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千年之约

萧元辰默不作声，只是轻轻点头：“可！”
转眼间，老者化为一道璀璨的流光，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萧元辰的眉心，掌控了他的身体。然而，萧元辰的意识却并未消散。此刻的他，犹如一位冷静的旁观者，清晰地感受着体内正在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己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尽的力量的源泉，那种力量强大到让他瞠目结舌。在这股力量面前，他感觉自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这就是真正强者的威力吗？”
萧元辰心生感慨，同时也无比期待。
总有一天，我也要变得这么强大。
扭头看向黄狗，“萧元辰”开口道：“这些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黄狗不耐烦地挥爪：“放心放心，你且战去便是。”
转过头，萧元辰脑海中响起老者沧桑的声音：“战！”
身形一闪，“萧元辰”骤然出现在朱玉面前。
萧元辰体外，神光熠熠，洁白无瑕，仿佛能洗涤世间一切尘埃。周围的黑雾虽狂暴翻涌，但在那璀璨的神光面前，却如同黑夜中的萤火虫，无法触及丝毫。他站在神华的中央，宛如凌驾于天地之上的神灵，威严而神秘。
手持离火剑，“萧元辰”漠然开口：“我现在的战力，你以为如何？”
“朱玉”面露凝重，却还是轻哼一声：“回光返照而已，我就算奈何不得你，你也一样杀不了我。”
“是吗？”冷哼一声，“萧元辰”高举离火剑。
这一瞬间，萧元辰能感觉到，体内离火的力量在疯狂涌入自身。
比起自己所借用的力量，老者所动用的力量就要多了太多太多。
“小子，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永恒物质真正的力量！”
脑海涌起老者的声音，下一刻，“萧元辰”一声轻喝：
“湮灭！”
刹那间，虚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天色由昏暗急速转向殷红，继而由红转赤，仿佛烈火燃烧。紧接着，整个天空仿佛被点燃，烈焰熊熊，蔚为壮观。
无边无际的火海将虚空彻底包围，仔细望去，才发现那并非真正的火海，而是一柄又一柄的离火飞剑，密集如麻，数不胜数。它们犹如狂风暴雨般肆虐，将整个天空渲染成一幅末日般的画卷。
炽热的高温传遍四周，哪怕相隔甚远，周围的宗门弟子也觉得燥热难耐，几近昏厥。
“这老东西，一上来就下死手啊。”黄狗暗自吐槽，爪子也没闲着。
挥爪，一道光幕将众人萦绕，那些宗门弟子这才感觉好受了许多。
漫天离火飞剑下，原本肆虐的黑雾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迅速被压制。那些原本翻腾不息的黑暗气息，此刻如同被火剑斩断的蛇，一点点退缩。
“朱玉”嘴角抽搐，他没想到那老东西临死还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威能。
挥手，无尽黑雾再度翻腾而出，朱玉大喝：“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现在的力量！”
黑雾化作一只巨大的手臂，升腾而起抓向萧元辰。
对此，“萧元辰”只是轻吐一字：“镇！”
话语甫落，漫天离火飞剑犹如天罗地网，铺天盖地地镇压而下。那黑手力量惊人，仿佛能撼动天地，但在这无数飞剑织成的剑海面前，却显得力不从心。它正在被无情地镇压，如同退潮的海水，逐渐被逼向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意识到不对的“朱玉”惊慌大喊：“老东西，你要做什么？”
“萧元辰”平淡开口：“以吾之名，镇你万年！”
“不——！”朱玉的脸上涌现出疯狂的绝望，他竭尽全力操控着周围的黑雾进行抵抗。然而，面对那如同瀚海般无边无际的离火剑海，他的抵抗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仿佛砂砾对抗洪流，逐渐被无情地压制回深渊的黑暗之中。
最终，两人的身影在深渊的尽头消失，与此同时，所有的异象也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于无形，只留下空荡荡的寂静和深深的虚无。
……
“那道光影，他是万象圣人吗？”
“这……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
“我曾亲眼见过掌教出手，可相比起那位老前辈展露的手段，掌教也如蝼蚁。”
众宗门弟子喃喃自语，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当中。
司马颖走到黄狗身边：“前辈，他们能赢吗？”
司马颖问的，自然是萧元辰和老者。
黄狗扭头：“不叫我灵宠了？”
司马颖躬身：“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前辈恕罪。”
“罢了罢了！”黄狗摆了摆狗爪，目光复杂地看向深渊的方向道：“赢……应该是必赢的，但就要看他想怎么赢了……”
……
深渊底部。
萧元辰意识逐渐苏醒，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指。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身前，光影老者束手而立，面前，是一口破烂的玉棺。
一旁，还有陷入昏迷不醒的朱玉。
起身，萧元辰问道：“前辈，那道黑影呢。”
