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同去 无怨无悔(大结局下)
“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司徒周氏赤胆忠心,直言进谏有功。朕特赐太师黄金百两。宋王平叛有功,赐婚司徒周氏女,下月初四完婚,钦此。”
“臣,谢皇上。”
“来人,将小姐送到庄子上养病,没我的命令,不得出入一步。”
“啊——哈哈哈,赤胆忠心,哈哈哈,真是讽刺啊——”我用尽我的力气,嘶吼着。
“把她的嘴堵上,送出去。”
郊外的庄子没人修葺,破烂不堪。因为皇帝再赐婚的缘故,还有两个奴仆服侍我,但这还有何用呢!
我现在就如同一个废人,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五魂散的药效所传不虚:服用者去其五魂,破其六魄,只不过是留一口气苟活于世间而已,这一口气还让人痛苦至极。
“小姐,您吃点吧。”
“哼”我冷笑道。
“太师不敢让我死,便要你们监视着我,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不是,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司徒周氏的人灌我毒药现在又灌我参汤吊着我的命,真是可笑!”我不肯服药,这是我能做的最后的反抗了。
“小姐,汀兰姐姐若是若是知道您如此,她会很伤心的。”
“什么?”我看着眼前的侍女。
“我刚入府时,经常受人欺负,是汀兰姐姐一直保护我。她走前嘱咐过我让我好好照顾您,,让您一定好好活下去。听说您要来庄子养病,我买通了管家,特来相随。”
“汀兰,汀兰她”我泣不能声,我连累了她,但她临终前还为我殚精竭虑,从没怪过我,想到这我的心绞着疼。
“汀兰姐姐被太师乱棍打死,拉去了乱葬岗。”小婢女也一直哭。
“将军呢?真如太师所说?”
“人人都传,高将军居功自傲,幽州只知将军王,不知唐皇。还说将军假借与姑娘您同游白帝城,秘密投靠后梁,企图叛国。”
“叛国?”我不敢相信,将军府诸位将士赤胆忠心,最终被按上“叛国”的名声。
“将军在昭和殿乱箭穿心而亡,皇帝将他的头颅砍下,挂在城墙头示众。将军府的其他将军被施以车裂之刑。奴婢悄悄去看过,几位将军行刑时没有一位求饶之人,坦然赴死”
“噗——”
“啊——”我的嘴中滴着血,我的心好痛,好痛。
我最爱的人,在我少年时陪着我长大的师兄师姐,最终都落的如此下场。而我却要被迫嫁给杀夫仇人之子。仇人就在面前,而我却提不起剑,拉不了弓将其斩杀,我恨啊,我恨啊!
“将军的尸首呢?”
“尸首,尸首您别问了。”
“说!”
“将军的尸身,尸身,被野狗叼了去”
“什,什么”
“尸骨,尸,都没人,没,人,收”我像傻了一样,我不敢相信这一切。
将军为他的国,他的家,他的百姓,忠君爱国,驽马一生,最终却落的如此下场。
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谣言,没有任何证实的谣言,便要了他的性命,在后世的记载里他也是个“叛国之贼”?
“小姐,小姐,您哭出来,哭出来啊您别吓我啊!”
“医官,医官,快传医官”
等我再睁开眼时,阿娘在我身边。
身边的医官也只是摇着头,直叹气。
我知道我气数已尽,救不回来了。
“阿,阿娘”就这两个字都用尽了我的力气。
“臣去配一碗参汤来吧。吊着小姐最后一口气,说完她想说的话吧,哎”
我服了药,有了些力气。
“阿娘,女儿不怨你了。我知道我已在弥留之际了。女儿求您最后一件事,为我退了婚约吧”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求您,退婚吧,为了女儿死后好去见将军,他爱护我一生,从未负过我,我最好的年华都是他陪伴着我走过来的。世上再无司徒觉浅,只有将军府的高涵。我去后,只要这枚玉扳指和一朵合欢花,一直兰花作为陪葬品即可。这一世,我与他不能相守,那就求来世吧”
我慢慢闭上眼——梦里我又来到与将军练马的草原,还是春天。
前面有一白衣少年,他牵着马向我走来,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衫,意气风发,十分好看。
晚霞,和我对他初次心动的那日的,一样。
我的将军在等我,我要去寻他了
“嘀嗒,嘀嗒——”
什么声音?我想睁开眼看看。
“尙伽,尙伽”有人唤我。
“医生医生,快叫医生”
我缓缓睁开眼——是钱素。
我回来了。
“你终于醒了,两个月了,两个月啊终于醒了。”钱素哭的像个孩子。
“好啦,这不是醒了吗!别担心了。别跟生离死别一样,什么样子嘛。”
“还不是因为你啊!”
