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理所当然的好
杜仲看到莫凌天过来，笑盈盈的喊了一声凌天，放下手里的东西问莫凌天，“这有了家室的感觉不错吧？”
莫凌天朝着杜仲挑了挑眉，“知我者杜大人也。”
杜仲失笑，“不错不错，这成了亲，都会开玩笑了。”
以前的莫凌天温文如玉，对所有人也都客客气气，但却很少会和别人开玩笑。
看着他严谨的样子，很多人也不敢轻易的和他开玩笑。
便是以前杜仲偶尔打趣莫凌天两句，莫凌天也都是一笑而过，并不会去回应什么。
此刻杜仲深深觉得这结了婚的人果然就不一样了。
莫凌天适当的露出一抹羞涩，随后又站直了身子做出大男人的姿态，自然而大方的笑道，“长乐郡主是个爱说话的。”
这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如今会变了。
杜仲露出恍然的神色，人家新娘子喜欢说话，他这个新郎官儿哪能只干笑不回应。
所以这一来二去的，两个人朝夕相对这几日，莫凌天也就变得爱说话了。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十分理所应当。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不再去说那些家常琐事，杜仲很严肃的问起了今日查案的事。
莫凌天这个逍遥法外的肇事者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今日中午几个人各种各样的猜测说了一遍。
“现在已经让他们去查这些人的人际关系了，也可能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又或者是家族争财产什么的。”莫凌天淡淡的说道。
杜仲点头，“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是杜大人辛苦了。”莫凌天笑道。
他接任大理寺卿的圣旨已经下了，可现在却让杜中这个前大理寺卿在这里忙，说起来倒是，他莫凌天偷懒了。
“我是早已经习惯了，之前忙的时候就惦记着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过上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如今真到了这一天，却又突然有些舍不得了。”你就当着莫凌天的面儿，杜仲才能露出这样的感慨。
莫凌天是个口风极严的人，这一点杜仲是很有信心的，所以半点不担心莫凌天会将此事告诉别人。
而且杜仲觉得莫凌天一定能理解自己此刻的这种心情。
其实莫凌天并不是很懂，毕竟他还没到退位让贤的时候，对于自己所做的事情，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即使他过去几年一直都在查案办案，有时候忙起来吃住都在大理寺，可对这里却依旧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如果有一日他莫凌天要走，怕是没有杜仲这般浓烈的不舍。
“多大人若是实在不舍，不如再留下多干两年，左右我也是想要偷偷懒的，有您在，我这也能有更多时间回家陪媳妇。”
最后莫凌天把话说得俏皮了些。
杜仲是去是留，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杜仲想留，以后这大理寺的主要事务还是由杜仲来管，他莫凌天都半点不介意。
可能是杜仲想走，以后这大理寺的事，莫凌天也能一肩扛下来。
但是莫凌天也知道，自己说什么话才能不让对方太过难过。
听到莫凌天的话，杜仲果然心情很不错，但是也更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成不成，要是再呆两年，这感情就更深，更舍不得走了。”
半生奉献于此，若不是心中对妻子有愧，羡慕老友闲云野鹤，杜仲本是打算将自己一生都奉献给大理寺的。
如今想到自己能退下来也过上那样的生活，心中还是期待多于对大理寺的不舍。
“等凌天再过些年，便会懂了我如今的这种矛盾和纠结。”大理寺笑呵呵的看着莫凌天说。
“不过凌天你比我幸运，长乐郡主是个极其优秀的女子，她不单单理解你所作所为，还能帮助你，成就你。”杜仲想到之前宁清照做的那些事情不由心生感慨。
活了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见过哪家姑娘会有长乐郡主这般聪慧。
那样晦涩难懂的卷宗，长乐郡主都能用一种很让人容易接受的方式描述出来。
即使几个月过去，关于莫凌天卷宗编撰的那本有关破案的书，依旧是这帝都城里最畅销火热的。
“那样的好姑娘，凌天可要好好珍惜才是。”杜仲语重心长的拍了拍莫凌天的肩膀道。
“这天下好姑娘或许不少，可是能懂你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我们作为男人，可万万不能因为人家小姑娘理解我们，便肆无忌惮。”
杜仲又是忍不住一声长叹，“年轻的时候，我就总盼着我家夫人能够理解理解我所做的事情。”
“这么多年她也一直都很懂事，即使我忙得彻夜不归，她从未抱怨过什么，还一直都为我着想。
“我夫人一直都很支持我所做的事情，可是后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不能总是将她对我的好当成理所应当。”
“这么多年，我夫人为我为我们的家付出了很多，父母孩子全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也从未抱怨过什么。”
“可是去年去朋友家做客，看到别人夫妻之间相处的模式，才觉得这么些年我是亏待了我家夫人。”杜仲声音很轻的说着自己心中的感受。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没有透露过半分。
他想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妻子，他一定会好好爱护她，爱护这个家。
莫凌天不太懂，杜仲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么详细？
关于别人家的家长里短，莫凌天从来不感兴趣。
可是看着杜仲那一脸语重心长的模样，莫凌天觉得自己似乎是又懂了，杜仲对于这些事情一定压抑了很久很久，他需要有一个人能够聆听他心中所想。
杜仲也需要有个发泄。
所以莫凌天虽然不太懂，但是点了点头，“杜大人所言极是。”
杜仲一看莫凌天这样子，就知道嫣听完并没有领会到自己话里的意思。
无奈的摇了摇头，“许是太年轻，过几年你便懂了。”
莫凌天明白杜仲话里的意思，也说不上赞同不赞同，就是有些无法感情共通。
他笑了笑，“杜大人能有这样的想法，杜夫人一定很幸福。”
这帝都城里，达官显贵，那极少见到像杜仲这样在乎自己女人感受的人。
大男子主义已经深入人心。
对于家中女人的付出都觉得理所应当。
莫凌天看着杜仲又补充道，“杜大人这种想法，倒是和长乐不谋而合。”
杜仲眉梢挑了一下，最后笑了，“长公主和国公爷二人半生恩爱，长乐郡主想法上定然也是和许多人有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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