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除妖之旅
第二天一早秦光烨照常用那种香囊叫许辞忧起床,只不过现在的许辞忧已经快香囊流苏扫脸叫醒服务麻木了。
昨晚灵禽派人把事情的经过告诉许大人并在今天一早接许大人上山了,把许大人吓的不轻。
灵禽宗给弟子疗伤治病的愈间楼由齐明澈的师姑,灵禽宗主楚逍的师妹陶依掌管,第二天齐明澈就带着许辞忧他们到愈间楼看许柔溪了。
许柔溪躺在床上,上半身靠着枕头脸色苍白见他们进来了,想下床给许大人行礼,许柔溪虚弱的道:“父亲。”
“都这样了还在意什么礼节?好好躺着。”许大人道。
许辞忧沉默着走过去,一言不发,许柔溪只是向他伸出手在许辞忧握住她的手时笑着说道:“没事啦。”
秦光烨看了后小声问许柔溪道:“柔溪姐姐,疼吗?”
问完之后又觉得很自己可笑,受伤了怎么可能不疼?但秦光烨还是想问,就好像问了许柔溪就真的不会疼一样。
许柔溪也只是笑着回道:“不疼的,过几天就又生龙活虎啦。”
灵禽每年招收弟子后,都在两月内会有一场试灵大会,这时几位灵禽元老级人物和宗主楚逍会亲自坐镇。
他们会从新弟子两月以来和试灵大会的表现来挖掘他们的天赋,以便他们以后能更好发展。这是灵禽宗培养人才的第一步,这第一步也不免会引来其他心怀妒嫉之人作乱。
虽然这种时候灵禽会加强防护,但为了许柔溪和许大人的安全,也为了灵禽宗内的人能更好地照顾新人,就只能先把许柔溪和许大人送回京城了。
在许辞忧换上灵禽青色的弟子服扶着许柔溪到山门时,她偷偷把一个布袋和一条长长的淡蓝色发带塞到许辞忧手里。
“姐姐?”许辞忧疑惑道。
“我想着你们这几个月都要训练呢,要是受了什么伤,我可不在你们身边了,”许柔溪轻笑道,“所以我偷偷备了点草药给你,应该用得上。”
许辞忧叹了口气柔声道:“谢谢。”
“兰花发带是我自己做的,希望能给我的弟弟带点幸运吧。”许柔溪又道。
许柔溪给许辞忧的淡蓝色发带上的两端绣有白色的兰花,其他地方也皆绣有白色的兰花花瓣。这些绣花的针脚很细,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好看。
许柔溪摸了摸许辞忧的头朝他们笑了笑后走到许大人身边,就和许大人一起被灵禽的弟子用法阵传送回去了。
另一边,齐明澈、楚若竹以及其他一些已入门的师兄师姐指导新弟子练习打基础,见许辞忧他们送完人回来了,
齐明澈戳了戳身旁楚若竹肩膀道:“若竹啊,那秦许两位大人的儿子就拜托你看着了。”
“我?”
“怎么说锦安公主受伤也有我轻敌的一份责任,现在还是觉得有点愧对许少爷,就拜托好师弟你,多多指点他们了。”
楚若竹看了看许辞忧,觉得也挺好,就无奈点了点头道:“好吧。”
齐明澈道:“谢过!我先去看其他人了。”
楚若竹向两人走去双手交叠行礼道:“从现在起到试灵大会正式结束由我来指点你们,从此以后你们就不是京城的少爷了,还请二位认真练习。”
“劳烦楚公子了。”秦光烨道。
许辞忧道:“请多指教。”
楚若竹又看着许辞忧愣了愣,许辞忧问道:“楚公子,伤我姐姐的那个人是被妖控制了吧?”
楚若竹回道:“对,妖缠着他们怕七日有余了。”
秦光烨道:“所以我们在客栈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其中就已经有人被妖缠上了啊,那个镇子上发生的事应该也是妖了。”
那一行人原本是和许辞忧他们一样要来灵禽学除妖的,但因为其中早就有人被妖缠上了所以在许辞忧他们第一个落脚的城镇里就已经出事了,后来到昭安成内那妖更是将剩下的几个也杀害了。
许辞忧说道:“那之前在那个镇子上客栈里听见的声音,还要小儿说的仙人也是妖?”
楚若竹点了点头,灵禽宗出事之后就马上派人去查了,许辞忧他们之前在的那个镇子里小二说的仙人就是妖的人形,在客栈里下一次脚底下的树叶就是妖用来追踪除妖师的。
许辞忧问道:“那妖在哪?”
“还没有线索,伤了公主之后他就没了踪迹,”楚若竹道,“我们已经安排弟子调查了。”
许辞忧有些无奈道:“这样啊。”
楚若竹看着许辞忧问道:“你是许大人的儿子?叫什么名字?”
