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校园草丛

在一个秋风欲晚的校园夜晚，时间如流水般悄悄溜走，校园里的建筑物和树木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模糊而不真切。这座曾经喧闹的学院现在却被一种静默的压抑感所笼罩，学生们只能在宿舍中无聊度日——封校了。
  这天晚上，男生宿舍楼异常热闹，不断传来的叫喊声和东西的碰撞声被夜晚的宁静无限放大。由于无聊，我抱着凑热闹的心情悄悄地来到了男生楼外，打算见识这次还未完全了解的争端。墙头探出几个好奇的脑袋——多数是同室友的好伙伴，他们在同伴的争执声中穿插着轻声的讨论。
  "你们看！是外面的那帮家伙在惹是生非！"  其中一个人气鼓鼓地说，眼睛里射出愤怒的光芒。
  "可恶，他们真是烦人。"  另一个室友小声咒骂着。
  我从人群中挤了个空，往前看去。一阵喧闹的口舌之争持续着，而光线的流动和手电光的扫动增加了现场的紧张气氛。
  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发生了。一束强烈的光束滑过了草坡，似乎在寻找什么。这束光在草坡上徘徊了几秒，最后定格在一片草丛中。我和其他围观者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即将从黑暗中揭露的秘密。
  突然，在灯光的照射下，草丛中出现了平常难以想象的一幕——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与三个男生扭动在一起。人群中响起了阵阵窃窃私语声，围观的人群立刻炸开了锅。
  "天啊，那是佳佳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夜色中颤抖着。
  "佳佳是不是喝醉了，怎么……"  身边的同学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担忧。
  在手电光的映照下，佳佳平日里那张冷酷的面孔被泪水洗刷，满脸的无助似乎在向众人解释着她的无奈和苦衷。而与她扭动在一起的那三个男生，是出了名的那个运动天才小杰、那个令女孩子们讨厌的纨绔子弟小刚，还有一个在旁人眼中总是低着头的隐形人小明。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不禁让我想到了佳佳在平常日子里的举止，她总是给人一种高贵和不可接近的距离感，没想到今夜却陷入如此境地。
  在一片混乱与不解中，我听到了佳佳低低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来...?"
  小杰用力地将佳佳紧紧抱在怀里，"我不在乎，佳佳，我爱的是你。"
  小刚却在一旁怒气冲冲地开口，"你这贱人，跟我出来不是找..."  他的愤怒戛然而止，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形象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格外狰狞。
  小明则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几可触摸的痛苦与无奈。
  事件的发生如同点燃了一颗烈性炸弹，以狂风吹过后恰好擦过树梢的速度在校园内蔓延开去。学校关闭后带来的压抑似乎找到了突破口，一个大问题正在荡漾开来。
  我独自坐在寝室床上，脑海回放着那晚草丛中出人意料的情景，心中既震惊又困惑：为什么佳佳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和他们三人竟然有着如此的来往？心中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不知何时才能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与此同时，那三位男主角也境遇不同。小杰受伤状，他那高大的身影在草地上独自徘徊，好似在回味那温柔的肉体接触，他在想，我爱恋的她，难道只是在身体上失去自我？还是早有其他的隐情？他知道必须给这段奇迹般的相遇一个合理的答案。
  而小刚，则是怒火中烧，他的脸上写满了憎恨，对那个让他在同学们面前颜面扫地的女人恨之入骨。他的愤怒不仅仅来自于被羞辱，更有一种失败感萦绕心头。在校园中横行的他不曾料到，竟然会因为一时的快乐而陷在这样的浑水里。
  而小明，他与其它两人截然不同，他没有感情上的外露，甚至没有任何人意识到他的参与。凡事总得有个原因吧，只是他内向的性格和对爱不知如何表达，隐藏着他内心深处的伤痛。
  时间如刀割，这场意外势如劈竹，众多言论在夜色中犹如涌起的浪花，不断的翻滚，不断的扩散。我通过QQ群，朋友圈，校内网站，看到了各种关于这件事的议论。我的好奇心驱使下，也想探究谁在背后用光照射了那片草丛，从而引发了这场风波。
  "一定是那个羡慕小杰的人做的!"一个帖子写着。
  "难道真的是一场预谋，还是个意外？"另一个疑惑。
  我也不能免俗地参与了八卦与传闻，迟早这件事情会成为我们各个课间和聚会时谈论的话题。但也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预感在我心中萌芽：那天夜间的情节不必全是却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在冰山以下可能隐藏着更复杂的关系和不为人知的故事。
  整整一白天，佳佳没有出现在课堂上，她的身影如同海边蒸发的水汽，似乎企图在最短的时间里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她的形象在宿舍之间成了一则谜，各种流言蜚语将她描绘得各色各样。没有人见过她，没有人联系到她，佳佳就如同那从窗边一闪即逝的流星，在夜空中留下了一瞬璀璨，但很快便无踪无影。

  而我决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晚上，我悄悄来到了那间每年都会有一两次事件出现的宿舍——佳佳住的地方。夜色再次降临，但这一次，我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为了解一个谜。
