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1章 命途不可违也
“回禀魁首，属下几人已探得，现在吾等身处的这个地域，并未追踪到实力能对我等构成威胁的目标！”蔚蓝色的天空下，崇山峻岭，孤峰之颠，数百名身影傲瞰森罗大陆。这时，数道身影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单膝跪地回禀首领之人道。
这批人所谓的魁首，体态上和其他人瞧不出什么明显的区别，因为这批人，一眼望过去，虽然或站或躺，或倚或靠，然而其实，皆是清一色处于类似灵体的状态！
“如此，尔等便是自行寻找宿主，见机行事，直待吾之号令！”这被称为魁首之人得禀，目瞰远方良久，才是命令身后一干人等道。
“愿尊号令！”不消说，这批人显然平日对发号施令之人是奉若圭臬，只闻其号令刚落音，既是纷纷遵令，拟化身形，奔着山巅的各个方向四散而去。
其状，如天散流星！
…;…;
“汝等实力，皆从上品，何不随吾一行，重铺这森罗大陆的历史之轨？”
“尤其是你，路西菲尔！”
“以汝之资质，纵是我，十年之后，也要忌你三分！奈何要因一群蝼蚁，就此断送了自己的性命！”断壁残垣，显然是经历了无数次战火的洗礼。连里的废墟上空，两方势力兵刃相持，其中一方，队伍里人员形色各异，除了大部分的青年壮汉、撩人女子，还不乏老弱妇孺。而如此高姿态叫话的，正是这一方见似不成气候势力的领军者。
“生，当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便是尔等来自异域，若是怀善而来，吾等也当会倒履相迎。”
“而今，汝等之行径，纵是吾等力有未逮，亦要以命相拼，不愿苟活于世！”另一方势力，这为首之人竟似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
不过，切末小觑这个被唤作路西菲尔的年轻。只说话时，其气势就是能见一斑，字字无不蕴含天地浩然正气！
…;…;
又是一片废墟。
比之之前，更是荒凉。
先前，细找之下，或许还能瞧见破败中的几抹绿意、几许攒动的人影。而是此时，大地已再寻不到任何生命的迹象。
唯有，三道身影凭虚而立。
其一，是路西菲尔。
其二，是那异域势力的首领。
其三，只与那异域首领几分神似。
…;…;
萧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而这一幅幅的画面，就是于其在神秘空间不断前行的过程中，如同立体影像一般，不断地变换在他的视界。
这，可能是一段关于森罗历史进程故事的碎片集锦，可惜，萧羽是没能看到故事的结尾，就被一阵刺眼的强光给笼罩。
…;…;
大概，光潮应该过去了吧？
萧羽尝试着睁开眼睛。
没有刚才强烈，还是有些刺眼感。
适应过后，萧羽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精巧的竹床上。
不单是床，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竹子作原材料的。而将自己从特殊空间唤出的光亮，正是从竹屋的小窗，照射到他脸上的。
…;…;
“年轻人！”
“过来陪老朽坐一坐！”竹屋外，鱼池、花圃，竹桌上一盏茶壶，四只小盅。说话的老者禅坐于院内的一块圆石台上，面象朝阳，呼吸吐纳。
咦？
圆石上的老者方才言语，萧羽的心就被深深地触动。概因，老者这短短两言，就是已经包含三类语种。
最先一段，萧羽听的糊涂，一时没理明白，思忖来是带几分森罗通语的意思。中间一段，萧羽听的真切，是黑袍教授给他的古森罗通语。至于最后一段，萧羽听的震惊，老者用的，竟然是联邦的语言！！！
“还请老先生替晚辈解惑！”自萧羽来到森罗大陆开始，萧羽心有太多的困惑，这些困惑，乃是疯癫的黑袍无法给出自己答案的。
而且，这些困惑，随着萧羽在森罗大陆上的经历，越积越深。
只是可惜，萧羽的一腔热情，到了老者这儿，就如石沉大海。
萧羽见老者久不答话，也不好强求，即如老者所言，找了块石台，禅坐下来。
没有修炼幻心诀，仅仅是沐浴着晨光，松弛身心，效仿起老者的吐纳之法。
…;…;
日渐升，光渐强，渐暖。
“路，在何方？”老者始终保持着闭目禅坐的姿势，只唇齿轻蠕动，警愦觉聋之声就是渗入萧羽耳鼓。
长久不曾进入到这种空境状态的萧羽，半炷香的时间，想了些许，也悟了些许，闻言，只回答道：“路，始终在晚辈心中！”
