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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贾瑚拿着圣旨,  打开仔细看了看里面的内容,确认无误后合上,对贾母道:“祖母,  圣旨得供奉起来”。

        “对对对,快把圣旨送入祠堂,  现在圣旨下来了,  祖母这个心也就落下了”贾母松了口气,  即使贾瑚和她说了陛下许他正三品礼部侍郎的官职,到底没有尘埃落定,如今圣旨已下,  也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他家瑚儿已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最关键的是,他家瑚儿才二十六,还有大好的前途在。

        “祖母,这会儿,  可以考虑大办一场了”贾瑚脸上挂着笑容。

        贾母看着贾瑚手中的圣旨笑眯眯的,“咱们家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你晋升礼部侍郎,元春又回来了,应该好好大办一场,  热闹热闹”。

        “正好,荣禧堂我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这两日就能搬出去了,  咱们府也该正式交给瑚儿了”王夫人眼睛红红的,  她也看着贾瑚手中的圣旨,  不由得想起十年前贾府的荣光,  如今,这一棒也要正式交给下一辈了。

        “好好好,都好”贾母眼睛也湿润了,老爷说的对,下一个能支撑起贾家的只有瑚哥儿。

        “祖母,外面风大,咱们进去吧”贾瑚扶着贾母走了进去。

        “今日之事,敬大伯看到了?”贾瑚和贾敬单独在书房说这话。

        “怎么,想在老夫面前显摆你多受皇帝的重视?”贾敬喝着茶,冷笑道。

        “敬大伯不是修道的吗?这么这些年修着修着,反而小气起来了,今日之事,敬大伯只想到侄儿被皇帝看重这一层吗?”贾瑚道。

        “老夫来不是和你猜谜的,有什么话就直说”贾敬没好气道。

        “敬大伯当初一个人在朝为官,应当是理解什么叫独木难支,如若贾家有多几个人在朝为官,彼此分担,应当好过不少”贾瑚开门见山说清自己的想法。

        “不是还有王子腾吗”贾敬摸不准贾瑚是什么意思?是希望他再涉足官场,可他实在不愿。

        贾瑚冷笑一声,“他?敬大伯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贾敬沉默了起来,他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肯吃苦,会钻研,会抓住一切往上爬的人”。

        “这样的人值得深交?”贾瑚问道。

        “与之相交,如若你身上能有他想得到的好处还好,他还是会和你好好相处的,一旦没有,又或者拦住他上升的通道,他马上会调转矛头指向你,只是,如今天下太平,四王八公中,北静王早早交了兵权,在京城当一届闲散王爷,手中没一点实权,另外三王的日子也不好过,如若不是还有外面的蛮族,估计上头早就缴了他们的兵权,即使这样,上面还是忌惮,只要他们败一场,上面就有了足够的理由去收缴他们”对于现在的局势,贾敬还是了解一些的。

        “而八公中,都是勋贵出生,没有仗打,子孙就没有上升的渠道,八公中,只要老一辈一去,大多都败了,就连我们贾府,如若不是你在,不也败了吗”贾敬说着,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知道这是必然的,可是,想着还是难受。

        “至于与咱们贾家相交的老亲中,贾史王薛,史家如今一门两侯爵,王家出了一个王子腾,至于薛家,在金陵生意也不错,际遇还真是难料”贾敬怅惘。

        “王子腾是借着咱们贾家的人脉出人头地的,反过来算计咱们家,还真是为了出人头地,不择手段呀”贾瑚眼神冷漠。

        “为着元春的事情?人家用的也算是阳谋,你久在南召,回不来,他们总不能让贾家就如此败落,自然想着挣扎几回,万一是一条路子呢?”。

        “敬大伯都看在眼中,为何不加以阻止?”贾瑚问道。

        “万般皆是命,何苦”贾敬道。

        “蓉儿媳妇是废太子的女儿吧”贾瑚道

        贾敬一愣,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

        “你觉得王子腾知不知道这个秘密?”。

        “我是他的伴读,秦邦业身份不高,他的女儿,总不能让她随随便便嫁给一个乡野村夫,当初他也是逼不得已,他年纪大了,下面的弟弟也已经长成,那位对他也是越来越忌惮,他看不到希望了才会做下错事,那时候他也顾念了情谊并未拉我下水,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还是一个女孩,我实在不忍”贾敬道。

