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梁俊豪久久望着乔诺那动情的双眸，握着“爱人”的手也愈发用力：“………………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了，妹妹。”
乔诺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要断了：“疼！！”
“但我还是要谢谢你，否则再陪你演下去我就真要吐了。”方才梁俊豪那情意绵绵的表情此刻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狰狞的微笑。
乔诺强忍疼痛：“你一开始就知道了？！”
“乔雅是不可能来找我的，她也不可能恶心地叫我‘俊豪’。”
“她肯定叫你‘人渣’！”
梁俊豪笑着再加大力度：“比这个要难听。”
只听“嘎巴”一声，乔诺的手骨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惨叫，会面室的门登时打开，两名狱警随后赶了进来！
梁俊豪依旧笑容满面地攥着乔诺的手！狱警急忙掏出警棍，向其后背打去！一下！两下！三下！梁俊豪这才松手！
这时乔诺捂着断了的手指吼道：“我姐姐在哪儿？！”
“什么姐姐？你找错人了！”
他很快就被拉出会面室，只留下乔诺一人，怔怔想着梁俊豪最后这句明显是谎言的话。
“噹噹噹”，李旭尧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房门。
不多时房门打开，于老师探出头来：“您找谁？”
“您是于老师吧？”
“是我……”
“是葛力帆的妈妈告诉我您住在这儿的。”
“我已经不做他们的家教了。”
“我来找您不是为了葛力帆，而是为了您之前的学生，乔诺来的。”
“乔诺啊，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朋友。”
于老师这才将李旭尧迎进家里，并把盛有温水的杯子递给了他。
李旭尧接过：“谢谢您。”
于老师也跟着坐下：“关于乔诺你有什么要问的？”
“我想问您……她还有别的名字吗？”
“啊？”
“我的意思是她高中毕业之后有没有改过名字？”
“没有吧，之前同学聚会时大家都乔诺乔诺的叫，也没听她说改名。”
“她是哪所高中的？”李旭尧又问。
“仁唐高中。”
“我能看看她之前的照片吗？”
相册拿来，李旭尧翻开。
“找一零级，高三四班的合影里有她。”
李旭尧很快便找到了那张合影，他一排排地查看，终于在第二排见到了乔诺——彼时的她颔首而立，有些羞涩，但笑得很甜。
“是她……”
“乔诺她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知道，她上学时是什么样。”
“我教了那么多学生，像她那样的学生很少。这么说吧，乔诺可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天才？”
“我感觉她什么都会，什么都拿手。像歌唱比赛、舞蹈比赛、绘画比赛、诗歌朗诵大赛、田径比赛、围棋比赛、柔道比赛、辩论大赛、数学竞赛、历史知识问答比赛等等等等，她几乎都是前三甲，可你别看她课外这样，平时的学习成绩也从未出过年级前五，你说她不是天才谁还是天才？”
“所以您才找她帮您带葛力帆吧？”
“是的。”
“可她没跟您说她已经工作了吗？”
“工作？她不是还在上学吗？”
“上学？在哪儿上学？”
“葭南师范中文系啊。”
“葭南师范中文系？不是政法学院吗？！”
“不是啊。”
“……”
“喂，你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
“我是，当然是。”
“那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知道……总之，您听说过一个叫乔雅的人吗？”
“乔雅？从没听说过。”
“我知道了，”李旭尧遂站起身，“谢谢您。”
“走了？”
“嗯，对了，还得求您件事——我这次来您能先别告诉乔诺吗？”
“为什么？”
“其实……乔诺快过生日了，我今天来是为了给她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想给她办一个怀旧的生日Party，所以我才问您那些事。而且过几天我还想约您一起参加，所以您要是现在说了……”
“你还是别约我了。我从国外回来就没敢再去葛力帆家，我怕乔诺现在会怪我。”
李旭尧假装为难：“这……”
“我不告诉乔诺你来过，让你踏踏实实给她一惊喜就完了。”
“也好，谢谢您。”
从于老师家出来，李旭尧便前往了葭南师范。
走在校园里，身边不时走过一些有说有笑的大学生。瞅着他们，李旭尧疑窦丛生一展报前，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获得奖学金的学生照片，其中就有长头发的乔诺，李旭尧满带疑惑的找到学生处处长。
“你问乔诺在哪儿实习？”学生处处长问道。
李旭尧坐在学生处处长对面，连连点头：“是！”
“她没跟我说过。”
“那她最近回来过吗？”
“回来过一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但我没见到她。”
“就没办法知道她实习的单位？”
“一般来讲学校不会备案学生的实习单位，要想知道的话，大多要等实习结束之后，查看用人单位发给学校的实习证明才行。”
“那她跟您提没提过她目前实习的情况？”
“……她老早之前倒是说过……”
——
学生处处长：“你现在已经想好今后的方向了？”
“……还没有……”乔诺旋即笃定道，“不过，我不愿让其它的事打扰我目前所从事的工作，所以学生对不起您！”