“甚妙！”老者闻言，拂然一笑，从入定状态恢复过来，悠然走下圆石台，端起木桌上一盅尚温的茶水，再问道：“现在，你可还有什么困惑没有？”
“尚有，又不有！”萧羽也从石台上走下，拜答道。
“如此，想来你已经是悟到了！”茶香丝丝，老者对萧羽的两个答案皆是许赞。
“小子愚钝，只悟到三分。”
“三分，足矣！”不见老者动作，老者身旁一张木椅上的落叶便是被尽数扫落于地，“过来坐坐，老朽给你讲些当年之事。”
…;…;
原来，黑袍告知自己的“荒”，其实是一批来自异域入侵者的代号。
约莫十万年前，“荒”降临到森罗大陆。这些入侵者虽然数量不多，只百十人，不过却是各个能力不俗，或者说，该是用恐怖来形容才恰当。
“荒”意在横扫森罗大陆，掠夺森罗大陆上的资源。
只是起初，种种未知原因使然，他们并没有立刻就撕开其罪恶的面具。而是通过一种特殊的手段化身奇石，以原住民作为宿主，潜藏下来。同时，赐予其各自宿主强大的能量，以各种假象激起森罗大陆各种族获得这种能量的欲望，继而挑起矛盾，致使其相互残杀，达到先行消耗森罗大陆原住民战斗力的目的。
最后，他们适时夺取宿主的躯体和势力，发动侵略战争。
由于森罗诸种族已饱经战斗荼毒，“荒”的侵略战争势如破竹，即使当时有“天道”这样的联盟组织，和四大种族作先锋，也是不得阻止“荒”血腥统治森罗的步伐。
好在，关键时刻。当时，龙族的一代奇才，史上最年轻的族长，路西菲尔，以倾尽全族之能为代价，将“荒”的首领“冥”封印于空间结界之内，适才挽救了濒临灭亡的森罗大陆。
…;…;
牧鼠老人，老者的自称。
从他这里，萧羽对森罗大陆的历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更是清楚，紫玉，果真是如自己的猜测一般，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
然而，直觉告诉萧羽，牧老所讲，还不足以还原“古战”的真相。
起码，牧老不知详，路西菲尔以空间结界封印“冥”，空间结界里故事的后续。就连，萧羽在异度空间里见到的，那个与“冥”神似之人的身份，牧老也是狐疑万分，说是并未知晓任何关于此人的信息。
…;…;
“曾经，老朽一故人教给老朽些许占卜之术，亏得老朽尚有愚资，也是习得皮毛。然，累次之证，已知命途不可违也！”
“按理说，老朽不该参与其中…;…;”
“哎！”
“且罢！”
“随老朽过来吧。”正如牧老所说，命中定数，牧老终究没有给萧羽更多的提点，亦没有解释其与联邦之间的渊源，就是引着萧羽来到距离竹屋不远的一处空地。
…;…;
这一处，同竹屋环境大不协调的空地，规规矩矩地铺砌着石板。而经过牧老一番准备，萧羽才知晓，牧老说的干涉，其实是指，要给自己体内增上一道法印！
…;…;
空地上密密麻麻画满符咒，褪去上衣的萧羽端坐空地中央，身上也同是被牧老画满符咒。
“凡事，皆具利弊。”
“老朽的这道法印，虽然能一时抑制寄宿于你体内‘荒’的侵扰，断绝你与其之间绝大部分的联系。”
“只是，一旦你意志力不足，‘荒’再得控制你躯体的机会…;…;”
“既是要看你的造化了！”牧老勾勒完符文的额最后一笔，再道：“此时，尚是还有反悔的余地，如法印成形，既再无解除之法。你意，如何？”
萧羽清楚牧老的顾虑，也知道牧老的这道法印是治标不治本。
只是，比起自己每日的一言一行皆处于他人的监控之中这种事情，萧羽觉得自己有必要冒这个险。
况且，即使真如黑袍和牧老说的一样，“荒”的最终目的是吞噬自己。种种迹象，萧羽也能断定，他们的这种夺舍之术，定是具有极其苛刻的先决条件！
如此，萧羽额首轻点，以示，单凭牧老施展。
而牧老得萧羽的示意，也是再无它虑，立时催动法印运转。
…;…;
萧羽身体上和石板上的符文，因为牧老的催动，瞬时活了一般，如数以千计的蝌蚪扭动着，游蹿着。
最终，以某种特定的规则，有序地汇到萧羽的胸口——“荒”的所在之处。
本以为，法印形成的过程中，多少会遭到“荒”的抵触，没想实际上，整个过程，萧羽并没有感到任何哪怕一丝的不适。倒是，法印彻底成形的那一刻，萧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好似是受到洗礼一般，囚赘之物尽数被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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