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们的证词
费廉晚上找了个熟悉南城的小二,将宾客名单重新整理,按城东城西和城中和路线的顺序先后写了出来,分类誊抄好分别交给了他们。
申新新坐在桌旁,翻看着送来的城东名单,竟看到了启顺路的赵家,笑着对宁清道,“小清,你瞧着这是谁”。
见宁清还在愣神,申新新又喊了声,宁清这才顺着她指的地方看去,脸上闪过笑容被压了下去,“哦,是他呀”。
申新新观察着宁清脸上的表情,笑而不语。
宁清装恼不理她,“我要睡了”,然后磨磨蹭蹭的躺下去了。
“你说费廉是不是故意的”
“我哪里知道”躺在床上的宁清没好气的嘟囔了句。
申新新笑着往后翻去,故意转移话题道,“费廉看着闹得很,可这字是真不错。”这随手写的已经强过她数倍了。
宁清从床上转过身来,“那当然了,九哥的字是他父亲教的,母亲也夸他的字是形貌韵骨皆有。”说完略有些得意的介绍着,“且他不但是行楷漂亮,还会模仿很多大家的字,能以假乱真呢。”
“我何时才能练成这样啊。”
“多下功夫就行,你看我的小楷也是不错的”,宁清不忘夸着自己的。
申新新没戳穿她,故意让宁清多得意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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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的早上,申新新坐在窗边,看着临街上的人来人往。本以为一日又要这样过去,敲门声传了进来。
宁源对她说道,“能走路吗”。
申新新反应过来笑着答,“能,非常能”。
到了车上,宁源将名单给她,一起递给她的还有只笔,“我问,你记下”。
车名单上第一顺位的城中义和路的吴家。
申新新上去叩门,门房来了个五六十岁的大爷,眼神警惕上下打量了下他两,后问道“两位有何事,可有拜帖”。
“没有,我们是来找”申新新还没介绍完就被打断了。
看门的大爷摆了摆手道,“甭管找谁,主人家都不在”,然后就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申新新不解,还要去敲门将话说清楚,宁源伸手拉着她,回到车上开往下一家。
“这个吴家的也太没礼貌了吧”
“记上”。宁源缓缓道。
“记什么”“没礼貌”
在记了好几个没礼貌后,两人到了东兴路的何家。
宁源将车停在了何家门口等着,申新新脑中隐隐有个人影,莫不是那日的那个笑容难看的何老爷把。
“这家是不是那日那个”。
宁源瞥了眼名单道,“嗯,是他”。
等了会见何老爷带着小厮刚从大门出来,两人下车走了过去。
何老爷看到宁源先是愣了下,转而笑着打招呼,“原来是宁兄啊,走,同我一道喝茶去”。
还没等宁源回答,何老爷就看着他身旁的申新新拿着个册子和笔,脸色转暗的看着两人。
宁源说了两人来意,何老爷想发作得看了眼四周,忍着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宁兄要忙的话我就先走了”。
申新新本对他就没有好印象,见他想跑就阻拦到,“我还什么都没问呢,请问”
宁源阻止申新新道,“在街上这样不好。”
何老爷听后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思虑之下将二人请到了屋内。
何家厅堂上挂的是松鹤延年,两边还分别提了诗词,看着倒是比何老爷本人雅致许多。
他吩咐着下人上茶,宁源客套坐下,喝了口茶后才道,“听说何老爷是喜欢戏曲之人,三春班来了南城后,你也去捧了好几次场子”
“何人说的”何老爷先是疑问,后又哈哈笑了起来,“俞老板的戏谁不爱看啊,我也就是去听个热闹。”
“那何老爷可认识秦姑娘”。
“听戏就是听戏,我也只认俞老板的,其他的人都不认识的”说后收了脸上笑容,喝起茶来。
“那请何老爷可还记得前日的情形”。
何先生转着手中的杯子,缓缓回忆,“前日宴席上高兴,喝了不少酒,然后醉醺醺的被扶了回来,我还是昨日才知道出事的,哎,好好一个姑娘可惜了”
申新新一一记下,等着宁源继续问下去。
“那就不打扰了”宁源说完,何老爷还和他客套了几句,说着下回去临江楼喝茶,然后让小厮将二人送了出去。
