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与众人上山
费廉是到第二日早晨才带回消息,警局那边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大头带着几个弟兄和王皮匠夫妇等在警局院中,他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故作十分不耐烦地说道:“贺警官,咱们上山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陈家那祖孙难不成还要人跪着去请吗,怕不是心虚不敢来吧”
贺警官给他使了个颜色,然后安抚着众人的情绪道“再等一下,既然你们上山去也是为弄清真相,等陈老爷来了大家就一起上山。”
“行,那我们就再等等,到时候和他们当面对质”大头继续鼓动着。
围观的人问着怎么回事,有个来得早的解释道,“皮匠夫妇要回两闺女的尸体,从早上闹到现在了明里暗里指警局即查不出死因,又想包庇凶手,他们只能上山去请琉璃婆婆帮忙看一下,看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害得。贺警官也太好好说话了,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找人请陈家的了”
费廉站在人群里偷笑着,宁清悄声对申新新说道“这是九哥想出的主意”,这个法子是不错,既不损警局的颜面,又不得罪陈陈家祖孙,还能十分合情理的去山上。
大家等了半刻,陈老爷带着几个小厮走了进来,他客气得和贺警官打了招呼,身后陈循脸黑的和什么一样,他本就一般人高一些,这架势就像是来讨债的。
大头见陈老爷来了,开始上扬这语调阴阳怪气的道,“陈老爷好呀,这么多人等了你半天了,一会山路难走,可以喊我们这些个粗人背你”
陈循听此人此次话语针对祖父,可刚刚在酒店中他已劝阻无用,又答应不能生事,现在只能狠狠地瞪着他。就这样的眼刀子扫过去,大头后面就没多话了。众人商议一番之后,警员带着架子去停尸房抬出遗体。
费廉大家也都认识,他这些年也帮着贺警官办了不少事,申新新同宁清一样称是贺警官的徒弟,参与姐妹两的尸体检验,所以是姑娘说的过去。按照当地习俗,枉死者魂魄游离在尸身附近,所以案子未结不能入馆,不然就会忘了投胎,会变成孤魂野鬼。
王婶跟着来到停尸间,看着尸体抬上木架后,拿出包裹里黑色的油布,将姐妹两同架子裹在一起,一道又一道,申新新上前帮忙被轻轻推开了,嘴里重复念叨着“外面晒,你们盖上这个才不会被太阳晃了眼”。
宁清见王婶模样已经和几日前大不一样,人瘦了一圈发髻也乱了,眼睛呆呆的有些吓人,急忙拉远了申新新,门外的警员悄声议论道,“我妈说王婶几日没下床,连水都没怎么喝,王叔寸步不离的在家中守着她。昨晚是听大头说有个法子能找到凶手,她一会哭一会笑,吃了吐,吐了吃,怕是不长久了”“你别乱说话,警长说今日是我俩抬”说完两人一前一后的抬着起木架上了车。
车行到山脚后停下,后面需要步行。大头和猎户对山中路线更为熟悉,自然是走在了最前面,跟在其后的是贺警官和陈老爷,两人随意得聊着这太平镇的变化,陈老爷今日精神很好,热情和陈警官的介绍了南城的情况,并客套发出邀请,贺警官只是哈哈了过了去,夸奖着陈循仪表不凡云云。
陈循本来是站在爷爷身侧,后不想听那些场面话便慢慢的拉开一人的距离,慢慢得走到费廉身边,他两只互相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申新新和宁清紧跟在费廉身后。最后面的是十几个警员和王皮匠夫妇,中间的两人抬着尸体架子,其他都是一副戒备状态,山间树木多,风是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你总回头做什么,当心脚下”宁清伸出手拉了申新新一下,悄声提醒道,。这句虽说得小声,可前面两人是能听到的,回头看着她两。
“山路不好走,我就是看看。”申新新这么一说,宁清明白了,新姐姐看王婶的表情就是不一般,当即就不高兴了,再看到陈循回头好奇的模样,当下就白了一眼没好脸色。
陈循张开口半天没说话,没必要和姑娘家起争执,便回头继续走着。费廉见他吃瘪模样忍不住笑着,用胳膊戳了他一下道“陈少爷,小妹不懂事,在和身旁那个闹脾气呢,我给你赔个不是啊”“无妨”
等申新新将宁清哄好了,宁清才对刚刚对陈循的举动,她是看不惯陈老爷,连带着这大高个孙子也觉得碍眼的很,可刚刚人家并没有做什么,她的做法就十分欠妥。
