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州仙院

果然，李云婷也连忙望向赵瑞，关切问道：“对啊，瑞儿，你打算进入哪座仙宗？江州仙院如何？”
  江州仙院是当地顶尖的九大门派之一，江城的修士除非能入得清北两宗，否则都会优先考虑此地。这也是当年赵瑞选择江州仙院的原因。
  周悠然看着赵瑞，提议道：“若你修为许可，我们不妨报考同一所学院，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咳咳！”李云婷轻咳一声。
  周悠然的修为远超儿子，常年稳居全年级前五，是有望踏入清北两宗的天才。而赵瑞的修为则在三十至五十名之间浮动，差距明显。若要同校，岂非让儿子吃了亏？
  赵瑞淡笑回应：“尚未确定，估计在六段初期，进入九大门派无碍，可以尝试冲击更优秀的宗门，江州仙院作为保底。”
  高考的成绩已揭晓，赵瑞心知肚明。闻言，夫妻俩并未多言。
  饭后，赵瑞回到静室，继续钻研比特币之道。
  ……
  三日后，刚过辰时，赵瑞的通讯器响起。来电者是高中时的班长，一位丰腴且修为尚可的女修士，后来应是去了外地的一流宗门，此后音讯全无，毕竟三年间彼此交集不多，高中时期的交谈也寥寥无几。
  这几日每到深夜，赵瑞便借着毕业合照，逐一回溯同学们的信息，虽有印象，却零散模糊。
  “赵瑞，今夜同学聚会，地点在学院演武场西边，每人五十灵石，多退少补，若无灵石，可用灵网转账，记得下午申时三刻务必到场！”班长告知了聚会的详情。
  赵瑞微笑应道：“知晓了，必定准时赴会。”
  今天，正是高中同窗的重聚之日。此番分别，大多数人恐怕再难有交集。
  午膳时分，周悠然将家门的灵符交给赵瑞，她打算午后好好打个盹，以防错过聚会，特意叮嘱他务必唤醒自己，切莫重蹈覆辙，再次放她鸽子。
  赵瑞接过灵符，见周悠然连连呵欠，双眼略显浮肿，诧异地问：“昨晚熬夜修炼，闯了什么祸？”
  “你管得着？”周悠然瞥了赵瑞一眼，未作回答。
  赵瑞立于卧室外，面色略显尴尬。或许，因他重返改变了诸多事，连周围人的反应也有所不同。记忆中的确有同学聚会，但他并未亲自邀请过周悠悠，今日算是头一遭。
  赵瑞难以言表此刻的心情，若要找个词，便是这睡相……实属不雅。半身悬空，一半在床，短袖衣衫因翻滚而上扬，显露出她柔韧的素肌，如白玉般盈盈一握。
  赵瑞饶有兴致地盯着睡态百出的周悠悠，看了许久，心神微动之际，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轻拍她的肩头唤道：“包子，该起床了！”
  周悠悠翻身，短袖滑落更多。赵瑞：  “……”
  他又拍了拍周悠悠，心里默念着不可妄视，毕竟术后不久，实在不愿再进医院。周悠悠终于醒来，迷糊间看见面前的赵瑞。
  刚要起身，忽觉不妥，忙喊了一声，慌乱拉下短袖，一头钻入旁边的薄被里。“完了，全让人看了去，哎呀，我的清白啊……”周悠悠喃喃自语，脖子已泛起红晕。
  早知如此，就不该给他家钥匙！可她一向睡得沉，电话怕是叫不醒。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赵瑞宽慰道：“包子，别担心，其实我啥也没看见，空空如也。”
  这话让周悠悠一愣，随即坐起，瞪着赵瑞，一字一顿：“空——空——如——也？”
  赵瑞：“……”
  片刻后，两人漫步在一所中学的路上。赵瑞揉着发烫的耳朵，周悠悠虽好，但这拧耳朵的习惯实在让他头疼。总有一天，他得好好跟她算账，任凭他如何求饶都无济于事。
  赵瑞耳朵红，周悠悠的耳朵也红，只是一个是被拧的，另一个是自然反应。并非因为被瞧见，而是那句话让她颇感尴尬，觉得丢脸极了。于是，一路沉默，显然在生闷气。
  周悠然心中暗诽，再小也不至于毫无存在感吧？
  那家伙的话真是刺耳！
  分明自己沐浴时，尚能看出些许轮廓，但在他口中，竟成了空荡荡一片。
  真是气煞人也！
  稍顷，赵瑞驻足，周悠然不满地瞪着他，似在寻求答案。
  赵瑞轻咳一声，长辈般和蔼道：“我们就在这儿等等王浩吧，他刚给我发消息，说很快就到，正好一起过去。”
  周悠然皱眉道：“他跟我有何干系？不是你朋友吗？”
  王浩与周悠然并不熟络，周悠然平素在班级中总是高冷的学霸形象，唯有在青梅竹马的赵瑞面前，才会流露本性。
  片刻后，王浩蹦跶着来到他们身边。
  王浩一眼便瞧见了赵瑞和周悠然。
  于是走过来，一脸嬉皮笑脸地眨眼说：“你们俩在一块，我是不是撞了你们的甜蜜时刻啊？”
