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8章肉馅的
第8章
晚上收到刘霜发过来的今日汇报时，虞靖低头沉思片刻有了主意。
花滑有多么烧钱这几年他在女儿身上已经深有体会，全世界能有多少人能像他闺女这样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并且获得成就呢。
即使是小有所成，参加比赛以后是服装编舞要钱，继续训练要钱，全世界来回得的比赛也要钱，这还是小投入的。
只要是运动就会有受伤的风险，那么数额庞大的医疗费谁来付呢？指望比赛获奖后那点少的可怜的奖金吗？可能连比赛期间的食宿费都不够。
种种问题都限制了花样滑冰的推广，得不到推广就没有关注度，没有关注度看数据说话的赞助商根本不会给眼神，而没有费用又怎么能大力推广呢，这样就陷入了恶性循环，当然这也是全世界所有小众体育的共同难点。
新世纪以后即使得益于互联网的普及，花样滑冰看似有了关注度，但依旧还是在一个小圈子里，偶尔出个圈吸引一波人，但也就那样。
比赛看的观众多吗？门票能卖出去多少呢？一年的收入够得上支出呢？想必对全球有几十亿球迷的足球联赛的转播费馋的晚上咬着被子睡不着觉吧？
虞靖看着电脑上所谓号称含金量最高的花滑比赛，目光意味深长的在场边印在挡板上的广告赞助商，真心觉得上面字体的间隔太大了，看来收入并不理想啊。
白粥配咸菜的日子谁想过呢，现在有个吃肉喝汤的机会摆到面前，不知道能有多少人能忍住，毕竟他这个来自种花的人傻钱多的赞助商要的只是一点公平而已。
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肉馅的，天天清汤寡水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吃，真这么有骨气节操也不会干出这种看国籍给分的事情。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虞靖是不信的。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先慢慢来吧。
虽然不明白这些年组团在国外大手笔砸钱迎来“人傻钱多”的美称的国内公司为什么突然对国内体育项目投来目光，还是少人问津发展缓慢的冰雪项目，国内冰协在喜出望外以后又是怎么想的，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怎么激动的，没人会知道，倒是黑省这边的教练团队面对陈教练挖过来的大礼包是受宠若惊。
凭空而来的外教，不仅是来自技术最棒的俄系而且还是免费的，这份惊喜让被通知突然加班的不情愿全部都消失了。
喜悦的欢呼声从紧闭的会议室里传出去，在空荡荡的冰场上空盘旋，可惜了被折磨了一整天的小队员们已经回去了，没能看见教练们这幅形象破灭的样子。
“我已经和虞笙说了，让她下周一过来报道，到时候两个外教会跟着她一起过来。”陈新红笑着看同事们欢呼尖叫，等过了那个劲儿以后才又说话。
“今天星期二，到下周一还有五天的时间。特意留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能让你们有时间整理一下。这几天咱们开会讨论一下，汇总一下大家的问题和技术难点，到时候一起问，不要你一个我一个的过去打扰人家。”
“一个原因是人家外国人讲究拿谁的钱办谁的事，咱们都明白人家是为谁来的，心理有个数，而且就算人家心软愿意提点咱们一下，也不能总拿重复性的问题去找人家，是不是。”
在座的都不是愣头青了，所以在陈队说明了原因以后纷纷表示接受安排。
“还有一个事情，鉴于虞笙的特殊情况，况且她的水平也确实是超出了太多，我个人建议，个人建议啊，单独给她开个组，教练还是她原来的教练，再安排一位细致耐心的同志过去帮忙，算是助教，各位有意见没有？”
这自然是没有的，能做到省队教练的，不说能不能亲自上场，但眼力还是有的，就虞笙那个水平，要不是年龄不够，早就应该去参加世青赛了，还能在留国内赛上？
“同意。”
“同意。”
“同意。”xn
满意的看见同事们纷纷赞同，陈新红接着说，“那么，我问一句，有没有想成为助教的同志，举个手我看看。”
话音一落，会议桌前的人齐刷刷的举手，只可惜没过五秒，又有不少收回去了，再看的时候就剩下小猫两三只还在坚持。
陈新红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在他的设想里，应该是大家打破头的抢着要做这个助教的，这么好的机会啊，做的好了能学多少东西啊，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第一个问坐他旁边的张新发，这家伙可是老早以前就嚷嚷着要出国学习新技术的，申请不下来后又一天到晚的对着国际选手的比赛视频和训练视频一点一点把动作和要点扒下来的，这次机会送上门来怎么不要了。
“我也想啊，可是去年我才从隔壁市里收了个小女孩，教了这么长时间马上就要上跳跃了，哪还有时间做这个助教。”张新发心痛的捂着胸口，为自己的“好运气”捶胸顿足，早知道去年就不抢的那么凶了，不然现在空手上阵，他肯定第一个冲。
当然如果真的重新来过，他肯定还是第一个冲的。
“老李，你呢？”
“你忘了，我手下的宋明上个月右腿膝伤复发，我能撂下手吗？撂下了谁接手？”老李没好气的往椅背上倚靠。
眼瞅着鸭子送到嘴边了，能快要咬到肉了，结果说牙坏了咬不动，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吧。
晦气！
得，陈新红一个一个的问过去，都有这样那样的原因，“那确实是没机会了。”
“既然剩下的人也不多，就仨人也没必要搞那么复杂，你们三个都上，各凭本事，行吧，啊，机会都给你们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们自己了。”
拧开保温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枸杞茶，陈新红继续说，“既然好处得了，事情也得做了。”
“给你们两天时间弄完自己的问题，然后全部交给你们仨，一起做个汇总来看看，认真点。”
“丑话说在前头，你们的这个任务还是很重的，一定要问道点子上，别让人外教看了说是白痴都能知道的外行问题，太丢脸！”
“这算是你们的第一道考题，记得要用俄语写啊，学校里都学过的俄语吧，都捡起来。”
“行了，散会！”
望着拎着保温杯第一个出门的领队陈新红，再看看挨个拍着他们肩膀离开的教练员呢，三个新丁只能相视着苦笑。
只是，眼底心里的跃跃欲试还是能从彼此的脸上看出来的。
“今晚加个班啊，学校教的俄语早就忘到外太空去了，晚上找两部俄语的电影电视剧刷新一下记忆。”刘海叹气。
“先去吃个饭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学习。”中间的张楠提议。
“走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拉面特劲道分量也很足。”包宏率先起身，然后叹着气摇头，“幸好咱仨都不是外省的，你说要是学的英语现在该有多糟心哪。”
其实他们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的是，光是用中文整理出来就很麻烦，光是那些专业术语就很让人头疼，更何况还是用俄文。
想想刚刚走出去摩拳擦掌的各位教练，刘海已经快想像未来的几天他们三个被资料压的喘不过气来的场景了，可是你要是让他放弃，这更是不可能的事。
说起来，还真是一件甜蜜而又烦恼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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