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旅途

当他的家人进入西里亚的火车站时，佐里安默默地跟在他们后面，无视福托夫对他的一些“朋友”的热情问候。他扫视了一下火车站上的人群，寻找熟悉的面孔，但不出所料，出来时空无一人。正如他父母喜欢提醒他的那样，他在家乡并不认识那么多人。当他寻找一张空板凳失败时，他感觉到母亲在盯着他，但拒绝回头看她--她会认为这是开始谈话的许可，他已经知道她会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加入福托夫和他的朋友们，佐里安？”

        因为他们是不成熟的蠢驴，就像福托夫一样，这就是原因。

        他叹了口气，烦恼地望着空荡荡的火车轨道。火车晚点了。他并不介意等待，但在人群中等待纯粹是一种折磨。他的家人永远不会理解，但佐里安讨厌人群。这不是任何有形的东西，真的--更像是人们的大规模集会投射出某种不断压在他身上的存在。大多数时候，这很烦人，尽管它确实有它的用途--当他的父母意识到把他拖进一个挤满人的小大厅会在几分钟内眩晕和晕倒时，他们停止了带他去教堂。

        幸运的是，火车站目前还没有拥挤到产生如此强烈的影响，但佐里安知道长时间暴露会造成损失。他希望火车不要花太长时间，因为他不喜欢在一天剩下的时间里头疼。

        福托夫的笑声使他摆脱了这种阴郁的沉思。他的哥哥没有这样的问题，这是肯定的。像往常一样，他性格开朗，善于交际，笑容照亮了整个世界。他周围的人显然被他迷住了，乍一看，他在他们中脱颖而出，尽管他和佐里安一样瘦。他就是有那种存在感。他就像戴门一样，只是戴门有实际的技能来支持他的魅力。

        他嗤之以鼻，摇摇头。佐里安不知道福托夫是如何被西里亚魔法学院这样的精英机构录取的，但他强烈怀疑父亲为了让福托夫入学而做了一些努力。这并不是说福托夫愚蠢、懒惰，完全不能专注于一项任务，当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一点--这个男孩迷人得要命，非常擅长掩盖他的不足。

        他的父亲总是开玩笑说，福尔托夫和佐里安各有一半的戴门：福尔托夫有他的魅力，佐里安有他的能力。

        佐里安从来不喜欢他父亲的幽默感。

        一声汽笛声划破了空气，火车在金属车轮撞击铁轨的高亢尖叫声中进站了。最初的火车是蒸汽驱动的机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冒出滚滚浓烟，并消耗大量的煤炭来继续前进，但这辆火车是由更新的科技魔法引擎驱动的，它消耗了结晶法力。更清洁，更便宜，需要更少的维护。佐里安可以感觉到当他接近火车时，法力从火车上散发出来，尽管他感知魔法的能力太弱了，不能告诉他任何细节。他一直想看看这些东西中的一个机舱，但始终想不出一个好方法来接近火车操作员。

        但这是另一次的想法。他向母亲和基莉作了简短的道别，然后进了火车，给自己找了个座位。他故意选择了一个空隔间，一个出奇容易找到。显然，尽管人群聚集，他们中很少有人会乘坐这列火车。

        五分钟后，火车又响了一声令人耳裂的汽笛，开始了向西里亚方向的长途跋涉。

        一阵尖锐的噼啪声，接着是铃声。

        “现在停在科尔萨，”一个声音回荡着。又是噼里啪啦的声音。“我重复一遍，现在在科尔萨停留。”

        演讲者最后一次播放，才变得沉默。

        佐里安发出一声愤怒的长叹，睁开了眼睛。他讨厌火车。无聊、炎热和有节奏的砰砰声都使他昏昏欲睡，但每次他终于睡着时，他都被车站播音员粗鲁地叫醒。这就是那个播音员的目的--叫醒那些在目的地睡觉的乘客--佐里安并没有忘记，但也没有因此而减少恼人。

        他从窗户往外看，只见一个火车站和其他车站一样。事实上，它与前五个完全相同，只在白色大字板上写着“科尔萨”的蓝色轮廓。很明显，建站的人这些天正在制作某种模板。看着他们停在的站台，他可以看到一大群人在等着上车。

        科尔萨是一个主要的贸易中心，许多商人家庭住在这里，把他们的孩子送到西里亚著名的学院成为法师，并与其他有影响力的人的孩子交往。

        佐里安发现自己希望没有一个同学加入他的隔间，但他知道这是一个无聊的妄想--他们人太多了，他的隔间在他旁边完全空了。他尽了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在座位上舒服些，又闭上了眼睛。