“就是这样。”学生处处长说道。
听罢，李旭尧陷入思索，可倏忽间他的脑海里竟闪过了与乔诺对峙的画面！
彼时在政法学院考场外的走廊上，乔诺一脸生无可恋：“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你说呢？”李旭尧问道。
“那你一定是警察了？”
“你这种罪犯，是不是警察都不能放过！”
“啊？我罪过有那么大吗？！”
“别跟我打哈哈，东西在哪儿？”
一头雾水的乔诺两手索性一摊，睁着无辜大眼瞅着李旭尧。
“你的包呢？”
“喀拉”一声，乔诺打开了姐姐的储物柜。李旭尧第一时间把那个挎包取了出来！
他伸手进去，分分钟掏出来一个用报纸包起的包裹。
乔诺一惊：“这是什么东西？”
“你问我？”
乔诺赶忙瞅了瞅柜子，在确认柜子是乔雅的没错之后，不祥的预感令她立即后退好几步，唯恐避之不及：“我包里怎么会有冰毒？！”
“先走吧。”
“去哪儿？”
“让真相水落石出的地方。”
说着李旭尧便伸手去关柜门，然而就在这时，他无意中看到了柜门上贴着的乔雅和乔诺于花海前的合影。此时的他并未意识到这张照片会在日后再次闪现于他的脑海，当然，他同样不会知道，当那一刻来临的时候，他会有多揪心。
而那一刻，就是现在！
李旭尧风风火火来到政法学院，并打开了乔雅的柜门，那张乔家姐妹的合影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照片中的姐妹几乎一模一样。
“……乔雅……乔诺……”李旭尧拿着照片的手，已抖得越来越厉害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出现在了走廊上——正是乔妈妈！
不过她并不认识李旭尧，只见她匆匆走在走廊上，四下找着乔雅任课老师的办公室。
“噹噹噹”，房门被敲响。
乔雅的任课老师，也就是之前监考的那位老师应声道：“请进。”
乔妈妈遂推门而入：“您好，请问您是乔雅的老师吗？”
“我是，您……”
“我是她的妈妈。”
“哦您好，请坐。”说着便为乔妈妈拉来椅子。
乔妈妈入座：“谢谢。”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乔雅在哪儿实习。”
“您不知道吗？”
乔妈妈有些自责：“该怎么说呢，我平时工作很忙，再加上小女儿时不时跟我说些关于她姐姐不疼不痒的事，所以我就一直没把乔雅的事太放在心上，但当我看到她给我留下的字条，现在必须得找到她！”
见到乔妈妈焦急的神情，任课老师于是说道：“对不起乔妈妈，其实对于学生来讲实习并不是硬性要求，有的还要考研、出国什么的，所以学校存档的实习信息都是学生主动给的，没有给的就……”
“乔雅当初没有告诉你们她在哪儿实习？”
“是的。不过乔雅这个事的确是个问题，因为之前的毕业论文答辩她都没来参加。”
“……！”
“对，您刚才不是说小女儿知道些乔雅的事嘛，干嘛不再去问问她？”
乔妈妈却摇头道：“她一直都在骗我，以我对她们的了解，她和乔雅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我什么都不会问出来，而且……”
“而且什么？”
“……我怕小女儿在知道了那件事以后，也失踪不见……”
星期一刚一上班，赵鹏就看到了乔诺左手的绷带，他于是关切地问道：“你手怎么了？”
瞅着与自己只有几厘米距离的赵鹏，乔诺往后挪了挪椅子：“没事儿，昨天自己不小心扭到了。”
“自己能扭成这样？！”
“有人吃面条都能噎死，我为什么不能扭成这样？”
“你也太虎了！这样我可不放心，干脆以后我天天接送你吧！”
“那璐璐会吃醋的。”
赵鹏顿时紧张起来：“啊啊？！她、她会吃什么醋？！哈哈哈……笑、笑话……”
这时乔诺想起了之前收到这周五参加葭南师范一九届毕业典礼的通知，便问道：
“师哥，你是大学毕业之后就马上找到工作了吗？”
“没有，我大学毕业之后读了研究生，然后再考公务员才上班的。”
“那本科生一毕业就进入法院很是不是困难？”
“只能说会越来越困难吧。怎么，你问这个干嘛？”
“……我马上就要毕业了，实习期也快结束了。”
“啊？这么快？！”
“是啊……不知不觉就到这时候了……”然而乔诺却丝毫没有即将圆满完成姐姐所托付任务的轻松感。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杨博青推开：“乔雅，来趟我办公室。”
走进杨博青的办公室，乔诺问道：“怎么了杨老师？”
“还记得你之前救过的那个人吗？”
“我救人？……谁啊？”
“韩副市长。”
“哦，想起来了！”
“韩副市长前一段和咱们院长吃饭，特意提到了你，说像你这样的人才法院必须得留住。”
“哎呀，那是我应该做的啦……”乔诺起初还有些不好意思，可突然只见她就意识到，“等等，您说什么？像我这样的人……”
“必须得留住。”
乔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也就是说……”
“你还多长时间毕业？”
“下周五毕业典礼。”
“那从下下周一开始，你就是葭南中院刑一厅的正式书记员了。”
这简直是天大的喜事，方才还惆怅的乔诺此刻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已：“太好了太好了！！我刚才还发愁呢！！”
未承想手甩疼了：“嘶！”
“哎，你手怎么了？”杨博青问道。
“没事！小意思！谢谢杨老师！！谢谢院长！！谢谢韩副市长！！我今后一定会努力工作，不负领导老师对我的期望！！”
杨博青随之欣慰一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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