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兄弟对峙
樊胜见太子面露怒意，紧忙翻身下马执礼道：“末将樊胜拜见殿下，回殿下话，平王并不在此处，平王在城外的骁骑营内，正与薛将军商讨调兵护卫京城一事，”
康世宸闻言，剑眉倒竖，怒喝道：“既然他不在，你就给我滚远些。”
说罢，康世宸挥鞭冲进了东锦路。
其他众人见太子一人前行，赶忙快马加鞭地赶了上去，护在了康世宸的周围。
樊胜并未再做阻拦，而是轻蔑地一笑，起身拍了拍膝盖处的尘土，吩咐道：“密切注意温府前的动静，如有交手即刻回报，咱们武卫营就是前来剿杀一切谋逆之人。”
徐清砚和韩晋的入城速度并不快。
进入洛邑北门后，徐清砚先是命五百青甲军暂停前行，让韩晋向北门的守将递交了调兵公文，而且还向守将问询了城门守军的配备情况。
直到云来楼的何管事打马而来后，他才带着军卒继续向东锦路进发。
“老何，事情都通知下去了吗？建标呢？”
“公子，按照您的吩咐，我都做好了，大掌柜说要打前站，带着十几个弟兄赶往并州了。”
徐清砚点了点头，眼望前方，口中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何管事带了一下马缰，向徐清砚靠近了一些，低声说道：“大约两千武卫营的人围住了整个东锦路，但并没有派人到温府门前，太子已经率宿卫营赶到了温府，正与静王对峙呢。”
徐清砚点头道：“还有别的人过去吗？”
何管事略想了一下，回道：“五皇子也过去了，还有咱家小姐。”
徐清砚皱眉问道：“初霁？她去干什么？五皇子带了多少人？”
何管事略苦笑道：“昨夜，五皇子没有回府，留宿在大公子的府中，他清晨得到消息后，直接离开老徐府，大小姐应该是跟他一起出了府门。”
徐清砚气恼道：“不像话，一个丫头不在家待着，到处瞎跑。五皇子怎么说？”
何管事回道：“具体说什么，听不清，据咱们兄弟的观察，五皇子似乎一直在规劝太子和静王，并没有偏袒哪一方。”
徐清砚点了点头，抬眼上望，问道：“上边有人来吗？”
何管事摇头道：“到目前为止，上边一句话都没有传过来。”
韩晋闻言，有些疑惑地问道：“难道里面不知晓吗？”
徐清砚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昨夜，宫里不知道倒是可能，可现在如此大的动静，宫里不可能不知晓，没有旨意便是旨意，温杰今日必死了。”
说完，他将手中的马鞭猛地挥起，抽在战马的身上，战马飞一般地向前冲去。
太傅府的门前，太子太傅温杰站在康世宸的身后老泪纵横，太子康世宸则拧眉望着身前的静王康世华，而五皇子康世颢正站在两人的身侧不停地劝说。
“太子哥哥，您先别动怒，既然昨夜慧山别苑确实发生了惨案，咱们就要查清事实。”
康世颢望着太子康世宸，恳切地说着，随后又转头对静王康世华说道：“二哥，您说是温家派去的杀手，若要有证据，也应该先拿出来才好呀。”
“五弟，你对这件事情有所不知。”
康世华见康世颢左右为难，叹了一口气，退后一步道：“昨夜，那些人不仅杀了近百名庄民，就连二哥二嫂也险些被烧死在房中。”
听到康世华如此说，康世颢转脸望向温杰，冷声问道：“温太傅，你要杀我二哥二嫂？你敢谋杀本朝的王爷与王妃？”
温杰见太子也望向了自己，赶忙辩解道：“这与下官有何关系？贼人作乱，乱杀无辜，着实可恨，可不能信口雌黄地诬陷下官，下官就得承下罪责吧？”
康世宸思忖了一下，转头望向静王，缓声地说道：“世华，事情未明，你先且领兵回去，大哥会调查清楚这件事，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你无旨调兵本就触犯律制，你还要继续闹下去吗？”
康世华眯眼望着自己的大哥，没有作答。
片刻后，他淡漠地说道：“太子哥哥，二弟在临梓城侥幸得以生还，没想到昨夜又险些丧命，您觉得弟弟真的是在闹吗？”
太子康世宸脸色一寒，冷声问道：“静王，你此话何意？有话便要说在明处，不要含沙射影。”
康世华亦是冷笑道：“我含沙射影？那总比有人暗室亏心来得光明。”
康世宸闻言，怒道：“放肆，不说我身为长兄，便是我太子的身份，岂容你胡言乱语？
“来人，给我将无旨调兵的静王拿下，押送到皇宫，交与陛下处置。”
康世宸清楚自己动不了这个弟弟，可朝规律法严明，在京城肆意调兵，这是重罪，父皇自然会有一个明断。
太子令出，太子府的宿卫应声上前，准备锁拿静王康世华。
然而，宿卫们的身形刚动，站在静王身后的近两百名赤甲军齐身上前，将静王与王妃护在了其中，并同时上抬朔刀，将刀锋指向了上前的宿卫。
虽说太子府的宿卫也属军伍之人，但他们经年守在太子的身边，并无太多的临战经验。
若说个人的能力，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但在对阵杀敌上，他们无法与云州军相比，且不说致命的杀技，便是身上的威压之势都要比赤甲军逊色七分。
当赤甲军将手中凛寒的朔刀抬起，狠绝的杀意迸出之际，整个太傅府的门前似乎都起了冰寒。
朔刀对面的每个人皆是心中一颤，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要谋反吗？康世华，你要做什么？”太子康世宸将手放到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口中厉声地问道。
康世宸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帝王，卫朝的军将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亮兵刃，而且还是面露凶狠之色。
然而，云州军就是如此毫不在意地抬起了朔刀，这说明在他们的眼中没有太子，只有徐清砚和静王康世华。
康世宸有些犹豫，他不确定动手后的结果会如何。
静王康世华看出了太子的犹豫子，缓声道：“大哥，我只想知道是谁要让我死？”
康世宸怒声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动太子太傅。”
康世宸清楚静王的话意，眼下还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自己这个太子已经没能保住温之同的性命，若是连太子太傅的命都保不住，还有谁会与自己同心同德？
因此，他决意不惜兄弟反目，甚至不惜一战。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一队持刀的青甲军卒纵马围了上来。
一时间，原本宽敞的青石路站满了人，两百太子府宿卫被围在了中间，显得孤立无援。
徐清砚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几步走到太子康世宸的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下官徐清砚，拜见太子殿下。”
康世宸盯着徐清砚，怒意道：“抚远侯，你带兵至此，想要做什么？”
徐清砚站起身，回道：“下官到此，只为一件事，让该死之人偿命。”
康世宸冷哼一声，将腰间的宝剑抽离剑鞘，握在了手中。
宿卫们见太子抽出了宝剑，皆是平抬手中的兵刃，做出了一战的姿态。
徐清砚退后一步，对韩晋吩咐道：“韩将军，你领八百兵卒分别把守东锦路两端，不得放武卫营一人进入，若是有人强冲，格杀勿论。”
韩晋带人离开后，徐清砚又转身向静王妃雅若躬身执礼：“王妃，末将有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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