许辞忧回答道:“许辞忧。”
秦光烨补充道:“许逸,字辞忧。”
秦光烨看了一眼许辞忧,许辞忧才反应过来现在他是有名还有姓的了,他有两个名字要说了。
楚若竹又有些小心的问道:“你有没有……算了,有些不太可能。”
秦光烨问道:“楚公子怎么了?”
楚若竹道:“没事,二位公子好好训练吧,能不能留在灵禽成为这里的除妖师还是要看自己的。”
“好!”秦光烨拉着许辞忧像校场跑去喊道,“下次除妖一定有我们!”
许辞忧跑了一会后挣脱开秦光烨的手将许柔溪送给他的发带绑在头上。
楚若竹慢慢走在他们后面,看着许辞忧的背影道:“一个京城的大少爷,怎么可能在那种小地方出现呢。”
许辞忧他们和其他人一样,都很期待训练的内容,结果就在校场待了一个时辰不到,齐明澈突然说后厨柴火不够了,于是他们就被叫去砍柴。
是的,就是砍柴。那些所谓指点他们的人现在正寸步不离的监督,他们的休息时间也有了严格的规定,除了规定时间可以休息以外,其他时间必须砍柴。
后来几天他们都在砍柴,这几天里新弟子就吃饭时抓了点时间休息,其余时间一直在砍柴,手上不知起了多少泡,傍晚结束的时候他们到校场集合。
“简单吗?砍些柴火而已想必不难,大家明天拿几根绳子去山上把砍的柴火都背到后厨那吧,这也简单,”齐明澈站在他们面前的高台上俯看着他们道,“砍柴就结束了。”
他们因为齐明澈一句后厨没柴了,就砍了几天的柴,没什么正经训练还累个半死。结果齐明澈还让他们明天去背柴?灵禽宗是几座山组成的,他们光砍柴时爬山就爬的够累了,现在还让他们把柴背下来而不是像其他世家那样训练?
新弟子有些不满但也没有道破,想着可能忍一忍就过去了。
“累死我了,几天下来就砍柴,这哪是训练啊?”秦光烨说道,“我们是被叫上山干活的吧?”
“爷一个世纪的运动量了,”砍一天柴对以前足不出户的许辞忧来说已经很极限了,他现在是觉得自己累得双手都在打颤。
吐槽几句后秦光烨也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他们又拿着齐明澈给准备的绳子,把柴火捆好了一趟一趟背下来,有楚若竹全程盯着他们也没办法偷懒,与其他背柴火的人擦肩而过时,还听他们在抱怨灵禽不好好给弟子训练,一个劲使唤他们干活了。
又是几天下来,他们的肩膀上多了绳子勒出的痕迹,脚上的泡也不知磨破了多少。
其他弟子也差不多,集合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有人喊累,许辞忧他们也不然。
“许辞忧啊,昨天的手还没好呢!”秦光烨说道,“今天我的肩膀和腿又要断了!”
“谁不是呢,”许辞忧道,“感觉我的腿现在就是瘫痪状态。”
许辞忧也不是没有想过偷懒放弃的,秦光烨虽然在抱怨却没有放弃的想法,许辞忧也不可能丢下许辞忧一个下山也就被迫没有放弃,楚若竹寸步不离的看着又让他没办法偷懒。
齐明澈走到高台上道:“简单吗?肯定简单,齐某在此多谢各位自愿给灵禽添柴火了。”
“我想想,明天你们干什么好呢?”齐明澈突然想到什么道,“这样吧!往后几天也做点简单的,去山上找点草药送到愈间楼吧。”
这时有人开口说:“灵禽宗是不打算正经教我们了是吗?”
有人开口说话后其他人也说了起来。
“对啊,这几天都在干活。”
“就是,看你们就没正经训练的意思。”
“是不想教吧!尽使唤我们干活了。”
齐明澈也不恼道:“灵禽是你们自己要来的,既然来了那我想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不满意现在可以走。”
听了这话有人直接出了宗门嘴里喊着:“我还不如去找其他世家!”
“要离开的大可随意,”齐明澈道,“其他人散了吧。”
“姐姐备了点草药给我,回去就上点药吧。”许辞忧道。
回去后许辞忧把装着药的小布袋拿出来给他们磨破了的泡上了点药。
“这小布袋看着小,装的药还挺多。”许辞忧站在桌边把剩下的药装回布袋。
“许辞忧,好不容易才来到这,我们一定要坚持下来。”秦光烨低着头道,“一定要!”
“嗯,”许辞忧只能看到他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很坚定。
“我回去了。”秦光烨抬头看着前方的木门外的天空眼眶微红。
他眨了眨眼看向一旁的许辞忧笑着道:“我脚疼死了快!先回去休息啦!”
