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鹤的报恩（中）
听了火野丽的话，个子比巫女高挑得多的鹤姬再一次深深鞠躬，久久没有直起身来。当她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惭愧、激动和喜悦混杂的颤抖：
“其实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很过分的痴心妄想。因为本来就是不情之请，所以被您拒绝本就是应该的，您这样的贵人，根本就不该因为同情我而让自己为难。
“我，明明连人类都不是，却厚着脸皮前来求助……可是您却还体谅、顾虑到我的心情……”
安静羞怯的年轻姑娘，流着眼泪笑了：
“谢谢……谢谢您，桔梗殿下！”
就像刚见面时那样，两个女孩彼此拥抱在一起，明明因为年纪而要矮一些的那个，却温柔地轻拍着高挑个女孩的背部，安抚着她一直以来的心酸。
一直冷眼旁观的犬夜叉，默默吐出了一口气。
刚见到火野丽时，鹤姬扑在她怀里痛哭的样子，就连旁观的自己都有点于心不忍。一时冲动之下心里不是不想开口替她说情的。再说……再说要是能骗得巫女把不知道藏在何处的四魂之玉拿出来、在她们用来实现那个鹤姬小的可怜的愿望之前，他岂不是有机会将之夺走而不是像这样继续和火野丽僵持、妥协下去了吗？
但玉是属于丽这个巫女的，要怎么使用，完全应该由她自己来决定。这种事，没有别人可以说三道四的余地。哪怕鹤姬的愿望再微不足道——在他看来显然无非只不过是让老爷爷老奶奶他们忘记看到过“女儿”其实是一只鹤这种小事——他也不好开口劝说什么“那就帮助她一下”这种。
所以她到底会不会听、还是因此而怀疑到他的别有用心，这都很难说不是吗？
结果还在犹豫着无从开口的时候，她已经自己把鹤姬拒绝了。
不过……他是应该庆幸的，是这样对吧？像现在这样，至少也算是排除了一个竞争对手？
毕竟他也好，火野丽也好，谁都不知道如果要实现愿望，对『四魂之玉』的状态是否有什么要求。
所以，在他从丽手里争夺来那个宝玉、让自己能够变成完全的妖怪之前，当然是不希望它出现什么变化的了。
只是，不知怎的，胸口觉得有点闷闷地。
……
彻底解释清楚鹤姬的误会，都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此外，虽然已经知道犬夜叉不是坏妖怪，鹤姬面对他的时候还是有些惴惴。
大概是飞禽类的本能吧（笑）
只不过是在村子里留宿的第二天，鹤姬就闲不住地想要找些事情帮忙了。已经换成一身样式相对朴素些的衣服，她虽然还是怯生生地，见人就害羞得说不出话，却每每都能善解人意地看出别人的需求，恰到好处的伸出援手。后来甚至干脆不好意思地提出“或者……我帮你们织布吧，只有这件事很擅长”
她还真的说做就做，当然，犬夜叉觉得这里面很可能也有一开始织布了之后就可以整天呆在房间里、不必和人打交道了的缘故。短短数天时间，她甚至真的织出了一匹布、而且自己动手用茜草淡淡地染了色又漂洗好了。
“呐，小枫，再来请先把手平举，伸直……可以了，这样就完成了。……”
信步走到神社附近时，看到的就是鹤姬手拿一幅裁剪好的衣料在巫女那个小妹妹身上比划、两个式神小孩簇拥在旁边眼睛张的大大的围观的一幕。
“咦，丽呢？那女人是出去了吗？”
“呀，是、是犬夜叉大人……丽殿下，她，她，因为来了货郎，去帮大家挑针线去了……”
嘴里说得恭敬，鹤姬还是下意识畏缩地倒退了两步。那两个式神小孩就不说了，反正他们就是惯例地看自己不顺眼。
好在自己也一样的！
犬夜叉得意地冲圆睁着一对大眼睛瞪他的飞鸟呲了呲牙，然后新奇地看向身上还披着半幅料子的小枫。在肋下、手肘等处，都用缝衣针简单地固定着，以至于为了不让它因为自己的动作变形，小女孩听到他说话也只好头不抬、颈不动地、仅仅竭力用眼角的余光看过来。
“犬夜叉哥哥……？”
“啊哈，是我来啦！你们这是在……
“……在裁衣服？”
少年托着下巴打量着小女孩身上的料子，好奇地问。
“啊，哈伊……是，是的呢，小枫她今年……已经满七岁了，七五三要穿的和服，现在可以提前预备起来了……所以、所以我就擅自……”
谈到这些的时候，鹤姬虽然还是那副羞怯胆小的样子，说话间却隐隐有些微投入和自信的光彩从这姑娘脸上洋溢出来。虽然，或者说哪怕，是很少的一点点。
“啊，是和服呀……七五三……
“七五三的衣服，也是时候提前准备起来了……”
犬夜叉若有所思地说。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偏着头看着高挑个的白衣姑娘继续敲定着衣料的细节尺寸。
她甚至没多久便忘记了身边还站着令人畏惧的高强的犬妖，忙忙碌碌地继续围着小女孩打转，两个式神小孩也很快被她支使着拿尺子、拿剪刀、拿这个那个，也很快就忘了跟犬夜叉斗气。只有作为大家的中心的小女孩，甜甜地笑着，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往他这边看过来。
七五三。
母亲牵着孩子的手去神社合掌叩拜、祈求成长顺利，回来时父亲把孩子举到自己脖子上悠闲游览市集的，属于孩童的欢乐节日。
花费重金为儿女精心准备可能一生就只能穿这一次的小小礼服、哪怕第二年就因为孩童的成长而无法再穿，只为了这个独属于孩子的节日，无论富贵、还是贫穷，父母们大抵如此。
“唔……看起来还蛮适合你的，小枫，这个鹤姬感觉蛮厉害的嘛？”
当衣料在小女孩身上现出一个雏形时，半妖少年半是出于礼貌的说。
闻言，一身素白的鹤姬一边下意识地扭头看看犬夜叉，一边将定尺时一次次从茜色衣料上择下来几缕银丝不自觉地绕在手指上绕成一个圈圈。
“……那个……犬夜叉大人，您是不是，是不是……
“……掉毛呢……？”
她带着点委屈、小心翼翼地从垂着的眼帘后瞟着犬夜叉，吞吞吐吐地问。
“……”
——纳、纳尼！？∑(￣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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