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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背叛


  贺令泽立马派林波,去将这一消息告知老父亲,可谁知林波人还未出乐府的大门,就看见老侯爷夫妇下了马车。原来,老侯爷宫中的眼线也来报过了,所以老侯爷夫妇便急匆匆的赶来亲家这里告知一声。

  “父亲,您那边的探子都说了什么?”

  “只是告知我大理寺和三司同时递折子要求觐见圣上,而且内狱那边已经着专人提了她大伯出了内狱,从甬道进了皇宫,现下人等在甬道的外墙处,想必是在等圣上的裁决吧。我们现下也没任何办法,只能等着宫中的消息。上下的关系我都打点好了,一有情况自会有人来乐府通报,我们且稍安勿躁,等一等吧。”

  一屋子人听了老侯爷的话不再说什么,都安安静静等着消息。

  过了约莫三盏茶的时间,宫中的探子就传来了消息,原来经过大理寺和三司的详细调查,大伯虽然贪污了赈灾款,但事后在大婶婶的劝说下,为上千灾民囤置了许多粮食和过冬衣物,虽不能掩盖罪行,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些许。过审的时候,大伯还积极配合大理寺和三司,将当年贪污腐败案的几名涉案官员的罪证账簿一一交予了朝廷,圣上念在他有心改过,故而免除死刑,改为发配西北边塞,大伯府内其余直系直系亲属,男的君发配充军,女的均发配为奴,府邸查封,奴仆四散。

  这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吧,乐言心想着,至少乐家这一大家子人没有全部受到牵连,至少大伯的命还在,至是可怜大婶婶、大哥和几位姐姐,日后只能为奴为婢,一辈子低声下气任人差遣。她还记得,从她记事起,几乎每天都和大伯家的三个姐姐一起去教养嬷嬷那听课,几个姑娘一起说说笑笑,一起用午膳,一起扒着屏风偷瞧来拜访父亲的少年郎。往昔种种似乎还都在眼前,可如今却变得物是人非。

  看着乐言面露伤感,贺令泽回头握了握她的手:“至少,人还都活着,以后还有希望。”

  乐言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只要还活着,就都能过去。

  “等这阵子风头过了,我们再打点打点,将大夫人和几位小姐接回来,虽然不能似之前那般当主子,好歹在自己家里,能吃口热饭,不至于委屈了她们。”

  “老侯爷说得对,等过阵子平静了,再寻个折中的法子将大嫂她们接回来,至于大哥,恐怕要等好一阵子,至少要等到事情被淡忘了,才能暗中托人照拂一二。”乐父很是赞同老侯爷的话,不管怎么说,终是亲兄弟,怎能看着大伯一家出事置之不理。

  事情算是有了个结果。众人悬着的心也算是能放下了。

  晚上,乐父留了老侯爷夫妇在府中用膳,一来看时辰不早了,二来是真的想好生感谢一下这两位亲家,不但让女儿和女婿回来陪着,还亲自跑来送消息帮忙出谋划策,能得这样的亲家帮衬,是他乐某的福气,也是整个乐家的福气。

  不一会儿,大厨房就做好了丰盛的晚膳,众人一一落了座,这顿饭吃的如释重负,故而乐父和老侯爷都多饮了几杯,饭菜没见动,热酒却已喝下了两壶。众人再三劝阻,老哥俩还是执拗的端着酒杯,一边喝一边回忆着旧人旧事,让在场的众人伤感不已。

  “黛眉,去做些醒酒汤来,给父亲和公公喝下,省的一会儿要难受了。”乐言转身冲着门外的黛眉挥了挥手。

  小丫头机灵的应了声是,便本着大厨房去了。

  过了一小会,便有小丫鬟端了三碗醒酒汤进来了。乐言余光瞄着那丫鬟并不是朝着父亲和公公方向去了,而是直直的奔着身边的贺令泽来了,将其中一碗醒酒汤放到了贺令泽的面前。贺令泽低头看见醒酒汤,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并未多说什么。

  乐言却颇为好奇,不明所以的开口问了:“黛眉,不是让你熬两碗就好,只有父亲跟公公喝了酒,侯爷又没喝,给他醒酒汤作甚。”说完话,乐言扭头望过去,却发现来送汤的并不是黛眉,而是翠竹。

  翠竹抬头的瞬间,正巧看见乐言质疑的眼神,她忽然慌了手脚,手里的托盘一歪,那两碗醒酒汤一滴不剩的全洒在了贺令泽的后背。

  “侯爷!”乐言不禁大呼,慌忙拉着贺令泽起身,拿着帕子替他擦拭脖子上的汤渍:“你这是做什么!毛手毛脚的万一把侯爷烫到了可如何是好,还不快下去!”乐言被吓得慌了神,悄悄的扒了扒贺令泽的衣领,想要确定有没有被烫到。

  “别担心,醒酒汤从厨房端来,这一路早就没那般热了,怎么会被烫到,只是衣服都湿了而已,我去房里擦一擦,换身干净衣服就好了。”贺令泽遂起身要往内院去。

  谁知酒醉的老侯爷,看见她们二人起身,以为是宴席散了,放下酒杯就要往门外走。众人见了忙拉住,乐言狐疑的问老侯爷:“好好的吃着饭,您这是去哪儿啊?”

