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孤品
莫垚这次旅行走了许久，久到经历了一整个春夏秋冬。
期间有两件事值得一提。
一件是莫垚在瓷器之都“深造”学习的时候秦书磊找到了她。
当天，莫垚正在老师傅家里练习拉胚，秦书磊找上门，着实下了莫垚一跳。
“坐。”莫垚没有停下手上的工作，示意秦书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
“好久不见。”秦书磊说道。
“嗯。”莫垚淡淡地回答。
“跟我回去吧。”秦书磊语气平淡地说。
“我想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莫垚本想拉一个花瓶的，结果却拉成了大碗，莫垚关了机器，在上边的盆里洗了洗手，又走去一旁的水龙头下面洗了一遍。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合适了？”秦书磊说道。
“我们都别骗自己了好吗？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希望的样子。我就是我。”
“我就是喜欢你啊！”秦书磊说道。
“但你喜欢的并不是原本的我。同样的，我也不想在努力配合你。我不喜欢留长头发，我不喜欢穿粉粉嫩嫩的衣服，我不喜欢时时刻刻粘着你，我不喜欢你无缘无故的试探和猜忌。”莫垚说完，深吸了口气。
这段时间她觉得很轻松，没有杂七杂八的事情，也没有感情的牵绊，自由，她爱这种自由。
“我不需要你改变，我只要你能回到我的身边。”秦书磊拉住莫垚的手。
“我不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我自己。这也许是最大的问题吧。”莫垚轻轻地拂去秦书磊拉着自己的手。
秦书磊看到莫垚的举动，在原地怔了半晌，有些悲伤地问：“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是我先说放手的。”即使分手也要体面，莫垚爱过眼前这个男人，即便这一刻，莫垚相信，自己还是爱着这个男人的。只是，和秦书磊在一起的自己并不快乐，还是那句话，比起爱他，莫垚还是更爱自己。
莫垚对秦书磊是怀着愧疚的，即便秦书磊有那样真实的绯闻，即便莫垚在秦书磊家里看到带口红印记的水杯。莫垚都对秦书磊恨不起来。莫垚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失约者，本来是两个人达成了携手一生的契约，而自己却先喊停了。
“一起吃顿饭吧。”秦书磊叹了口气，说道。
“好。”
两人找了家小馆子，点了几个菜。莫垚对本地食物不是特别热爱，太咸了，还特意跟服务员交代少放些盐。
即便秦书磊带着帽子和口罩，服务员还是认出了他，问可不可以合影。
莫垚在一旁坐着没说话。
秦书磊礼貌拒绝道：“能让我们先吃饭吗？吃完饭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合影，签名也行。”
作为艺人，秦书磊真的很敬业。莫垚也理解他的不容易，所以格外心疼他。
服务员上完菜，包间里只剩莫垚和秦书磊两个人。
“我的演唱会始终为你留着那个我一眼就可以看到的位置。”秦书磊说。
“挺抱歉的，我们之间的爱情，我更像那个逃兵。”莫垚说。
“我发誓，我真的和那个女人没关系，你别再生气了好吗？”秦书磊见莫垚态度放软，说道。
“我们不纠结过去了好吗？”到了这一步，莫垚不想在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也不想问他家里那个沾着口红的水杯是怎么回事。
“我们不纠结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秦书磊没动筷子，继续问道。
“书磊，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我很轻松，也很快乐。当然，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曾很快乐很幸福，但我们都忽视了很多东西。我们曾经都对未来的感情和婚姻有过自己的美好想象，但我们两个人的想象是不同的。无论是你配合我或者我配合你，总归是委屈求全。”过了许久，莫垚也想通了很多事情。
莫垚也曾像很多女孩子那般想要和初恋白头偕老，但爱情也需要经验，初恋即能携手走完一生真的需要太多的运气。
“之前是我做的不够好，但现在说好像也晚了。也许你还需要时间考虑，那我等你。”秦书磊说道。
“我们还是不见面吧。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再心平气和的做回朋友。”莫垚说完这句话，眼圈微红。
“我一直都在。”秦书磊说完抹了抹眼角，他也没忍住泪水，他知道，他可能真的永远失去莫垚了。
“我们吃饭吧。”莫垚拿纸巾擦了擦眼角，微笑着说。
“嗯。”秦书磊也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这是莲花血鸭，我第一次吃的时候还问老板，骨头要不要吐。”莫垚笑着说。
这一刻的莫垚明媚的像是春天里的花，闪进秦书磊的眼里，刺的他忍不住流泪。
“对不起，我先走了。”秦书磊强忍住眼泪，戴了帽子和口罩匆匆出了门。
秦书磊出门的一瞬间，莫垚好想追上去，但还是没动。莫垚一边流泪一边把菜送到嘴里。夹杂了泪水的菜还是太咸了……
莫垚把菜打包带了回去。
教莫垚拉胚烧瓷的师傅是王晨阳介绍的，莫垚把菜带回去准备晚上热热和师父小酌两杯。
莫垚下午拉胚总是拉不好，拉废了好几块泥了。
“状态不好就不要练了，这是浪费。”师父说道。
莫垚抬头，脸上依旧挂着泪痕。
“我这只能教手艺，治不了情伤。”师父半开着玩笑。
“我想拉一个天球瓶。”莫垚说。
“为什么？”
“它可以装很多很多记忆。”莫垚泪如雨下。
“好，我教你。”
师父手把手带着莫垚拉了一个天球瓶的胚，在拉胚的过程中莫垚的泪水一直在流，眼泪滴在拉胚机上。
“人家加水，你加眼泪，也是新鲜。”师父调侃道。
莫垚前后总共做了十几件东西，师父最后在那个天球瓶上加上了自己的款，据说这是师父做的唯一一个联名款物件，属于孤品。
烧制好的物件莫垚准备寄回杭市，却被师父拦下了：“选两件，我再送你一件，你带走也行，寄回去也行，其它的都留在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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