        “这事如若让王子腾告发,敬叔,你猜猜,影响会有多大?”贾瑚问道。

        贾敬沉默,道:“此事是我莽撞了,如今可有补救之法?”。

        “敬叔犯的错,让我去补救?”。

        “说吧,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想让我做什么?”贾敬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敬叔,我还能再家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我能多教教琏儿他们,可是,一旦我去了朝堂,琏儿他们我定是顾及不上了”。

        贾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是想让我接替你,教导他们?”贾敬心中松了口气,原来不是让他再次踏入官场。

        贾瑚点了点头。

        “他们有先生在教,即使你不满意代化叔叔教导他们,你也可以从外面请先生过来教,你不是礼部侍郎吗?专门管理科举的,只要你放出消息说要给家中的子嗣找先生,会有大批举人上门毛遂自荐,你还怕没有先生”贾敬表示不相干。

        “我也想过,只是,我更加了解我们家的男丁,在我们面前,他们一个个装的可乖顺了,在外人面前,他们又是另外一幅面孔,他们刚出生,家中就有钱有势,对于那些穷学生,你说他们会放在心上吗?到时候得罪了先生,一个个的把他们坏名声给传了出去,日后即使参加科举中了,坏名声也传出去了”。

        听了贾瑚的话,贾敬深以为意,确实像他们家的男丁能做出来的,关键,这些学子来给贾琏他们授课,也不是真的抱着月例来的,而是为了贾瑚,想瑚儿这里得到指点,让他们的科举路能更加的顺畅一些。

        关键,这些读书人一个个心高气傲的,根本就看不起勋贵,让他们教书也未必会好好教。“所以,你让我教他们”贾敬打心底里不乐意接手这样的活计。

        “还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吗?您将爵位让给了珍哥,您身上也没有半点差事,最是空闲,再说学问,您当年而是二甲进士,还教导不了几个连秀才都不是的孩子?”贾瑚道。

        “这不符合规矩”贾敬道。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贾瑚见招拆招。

        虽然贾瑚的这个提议,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贾瑚也并不是让他进入朝堂为官。

        “敬大伯,您是希望贾家好吧,您希望我如您那样在朝中孤立无援?贾家想要维持如今的荣光,只是我一人是万万不行的,其他的孩子也要成材才行,敬大伯,我在前朝如此努力,您在后方将这些孩子教导成材也不行?”贾瑚示弱道。

        贾敬内心非常挣扎,私心他不想接手,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起当年他入朝为官时,独木难支,痛苦万分,贾家已经到现在地步,他确实不应该再消极度日。

        贾瑚见贾敬神色复杂,知道逼人不能逼得太紧,“敬大伯,还有两个多月,也不着急,不如这段时间您看我教教他们?其实他们也不难教的”。

        最终,贾敬点头同意先看贾瑚如何教导他们。

        贾母这里,家中的女眷都聚在贾母屋子里,整个场面十分的和乐。

        “这下老祖宗放心了,圣旨已经下达,咱们的瑚哥儿已经是正三品的礼部侍郎,关键咱们瑚哥儿才二十六岁,真是风华正茂之时,可见陛下器重咱们家瑚哥儿”王夫人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眼睛笑眯眯的,可以看得出她也十分的开心。

        “好事多磨,瑚哥儿能有现在,他也吃了不少苦,好在苦尽甘来了”贾母十分的欣喜。

        “之前瑚哥儿说要大办,咱们是不是要看个日子呀?”刑夫人问道。

        贾母瞪了刑夫人一眼,“不是瑚哥儿说要大办,是我这个老婆子说要大办”。

        王夫人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她这个大嫂是真的不会说话,再想想先头那个大嫂,万事不用她们操心,不管什么事,办的都极为妥帖,那时候她刚刚嫁过来,什么都不懂,连字都不会认,王家教导女子无才便是德,嫁过来之后,先大嫂教她认字看账本,还告诉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正确含义。

        书中的原意是: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正含义是男子重才,女子重德,这里的重德是正德,而非反才,世人曲解,才有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可笑的言论,如果女子没有才能,她要如何教导子女辅佐丈夫,如若女子没有才能,如何管理好中馈。

