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2章 公义私情总难分
之前何向天就讥讽过楚凡这一点，也就是他楚凡愤怒何向天对丁胜致幻。
但现在在这玄极门里，便是人家要做，他楚凡又能如何？
有时候身为小人物，该有的敬畏还是必须的，同样，不该有的志气却也不用那么狂妄。
顺与逆，总要有法有度才为完美。
幽暗老祖继续问道：“这不怪你，但我想问的是，你可知道修士修行，究竟在修什么？”
“......修心？”
“没错，的确是修心，可你问问你自已，你修的如何？”
“......”
“心不静，则眼不明，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又能窥得几分真意，楚凡，不知并不可耻，勤学多问便是。
但若任意妄猜，轻下断语，则实不可取，害人害已，何苦来哉？”
“......是，晚辈知道错了！”
“不，你不知道，我便为你说说，修士一生，所求者虽在大道，但也不能忽略生死。
可千山千年以来修至圆满境界者不知凡几，却无一人得道成仙，这究竟是为什么？
除了这千山周围的天地大阵，这整个天地又岂非正如一张铁网一般。
修行之苦，想必你多少也能感受一二。
多少人穷尽一生，好不容易便要看到希望，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空，唯有孤独等死，这是何等悲凉的惨事。
若是早知如此，何苦受这千年之苦，娶妻生子，尽享人伦，虽只百年，却也远胜于此啊！
算了，就跟你说这些吧！
不如现在换作你来，你问、我答，诚如你所言的、别绕弯子，有话直说，之后我们再说其它，如何？”
“......行，前辈，照您刚刚所说......玄极门其实也对千山的情况有所了解？”
“你是指这千山周围的天地大阵，还是别的什么？”
“呃、这天地大阵吧！”
“从敝宗大悲老祖成立这内门开始，玄极门仅用三十年，便已对这天地大阵探查完毕。
东北逍遥宫处的异常最早也是我玄极门大悲老祖发现，你应该知道那地方的地形特点。
据大悲老祖判定，这应该是一座天地大阵，虽不知其名，却也能猜测那是一处封禁大阵。
它要封什么？是有意还是无意？有没有什么关联？
这些问题经过前辈大能们殚精竭虑的研究，最后也只能得出两点。
一是此地颇有古怪，但有因有果，却非凡力所能破解，另外大凡阵法，必然有所对应。
此阵既在东北之极，这便在西南之极又发现一处古怪，这处古怪，想来楚公子也应有所了解？”
“......您知道？”
”玄极门弟子遍布千山，这些小事如何不知？
唉，后来长平宗清幽真人古道修行圆满，便也加入玄极门内门，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却不听劝告，这便有了逍遥宫。
不过冥冥之中皆有定数，我们也不管他，这便有了现在的你入驻逍遥宫。
只是他却因此对我玄极门多有误解，也是让人无奈。
你应该也知道，现在虽还是时机未到，但也差不多了。
所以我让玄极门去人，却正是要帮助你守好这个大阵，等到它生变之时，能够及时应对。
楚凡，你不会认为凭你之力、或是凭长平宗之力，能应对那些变故吧？”
“......贵宗内门......就是为此而准备的？”
“没错，只是可惜啊，不知多少大能等不到那一天，黯然坐化，让人扼腕叹息。
不过还是那话，缘起缘灭，也无须感叹。”
“......可、要是能集合千山所有的力量，不是更好么？”
“呵呵，你还是以为什么人都能应对此事么？”
“......”
“据我们判断，没有合道以上境界，根本无法应对外界之事，那头火螭你也见过，但以它的实力，却是逃进来的。
外界有多凶险，你应该有所了解。
但此事却不易过早让所有人知晓，以免引起恐慌。
因此敝宗现在能作的，就是尽可能的招揽有能力、有仁心的同道。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些人虽然修为境界到了，但志向不同，招来何益。
但我们也知道，就算这样，也于事无补。
所以，你之重要，不言而喻！“
楚凡为难了起来。
幽暗的这一番说话，还真是让他挑不出半点虚假的成份，算得上是坦诚相待。
但对千山、包括对逍遥宫的说辞，却也就给他带来了两个头痛的问题。
这就正应了那句老话，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孰是孰非，很难区处。
古道等人指责玄极门无所作为，只顾自已。
但幽暗说的让楚凡也觉得很有道理，更别说人家讲出的这些秘辛让他无法反驳。
想想他便皱眉问道：”我......重要？“
幽暗苦笑道：”你当然很重要，但你要明白，重要的并不是你的背景，而是你的心啊！
怎么说你也是我千山之修，那么，我当然希望你能为千山作些善事。
我的意思......你明白么？“
楚凡一个毛头小子，他明白个毛线。
幽暗其实说的已经很直白了，不过他未到那个境界，因此于理解上就有差距。
幽暗等人自然没有如他们所说的那样大仁大义，是为什么千山着想。
修士的本质早已说过，这全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
正如幽暗刚刚所说的一样，他们抛弃血脉传承，不要天伦之乐，作出如此牺牲所为何来？
无非就是想得道成仙，去探寻更为好奇的未知，幽暗还算实在，更是点出了一个根本性的方向。
他不愿在个人追求没有实现之前结束生命。
当然这个话可以说的更简单一些，那就是想活的尽可能的久。
但现在从千山的种种怪异已能得出，千山人类世界显然是受了强大的外力所限。
不管建这天地大阵是为了人类安全还是别的什么，在幽暗等人的心中，感应不到得道成仙的机缘，这才是最要命的问题。
当然就像楚凡一样，将这件事情说成是为了弄清事实真相也可以。
而且这样一来就能冠以为天下、为人类着想这个名头，绝对的高大上啊！
但就像徐杰曾跟楚凡表白过的一样，人家才不想活那么久，有这天地大阵的保护，舒舒服服的过完百年便已心满意足。
真要像古道这些家伙做的那样，去将这天地大阵破坏，再放出火螭这样的可怕怪物进入千山肆虐，那样的话、古道怕不被人骂死。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玄极门的这种作法却又最附合大部分凡俗人类的利益，绝对是要极力歌颂的。
那么幽暗希望楚凡明白的意思也就清楚了。
正是要为他、以及像他一样的修士，而且准确说来应该是合道境以上的修士。
为他们作什么？楚凡的重要体现在什么地方？
正是楚凡的仙人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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