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章 你就是故意的
帝都，西洲伊洛帝国的国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它传出的一条皇家辛密，使得拱卫帝都的众家族开始密议不断。
是夜，帝都南都区一处庄园的地下室里，灰袍老者背对着椭圆型的楠木桌案，席下一干人等神色凝重，或静坐独思，或交头接耳，或眉目传言。
……
“想来对帝都近日的一些流言各位早有耳闻，此次议会或关系我皮尔斯家族的兴衰，尔等当慎重考虑。”
“流言的真实性，是议会进行下去的前提。幽演长老，你且说说，消息的可靠性如何？”午夜钟声敲响，议会准时开始，灰袍老者率先发问道。
“三年大限，消息无误！”答灰袍老者话的幽演，居桌案右侧首位，全权掌握皮尔斯家族的情报组织。幽演说话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是他一贯的作派。正如他本身，永远都只是一团阴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让人捉摸不透。
其实，幽演本就不是皮尔斯家族的成员。说来也匪夷所思，十年前的一次家族议会上，他突然凭空出现，分别给了当时在场的十位长老一本册子，就直接提出接管皮尔斯家族情报部门的要求。然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当时包括族长也就是灰袍老者，连同十位长老，在草草翻看了各自手中的册子后，竟然是同意了幽演的要求，让他一个外人接管了这意义非同寻常的部门！
不过，确也不说，十年来，幽演的情报从未出现过差池，也多亏他，皮尔斯家族才能安然度过帝国的几次动荡。因此，皮尔斯家族的老一批长老，对幽演的态度都是既惧怕又敬重。
当然，十年的时间，同样足够让一些人淡忘一些事。随着近几年议会成员的变动，总有那么几个听不进劝的晚辈，因为看不惯幽演的作派，处处与之针锋相对。这不，其话音刚落，十一长老奥斯即提出质疑道：“大限三年？怎么某家就没看出来？幽演长老如此肯定，想来是有确切的证据喽，不妨拿出来给大伙儿瞧瞧？”
“就是，陛下正直壮年，骨健筋强，可没有半点身患隐疾的样子，前几日我还曾和陛下一同猎兽呢！”
“十一弟说的不错，情报部门直系我皮尔斯家族存亡，岂容儿戏？倘若幽演长老拿不出证据，晚辈不才，当竭力统御情报部。”
“……”
奥斯出头，和其一派的几人也都是出言附和，灰袍老者想要阻止，见幽演已然掏出一本册子，与十年前一模一样的册子，就知事情没了挽回的余地。
“十一长老奥斯……”
“天元763年，督造中洋酒馆，私吞族资一亿四百八十三万。”
“天元766年，督监埠延山开发，私吞族资三亿一千五百万。”
“……”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幽演逐条照本宣读册子上的内容。
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去了几次风月场所自己都数不清了，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污蔑！幽演你这是污蔑！妖言霍乱我族，受死！”字字诛心，罪行一百三十六条，以族规论，自己当行以兽裂之刑。不堪承受罪行被揭发的事实，欲盖弥彰的奥斯杀心骤起，哮吼着甩出一柄黑匕。
黑匕行如电驰，眨眼刺入幽演体内。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刺入幽演体内的黑匕直如刺中的是空气，竟是毫无阻碍地穿透其身体扎在了幽演身后的壁墙上。
奥斯的黑匕，不但锻造时参杂了能让修炼者暂时无法使用魂力的海岩石，且还涂有剧毒，它的杀伤力完全不下于禁魂枪。因忌惮掌握家族秘密的幽演，灰袍老者原想借此机会一试幽演的实力，不想结果是这样。顾念同族情谊的他担心奥斯就此丧于幽演之手，忙是一个瞬身，先一步擒住奥斯，交给执法长老巴奇络，道：“奥斯知法犯法，蓄意杀害同族长老，现削其长老位，交由执法部处理，望诸位警以为戒！”
巴奇络会意，即是唤人押走了奥斯。而先前几个与奥斯“同气连枝”的长老，此时皆是蒙头不语，深怕幽演迁怒之下，把他们的料也抖个底朝天。
……
议会的一段插曲算是落下帷幕，整个过程，幽演都是坐壁上观的姿态，好像这件事跟他没半点关系似的。如此，当然是灰袍老者最乐意的结果，便是继续议会的主题问幽演道：“既然消息无误，那幽演长老可知各方势力动向如何？”
“两位殿下未有明显动作，消息流出，就少与外界接触，均安分守己呆在自己的寝宫。”
“帝国三大军团，直属陛下的浴血军团，二殿下执掌的梦魇军团和大忠于大殿下的十虎军团，也没有任何调动迹象。”