        接触了先大嫂,她突然明白,读书人家是如何培养女儿的,为何世人都喜爱读书人家的女子,元春便是按照先大嫂的样子培养的,只是,终归是学不会先大嫂的气韵。

        “瑚哥儿回来咱们这些长辈高兴,现在又正逢瑚哥儿升官,确实是高兴事儿,咱们这些长辈也该热闹一下,孩子好久没回京城了,和之前的故友也该联络联络感情了”王夫人笑道。

        “还是你会说话,瑚哥儿那孩子低调,说是大办,估计也不会办得太过,就找个时间给咱们家的老亲发帖,让他们来府上聚聚,用顿便饭,再请戏班子来府上唱几场戏,便差不多了”贾母想了想道。

        刑夫人在一旁坐着,心中有些不乐意,不都差不多了,怎么她说句话就生气了呢,虽是这样想,她却也不敢做声。

        “也好,只是是不是太冷清了一些呀,这么高兴的事儿,怎么也得三天流水席才好”王夫人道。

        贾母摇头,“办得太过,瑚哥儿得生气,就这么办吧,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

        “只请老亲吗?我之前看到许多家都给瑚哥儿送了拜帖”王夫人道。

        贾母犹豫了一下,道:“四王八公家的是一定要请的,还有咱们的亲戚,史家、王家定是要请的,瑚哥儿外祖一家回了兰陵,京城的宅子也卖了,帖子也送不到,备上一些礼品,找人送去兰陵,其他的亲眷,也要一一送上帖子,至于其他人,去问问瑚哥儿吧,有没有要请过来相聚的”。

        “一下请这么多人,咱们家是要热闹起来了”王熙凤笑道。

        “这次宴请事关重大,你亲自带着她们去做,明白吗?”贾母看着王夫人,道。

        “儿媳明白”王夫人马上会意,这顿饭代表了他们贾家重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里,这顿饭万万不能有任何的马虎。

        贾母点了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是不是有些无聊?”元春看着一旁插不进长辈的话中,也不敢随意离开的黛玉和三春,柔声问道。

        “还好,听长辈们说话也挺有趣的”探春道。

        元春微微挑了挑眉头,她有种感觉,自家妹妹似乎胆子都挺小的,小小年纪,都学会看长辈的眼色,完全没有小姑娘的娇憨,“如若不喜欢,可以出去透风的”。

        黛玉和三春看向元春,眼睛中有些局促。

        元春温和的笑了笑,然后对贾母道:“祖母,我带妹妹们出去玩”。

        贾母一听乐了,“你这么大还是一个贪玩的,好好,你带你妹妹们出去玩吧”。

        “走吧”元春对黛玉和三春道。

        黛玉她们跟着元春离开了贾母屋子,“妹妹们平时都玩些什么?”。

        “学习,再去给老祖宗请安,平时会聚在一起绣绣帕子,再一起说说话”探春道。

        “妹妹们无需拘谨,我出身的时候府中一个女孩都没有,都是哥哥们带我玩,只是哥哥们功课也忙,直到我八岁了,迎春才出生,我入宫早,入宫时迎春妹妹才四岁,宝玉也才三岁,而探春才出生没多久,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也这么大了,我回来,家中多了好多妹妹,终于不再只是我一个女孩了”元春笑眯眯的。

        “是瑚大哥哥吗?我们看着瑚大哥哥感觉好凶”探春道。

        “大哥凶吗?大哥一点也不凶,他对女孩子可好了,对女孩子特别细心,在我小时候,大哥出去回来都有给我带玩具和吃食,那时候的大哥可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子,是许多京城中女子的梦中情郎,只可惜,大哥十六岁就去了南召,又在南召娶了妻,京城中那些女子知道后,大约是得哭死”元春笑道。

        “瑚表哥成亲了?”黛玉有些疑惑。

        “当然,大哥都二十六岁了,怎么可能没成亲”。

        “可是,没看见大嫂”探春也十分的疑惑。

        “陛下召得急,大嫂又有七个月身孕了,不适合在路上奔波,只能等大嫂生了孩子在从南召来京城”元春道。

        “原来是这样,也不知道大嫂是什么样的美人,能配得上我们家大哥”探春道。

        “大嫂是南召人,是南召的圣女,原本是南召下一任族长,结果看上了咱们大哥,就辞去了圣女之职,专心辅佐大哥,大哥能那么快完成南召教化之功,也依赖大嫂,只不过大哥是在南召成亲,路途太过于偏远,就只有大老爷一人去参加大哥的婚礼”,元春想起当初还在家中时,大哥从南召发来的信件,把众人都震得不行。

