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安安，你是认真的吗？”
叶无殷看着谢与安的眼神里，像是含满了星星。
谢与安看着，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后轻轻点头。
叶无殷像是吃了一大碗蜜糖，一直甜到心里，他想向全世界公布他的喜悦，但他只是伸手勾住了谢与安的小指，像是定下了一个誓约。
系统一直没有回话，谢与安到底将那些都抛之脑后，那些任务也好，奖励也好，惩罚也罢，如今都不再是他思考的问题。
他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就会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去走，哪怕系统说他会受到世界意识的针对，他也敢于去面对，他牵着叶无殷的手，却是从所未有的坚定。
楚鹤燃就在他们身后，手指轻轻勾勒着什么。
戏里他是配角，如今出戏，他仍旧面对不属于他的结局，试图去抓住些什么，但终究颓然。
戏像是现实的映射，他终究不是谢与安故事里的人。
是来晚了吗？
他看着他们携手而去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
下了台他们才像是又回到了人间，熙攘的人群，沸腾的声音铺天盖地，几乎要将他淹没，这样嘈杂的声音之中，叶无殷却能清晰地捕捉到谢与安的声音：“好热闹。”
他笑了一下，无声说道：“此皆因你。”
然后紧紧拉住他的手。
这场音乐剧彻底点燃了这场晚会的气氛。
这并不是常规的热烈。
几乎所有人都在喊着谢与安的名字，他们为剧中的爱情倾倒，也为美人落幕而叹息，在惊叹与悲伤之中，泪流满面。
或许不同人有不同的想法，但在这一刻，所有人的情绪都共通了。
直到终场，依然有人回不过神来。
“原来，这就是谢与安，原来，他生的这般模样？”少年喃喃自语，他身旁的少女笑道：“你之前还说他不怎么样。”
他涨红了脸：“我先前，我先前不知，他竟是这样。”
有许多人和他一样，被那一眼惊艳，也有许多人自始至终都知道，疯狂呐喊着谢与安的名字。
也有人，在角落之中，看着那个身影，直到他离开，才露出一抹笑来，灯影之下，他的面容仿佛被分割成两半，一半温润淡然，一半却阴森冷漠，嘴角勾勒的弧度，也带着几分冷嘲的意味。
何洛霜将手中的玫瑰花瓣碾碎，鲜红的汁水从手指间滴落，带着馥郁的香气，却是腐烂的模样。
离开前他恰巧听到有人议论，便停下了脚步：“你说，过段时间的舞会，谢与安会来吗？”
“他？不太可能吧，”有人迟疑道，“那场舞会，不是只有……才会去吗？”
临江中学的学生大部分是普通学生，但也有许多家世很好的学生，这些学生在临江中学是有一定话语权的，他们组成了一个小型组织，也是方便与其他同阶级的人交流，以期在往后进行家族间的合作交流，同时，这也是体现个人能力的场所。
也因为如此，临江中学并不阻止学生进行的一切交流活动，只是牢牢地掌控在一个范围之内，舞会就是这群富家子弟专有的场合。
“叶无殷和他关系不是很好，说不定叶无殷会带他来。”
“不可能的，叶无殷自己都不稀罕来这样的场景，他可是叶家继承人，根本不在乎这种结识人脉的场合……”
“那可惜了，谢与安应该也不会来吧……毕竟……”
声音渐渐变得小声，直至消失。
何洛霜转动手上的扳指，笑了一下，正巧看到站在礼堂角落发呆的楚鹤燃。
对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没有上前，只是转身离开。
楚鹤燃没有追上叶无殷和谢与安的步伐，他们将身后的一切都抛之脑后，两人携手离去，悄悄离开了礼堂，后续的狂欢与他们无关。
他只是不由得苦笑，只慢了一步，就让他彻底失去了可能。
如同在台上，他仍有些不甘心，入戏的何止叶无殷谢与安，也有他楚鹤燃，只可惜，那俩人眼里已经有了对方，徒留他在原地失落。
谢与安和叶无殷又来到那片树林。
林中昏暗，只有轻柔的月光洒落，在树叶的缝隙下形成一道道斑驳。
叶无殷抓住谢与安的手，将他抵在树干之上，神色危险的像是一只狼，紧紧地盯着自己的猎物不放。
他一点点靠近，终于在他耳旁说道：“说，为什么躲我？”
谢与安抬头，撞进他炽热的目光之中，薄唇微抿，眼角微红，他刻意不去看他，只是心脏跳的很快，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叶无殷抓着他的手骤然用力，却小心地没有伤到他，眉眼似乎染上怒意：“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吗！？”
他像是不甘心：“那你做什么勾我！？”
