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她去了哪里
冯琛突然将右手扬起，随即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了一眼林堃。
不等众人反应，他一把拉过林堃的左手，高高扬起后重重拍下。
“呯！”
桌子上水滴四溅。
林堃瞪圆了双眼，感受着左掌拍在桌上传来的麻木感，以及伴随着冯琛一声爆喝后随之而来的疼痛。
“李阳！！！”
借着依稀可辨的光线，冯琛看着木然抬头，用无神双目看过来的李阳。
紧接着，冯琛探手又要去捞林堃正在往后缩的左臂。
不给他机会，林堃一把抽回左手，甩了甩后，右手将手枪拔出，朝着天花板嘭地开了一枪，口中大喝一声：
“方榄！！！”
冯琛探身向前，注视着方榄的反应，口中轻声：
“继续！”
林堃虽然不清楚他要干嘛，但手上不停，扣动扳机又是一枪：
“呯！霍晨阳！！！”
“呯！水璟！！！”
“呯！刘赟！！！”
“呲……咔嚓！”
四枪开完，林堃直接退了弹夹，丢给刘伟后掏出一只新的弹夹补上。
初次面对如此诡异的事件，几名治安官表现都很不错，接过打了一半弹夹的刘伟一边戒备，一边掏出子弹，咔咔几声补了进去，又从冯琛身后探手递回给林堃。
除了对面的五人外，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边戒备着，一边不时的转头，用目光询问冯琛。
冯琛双眼一眯，抬起手飞快将眼中薄片取下，露出血红色的双眼。
持枪对着前面的林堃等人看到他的眼睛后，皆是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不对劲！”
听到冯琛分外凝重的话语，林堃紧了紧手中的枪，头也不回的问道：
“哪里不对？”
冯琛没有回答，而是在众人眼角的余光中，探手一把在桌子上捞了一下，将手上沾满的水滴忽地一撒，直接甩到对面舍友们的脸上。
“啊……”
王菲菲被他突然的举动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其余五人也都分外紧张，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见冯琛甩了一把之后，依旧仔细的盯着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五个舍友似乎对他的举动没有一点的反应。
嘴里哼哼的方榄依旧在低泣，其他四人则是唱曲儿的唱曲儿，挠指甲的挠指甲……
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对面如临大敌的反应，也感受不到突然甩到脸上的水滴。
“她不在这里！”
冯琛呼出一口浊气，大胆推测道。
不等几人发问，冯琛摆摆手，指着对面解释起来：
“我低估那个东西了，她可能比我们想得都要厉害很多，你们看。”
“他们表面上就像是被女鬼附体，可实际上那个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
“啊？不在这里？”
“那，那他，他们这……”
林堃等人不禁将目光转来，陆续惊呼起来。
冯琛点点头，转身绕过林堃，向对面走去，身边的几人稍一迟疑，急忙跟了上去。
冯琛解释道：
“是的，表面上看，她似乎更善于附体，甚至在我们面前一下子控制了五个人，可实际上呢，她却聚集了更多的阴气，用来给我们布下了一个牢笼。”
说着，冯琛一边走一边指着周围浓郁起来的雾气，在经过会议室连接电脑和投影仪插板的时候，一把薅掉了电线。
“我们被她困住了。”
林堃听着播放器依旧传出的歌声，看了看仍然闪烁画面的投影布和电脑，惊异道：
“你是说……鬼打墙？”
冯琛一路不停，绕过长长的会议桌，来到五人面前，对于身后林堃的疑问点头道：
“恩，可以这么说。”
“那……那该怎么办？”校长插嘴问。
“我先看看。”
冯琛探手向前，直接推了面前李阳一把。
“哗！”
带枪的五人第一时间举枪，齐齐瞄准了李阳。
看着这一幕，校长不禁想起了阳市治安队伍里流传的那几个故事，他也没想到，滨河路治安队的人竟然如此信任冯琛。
双方不仅仅熟悉，就连之前的配合，以及面对这桩诡事，直接以冯琛为主的态度，更是令他感叹。
这几乎就是拿这个新生以同事和战友的态度来相处的。
“李阳！李阳！！！”
“啪！”
冯琛的呼喊声大了起来，一边喊着，一边还探手，一巴掌抽在李阳头上。
毫无反应。
被抽了的李阳依旧在木着脸喃喃。
“这……”
“你们可以把他们当做女鬼的傀儡。”看出几人的疑惑，冯琛指着舍友们说着“和被困在这里相比，我其实更希望她回来控制他们。”
林堃若有所思，将目光从端坐的五人身上收回，询问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出去看看能不能离开？”
“夏哥、张哥，你们看看窗户外面什么情况。”
冯琛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夏飞元。
夏飞元和张安泽点头，原路返回到南窗口。
很快，二人回返。
“外面都是雾，什么都看不见，就连窗下的绿化带都没了。”
“雾气呢？有没有流动？”
夏飞元一愣，身后的张安泽接口：“没有，里面和外面一样，都是飘着的，没有进出的气流。”
冯琛闻言呼了口气，点头指着大门道：
“那我们只能去外面看看什么情况了。”
说完，见几人点头赞成，冯琛率先迈步向外走去。
冯琛没有说为什么不走窗户的原因，众人也都没问，校长和林堃紧随其后，王菲菲和张安泽在中间，刘伟和夏飞元殿后，举枪指着五人，顺着中间王菲菲二人拉拽的方向后退。
站在会议室门口后，所有人都很紧张，冯琛在林堃的目光中将手搭上把手。
林堃咽了咽口水，举枪全神贯注的瞄准门缝，随后轻轻点头示意冯琛。
“咔哒~”
大门门锁轻响，随后被冯琛慢慢拉开。
浓雾，依旧是浓雾。
甚至与会议室相比起来，外面的能见度更低许多，基本上只能看到身前两三米的范围。
林堃在大门打开堪堪容人通过的第一时间就凑了上去，先是探头看了看，随后一拍张安泽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钻了出去。
“正常！”
随着林堃的声音响起，冯琛最后看了一眼南窗口死寂一般的雾气，转身和校长一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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