  周悠然怒视王浩，皱眉质问道：“什么甜蜜时刻？王浩，你给我说清楚。”
  王浩顿时语塞，不敢再言语。
  面对周女神，他真不敢随意插话。

  周悠然哼了一声，傲娇地朝前走去。
  赵瑞并未追赶，只觉周悠然即便是生气，也透着一股子可爱。
  他不禁感叹，当初的自己懵懂无知，放任这般佳人离去，后来因交往过多，对谁都没了感觉，索性单身至今。
  王浩挠挠鼻子，打趣道：“赵瑞，你们小情侣闹矛盾了？怎么感觉周女神身上都是火药味呢？”
  赵瑞摇头道：“小孩别问那么多不该问的，我们去学校吧……”
  此处离学校已不远，也就无足轻重了。
  片刻后，赵瑞矗立在校门外，久久未动。
  毕业后，他再未踏足此地。
  时光荏苒，望着眼前的母校，心中竟涌起一丝惆怅，他停下脚步，凝视着“江城一中”四个大字。
  “舍不得吧？”
  王浩也感叹道，“我也是，但人生就是这样，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能做的，就是勇往直前，没有回头路，未来的我们，就像散落的珍珠，各自滚入轨道，难以再聚。”
  赵瑞笑道：“领悟得挺好。”
  这个比喻，像极了高三毕业生的感慨。
  分数决定了各自的轨迹，难以重逢。
  “哪是什么领悟，只是无力接受现实罢了。我自己的能力我很清楚，最多混个大专，不像你，至少是211院校，以后肯定比我强。”
  王浩摇头否认。
  赵瑞想了想，建议道：“其实你可以试试复习，大学很重要，关乎未来的路，就像你说的，关乎未来的方向。”
  王浩淡笑摇头，眼中闪烁着无奈：“道理我岂能不知，然而书卷中的智慧对我犹如隔靴搔痒。明知再轮回一年，也只能浑浑噩噩，沉浸在玄幻小说的世界里，这样的日子算是不负韶华吗？”
  “不如早日修完学业，步入世间，赚取灵石，觅得道侣，繁衍后辈！”王浩言辞决绝。
  赵瑞微微点头，未置一词，迈步踏入了修炼之地——学堂。
  王浩心性豁达，自知身份。唯有他，半生如梦，身旁无一知己谈心。就连王浩，因各自道途不同，相聚之时，除了追忆过去，共饮几壶灵液，再无共同的修真话题。王浩口中尽是妻儿琐事，单调乏味。而他，却只是个孤独的修士。
  片刻后，
  众人聚于练功场西畔。每位弟子手握五十枚灵石，恭敬地交给班长。全班四十九人，便是两千四百五十枚灵石，对修士而言，也算一笔可观的财富，足以换取不少修炼资源。
  “赵瑞，你估的灵力修为如何？”一位眼镜修士走近，笑着问道。
  周强，赵瑞记起了这个名字。周强乃一中副校长之子，生活优渥，考入了京都的一所二流宗门，之后便在京都修行，据说其父已为他购置了洞府。
  那时在京都，只要有洞府，疏通些关系，便可安家。几年后，便不再容易，即便有洞府，也需通过宗门选拔或修得高深修为才能立足。至于大派的洞府名额，更是稀缺，如同稀世珍宝。当然，此后的规则始终未变。
  社会越是繁荣，修士融入的门槛越高。京都，永远吸引着一波又一波的求道者，即使将来人口减少，想在京都扎根依旧遥不可及。
  “修为已定，估测无益，徒增心中烦忧，何苦呢？”赵瑞淡笑回应，心中早已知晓自己的境界，自是镇定自若。
  “赵瑞心境平和，如此说来，你进九大门派应是板上钉钉，日后多联络。”又一位戴眼镜的修士走来，他是张思博，体型丰腴，成绩尚可，后来南下修道，消息寥寥。
  众人交谈甚欢，赵瑞身旁的王浩无人问津。王浩是个另类，他虽嬉皮笑脸，看似开朗，却与任何人都难以投机，唯有赵瑞例外。
  也是高中时期，机缘巧合，二人被分入同一修炼小组，才逐渐熟识。他们班算得上优秀，除保送的弟子，其余均达到二流宗门标准，唯独王浩除外。因此，无人愿与王浩交谈……
  赵瑞周围聚拢的学生越来越多，与此同时，周悠悠身边也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女生，她镇定自若，淡然应对着这一切。每当赵瑞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周悠悠交汇，他的微笑总会让周悠悠心头一紧，顿时面露不悦。赵瑞暗自苦笑，女子的心思果真是难以捉摸。
  片刻后，一个男生穿过人群走向周悠悠，言语间尽是殷勤。赵瑞瞥见此人，眼神微凝，也迈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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