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铅华褪尽
“去丹城看我师傅去。”这么久也没有玉虚子的消息，不得不说，轩辕月初想老头子了。
“那就走吧。”凰芷蕊没有意见，反正她就是无聊，陪阿初四处转悠玩玩好了。
一行人就慢慢往山脉外走去，除了轩辕月初，凰子墨，凰珺月与老凰四个正常人类需要吃饭外，其余几只都是不需要吃饭的怪物。
凰族原族长有名字，但轩辕月初嫌弃他那名字太难叫，便直接叫他老凰了。
弄吃的自然是老凰祖孙两人的事情，凰芷蕊也要跟着阿初体验人类的生活，其余的几个也就不用说了。
凰族这一片地带平时也极少会有人来，这里是真正的原始森林，离城镇还有上百公里的路程。
当时轩辕月初她们是乘坐青鸾来的，在空中飞就过了。
现在想要走路出去，还真不是一般的远。
一行人在山脉里走走停停了两天，直到轩辕月初收到陌千寻的传迅，让她前往丹城一趟。
轩辕月初才决定乘坐飞行兽前往最近的城镇，然后再乘坐传送阵前往丹城。
否则，从这里赶到丹城，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丹城，是炼丹师总公会的所在之地，也是所有炼丹师的天堂。
但那是对于别的炼丹师来说的。
对于夜慕华来说，那就是地狱。
他们当年在秘境中因为嫉恨而招惹了轩辕月初，被废了手，至今已经三年多时间了，早变成了一个废人。
邓泽明虽然当初也因为赵维等人而招惹了轩辕月初，但他只是毁容，双手没有废，还可以炼丹。
虽然他可以炼丹，但这三年来也没有再进步过。
只因为，被毁容的脸上每天都需要忍受钻心的刺痛，精力崩溃。
夜慕华就不用说了，从曾经的天才变成了废物，所受的冷嘲热讽与白眼，数不胜数。
开始的时候，他家族的长辈，与他的师傅都想尽了办法为他医治，却一直都治不好。
他们后来也想过去求玉虚子，但玉虚子却以闭关为由，拒绝一切求见。
当初他们可是想直接废了阿初的，他们有今天，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这天，夜慕华从自己的院子走出，哦，他现在住的院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豪华院子了，而是落魄的院子。
他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高傲与意气风发，整个人卑微得就像夜家的下人一样。
只可惜，他连下人都还不如。
下人至少能说会笑，还能干活。
他不能说话还废了一条手臂，哪怕原本有一身金丹高阶的实力，也使不出。
可以说，他现在是那种连下人也能欺负的落魄公子。
“哟，夜大天才，这是要去哪里啊？不会是又要去跪求人吧？”一名青年带着几个侍卫将他拦住，讥讽道。
自从夜慕华跌落神坛后，家族里曾经被他打压到底的那些少爷，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见他一次讥讽一次。
谁让他自己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高傲自大不可一世呢？
夜慕华不能说话，自然是不能回答他。
他低垂着头侧身绕路，却被那青年一个眼神，那些侍卫一拥而上，对他一阵拳打脚踢。
“废物，曾经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再起来嚣张啊，呸！”
“废物一个，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要嫁人了，心疼吧？难受吧？哈哈！”
青年一边打一边骂，夜慕华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没有任何反抗，也反抗不了。
青年又打了一会后，无趣才带人离开。
直到人都离开后，夜慕华才默默地爬起，低头往府外走去。
他虽然不能还手，不能说话，但他的实力，其实还是在体内的。
也正是因此，这三年来一直被打，他也还能维护自身。
默默地出了府后，他径自往一条偏僻的街道走去。
在夜府外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一名身穿白衣的少女站在那里，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
“小姐，我们走吧，你不该来看他的。”女子背后的婢女小声提醒。
“毕竟也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人，明天我就要成亲了，再来看他一眼，也算了却曾经的那段缘了。”
花如露淡淡道：“他还是去玉府吗？”
“是的，他每天都会前去玉府求见，却一直连府门口也没有进去。”
“那玉老头听说已经晋升七阶修士了，更是被总会长亲自提升为实权长老，人家现在的门槛高着呢。”
花如露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自此后，两人正式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
夜慕华似乎有所察觉，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很快又转身大步走去。
世人皆认为他必将一辈子就这样了，但他仍然记得，少女当年那自信的话语。
“除了我，你只能成为一个废人。”
虽然众人都说，连会长出手都治不好他，这世上没人能再治好他。
但他却坚信，那个少女肯定能救他。
至于自尊？骄傲？三年来的卑微生活，早已经将那一切磨去。
他现在只想，求得轩辕月初的原谅，恢复自己的天赋。
他并不认为自己落后了别人多少，毕竟曾经的他本来就跑在同龄人的前面的。
来到玉府门前，他直挺挺地跪在门边上，低垂着头。
府内，玉虚子与陌千寻正坐在桌前小喝两杯，喝的，是当年轩辕月初悄悄送给玉虚子的灵酒。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在闭关，前段时间刚晋升，陌千寻也刚好出关来找他。
他当时为了讨好陌千寻，请他喝了一小杯。
结果自那之后，陌千寻便把他那坛子灵酒给惦记上了，天天跑来要蹭酒喝。
“老爷，夜公子又来了。”一名仆人走进来恭敬地说道。
“随便他吧。”玉虚子连忙将自己的酒杯护着，对那仆人摆了摆手。
“陌会长，你怎么能抢我杯子里的酒？”
“玉老头，你这也太小气了，每天只给这么一小杯，我再怎么说也是会长，你就这样招待我的？”
陌千寻不满地说道：“阿初那丫头到底跑哪去野了？这么久了也还没有到，也不回信，急死人了。”
玉虚子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你这话我到时会亲自告诉阿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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