        第一个和他一起进隔间的是一个穿着绿色高领毛衣、戴着眼镜的胖乎乎的女孩。她粗略地瞥了他一眼，开始默默地看书。佐里安会对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旅伴欣喜若狂，但很快，另外四个女孩进来了，把剩下的四个座位占为己有。新来的人声音很大，容易咯咯地笑，佐里安非常想站起来，给自己找一个新的隔间住。

        在剩下的旅程中，他时而透过窗户望着他们经过的一望无际的田野，时而与那个穿绿色高领毛衣的女孩交换恼火的目光，她似乎也对其他女孩的滑稽动作感到恼火。

        当他看到地平线上的树木时，他知道他们越来越接近西里亚。在这条路线上，只有一个城市离北方大森林这么近，否则火车就避免靠近这样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佐里安拿起他的包，走到出口处站着。他的想法是要成为第一批下船的人之一，这样就避免了他们一到西奥里亚就经常发生的拥挤，但他太晚了--当他走近的时候，出口处已经有一群人了。他靠在附近的窗户上等着，听着旁边三个一年级学生的生动对话，他们兴奋地谈论着他们将如何开始学习魔法之类的东西。孩子，他们会失望吗--第一年是所有的理论，冥想练习，学习如何持续获得你的法力。

        “嘿，你！你是高年级学生之一，是吗？“

        佐里安看着和他说话的女孩，抑制了一声恼怒的呻吟。他不想和这些人说话。他从一大早就在火车上了，母亲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因为当基莉在家里的时候，他没有照顾她给她喝点什么，他也没有心情做任何事情。

        “我想你可以这样形容我，”他小心翼翼地说。

        “你能给我们表演什么魔法吗？”她急切地问。

        “不，”佐里安断然说。他根本没撒谎。“火车被保护以破坏法力形成。他们对人们禁止施放法力。“

        “哦，”女孩说，显然很失望。她皱起眉头，像是想弄明白什么。“法力？”她谨慎地问道。

        佐里安扬起眉毛。“你不知道什么是法力？”她是一年级，是的，但那是小学。任何上过小学的人至少应该知道这么多。

        “魔法？”她一试探性问道。

        “啊，”佐里安咕哝道。“老师们会因此而告诉你的。不，这不是魔法。它是魔法的力量--能量，力量，法师塑造成魔法效果。我想你会在讲座中学到更多的知识。最下面的一点是：没有法力，没有魔法。我现在不能使用任何法力。“

        这是误导，但不管怎样。他不可能向某个陌生人解释事情，尤其是她应该已经知道这些事情了。

        “嗯，好的。抱歉打扰你了。“

        随着一阵尖叫和蒸汽的释放，火车停在了西里亚的火车站，佐里安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推过了敬畏的一年级学生，他们盯着眼前的景象。

        西里亚的火车站很大，这一事实很明显，它被封闭起来，使它看起来更像一个巨大的隧道。事实上，整个车站甚至更大，因为像这样的“隧道”还有四个，加上所有的支持设施。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这样的东西，几乎每个人第一次看到它时都被吓呆了。佐里安也是，当他第一次在这里下船时。这种迷失方向的感觉被穿过这个航站楼的人数放大了，无论是进出西里亚的乘客，检查火车和卸载行李的工人，大喊头条新闻的报童，还是乞求零钱的无家可归的人。据他所知，这种大规模的人流从未真正停止过，即使是在晚上，这是一个特别繁忙的一天。

        他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大钟，发现自己有足够的时间，就从附近的面包店给自己买了一些面包，然后走上西里亚的中央广场，打算坐在那里的喷泉边上吃他新买的食物。那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西里亚是一个奇怪的城市。它是世界上最发达和最大的城市之一，乍一看很奇怪，因为西里亚靠近怪物出没的荒野，而且不是一个有利的贸易地点。真正使它引人注目的是城市西侧的巨大圆形洞--可能是有史以来最明显的地牢入口，也是唯一众所周知的9级法力值。

        从灵界涌出的绝对大量的法力使这个地方成为法师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如此大量的法师的存在使得西里亚不同于大陆上的任何其他城市，无论是在那里居住的人的文化，更明显的是在城市本身的建筑上。许多在其他地方建造太不切实际的事情通常在这里完成，如果你能找到一个好地方观看这座城市，它会成为一个鼓舞人心的景象。

        当他注意到一群老鼠从他正要下楼的楼梯底部盯着他时，他愣住了。他们的行为很奇怪，但当他注意到他们的头时，他的心跳确实加快了。他们的想法暴露在外了吗？他重重地咽了一口，后退了一步，慢慢地从楼梯间后退，然后转身全力冲刺逃跑。他不确定它们是什么，但它们肯定不是正常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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