        去往南召的路十分的崎岖,大哥原本是不让大家过去的,等以后他回京时再将大嫂带回,但是大老爷看到信件后,直接让人收拾行李,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去了南召,主持大哥的婚礼,回来后大病一场,大老爷还不许人送信去告诉大哥。

        虽然有些对不起现在的大伯母,但是,大老爷对先大伯母是真心喜欢的,听母亲说,先大伯母还在的时候,大老爷整个人都是鲜活的,其意风发,虽然才能不太行,但是每天都笑眯眯的,其实,现在的大老爷对大哥的害怕,也是对先大伯母的一种爱恋。

        “你们不用怕大哥,等改天大哥有时间,我带你们去大哥那里玩玩,大哥那里书好多,他有一个自己私人的藏书阁,里面好多古籍话本,还有许多真迹孤本,或许会有你们喜欢的”。

        “我们比较想学把杯子弄成粉碎的武功”惜春高兴道。

        “哇,大哥厉害,他现在能举起多重的鼎呀?”元春惊讶道。

        “六百斤”惜春回答。

        “看来大哥马上要超过祖父了,祖父能举起六百五十斤,大哥一直以祖父为目标的,大哥果然努力”元春惊叹,然后道:“女子习武是不太能学出成果的,强身健体还行,如若想学得高深,一般是不能成的,这是男人和女人身体天生的差别,把杯子弄粉碎是内功,想要学会可不是一日之功”元春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黛玉轻声道。

        “二爷今日怎么看到人了?往日不都是往书房去了吗?”王熙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贾琏在逗大姐儿,想起下午时,平儿被这人给气哭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贾琏继续逗着大姐儿,眉头也没皱一下,“你是找爷吵架的?”。

        “贾琏,你没有心”王熙凤气得够呛,“我在你们府上忙里往外的,付出了多少,吃力不讨好,惹得你讨厌,既然如此,我回我们王家便好了,省得碍了你的眼”。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个节骨眼上回娘家,你那位好叔父知道后,也得骂你不懂事了”贾琏很是诚恳的建议。

        “你什么意思?”王熙凤压抑着怒火,看向贾琏。

        “你不是看到了吗?我大哥已经是礼部侍郎了,正三品官,马上我们家就要宴请老亲,你这个时候回娘家,是在打谁的脸呢?反正不是我们贾家”贾琏将手中的拨浪鼓放到大姐儿的手上,示意她自己玩。

        “就因为你大哥成了一个什么三品侍郎,你就把我们王家不放在眼中了,我叔父还是一品九省统制,我们王家需要巴结你们贾家”王熙凤不服道。

        “让你多读书,反而觉得我是在羞辱你,你去问问你那好叔父,如若让他那个一品九省统制官职换我家大哥这个三品的侍郎他换不换,再说,你叔父能再军中混得如鱼得水,还不是依靠了我们贾家的缘故,我们贾家想转武从文,这才把军中的人脉交给了你叔父,你叔父也算得上是一个人才,把这些人脉都接了过去,你叔父有如今,依靠的是我们贾家,别一口一个你们王家如何如何,借了我家的势,如今还欺到我家头上来了,天底下可没这样的道理”贾琏冷漠的看着王熙凤。