谢与安忍不住了，眼睛里像是含着星星，他扬起了嘴角，凑近叶无殷的耳旁，温热的呼吸，引得耳尖一阵战栗：“因为，我喜欢。”
下一秒他骤然被拥入怀中，心跳声在耳边扑通扑通的响着，叶无殷久久抱着他不愿意放手。
“你怎么这么”让他无法放手。
谢与安忍不住笑，清冷的眉眼也染上几分笑意。
月光下他白皙的肌肤，像是一捧冬日的雪，清冷而又脆弱。
只是眼间的笑意融化了雪，连眼神也带上了温度，将这捧雪化作炽热的焰。
叶无殷忍不住低声道:“我怕我在做梦。”
像是陷入一场绮丽的梦境，但眼前的人却是真实。
他低头，一个吻落在他喜欢的人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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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会过后，前几天的期中成绩也下发下来，学校的公布板前，此时人群涌动，有人贴耳细语：“天哪，他进步好快。”
“这也太厉害了吧。”
“不会是抄的吧，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快”有人小声质疑。
也有人反驳道：“怎么可能，你当学校的监控是摆设吗？”
“说不定是泄题了，他不是和叶无殷关系很好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他提前拿到题了”一人的语气酸溜溜的，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
“你不要瞎说，怎么可能，期中考试又不是只我们学校老师出题”
“你不会看他好看就觉得他没问题吧，这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那人说着，忽然被人一拉，他还在满心酸气的指责谢与安，抬头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他前面，平时总带着笑意的眉眼间此时一片冷凝，楚鹤燃冷漠的看着那个人。
“楚，楚鹤燃”他顿时结巴了，而后又努力想要镇定下来，“你也来看成绩啊，你看那个谁，他一看就是作弊，怎么可能进步那么快啊！”
他猛地被楚鹤燃掼到一旁，只听到对方冷漠的声音：“他的成绩都是真实的，倒是你，就这么嫉妒？酸味都溢出来了。”
“你！”他心生怒意，只道楚鹤燃真是不识好歹，谢与安是抢了他的第一之位，他不生气也就算了，还维护对方，他还听说，谢与安在考试之前可是还挑衅过楚鹤燃。
他却徒然撞上楚鹤燃凶狠的眼神，他一时有些惊骇，又被许多人怒视，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等楚鹤燃离开，他才强作镇定地秽了一声，又被人报以鄙夷的视线，他顿时握紧了拳头。
楚鹤燃没有过多的理会那种人。
这些人也从来不在他眼里，只是他仍有些担心，这些事情让谢与安知道，他或许会有些伤心。
只是一瞬，他就决定将这件事瞒下，至于那些因为嫉妒造谣的人，他会去处理。
但在走廊看见叶无殷带着温柔的笑意拿着一支玫瑰的时候，他心上的那根弦，还是一瞬间崩断了。
但他也意识到，现在的谢与安，只有一个人，他身边没有叶无殷。
他找到了正在发呆的谢与安，对方的作息一直很规律，只是和叶无殷愈发亲密的同时，谢与安也开始每时每刻的想着对方，这怎能不让人嫉妒，他嫉妒叶无殷的幸运，他知道，叶无殷其实也就是在他转学的前一天才和谢与安关系好起来的，何洛霜曾经说过，叶无殷以往根本不看谢与安
而他只是晚了一步。
谢与安也看到了楚鹤燃，他似乎有什么心事的模样，他抬手招呼他：“楚鹤燃。”
“你怎么了？”
楚鹤燃恍然回过神，笑了一下：“没什么，只是刚刚看到成绩出来了，与安，你是第一名，很厉害。”
谢与安闻言一顿，其实他这次考试，没有必然的把握能够第一名，虽然他已经将那些知识都融会贯通，但是也只是尽力而为而已，因为楚鹤燃也很厉害，先不说剧情里对方是第一，就是没有剧情影响，没有主角光环，谢与安也不能肯定自己一定能赢，他本来就是在楚鹤燃的帮助下才能更好的学习，自然也清楚对方的实力。
果然，楚鹤燃道：“不过，我只比你低了一分，下一次我不会输的！”
谢与安笑了，郑重道：“好。”
他像是想到什么，又道：“我去找阿殷。”
就这么一段时间，他们的称呼就如此的亲密了，楚鹤燃忍不住，他忽然拉住谢与安：“与安。”
他的声音满含隐忍：“为什么不能选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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