后来他们还真“自愿”顶着夏天热烈的太阳在几座大山中跑来跑去,这么几天里面,这几座山许辞忧他们不知道爬了多少次,已经数不清了,许辞忧他们也不知哪一些是药材只好一通乱采。
在许辞忧和秦光烨下山的时候,眼看着前方的人倒在地上。
“秦光烨!我们把人抬到那边树下面!”许辞忧赶紧丢下药篮向那人跑去。
“好!”
秦光烨也赶紧跟上,他们想把那人带到一旁大树下阴凉的地方,一个人一手抬着剑,站在昏倒的人面前,拦住了他们。
“他晕倒了!”秦光烨对拦住他们的人喊道。
“你是负责指点他的吧?”许辞忧道,“人昏倒了你们都不管的吗?”
“不管。”那人道。
“你……”许辞忧想骂回去。
“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管他,”一旁负责“指导”许辞忧和秦光烨的楚若竹道,“你们的任务是采药,现在把药篮丢在一边是逾矩了。”
“拿上你们的药篮,采完药就送到愈间楼,”楚若竹的声音低沉而富有攻击性的道,“其他的事不用你们管。”
许辞忧和秦光烨也没办法带着一肚子气,继续采药。
采了几天药后,弟子们把好不容易采好的药整理好送到愈间楼,结果被愈间楼的人一通痛骂说他们采的是什么都没有用的野草,吃力不讨好,又引来弟子们的几丝不满。
有的弟子到这时也忍不住走了。
集合后齐明澈又是在高台上说:“简单吗?简单吧,我看留下来的男子居多,今日又有人昏倒了,所以明天我们做点简单的,就绣花好了!”
弟子中有一个人喊道:“你玩我们呢?”
其他人跟着道:“一月快过去了!怎么还没正经的训练!?”
“灵禽就是此般练人的?”
“我呸!老子自己教都比你们好!”
“对灵禽真的太失望了!”
一大片都是类似的骂声齐明澈吼道:“我说过不满意就离开!很可惜让大家失望了。”
齐明澈冷静道:“但你们有想过灵禽就是这样的吗?”
灵禽到底是什么样的?又有很多人在这时离开了,听了齐明澈的话许辞忧也想了想,他们这些人都是第一次来灵禽,在此之前他们都不知道灵禽到底是什么样,只能说是他们对灵禽报的期望太大。
许辞忧一开始以为齐明澈说绣花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的准备了绣线和针,在校场摆好了位置,弟子们一人一个位,还找了几个绣娘指导他们。
好家伙!硬生生把打打杀杀的校场搞成绣坊。
绣娘和齐明澈都在弟子的位置间走来走去。绣娘是寻看弟子有哪些不足就跑去指导他们,而齐明澈是在欣赏他们的绣品。
被齐明澈指出绣的不好的弟子都“自愿”重绣。有的弟子绣了大半天了,眼看就要绣好了齐明撤突然说绣的不行,当场发脾气离开了。
许辞忧一个大男人在这做女孩子家家的活也没有多少耐心。手被扎了很多次,花也是绣的一塌糊涂。
本来想放弃的,抬头看到旁边秦光烨绣的的花感叹道:“卧槽,怎么绣的比我还丑?”
看着秦光烨绣的无比认真,哪怕把花绣的像坨屎一样,他也还在坚持,许辞忧也就坚持下来了。
许辞忧表示有被激励到的,本来想放弃的许辞忧看到有人秀的比他还丑,瞬间就放心了。
好不容易一天又结束了。齐明澈又是站在高台上,用一成不变的台词说:“绣花,简单吧?简单,可你们秀的那哪是花啊?勉强就几个能看的。”
秦光烨在台下听着齐明澈危险的发言,小声对一旁许辞忧说:“哪里简单了?我觉得我都眼睛要瞎了,手也要废了。”
“简单!简单到想让人把他头拧掉!”许辞忧小声回道,“我tm手都要给扎成蚂蜂窝了。”
“你们绣的不行,明天继续!”齐明澈道,“散了吧。”
大多数人都觉得齐明澈是真的把他们当下人使唤了,所以这一次不出所料又走了一些人。之后的几天内他们还是照常和针线打交道。
许辞忧和秦光烨从刚开始再累也要在散了之后吐槽吐槽,朝中大臣的儿子、堂堂京城少爷被下人般对待,到后来实在累得不行,两个人相看一眼会意后各自回房休息。
再后来慢慢习惯了,体力什么的也跟上来了,许辞忧也曾想过离开灵禽去别的世家,但念头都被秦光烨打消掉了,他也不知道这个崽崽怎么就这么执着于灵禽。
现在的他只是想这时间过得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明天就是试灵大会,他还没怎么享受京城大少爷的福呢,就被当下人使唤了。
此时的他除了仰头长叹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就剩下吐槽这个垃圾的世界他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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