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赌神开局
回到旅店，虞芙儿一直心有余悸。
那个标记。
那只貔貅刺青。
那分明是昌平学宫的标记。
那名为溪蕤的手下确实猜中了大半。
可刺客究竟是谁的人，这人到底是不是老阁主的人？
或者说，是否有人借昌平学宫的手来行刺杀之事。
“小姐可有头绪？”阿沫端来一杯菊花茶。
这次刺杀，应该是针对金沙知府韩冬南的。
按常理说，一个偏远地区的知府，应该不会在朝廷树敌，更不会危害到昌平学宫的利益，怎么会惹上杀身之祸。
“小姐可知，那酒中毒药可是西域剧毒，此毒取自蓖麻种子，中毒后三日内发作，前期症状与普通感冒相同，后期毒性侵入五脏六腑，无药可医。”
“毒性隐秘，无药可医。这韩冬南是得罪谁了？”虞芙儿来回踱步。
“小姐若想解开迷惑，倒不如去一个地方，查一下韩大人的家族背景仕途经历以及社会关系。只是，”
阿沫显然欲言又止。
“说吧。”
“无论是政敌打击，还是匪徒报复，一旦牵扯其中，都难保全身而退，危险重重又不得而知，小姐确定要插手其中嘛？”
虞芙儿想起韩冬南救自己的样子，又想起他送给自己的高底鞋，他这个人确实是个好官，更何况，事关昌平学宫，她没有理由不管。
“只是小姐，”阿沫欲言又止。
“说吧阿沫，你之前可不是这么吞吞吐吐的。”
“我们的银子不够了。”
“小事！”
金沙城虽不如昌平城地界大，不如帝都万原城繁华，却也是个西蜀都城，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虞芙儿夜晚登上城楼，冲着城中那条灯光最亮，最耀眼的三角区域打了个响指。
停杯凭栏听烟雨，
投注轻裘舞霓裳。
吃喝当属醉月馆，
玩乐还需揽福堂。
揽福堂二层楼的圆形建筑，青砖瓷瓦，是蜀地典型建筑风格。揽月堂门前站着一排彪形大汉，维持秩序，门口处有两位衣着清雅的花季女子作为接待。
虞芙儿在外边徘徊良久，因为这揽福堂怎么看都像是江湖帮派之地，正想着怎么混进去，门口二位女子几乎没停，“姑娘，里面请请进。”随即就离开了。
虞芙儿本惊讶着这揽福堂竟然不查验身份，里面客人三教九流，看样子这个场子里的人成分会非常复杂。
虞芙儿走近去，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四周的廊柱都是雕花纹路，厅堂内屏风分割成大大小小数十个单间，每个单间推牌九，掷色子，男女老少皆有，但大都是衣着不错，想来在此赌博，是有一定门槛的。
比起一楼，二楼有一些北方都城特色，上面全是隔间包房，一面是对着中央的戏台，另一边是对着落地矮窗，窗外张灯结彩，整个街区一览无遗。
虞芙儿顺着环形的走廊走了半圈，来个一个巨大的包厢门口，思索间门口的两个人已经把门打开，比起一楼人声鼎沸，二楼进出多为轻裘锦衣，多为往来商贵，也有些夫人小姐穿戴华丽，围桌而做。
来比之前，虞芙儿做过调查，这个雅间的客人多为当地官员豪族商贾的女眷。
虞芙儿挑了期间女子居多的一个雅间，门楣上是榆木的雕牌，叫做“沁园春”，撩开碎珊瑚珠串起的帘子，这些夫人小姐专心掷色子玩牌，一时无人注意。
眼下双方僵持不下，一面是面色红润，精神抖擞的中年老妇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充斥着土豪的气息，另一面是位衣着淡青色衣袍的年轻女子，女子一身干练，头带面巾，遮住了面容，看着气质倒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这位新来女子连赢数十场，每次开摇骰子，这女子屏息凝神，侧耳细听。于众多干扰杂音之中寻找骰子落脚声音。每次开盘，总能命中。众人纷纷感叹。
老妇人已经输多赢少，又一次的失败让她眼睛流露困顿表情。
虞芙儿在赌桌前徘徊，她现在可是连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
好在她衣着艳丽，手带玉镯，脚上还穿着韩冬南送她的鞋子，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当地富家小姐
赌局间歇，虞芙儿满脸笑意，附身向那脸色难看成南瓜的老妇人笑道，“夫人今日手气不太好。”
那老妇人脸色更难看了，方要发作，却见那女子道，“小女不才，愿为夫人扳回局势，不知夫人可否借些银两？”
老妇人面色稍缓，迟疑一下。
“不满您说，小女手头没有现银，却想替夫人扳回面子。”
那夫人轻笑一声，正眼瞧了瞧眼前个出言轻狂，冷喝一声，“若是输了呢。”
“小女拿自己性命担保，输了听您处置。
那夫人令人放了个凳子，身旁丫鬟样子的小丫头推给虞芙儿几锭银子。
“夫人出手果然阔气。”
“买定离手！开开开”
熙熙攘攘众人皆紧张起来。
摇骰子的小厮方一停手，那女子便将注压在“小点”上。
虞芙儿此时闭目凝神，手指掐指一算，顺便四处做出祭拜的手势，嘴里神神叨叨念念有词。
众人一时间蒙圈万分。似乎第一次见人如此玩。
“东家，该您出手了。”小厮催促道。
“嘘，”虞芙儿佯装愤怒，“我这刚刚请了财神，莫惊扰了他老人家。”随即继续念叨。
过来好一会儿，方才买定离手。
“压大。”
压了与对面女子相反的大，众人皆叹息，想此女子必定输惨了。
开盘！
果然是大！
众人一时震惊！
“不会是运气吧？”对面年轻女子道。
那老妇人却颇受鼓舞，“再开几局。”
一局新开。
落到虞芙儿押注，她再次重复方才步骤。闭目凝神，掐指一算，祭拜财神，叨叨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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