十日后
恢复的差不多,医生终于允许我出院了。
“千年不腐尸”
“好了,我刚出院你就跟我谈工作,你也真够可以的。这个项目我不跟了,全权交予你了。”我打断钱素的话。
“啊?好吧。老爷子明天有个学术论坛,关于五代十国史的,关于一位将军的精讲,你要不要去?”
“将军?”我心头一颤。
“去!”我的反应一反寻常。
“去就去,干嘛这么激动。我安排一下。”
我想寻找到我,寻找到将军存在过的痕迹。
“去趟研究所吧,我想再看看那枚玉扳指。”
研究所
我带上手套,拿起这枚玉扳指——那朵合欢花就可在那里。
我的泪止不住落下来。
“我们谈谈吧。”钱素打断我。
“从你昏迷前到现在我从未跟你说过,那枚玉扳指的内壁里刻了花案。你之前没有跟我说过你知道。这也不是偶然,对吧?你看它的神情也不单单是一个研究者的样子,不打算说说吗?”
我什么都瞒不过钱素。
“我昏迷时,做了个梦。我梦见了它的来历,我知道了墓主人是谁,这枚玉扳指是何人所赠,你信吗?”我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哈哈。”她笑了两声。
但她又严肃起来。
“我信!”
我很诧异。
“你说的话,我从来就没有不信过。即使是这句很荒谬的话。但是,梦只能是梦!我们是考古人员,是历史研究者。我们所研究的一切都要有根有据,这都是要载入史书的。这个梦还是尽快忘记吧。你现在的情况不再适合跟进这个项目了。暂时还是好好休养,我会跟老爷子打声招呼的。”
“嗯。”我点点头。
梦就是梦,不可与现实混为一谈。这是身为考古学者的根本素养。
次日学术论坛
我听着老爷子和博士生们做着报告,许多观点都是先前研讨过的,我有些走神,
直到一位穿着白衬衫,带着金丝边眼睛的男生站起来。
他的背影是那样的挺拔,和他的背影好像。
我无数次看将军出征,看将军练兵他的背影我最熟悉不过,
这个男生引起我的注意,
“我本次要介绍的人物是五代十国时期著名武将:高思继。先说些我们众所周知的:高思继(860—895),四季拳创始人,第一名枪,人称“白马银枪”。后唐妫州(今河北涿鹿)人,高顺励之子。初为幽州节度使李匡威戍将。后归李克用,拜为中军都指挥使,昆仲分掌燕兵。李克用念高氏兄弟势倾一方,必为后患,乃尽诛之”
“幽州”“将军”“乃尽诛之”
梦里的一切再次侵入我的脑海里,我的泪涌了上来。没等听完,我便出去了。
我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为让我的头脑清醒一点。
校园里种了许多兰花,我停下来欣赏着,都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但都没有我在将军府里种的茂盛。
有一株倒了下去,很不协调。我便附身将它扶植。
“你在做什么?”
这声音这句话
我猛然回头——是那个做演讲的男生。
“兰花易倒,但君子之气不可倒。”我起身答道。
“姑娘,惜花之情在如今不常见了。为什么没有听完我的汇报便离开了,是我的观点让姑娘不认同吗?”
“不,没有,我个人原因,有心事,只是听不下去了,想出来透透气而已。”怕他误会解释道。
“你为什么来这里?”我问道。
“等人。我跟一位姑娘说过:若我们能重逢,我便在兰花旁等她。”
这话是我和将军的约定
“看来我要等的人,等到了。晚霞正好,一起走走吧。”
“好。”我微笑着看着他。
晚霞下的白衣少年,我好像在哪见我他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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