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天地之别

我失声道：“丐……丐帮？！”

        这只在传奇小说中看到过的帮派，原来竟然真的存在？！

        叫化子轻吁一口气：“说是丐帮，也只是我一个人的自诩罢了。这个时代，丐帮早已没落，再无帮派之威，弟子已近乎没有。”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荡，忍不住道：“不是还有很多要饭的人吗？”

        叫化子黯然道：“现在的乞儿，多为骗财骗利，违我帮之义，根本没资格入帮。我传得上任帮主衣钵，并不打算再传下去，在我过世之后，便准备让丐帮之名，彻底断掉。我收你为徒，你还要答应我另一件事，就是如果将来看到有人借丐帮之名行骗行恶，必须清理！”

        我对他不禁肃然起敬，断然道：“力所能及，一定为老哥办到！”

        叫化子斜瞥我一眼：“你叫我什么？”

        我一愣，讪讪地道：“还没拜师，我总不能直接叫你师父吧？”

        叫化子失笑道：“你不会觉得还有什么三跪九叩的拜师礼吧？哈哈！做叫化子的，如果拘泥于形式，那还叫什么叫化子？从我决定收你为徒时起，你就已经是我徒弟了！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我确实也不希望有人再叫我师父，这样，你还是叫我老哥。嘿，听着还挺年轻的。”

        他不强调还好，他这一强调，我反而觉得大不自然。

        不过，只要能学东西，那叫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我是不是也算加入了丐帮？”我忍不住问道。

        实话说，当叫化子，这个我是真没想过。

        从小，爸妈就教我，有手有脚，一定要靠自己，要是我跑去当叫化子，跟人行乞，估计他们会把我打死。

        “当然不是，我说了，我要让丐帮结束在我这一代。”叫化子淡淡地道，“所以不可能再招任何人入帮。事实上，我所有的徒弟，均没有入帮。”

        我暗松口气。

        那就好……

        “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跟你那个玉姐聊一聊。”叫化子转身便要下去。

        “老哥！你准备把她怎么样？”我一惊，急忙叫道。

        “清杀心，灭杀意。”叫化子纵身而下，抛下一句，“我不能再造善人，但至少为这世界灭一点杀机，便已足够……”

        我急忙跑到边缘处，朝下看去，却见他每落下几米，就探足在山坡上点一下，缓一缓坠势，迅速下落。

        我不禁暗暗咋舌。

        这种功夫，什么时候我才能学得到？

        两个小时后，叫化子才再次上来。

        “休息得怎么样？”他开门见山地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我活动了两下，感觉除了肩上的伤势外，其它地方基本上已经没了问题。

        不得不说，那个什么止血生肌散，真的是神药，这要拿去卖，怕不是会被抢疯！

        “肩伤未愈，很多动作很难练习。这样，我就从基础心法开始教你。”叫化子示意让我走到一处林子边，盘腿坐了下来。

        “心法是什么？”我虚心求教。

        “你该听过‘打狗棒法’吧？”叫化子缓缓吐出第一句。

        “听倒是听过……电视里和小说里经常看到。”我老老实实地道，“老哥，难不成你之前教我的那一招……”

        “打狗棒法，是我帮镇帮之宝，传至今天，已经失传过半。”叫化子吁了一口气，“现在我手上仅存十二招，但在这个武道衰落的时代，也足以称雄世间。这么说吧，我学武有成之后，到现在未尝一败。”

        我不禁动容。

        这么牛Ｘ的吗？！

        不过想想也是，刚才他展示出的那种身手，简直匪夷所思，估计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能有，自然难寻敌手。

        “我教你的那一招，叫做‘丧家之犬’，是‘转字诀’中的一招。昨天我看到对那人施展，你对招式的‘形’基本已经掌握，缺少的就是火候。”叫化子耐心地道，“但是，你对招式的‘神’还未能掌握。但这不能怪你，因为你还没学到这招的‘心法’。”

        “等等，单独一招也有心法？心法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再次问出来。

        “心法，就是招式的基础。说直接点，就是教你怎样发力，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叫化子一边说，一边在斟酌用词，尽量用我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但这个‘发力’，并不是指你脚、手等处的发力，而是指做这动作时，身体里面的肌肉乃至筋骨，该怎样发力。”

        我听得一脑门子雾水。

        叫化子笑笑：“现在你会比较懵，但多加练习，你就会体会到具体的意思。你可以这么想，一招棒法，就像修建房子，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地基，一部分是房子本体。地基看不到摸不着，但却是房子的根基，有它，房子才稳固，这就是心法；房子本体，可看可摸，形现于外，这就是招式。”

        我有了点感觉，虚心地道：“但修房子不是先修地基吗？为什么你却是只教我招式呢？不会出问题吗？”

        叫化子解释道：“这和修房子一个道理，如果没有地基，只有房体，那这房子必然不稳。自然，发挥的力量就会有限。当初我只是和你一面之缘，对你了解不深，自然不想教你太多，有点能应付场面的招形，也算报答你施舍之恩了。”

        我明白过来，精神一振：“这么说，学了心法的话，那一招丧家之犬，就会变得更厉害？”

        叫化子笑道：“这是肯定的。但是，心法没那么好学，这很受练者的悟性高低影响，也就是——天赋。”

        听到他这话，我不禁心中忐忑起来。

        如果我天赋不佳的话，岂不是他即使想教，我也未必能学会？

        叫化子像看出了我的担忧，说道：“所以在教你其它招数前，我先要教你‘丧家之犬’的心法。如果你能在短时间内，能够体悟到其中的关窍，才有资格学习其它招数。否则，教你也只是害你。”

        我紧张地道：“学了心法，真的会有很大区别吗？”

        叫化子微微一笑：“天地之别。”

        我迫不及待地道：“那什么时候教我？”

        叫化子伸了个懒腰，道：“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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