        第一次,王熙凤感觉到贾琏的无情,她气得浑身发抖,然后她看到手边放着的茶杯,一怒之下,直接拿起茶杯向贾琏砸了过来,嘴里还大叫一声,“贾琏,你混蛋”。

        贾琏看到了王熙凤丢过来的茶杯,只是,他旁边就是大姐儿,不敢躲开,怕伤到大姐儿,茶杯直接砸到他的额头,额头直接砸破了。

        王熙凤吓了一跳。

        “王熙凤,你好得很”贾琏捂住自己的额头。

        平儿察觉到动静,走了进来,她一进来就看到贾琏额头受伤,且他脚边碎裂的茶杯。

        “二爷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快叫太医”平儿大声对外面的伺候的人说道。

        听到贾琏受伤了,贾母坐不住了,今日这样大好的日子,怎么受伤了?贾母连忙过来看望,她来的时候,王夫人和刑夫人已经在了。“怎么搞得,怎么受伤了,还伤到了额头”。

        “老祖宗,您怎么来了,这天都黑了,万一摔倒了怎么是好”贾琏忙道。

        “听到你受伤我如何不急,这是怎么了?”贾母问道。

        “没事儿,就是孙儿今天高兴,喝了几杯,不小心摔到额头了,太医刚刚给孙儿看过了,就是流了些血,看着严重,其实不碍事的,只要每日上药,也不会留疤”贾琏笑道。

        贾母叹了口气,她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王熙凤,便知事情不像贾琏说的这样简单,只是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有些事情,让他们小夫妻自己解决也就是了,“以后小心些,万一摔出一个好歹来可怎么是好,你也不看这些他”贾母看向一旁的王熙凤,敲打道。

        “是孙媳的错”王熙凤赶忙认错。

        说完贾琏和王熙凤,贾母又把目光转向王夫人和刑夫人,“如今咱们府不比以往了,你们两个做长辈的人也得端起来,等瑚儿媳妇从南召回来,你们再享福也是可以的”。

        “是”王夫人和刑夫人连忙道。

        “好好照看着吧”贾母叹了口气然后离开。

        等贾母走了之后,刑夫人也道:“琏儿这里没什么事儿,我也先走了”。

        “好”王夫人微笑着点头。

        将刑夫人送走之后,王夫人脸色立马冷了下来,“凤儿,你随我来”。

        王熙凤看了看贾琏,又看了看王夫人,最后只能跟在王夫人身后离开。

        平儿看着王熙凤离去的背影十分的担忧,可是却不敢跟上去,她紧张的看着贾琏,道:“二爷,二奶奶不是故意的,二奶奶只是心中有气,您知道她的,向来藏不住心思,有什么就直接说什么,她不是故意的”。

        “二奶奶心中有气就能往爷身上发?”贾琏冷笑一声。

        “二爷以前不是这样的”平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贾琏,她搞不懂,男人怎么变得这样快,以前二奶奶生气,二爷都是好声好气的哄着,如今怎么突然就变了。

        贾琏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本性就是高傲的,只不过他识时务,能放得下自己的高傲去哄着王熙凤,他能把自己的高傲放在地上踩,可是,并不是他的高傲就应该被践踏,他以前没办法,能忍,现在他哥回来了,他可以不用忍了。

        “琏儿是你丈夫,不是你的仇人,为何砸伤琏儿的额头”王夫人将王熙凤带到外头空旷的地方,喝退跟着的下人后,才开口。

        “是贾琏出言不逊,是不是看着他哥是三品侍郎就不把我们王家放在眼中了,我叔父可是一品九省统制,他竟然敢”王熙凤刚开口指责,结果王夫人一巴掌直接拍了王熙凤脸上。

        王熙凤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夫人。

        “哼,觉得我打你打错了?我们王家什么时候出了你这样不知好歹的女儿,如若二哥在,他也要对你上一次家法,简直荒唐”王夫人气得不行,她这个侄女怎么能如此蠢笨,这话二哥他自己都不敢说,她在这里恨不得嚷嚷得天下皆知,二哥如何一步一步爬起来的,全靠了贾家的人脉,她还在贾琏这个贾家的子嗣面前大放厥词。

        王熙凤低着头,眼泪流了下来。

        看着以往热情开朗的王熙凤,王夫人叹了口气,道:“凤儿,你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以往贾家是需要借助你叔叔的势力,所以,即使知道你压琏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贾家的长辈都会站在你这边,琏儿也不会和你计较,反而处处哄着你,可是,你可真的明白,东西两府外面挂着的那两块牌子的分量”。

        “贾家一门双公呀?贾家的子嗣生下来就是尊贵的,你可能觉得你嫁给琏儿是低嫁了,你叔叔如今是一品的九省统制,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家人的时候,你叔叔要给你准备那么多嫁妆?你嫁给琏儿只能算是贾家没落之时的高攀”王夫人挑破道。

        王熙凤默默流着泪,不肯说话。

        “你只过几天看看咱们家上门的都有哪些人,你便能明白我所说之言”王夫人道。

        “可是贾琏变得太快了,而且,你们让侄女管家吗?这次为何是太太主持?”王熙凤心中憋着气,问道。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你嫁进来的时候,贾家在蛰伏状态,你可招呼过王府的女眷?你知道招呼王府的人所需的规格?宴请诸位亲朋至关重要,是贾家重新走近上流世家的敲门砖,你还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老祖宗自然不放心你,只是你,未免也太看重自己手中管家的权利了”王夫人皱着眉头。

