碰头。”
说完递给两人各一把手枪。
姜明没有伸手，“我就不需要了吧？虚纪元的军队看到我应该不会朝我开枪，而是会跑过来拥抱我的。”
“还是拿着吧，有备无患。”
三人从小木屋的后门朝岛内走去。
此时天刚蒙蒙亮，三人沿着一条林间小路摸索着走到一个小山头，发现林间有两个小火点在移动，那是两个在巡逻间隙抽烟的士兵，毫无戒备的。
中纪元俄军官像一只看到猎物的豹子一样，慢慢地潜伏到他们身边，突然冲出，瞬间将两人制服。
“别杀，就把他们绑起来吧。”姜明恳求着中纪元俄军官。
中纪元俄军官取出绳索，“我可没那么多绳索可以干这个。”
姜明又从身后掏出五根绳索，得意地说：“我可是有备而来的。”
中纪元俄军官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脚下，“那他们怎么办？”
大约有150多人的小分队，停留在山脚下驻扎，放眼望去都是全副武装的虚纪元各**人。
姜明一脸无奈的将绳子扔到地上。看着这群完全不知情的军人，姜明心里想着，原本是来救他们的，现在反倒变成了这样。
“秃鹫呼叫作战中心！秃鹫呼叫作战中心！”
“这都什么破玩意，都一通宵了连个回音都没有。”
“这么下去迟早会被饿死。”军人们在山脚下抱怨着。
“现在全世界都盯着咱们呢，作战中心会想办法的。”一个军官站出来安抚道。
“通讯还需要多久才能修好？”
“再给我一小时，肯定能搞定。”
“尽快吧。中纪元的军队都收拾干净了吗？”
“俘虏了16个，其余的要么被击毙，要么消失了。”
“怎么什么邪门的事都让我们碰见了。好好看着这16名俘虏，回去后还得向军方把我们看到的一一汇报上去。”
中纪元俄军官严肃的看着山脚下，“得快点动手了！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一直跟在身后沉默不语的虚纪元士兵连连摇头，“3：150。不，是2。5比150，实力悬殊太大，说不定在其他地方还有更多，这不可能有胜算。”
“没尝试过，永远别先放弃。”中纪元俄军人环顾四周，看着海岛周围那些密集的球形绝对防御系统，问姜明，“防御系统的发射方向能改变吗？”
“理论上是绝对不行的，我设计它是用来防御外来侵略，而非解决内部矛盾。任何一个有人性的国家都不会答应将枪口对准自己国民。”
“理论上不行？那实际上呢？”
姜明沉默不语。
“那就有办法了。”中纪元俄军官笑了笑，带着两人朝海岛东面跑去。
姜明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的拒绝道：“那是防御系统，不能拿来当凶器，永远不行！”
“没错，我就是拿它当防御系统，防御那些威胁整个纪元安危的策划者的系统。这样没有违背你的设计初衷吧。”
面对着这样的答案，姜明竟一时无言以对。
海岛东部，站在空地上的三人面面相觑，空荡的沙丘上除了一间操控室，其他什么也没有。
姜明一脸困惑，“这不可能，这里是能量源唯一能安放的地点。”
“也许中纪元的人比我们要高明呢，从他们的武器装备上来看至少比我们先进十年，其他方面也肯定比我们强。”虚纪元士兵急躁的坐在地上，点起一根烟。
中纪元俄军官一把将他拎起，“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一年多了。”虚纪元士兵不耐烦地回道。
中纪元俄军官夺过他嘴中的烟，气愤地扔到地上，“我在中纪元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也从没见到过像绝对防御这么先进的国防武器。凡事总有例外，别说的太绝对。”
“行行行，你什么都是对的，那你告诉我能量源在哪呢？不会在地下吧。”虚纪元士兵讽刺道。
姜明下意识朝地上看了一眼，今天并没有风，可刚被扔掉的那根烟却在沙丘上有节奏的滚动着。
“你真是个天才！”姜明兴奋得说道，随即趴在地上看着沙丘的移动轨迹，发现沙丘在有规则的变化，仔细观察能看到有一圈圈的沙浪在朝外涌动，幅度很小。
“这沙浪是能量源中的电子通过波动机内的磁场被迫来回反弹所形成的，看沙浪的运动幅度来判断，能量源应该就在地下十五米处。”
“十五米？看来还没挖到能量源我们就已经饿死了。”虚纪元士兵不断抱怨着。
看着眼前一蹶不振的虚纪元士兵和意志坚定的中纪元俄军官，姜明不由心里在问；“他俩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不用那么麻烦，这样正好，两个问题就一并解决掉吧。”中纪元俄军官带着姜明朝沙丘边缘的控制室走去。
操作间就是个小铁皮屋，极简的操纵台让中纪元俄军官看傻了眼，整个操作台只有一个按键，线路检查键和一盏不亮的红色指示灯。
中纪元俄军官呆呆的看着姜明，“这…你的理论上无法操控指的就是这个吗？”
“是的，我只提供防御系统给各个国家，但绝不能让他们把绝对防御系统变成绝对杀戮系统。所以最好的方式便是让他们无法操纵。”
姜明将手悬停在那盏红色的指示灯上方，犹豫了许久才慢慢放上去，指示灯中射出一道类似掌纹识别的蓝光，从前往后在姜明的手掌上扫过。
红灯亮起，整个操作台从中间向两边展开，一套完整的绝对防御操作系统界面展现在三人面前。里面能控制绝对防御系统的角度、方位、强度及能想到的每一个功能。
中纪元俄军官兴奋的说道：“我们开始吧。”
姜明站在操作台前严肃的说：“我还是…还是下不了手。”
“这就对了姜博士，你被敌人利用了。”虚纪元士兵用枪指着两人，随即退到门外将一把别在腰间的信号枪朝天空射去，一颗蓝色的信号弹迅速飞蹿到几十米外的高空，在铺满朝霞的天空，这颗冷艳的信号弹十分醒目。
姜明和中纪元俄军官对视了一眼，姜明能明显察觉出中纪元俄军官眼中的那份坚定的自信依旧存在。
“姜博士，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你得相信我们军人，只有我们才能拯救这个世界。”虚纪元士兵大声说道，在这间小铁皮屋内这音量确实有些夸张，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
随后将枪口对准中纪元俄军官的眉心，举起被划伤的另一只手，“不管你是谁，你这种会耍点小魔术，善于蛊惑人心的人是我们军人的耻辱，该死！”虚纪元士兵没有一丝犹豫，立刻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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