  我站在门前，犹豫着是否应该敲门。可是那迟疑片刻，门却在我敲门之前打开了。佳佳站在门前，脸上挂着一丝疲惫的笑容，她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惊讶。
  “你想干嘛？”佳佳的声音有些沙哑，看上去没有昨晚情绪失控时的慌张。
  "我...我想了解点事情。"  我结结巴巴地回应，第一次和佳佳对话，让我一时不知所措。
  “想了解什么？”她的语气平缓，似乎料到早晚有人来问。
  "关于...昨晚的事，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试着问到。
  佳佳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苦笑着摇摇头，“可以进来再说吗？”
  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布置相当素雅，每一件物品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墙上挂着的黑白照片，是佳佳曾经参加的水疗比赛记忆。书桌上翻开的笔记本里有着一行清晰的字迹：“自由和束缚，我渴望释放的灵魂。”
  沙发边放着她一贯喜欢的红茶和各式各样的茶点。她让我坐下，然后想了想，仿佛做了一个决定。
  “其实，我和他们三个人早就纠缠在一起了……”佳佳慢慢开口。
  夜幕再次卷临，校园里一片静寂无声，月光如同森冷的匕首，刻进了我和佳佳脸上的阴影之中。在这样的夜晚，我如约再一次来到了佳佳的房间。
  房间里的灯光散发着柔和的色调，佳佳端坐其中，眼神复杂，时而望向我，时而凝视远方窗外那轮明月。“那三个人...”她张了张口，声音里掺着一丝微颤，“其实，我们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缘分。”
  “缘分？”我狐疑地问。
  “对，就是缘分。”她看了我一眼，缓慢地说，“小杰他是我第一次尝试恋爱的对象。我总是感觉被束缚，和他开始后才略微感受到自由。但是...他的目光总是太过耀眼，被太多人所追捧。”
  她深呼一口气，沉浸在回忆中，“而小刚，他的热度和热情也曾让我动容。只是，渐渐地我发觉，他的爱，距离我之前对爱情的憧憬越来越远。”
  说到小明，佳佳的语气格外沉重：“至于小明，他的沉默和内向让我感到安全，我能感觉到他对我的那份执着，可是我...却迟迟不敢接受。”
  “你说有缘分，难道你跟他们都有情感纠葛？”我震惊地问。
  佳佳点点头，“也许是我太渴望被爱，每次感到寂寞时，我都会去寻找他们每个人身上那份我想要的感觉...但直到被你们看见的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
  “那你究竟最爱的是...”我试探地问。
  佳佳摇了摇头：“我很累，你想要的答案，我现在也给不了。”
  我看着佳佳那张彷徨无助的脸，心也沉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纠结，每一次的接近都像是触碰了她最脆弱的一面。
  从那一刻起，我无法再把她当作那天晚上在草丛中的那个女子再也不是那个让全校议论纷纷的对象。也许我应该离开，给她留下一些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情感。
  正当我想要起身时，她凄然一笑，“我知道你可能会离开，但还是谢谢你能陪我说这么多。”
  “我...”我望着她的眼睛，那段温暖的话语在喉咙里打转，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走出佳佳的房间，我在走廊里站了许久。外头的夜风轻撩着我的头发，思绪如同夜色一般温暖而又迷惘。
  校园的夜晚终究平静了不少，可是心里的波澜颇不宁静。随着佳佳那夜吐露的心声，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对她以及这一切事件的看法。
  封校的日子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们都重获了自由，而那份自由，却是另一番滋味。小杰渐渐远离了篮球队，常常可以见到他一个人在球场上独自投篮，脸上带着憔悴的神情。
  小刚似乎也收敛了以往的轻浮，开始认真对待每一件事情，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不再那么多。
  至于小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仿佛将所有的伤感深埋在了心底，只有偶尔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那股强烈的情感。
  佳佳开始尝试接触不同的人群，试图在他们身上寻找能让她内心真正平静的东西。
  而我，在这场狗血的故事中逐渐注视到最重要的东西——每个人都在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爱与坚信，尽管过程充满了坎坷与痛苦。
  一个下起雨的日子，我再次走进了佳佳的房间。她正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雨中的绿色，这一次她对我的到来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淡淡的笑了。
  "我们都有我们的路要走。"佳佳轻声开口，"这也许就是青春给我们最宝贵的教训吧。"
  我坐在她旁边，望着绵绵细雨，淡淡的点了点头。"爱与被爱，畏惧与接受，重要的是我们都在学着成长，对吗？"
  "是的。"佳佳转过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们都在成长，都在寻找适合自己的那份答案。"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们四人都在试图寻找自己的答案—追寻内心深处的自由，挑战生活带给的考验。而我和佳佳之间的关系，也有了新的定义和理解，不再只是单纯的好奇与探寻，而是更多的理解和怜悯。
  雨终究会停的，而后的世界里，不论是校园还是未来的生活，我们都带着这一段经历，去追寻属于自己的那份光与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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