        “侄女学了这么多年的中馈,总得要有用武之地”王熙凤不服道。

        “我劝你,权利欲望不要看得太重,继承这个府的是瑚哥儿,管这个府中馈的是瑚哥儿媳妇,你只是代为管理”王夫人道。

        王熙凤不说话,脸上很是挣扎,很显然,她并不想把自己手中的权利交出去。

        “建议你趁着年轻笼络住琏儿的心,多生几个孩子,大老爷身上的爵位是琏儿的,你好好经营和琏儿的小日子,日后不会差的”王夫人好心提醒着,至于接不接纳是王熙凤的事情,她也懒得管,她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要操心,哪里能一直提醒教导这个侄女。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王夫人丢下这句话,便带着下人离开了。

        王熙凤回到屋子里,平儿马上就迎了上来,她一下就注意到王熙凤脸上的巴掌印,“太太怎么能打您呢?喜儿,快去煮两个鸡蛋来”。

        “二爷呢?”王熙凤问道。

        “二爷刚刚换了药,现在已经睡下了”平儿连忙道。

        王熙凤走进寝室,看到贾琏睡得正香,她坐在床边,看着贾琏的脸,心中委屈的很,眼泪不停的往下落,他真的变了,从他兄长回来开始,她就变了,如若当初她许了他躲着他哥去扬州,他是不是会一如往昔。

        “这是琏二奶奶放印子钱的证据”夜风将票据放在贾瑚的书桌上。

        贾瑚看着票据心中十分的冷漠,“咱们家这位琏二奶奶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敢放印子钱,她是通过谁的手放的?”贾瑚问道。

        “周瑞和他的媳妇”夜风道。

        “周瑞,咱们府后院管家,我记得他媳妇在二太太面前当差”贾瑚道。

        “是的,周瑞确实娶了二太太身边的丫头,那丫头还是王家陪嫁过来的”夜风回答。

        “看来咱们贾府是真的被王家渗透得差不多了,估计,咱们贾家任何一个主子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人还不知道呢,王家便知道得一清二楚了”贾瑚冷笑,“她还做了什么吗?”。

        “对外的倒是没有,至于她管家的时候,拿了库房的一些东西充当自己的嫁妆,再贪了一些银子,倒没有其他的了,不过琏二奶奶有一个习惯,就是贪了一些账上的银子,总会点典当自己的一两样嫁妆补充到账上去,一来二去,账面的一直倒是维持差不多的”夜风笑道。

        贾琏听到很是无语,“手段还真是拙劣”。

        “爷打算怎么办?”夜风问道。

        “我也没想到贾家的蛀虫如此之多,管事者,居然没有不贪墨的,瞧瞧咱们家,一颗鸡蛋一两银子”贾瑚自嘲一笑。

        “爷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只要爷一声令下,可将他们一网打尽,至于服侍之人也不用担心,咱们从南召带回来的人还在庄子上住着,可直接进来伺候,还有再缺的,可找人牙子购买”夜风道。

        “不着急,等这场宴会办了之后再说,让他们体验最后的狂欢”狂欢之后,再将这些蛀虫们一个个摁死。

        贾瑚突然收到圣旨在京城中其他的人家中也起了轩然大波,侍郎,居然是礼部侍郎,他们之前完全没想过,礼部尚书告老还乡,是在为贾瑚做铺垫,才二十六的礼部侍郎,这算是什么概念,偏偏贾瑚的功劳撑得起这个官职,想想在南召死了多少朝臣,那手诡异的驭虫之术,真的是人人自危,可贾瑚偏偏就成功了。

        不仅如此,现在更是从南召回京,一跃变成了正三品礼部侍郎,到这个位子,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成就,可这人偏偏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得到了,而且皇帝对他似乎也很是器重,众人只能感叹,贾家的麒麟子,贾家这下又起复了。

        第二日,京城其他官员又收到消息,因为贾瑚十年未回京城,现在回京,就约以前的故旧来府上用顿饭,四王八公以及贾家的一些姻亲家都收到了请帖,一时间,贾瑚的名字在京城中又被提及了起来,包括他以前的一些事。

