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8章步伐定级
第18章
周一早上五点，刘霜就开车过来接人了。
虞笙哈欠连天的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揉着眼，一手摸索着还热乎的早餐，惊喜的发现，“啊，是糍饭团啊，还是加了肉的。”
“慢点吃。”刘霜叮嘱道，“热身的时注意要活动开，冰刀我昨天帮你磨了，一会儿试试脚感，新的冰鞋过两天才到，要在明年四月冠军赛前磨合好。”
花滑选手的冰鞋就好比战士们的武器，一定要做到对它熟稔于心并熟练应用。
因为实在着陆面最硬的冰面上跳跃，每一次跳跃后落冰，人体都要承受5-8倍的重量，膝盖和脚踝更是重中之重，如果和冰鞋磨合不好，对己身很容易造成伤害，更是会有极大的冲击力。
磨冰刀也是技术活，刘霜已经在这几年的锻炼里点满了技能点，通过自学和请教别人，她早就已经对虞笙的各种小习惯了然于心，她磨出来的冰刀在虞笙看来是最舒适的，之前在黑省训练中心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羡慕过。
他们预约的冰场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商场的顶楼，这里只有一家电影院与它共享“江山”，因为冰感舒适，配备齐全，即使他家价格高，刘霜还是在请示了虞靖后一口气充了五年的会员，而今年是第四年。
熟门熟路的一路从内部通道走电梯上到顶楼，刘霜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虞笙拉过行李箱推门而入，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
“看来他们昨晚已经整过冰面了。”刘霜一扫而过光滑雪白的冰场，推了推站在旁边的虞笙，“快去热身，我们今天只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八点半以前要到学校的。”
因为虞笙这个客户的大方，冰场老板还专门留了一个休息室给她，不大，也就十五六平的样子，但是里面设施齐全，从瑜伽垫、瑜伽球到跳绳，基本上该有的都有，还有个小柜子让她能放东西。
虞笙一丝不苟的做完热身，坐在椅子上穿冰鞋，手指快的能串花似的不到五秒的时间就把有小臂那么长的鞋绳穿好打结了。
啪嗒啪嗒的走到冰场前，刘霜已经摆好拍摄设备等她了，“今天的任务是滑行练习。”
根据教练的要求，虞笙每次训练的时候都要录下来，方便他们发现问题并解决它，后来在黑省的时候这些视频还被陈教练他们拷贝了一分，留作队里小女单的教学视频，当然，都是刘霜挑选以后动作标准甚至完美的那种。
虞笙没说话，从蓝胖子的二次元口袋那里抽了张纸用力的摁了鼻涕，冰面太冷了总是容易有清水鼻涕。
“今天想听什么音乐？”调好闹钟后，刘霜抬头问道。
虞笙喜欢在练滑行的时候放点音乐，古典的流行的都可以，她会随着旋律节奏自行变换身法和步伐，这样不仅能加强她的随机应变能力，还能提高她的表演艺术性。
叶莲娜和叶夫根尼见过后也觉得不错，只是让刘霜随机播放，最好是虞笙没有听过的音乐，这样的效率更高一点。
“随便吧，我都行。”虞笙绕着冰场转了两圈熟悉冰感。
下一秒，乐声就在空旷无人的冰场上想起。
此时冰面上空无一人，而这里每一个角落她都了然于心，虞笙索性闭上眼，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里。
抒情时是燕氏旋转蹲距，激情时单跳连跳夹心跳，步伐更是不按规定的来，除了滑联规定的步法外，虞笙还跳了很多俏皮好玩的小步伐，摔倒也没关系。
这里没有规律也没有规矩，有的只是随心所欲，她可以肆无忌惮的选择高速或是压步。
冰面上的虞笙整个人都恍若在发光，头顶的灯光倾泻在她身上，仿若镀了一层光辉，明明身上穿的只是简单的训练服，但是她脸上享受的神情，却仿佛是站在正式比赛的冰面上。
刘霜再一次确认，虞笙是真的很爱滑冰。
刘霜掏出上次黑省会议的记录的备忘，是关于虞笙的赛程安排讨论。
虞笙还太小，够不上国际青年组的比赛要求，最近两年就只能在国内赛上扑腾，而以她现在的技术，别说女单了，男单的选手不上四周也比不过她。
所以，所有人的商讨后决定，继续破格参加明年的全青赛全锦赛和冠军赛，但是参赛的短节目和自由滑会变换风格，在她能适应掌握的基础上，多尝试多试验多编排，不把她固定在一个风格上。
虞笙同意了，不同意也没办法，幸好教练们已经同意她练习3a连跳，这是女单自由滑的顶尖配置，还有3+3+3的最高难度的三连跳，可惜考虑到她年纪还太小核心肌肉群不太能支撑的住容易受伤被禁止了。
刘霜从回想中回过神，就发现虞笙的滑行已经越来越快，别的选手蹬一步滑两三米，顶尖选手是四五米，而虞笙，她早先就能一步四米多了，经过双人滑出身的叶夫根尼的教导指正以后，既能在高速后再加速，还能选择立刻减速，已经是能屈能伸了。
“…果然，和根叔说的一样。”虞笙踩住冰刀，回身后望着冰面上的滑行轨迹，若有所思。
“怎么了？”刘霜起身问她。