申新新上车后,无奈得摇了摇头,“等了半天,也没问到些有用的,不过倒还挺客气”然后念叨着,“接下来是汇兴路的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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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到这了”,申新新看着车停到了热闹的街口,人头攒动。
刚下车就听到有个声音喊着“阿源,这里”。
是费廉在临江楼的二楼朝着他们招手,门口的小二十分客气领着两人来到楼上包厢内,陈循站在门口招呼道,“宁先生,申姑娘”。
宁源点了点头,后又看了眼宁清,宁清被父亲这么一看,有些心虚的侧过头,追着申新新问,“姐姐怎么不在房里歇着,腿好了吗”。
申新新故意往前走了几步,坐下后才道,“若是我不来,还不知道你们都来了呢”。
一大桌菜都上了,几人吃的十分安静,宁清朝着费廉使了个眼色。
“咳咳咳,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啊”费廉先开口问道。
“人多眼杂,回去再说”宁源没等申新新开口,就将话头断了。
陈循笑着说,“宁先生可以放心,外面守着的是可信的人。”
宁源放下手中碗筷,瞧着陈循道“是陈少爷可信的人,并非是”。
“爸”宁清阻止了父亲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没能问出什么”,申新新缓解尴尬,开始说着早上吃的闭门羹,然后念着刚刚在何老爷处记录的。
“他真的是那么答的吗”费廉问着申新新,却同时看向宁源。
宁源答了声,“是的”。
申新新再看着纸上的对话,记得时候只顾着认真写字,此刻再看才明白,“他答非所问,是心虚了吗”。
“他应该是知道秦若,且很避讳提她,所以每每都在说俞老板。”费廉笃定的说了后,同大家说着上午的情形。
“”我这边也差不多,只有两家开门进了,一个是集显路的刘家太太,她同我说了当日情形,刘小姐在旁边补充着,说有看到有几个男子敬秦姑娘喝酒,但都被她礼貌拒了,再后来她们也就回家了。
我又问她又没有看清那几个男子的样貌,你们猜刘姑娘怎么说。”
宁清和申新新自是了解费廉,故意不接话茬,倒是陈循等不及问道,“她怎么说的”。
“她啊,说自己光顾着看俞老板了,没在意那几人,哈哈”费廉想起当时刘太太的眼神,忍不住笑着。
“这个姑娘倒是有趣。”宁清说完后还故意看向申新新。
费廉没理两个姑娘你来我往的眼神,继续道:“然后就是开西路的郑家,他家先生好客气,门房去报了后他还亲自出来迎的我。
我被带到正厅中坐下,他还着人备下了茶点,说着那日下午的事情。
他是平时不爱应酬,是听了赵家请了三春班的人登台,才一时戏瘾的去了。
他说那日他酒喝多了,早早的就离席回家了。虽然想帮忙,但对后面的事情的确不知,还特地将那日跟着的小厮喊来问话,答的是在前院吃茶赌钱,并未到后面去过,也未见到可疑的人。
最后郑先生还客气留我吃饭,我谢绝了才过来的。”
费廉说完问着宁清的情形,她将自己的册子翻着道,“你们看,我这里是四处碰壁呢,也不知是不是我的名单有问题”,突然她翻停了,看着陈循笑着道,“不对,这有一个,让陈少爷亲自来说吧。”
陈循憋住了笑道,“我在席上也未见过什么,只是刚刚听申姑娘提到了那个何老爷让我想到一事,也不知道可有联系。”
“何事,你说说看”,费廉急忙问道。
陈循回忆道,“那日跟着我去的司机老金,说了他在前院跟何家的小厮赌钱,好像还赢了钱。”
“可还说了什么,他今天可跟来了”“来了,我让他进来”
老金看着屋内的先生姑娘们一一称呼,最后道,“那个小子我原来不认得,别人都叫他福生,他赌钱是凶得很,都是下大注的。
到我坐庄的时候刚赢了点钱,他就急着走,想是怕输一样。”说完看着少爷道,“后来我就跟着少爷去前院寻人,没见到他了。”
几人听后思索着几户人家的证词,并不能系在一起。接着按着原来的计划,下午去了城中的三春班。
“为什么没有先去三春班”。陈循好奇的问着。
“因为他紧要呀,可昨日已经是迟了,索性就再迟一些”,宁清十分耐心的说着。
“好像有些明白了,就是要早些让人措手不及,要不就迟一些,放松警惕才有破绽,是吗”
宁清满意的点头,申新新听后都忍不住想夸他聪明,她也是听了许久才明白的。
车在个巷子口停了下来,胡同里狭窄不平,要走着去三春班的后院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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