        “张兄,你下一届要参加科举吧,现在礼部官员变动,估计影响很大吧”对于考生来说,礼部官员的变动是最为敏感的,礼部掌管科举,每一人考官的喜好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就要将所有礼部有可能担任科举主考官的文集都研究透彻,再根据那个主考官的喜好,改换文风。

        “可不是,现在各个考生都在找这位礼部侍郎的文集,可是这位礼部侍郎流传在世面上的文集就只有一篇《咏梅赋》,还是他十几年前写的,实在愁人”考生满脸忧色。

        年龄不同,心境不同,写出来的文章风格也是不一样的,让现在的贾瑚写一篇《咏梅赋》与他十几岁的时候写的《咏梅赋》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两篇文章,所以,贾瑚十几岁的时候写的那篇文章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参考价值,唯一能看得出的是,这位新晋的礼部侍郎文采斐然,才华横溢。

        就在满京城讨论这个新出现的礼部侍郎的时候,贾家已经焕然一新了。

        贾瑚扶着贾母在园子里散步,“二婶也太夸张了,咱们府好像整个翻新了似得”,贾瑚笑道。

        “你回来了,自然要有新气象,那些破败之处,理应换新,咱们家的顶梁柱也换新了,在荣禧堂住得可还好?”贾母问道。

        “其实二叔二婶不用搬的”贾瑚道。

        贾母摇头,“荣禧堂是一家之主住的地方,以前你没回来,你二叔二婶住着,就算是给你守好家业了,你现在回来了,荣禧堂就理应是你住的,你二叔二婶再住就不合适了,再说,等你媳妇孩子回来,你现在住的那个屋也住不下呀”。

        “多谢祖母、二叔、二婶为孙儿打算”贾瑚道。

        “你也别怨你父亲,你父亲他是心里苦,自你母亲去了,你父亲就借酒消愁,可是他能怨谁呢?怨上头的那两个?你父亲知道谁都不能怨,所以才把自己封闭起来,你父亲是疼爱你的,他也疼爱琏儿,只是,他更爱你们母亲”贾母劝慰道。

        “孙儿明白,当初孙儿成亲,他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孙儿是真的很感动,他或许不如其他父亲那样顶天立地,却也是孙儿和琏儿的好父亲”。

        贾母笑着拍了拍贾瑚的手,“他呀,把你们是放在心上的,回来还病了一场,让我们不许告诉你,怕你自责”。

        “父亲还是那样别扭”贾瑚嘴角挂着笑容。

        很快到达约定那一日,京城众人之间一辆辆高大的马车行驶如荣国府,前院贾琏带着贾蓉和贾蔷在迎客,贾政、贾赦和贾瑚着再前院陪着来了的客人,至于后院,王夫人带着王熙凤和秦可卿在迎接女客,贾母陪着女客说话。

        “琏二叔叔,今日来的人也太多了吧,我脸都快笑僵了”贾蓉揉了揉自己的脸,道。

        “晚点让我哥少给你布置点功课”贾琏道。

        “得了吧,现在我祖父也跟着旁听,之前只有瑚大叔叔教我们,现在我们祖父还在一旁看着,见我们回答不出来,眼神就过来了,别提多吓人了,我只希望恢复之前的状态,瑚大叔叔一个人授课就好,让祖父去休息”贾蓉痛苦道。

        “别说,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贾蔷道。

        “不好的预感就不要说出来”贾蓉急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贾蔷说的不好的预感是什么,瑚大叔叔已经被封了正三品的礼部侍郎,证明他在家待不了多久,就要忙于朝政了,那接下来教导他们的人是谁?

        贾琏脑海中想起了贾敬的脸,比教学,他哥可比敬大伯好多了,他哥教导他们的时候,引经据典,文章意思用大白话先解释得清清楚楚,再让他们巩固加深学习。敬大伯自己是一个天才,总喜欢拿他自己的标准来要求他们这群朽木,他们达不到敬大伯的期待,就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咱们还是往好的方面想,万一我哥忙于朝政,不抓着我们学习了呢?”。

        “如若是这样,琏二叔叔,你就是我亲哥,是我再生父母,我永远都听你的”贾蓉激动道。

        贾琏伸手,狠狠拍了一下贾蓉的后脑勺,再生父母,你是想让敬大伯把我打死吗,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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