扭头看向萧元辰：“你是说黑奴？”
萧元辰点头。
伸手指了指一旁一道黝黑的石门，老者道：“他在里面，已被镇压。”
萧元辰望去，只见眼前的石门通体漆黑，上面布满了神秘花纹。花纹极度古朴，更像是某种上古文字。
回想起黑奴那通天彻地的手段，萧元辰心有余悸。
“前辈，那黑奴到底是什么存在？”
老者摇头道：“不可说，等你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知晓一切。”
萧元辰点头，眼神忽然扫到眼前的玉棺，玉棺的盖子不知何时已被震开，露出了棺内的景象。
躺在其中的，是一位容颜绝美的女子。
虽然她已离世，但容颜依旧如昔，嘴角带着笑意，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
萧元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这……这女子，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万象圣人？”
眼底露出罕见的宠溺之色，老者轻轻摇头：“无论外界怎么称呼她，但在我心里，她只是那个在夕阳下嬉笑跳闹的少女。可惜，当初我如果不将她带上修行之路，她也不会……”
萧元辰能感受到老者身上深深的落寞，却不知道如何宽慰。
收回目光，老者轻轻挥手，玉棺棺盖重新合上。
“我这道残魂已时日无多，在这里，老夫能不能拜托你一个请求？”
萧元辰点头：“前辈但说无妨，只要晚辈力所能及，一定义不容辞。”
老者道：“我虽已经镇压黑奴，但心知撑不了多久。若有一日你实力足够，希望你能来此，彻底解决整个祸患。”
萧元辰想也不想地点头：“只是，我需要多强才能对付黑奴？”
老者指向玉棺道：“等你比她还强，就差不多了。”
萧元辰一怔：“圣……圣人？可是这片大陆圣路已断，已经数万年未曾诞生过圣人了。”
老者轻笑：“哪怕前路断绝，但只要你意志坚定，一样可以一往无前。再者，这万象山内，还隐藏着一件大机缘，未来，或许对你有用。”
“大机缘？是什么？”
老者修为已然通天，能被他称为无上秘宝的东西，定然不是寻常之物。
老者道：“说起来，你们也见过那物。”
萧元辰略作思考，随后恍然大悟：“是那口石棺？”
老者轻轻点头。
萧元辰道：“那口石棺之内，似乎有什么东西能和我体内的永恒物质建立联系，可惜我和师父都尝试过了，根本无法打开石棺。”
老者面露感慨：“不瞒你说，我也无法打开石棺。毕竟那口石棺太过神秘，其中奥妙，老夫也不能道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口石棺，定然和九天归元诀有密不可分的联系，因为，你所研习的那篇九天归元诀，就是和石棺一同被发现。”
萧元辰一惊：“师父曾说，九天归元诀太过逆天，后被一无上强者震碎。便是我手中掌握的部分也是残缺。如果说那石棺和九天归元诀有联系的话，有没有可能棺内埋葬的就是那位无上强者？”
老者语气凝重道：“这一点我无从判断，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发现这口石棺的地方，乃是圣陨战场。有七位圣人，曾伏尸棺上……”
“圣陨战场？！”
萧元辰瞪大双眼，内心震惊到无可复加。
要知道，当初正是因为圣陨之战，圣人才从乾元大陆消失。乃至于以后的岁月，这世间都再无人能登临圣境。
如果真如老者所言，有七位圣人临死还惦记着这石棺。那就意味着传说中的圣陨之战，都有可能是因它而起。
这么一想，回头再看石棺，萧元辰不禁后背发凉。
摆摆手，老者凝声道：“不管石棺之内真相为何，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触及的。待你有朝一日登临轮回境，可再来万象山，届时。石棺和圣陨的秘密，就交给你了。”
“多谢前辈！”收拾好心情，萧元辰重新看向石门道：“这道封印还能撑多久？”
老者道：“长则万年，短则千年。”
“千年么？”萧元辰眉头微皱。
世间数万年不曾诞生圣人，而现在自己要在一千年内成圣，压力不可谓不大。
似乎是察觉到萧元辰的为难，老者轻笑道：“常人要成圣的确不易，可你有九天归元诀，或许可以另辟蹊径。”
萧元辰躬身：“还请前辈指点。”
老者问道：“你可知我调动的离火之力为何比你更多更强？”
萧元辰摇头：“晚辈不知。”
老者道：“因为我虽是一道残魂，却依旧能掌控灵气。可你掌握了九天归元诀，体内却是空空荡荡。如空中楼阁，根本发挥不出九天归元诀的真正实力！的确，九天归元诀不需要灵气便可以催动，但有没有灵气，悬殊却是天差地别。”
萧元辰若有所思：“所以，我需要重修气海？”
老者道：“可以一试，不过，永恒物质和灵气齐修也不过是老夫提出的一种猜想，结局好坏，我无从判断，你最好谨慎而行。”
萧元辰拱手：“晚辈明白了！”
手中光华一闪，一本古籍顿时出现在老者手中：“这是万象圣人的传承，你有九天归元诀和寂灭剑诀在身，自然是用不上。便由你转交给你身边那位女子吧。”
“司马颖？”
老者点头：“因为这不仅是我的决定，也是她的决定。”
萧元辰目光重新看向玉棺，却见玉棺之上不知何时闪烁起淡淡神光。
玉棺之内，一股隐晦的生机弥漫，被萧元辰感知。
“难道说，万象圣人还未死？！”
萧元辰心头一惊，却见老者轻轻一挥手。
随后，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间将自己包裹。
连带着地上昏迷不醒的朱玉，也在同一时间悬浮而起，逐渐飞离深渊。
无尽黑暗之中，老者面带笑意，挥手作别。
“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千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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