“根叔说我的步伐定不上级的根本原因，不是步伐的问题，而是重心变换太过迅速导致的。”
刘霜疑惑，“什么意思？”没听懂。
“4级的要求是步伐清晰，还有明确的身体重心转移，但是，”虞笙皱眉，“我的节目表演的流畅度和饱满性要求我必须要用高速的滑行和繁复的步伐衔接，这两个是矛盾的。”
“除非，你降低表演的编排，不然你的重心变换永远达不到要求。”尤其是在国籍不占优势的情况下。
这下刘霜懂了，但她也开始发愁了。
速度慢下来清晰度才会提高，才能达到规定的要求，但是那样的话节目的编排就不会很漂亮了。
虞笙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这是一个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世纪难题，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愁也没什么用，虞笙这样想着，连个前奏压步都没有前外刃转三进入3lz+2lo完美落冰，然后大一字滑出。
在场的唯一观众忍不住鼓掌。
听见掌声，虞笙的脸上短暂的露了个微笑，然后迅速收敛心神，步伐变换，一个小跳后开始按照叶莲娜的要求练习转三，左右脚都要练到，还有各种大小弧线以及前后交叉步。
跟随着音乐的节奏，虞笙重复而又肆意的组合这些，手臂在乐声中摆动，舒展或收回。
又一首新歌后，虞笙开始练习鲍步，捻转，蹲距转，联合旋转，燕氏旋转等各种旋转，即使中间有不熟悉音乐而没跟上节奏的错位，但是她的姿态优美，动作标准，看起来漂亮极了。
时间到了，刘霜关掉音乐播放器，用力拍手吸引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小小少女，“休息一会，然后去洗个澡。”
虞笙踩着冰刀绕场一圈又一圈，慢慢平复急促的呼吸，然后才下了冰，“我有点饿了。”
高强度训练带来的后果就是热量的快速消耗，虞笙总是饿的很快。
“先喝口水。”刘霜把调好的维生素饮料递过去，“下一个红绿灯那里有家牛肉锅贴不错，你可以吃三个。”
“可以吃五个吗？我感觉今天的训练效果不错。”虞笙皱着眉咽下味道有些一言难尽的，水。
刘霜知道虞笙的性格，她能这么说，就说明今天的训练确实不错，至少达到了她的预期，因此也很爽快的点头，“可以，那你喝豆浆还是牛奶？”
两人来到休息室，刘霜接过虞笙脱下来的训练服和冰鞋一一收好，在淅淅沥沥的水声中听见虞笙说要豆浆，热的。
洗完澡后换上新校服，虞笙披散着半干的头发，胳膊上搭着西服外套，一手推着行李箱，“走吧。”
刘霜锁门前又巡视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后，两人才一起离开。
到了停车库，虞笙站到后备箱前，看门开了以后，右手用力，轻松的将有二十斤重的行李箱放了进去，对此刘霜已经习以为常了，别看虞笙年纪小，卧推那可是实打实的，虽然小小年纪那胳膊上的腱子肉可比健身房里的那些花架子强多了。
将最后一个酥脆可口的牛肉锅贴塞进嘴里，虞笙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然后一口喝完了热乎的豆浆，正好学校到了。
一整条街都是来送孩子来上学的豪车，不断的有车停下，然后开走，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所以也没有多少拥堵。
看着虞笙下了车，刘霜不放心的探头出去，喊到，“把外套穿上，别冻感冒了！”
其实他们的秋冬校服虽然是西装套装，但是里面多了一件羊绒背心，外面还有长及小腿的呢子大衣，小腿袜也是羊绒的，穿起来并不冷，可是虞笙的大衣要等到明天，即使她已经说了今天有同桌的女同学会就一件给她穿，但是从校门口到教室的距离足以让她感冒。
显然，我们关心则乱的刘霜同志忘记了虞笙同学是一个能穿着单衣在冰上训练了好几年的运动员。
好在答应给她带大衣的女同桌也刚好到了。
“笙笙！”张莹看见路边的虞笙，还没等自家的车停稳就伸手大喊，在父亲的“诶诶”声中连蹦带跳的下了车。
看着抱了两件大衣就跑的女儿，张爸爸无奈的摇了摇头，拎着书包下了车。
“笙笙，你快试试衣服怎么样，合适不合适？”张莹看着怀里的两件呢子大衣，随手递了一件。
虞笙虽然年纪比他们小两岁，但是她运动量足够，所以身高也差不多，张莹的衣服她穿了正好。
绕着虞笙走了两圈，张莹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自己也穿了起来，顺手结过父亲手里的书包，“我们走吧。”
“好啊。”虞笙挽着张莹的胳膊，跟刘霜告别后，“昨天晚上你们在群里说的那个小提琴表演赛是怎么回事？你们都要参加吗？”
“哦，你说这个啊，一开始……”
望着亲亲热热的进了校门的小姐妹，同是来送孩子的两个家长也互相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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