“不过，情报显示，通古斯亚洲的威武帝国已开始在两洲临峡大肆建造军港，有涉足帝国战局的意向。”
“除此以外，无双佣兵团的人最近在帝都也很活跃，不排除他们插手其中。”幽演应答如常，只字不提刚才的事情，这让众人大疏了口气。不过，他的回答，倒是点燃了议会高潮的导火线。
“陛下天去，帝国诸公国早有不臣之心，大乱将至啊！”
“公国之乱势不可违，只是那通古斯亚刚经历内乱，威武帝国就要染指我西洲了？”
“有什么不可能？他们与兽族和精灵族结盟，兵强粮足。我等还是尽早谋个出路实乃上策！”
“……”
未来三年，帝国诸公国、两位殿下、三大军团、威武帝国，连从未涉政的佣兵工会都要掺和进来！灰袍老者和皮尔斯家族的数十位长老，就家族战队的问题，一直争讨到天亮，还是没能得出个所以然。
……
啊！！！
皮尔斯家族的家族议会战况愈演愈烈，萧羽的新一天，则在一声尖叫中拉开序幕。
自己怎么和笨蛋登徒子睡一起？动作还这么……暧昧！一定是没睡醒。
躺下，闭眼，起身，睁眼，没有任何改变？绝望的凯瑟琳一掌拍在脑门，不敢直视眼前的一切。突然，她又是想到什么似的，双手开始慌张不停地仔细检查起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同时拼命的回想，追忆现在这荒唐一幕的缘由。
记忆里，当时自己因阿奴陨落而受波及，强行牵制一波佣兵猎人的进攻后，魂力就已经山穷水尽，几欲昏迷过去。没想到这时候，神秘黑袍人幽灵般出现，自己好像压根没看到黑袍人有动作，五个佣兵猎人身上即莫名其妙地燃起黑色火焰，由心脏开始，逐渐蔓延、吞噬……
接下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凯瑟琳脑子里的影片就像突然被掐断，记忆出现断层，黑袍人杀死佣兵猎人以后发生的事情，就这样成了一片空白，无论如何她都是记不起来。
不过，凯瑟琳只稍微回忆一阵，发现真的想不起来，就是直接放弃。她猜想，一定是黑袍人用什么手段抹去了自己的记忆。那么，既然是救命恩人不想她记得，她又何必多费脑细胞？总而言之，只要笨蛋登徒子和她平安无事就行！
……
可恶额！想到萧羽，凯瑟琳顿时就气的牙痒痒：就是他，笨蛋登徒子不仅偷窥自己洗浴，还跟自己同床共枕一晚上！这以后，自己该怎么见人？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教训一下笨蛋登徒子，难解心头之恨！
可是打哪里比较解气呢？
脸？打人不打脸，再说笨蛋登徒子模样还不错，下不去手……
腿？不痛不痒，没什么意思……
胸？要是扯到伤口怎么办……其它，也没合适的地方好像？
好吧，大女子不计小男人之过，暂且饶他一回！哦，对了，给他看看伤口先，昨晚都没有包扎，不知道会不会发炎……经过一连串跳跃性的思考，凯瑟琳终于找到了件实事，俯身查看起萧羽肩膀上的伤口。
“笨蛋登徒子，真能睡。”
“咦！伤口怎么不见了？”小心翼翼剥开萧羽右肩的碎布片，凯瑟琳见到的，却是光滑如初生婴儿一般的皮肤，连个伤疤都是不曾留下。
记错了？难道是左肩？
不对！笨蛋登徒子的呼吸好像有变快？
他在装睡！萧羽右侧的凯瑟琳探过身子想看看萧羽的左肩，觉一阵微微地热气扑到她的脸上，就是识破萧羽装睡的伎俩，脸刷一下的红如熟透的苹果。
笨蛋登徒子！色心不改，一定是故意的！
伤口能自己复原是吧？本小姐就不客气了！想着，凯瑟琳双手抱拳，毫不留情地锤在了萧羽的胸口。然，就是她这么一锤，锤出了天大的窟窿！
其实，萧羽早在凯瑟琳惊呼时就醒了，只是，为避免凯瑟琳尴尬，迫不得已才选择装睡。自以为装的天衣无缝的，殊不知自己已经暴露，萧羽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胸口突然受击，一口气接不上，闷哼一声惯性弹坐起来。
……
唇唇相碰，时间一如静止，萧羽和凯瑟琳大脑随之当机。
前世十八年，如果说萧羽的机甲搏击技术是一百分，那么他在情爱方面的得分就是零，不然也不会察觉不到东方雪对他的情谊。至于凯瑟琳，说她是爱情白痴不过分。
不知所措的两人，这么定格在那儿，静静地任时间淌过。
……
大眼瞪小眼，一眼万年。
尴尬中，率先清醒过来的萧羽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着三个就是翻身跳到远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过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将会有十分不妙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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