  “都散席了,侯爷我自然是要回府去啊!夫人!夫人呢,走,为夫领着你回家。”老侯爷在人堆里虚着眼睛认了好半天,才将老夫人认出来,拉起老夫人就往外冲,看来是真的醉了。

  不管怎么劝阻,老侯爷都执意要回去。乐言只得一边让刘妈妈引着贺令泽去内院换干净衣裳,而另一边亲自将公公婆婆送上了马车,并着林波带着十个小厮好生护送,要亲眼看着老侯爷和老夫人进了房门才可离开。

  在门口望着,直到公婆的马车拐了弯,消失在视线中,乐言才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路上,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黛眉,乐言发现她下午还是穿的粉色的素罗襦裙,可现下却换成了宝蓝色粗布儒衫,她隐隐觉得哪儿不对,便问道:“怎么不早不晚的换了身衣服来?还有席间我让你去准备醒酒汤,怎么后来是翠竹送进来的?你去哪儿了?”

  “还说呢,夫人!大厨房做好了醒酒汤,我刚端着要出门,被迎面进来的翠竹泼了小半碗汤面,奴婢当时还纳闷,厨房门那么宽,又没有什么急事,怎会好巧不巧的与我撞了个满怀,害得我不得不换身干净衣服,也不知道您送我的那套素罗裙沾上了汤面的油渍还能不能洗掉。”黛眉不满的嘟着嘴:“哎?不对,夫人,您刚刚说醒酒汤是翠竹送的?可我走前明明将醒酒汤交给了老夫人身边的素梅姐姐啊,怎的最后会是翠竹那小丫头送去的?好生奇怪。”

  撒了黛眉一身的汤面?还抢了素梅的差事,就为了去前厅上一碗醒酒汤?乐言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加快脚步:“现下刘妈妈在哪里?”

  “回夫人,刚刚老夫人席间说这几日给夫人和姑爷一人做了一身夏衣,让刘妈妈晚膳后去老夫人房里拿,约莫这会应该在老夫人那里。”黛眉发现回话的空,自家小姐一溜烟都快到假山处了,忙小跑着跟了几步。

  所以,翠竹是故意泼了黛眉那半碗汤面,引得她去换衣裳,自己好有机会送醒酒汤去前厅,而洒在贺令泽后背的醒酒汤,也不是她一时紧张慌了手脚才弄撒的,是她故意的!现下刘妈妈如果去了母亲那里,岂不是屋里只剩下贺令泽一个人,她从不曾怀疑过贺令泽,但她却从不相信任何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因为她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处心积虑想要勾引一个男人,那定会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封建的年代,别说真的碰了她,哪怕是她故意脱了跑到贺令泽面前,日后真的闹起来,也是有理说不清。乐言越想心越慌,后面索性一路小奔向自己的院子。

  快要到拱门的时候,发现丫鬟小厮都齐刷刷的堆在了院外,整个院子空空荡荡的,无任伺候。乐言的心瞬间凉了一半:“黛眉,你留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撂下一脸蒙的黛眉,自己麻利儿的进了院子。

  刚走到一半,就听见屋里茶盏摔碎的声音,乐言被吓了一跳。紧接着便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侯爷!就您疼惜疼惜我吧,我是真的爱慕侯爷,自打第一次在湖边见您,奴婢就深深的被您吸引了,您日日都跟夫人形影不离,奴婢想把心里话告诉您,可苦于找不到机会,今日好不容易才寻得这个机会,遂厚着脸皮跟您表达了心意。奴婢不求做什么正妻,我知道我自己出身低微,不配那正妻之位,只求侯爷收了我,随便给我个什么名分,让我能有个安稳得依靠,我定会好好伺候侯爷和夫人,求求您了侯爷!”

  在门外听了个正着得乐言,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上,幸而慌乱中拽住了昔日黛眉在院子里栽的葡萄藤曼,16年了,乐言怎会听不出,这声音的主人便是翠竹,回想起那日晨起服侍贺令泽穿衣时,翠竹那娇羞的模样,乐言就觉得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而此刻屋中传来了贺令泽的声音:“放肆,你当本侯是什么人?你又拿你主子当什么人?别说什么伺候了,现在的你,连为奴为婢都不配!赶明就叫你主子将你赶出去,永不再用!”

  哐当,不知又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只听见翠竹拼命的朝贺令泽求饶,求他给自己一条生路。乐言再也听不下去了,定了定神,伸手推开了门,屋里茶盏花瓶碎了一地,贺令泽背对着翠竹站在窗前,而翠竹的衣领解开了一颗扣子,露出了细长的颈子。

  看着此刻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得翠竹,乐言无可奈何得说道:“从我成婚第二日,我便发觉了你对侯爷的心思,只是16年了,你跟在我身边16年了,我不想轻易的失去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人,我给过你机会了,可你还是这般不知悔改,费了这么多心思,又是泼汤面又是泼醒酒汤,为的就是制造空隙背着我来勾引侯爷?你算准了老侯爷在,我这个当儿媳的要侍奉在侧,所以你才大费周折的为自己筹谋了这点时间来实现你的野心?翠竹,我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背叛我?明知你自己不配,还要故意为之,那就是蠢!其蠢如猪!”乐言看着她半开的领口甚是刺眼,忍无可忍对着她吼了出来:“去把头发梳好,衣服穿好,不然我现在就找人将你乱棍打出府去!”

  翠竹闻言,吓得浑身一抖,忙伸手扣好了扣子,拢了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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