一行人到了半山腰间,陈老爷已是气喘吁吁,但顾着脸面,还是拒绝了陈循的搀扶。贺警官见他模样,建议休息一会再走,仿佛是找到了根救命稻草,连忙应和称是。
前头的猎户听到后便不乐意,本就等了大半日,上山也放慢了步调,这时再歇,大半天就过去了,家中人都还有人等着。便回了句,“陈老爷,要不让你好孙儿背着你走啊”周围几人哄笑着,陈老爷脸色难看,陈循则是在一边握紧了拳头,忍着怒气。
宁清是不喜欢陈老爷的行事作风,但听到猎户们这样嘲讽一个老人家,还是忍不住说道“有这个说风凉话的力气,不如去换着后面抬人”。那几个人哪敢接话,宁清接着是道,“几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是怕什么”
“小清”申新新故意装是劝阻她,暗地里朝着宁清竖起了大拇指,宁清说完之后也觉得心中痛快许多,同申新新俏皮眨了眨眼睛,忍住笑意。
大头帮着劝和两句,这事也就过去了,因为也没人真的想去后面抬着,与其说是怕劳累,不如说更怕暖春三月里的,那已经放了几日的焦黑尸体。几人各自寻了个地方稍作休息,陈循扶着爷爷找了个石头坐下后,看了看刚刚帮腔的姑娘,原来姑娘凶一点也挺好的。
警员找了个稍平坦的地方把架子轻轻放下,一人抱了个大石头斜斜垫着。王婶忙上去感谢道“二位警官受累了,本应该是我们抬着的,都喝点水吧”
稍稍年轻的人擦着额头的汗,连忙摆手道“我们就是普通的警员,不是什么警官,再说了,我们不辛苦,这就是看着重而已,其实轻巧得很”
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年纪长的警员打断了:“胡说什么,让你喝水就喝水”说完就拿水壶去堵那愣头青的嘴,他也想安慰王婶两句,可嘴笨轻了重了不好说,只能尴尬装作喝水。
王婶在原地楞了会,被王皮匠拉远了坐下,递水也不喝,直直盯着架子上的黑色布面掉眼泪。
申新撇过脸不忍再看,众人看了心里头都不好受,那个说错话的警员也在被埋怨嘴笨。
再启辰后不一小会见到了一条平缓的路,大头说前面那个院子就是琉璃婆婆的住所,走到跟前轻轻扣了扣门。
院子还是早些时候泥土砌的墙,四周并不高,看来只是为了阻挡山中野兽,外面看上去已经非常老旧,申新新甚至觉得怀疑这样的房子到底能不能抵挡山中的风雨。
木门敲了几次后并无反应,大头换用手掌拍了拍,接着喊了句“婆婆,我是大头,和警官们上山有事求您,能进来吗”
里面就传来了极沙哑的声音,伴着几声咳嗽,“阿秀,咳咳,你去开门,快点去”然后听到轻轻的脚步声,院门从里面缓缓打开。
门后的姑娘让人移不开眼睛,头发整齐挽在耳后,嫩绿色上衣深灰色长裤,脚上素布鞋,明明是一副最朴实装扮,可却有不染纤尘的柔弱美。未见过的警员碍着警官在场,在心中叹这山中竟然有如此相貌的女子,陈老爷踉跄要冲上前去,被一旁的陈循扶住才回过神来。宁清和申新新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露出鄙夷神色。
大头与阿秀是见过两次的,也觉得十分漂亮,可他是个粗人,满脑子都是银钱和差事,“阿秀姑娘,我们来找婆婆的,麻烦了”,说话十分客气有礼。
阿秀微微笑着,眼神在众人中看了一圈,柔声说道:“不麻烦的,婆婆早知道你们要来,也知道你们所求何事,请大家到院中歇一歇脚,主屋狭小,一时恐怕进不了许多人”。
众人跟着她进入院子,院内就左右两间连着的房屋。正房的大门开着,看着的确不宽敞。陈老爷示意让几个小厮到树下休息,几个猎户也很自然找了墙角个地方坐着,他们今日来不过就是充场面的,有大头进去就行。
贺警官示意警员们都守在门口,让费廉一行人跟着他进屋。屋内有一张炕床,几乎占了的一半地方。申新新以为会是那种挂着各类恐怖头骨皮毛之类的房间,进屋后才看到就是一间老房子。
琉璃婆婆盘坐在炕上,下半身被厚厚的毯子裹得严实,应该是山中潮湿阴冷的缘故,她面前的方桌上摆着两盘茶饼,茶杯的水还冒着气,看样子是新续上的。屋内光线不好,里侧的炕台上还点着盏油灯。
阿秀进屋后站在了婆婆的身侧,在屋的右手边,陈老爷进屋内仔细打量了房屋一圈,站在了阿秀姑娘近处,陈循紧紧跟着他站在一旁,贺警官则带着费廉他们站在炕床的最左边。
众人进来让屋内的光线又暗了一大截,空气闷闷的还有一股油腥味,申新新闻不惯,冲得脑袋不舒服。她从进屋就看向婆婆,感觉婆婆精神没有前几日好,像是病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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