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八卦
宫婢将新任皇后头上的珠钗拿掉，讨好似的看向她：“婕妤，不对，皇后。您看奴婢这张嘴，就是欠打。”
“阿乐，我们主仆二十年了。没有外人在，就别执拗这些虚礼了。”皇后微微一笑。
昭帝后宫佳丽三千，眼巴巴望着皇后金印的人不少。
昭国三百年，太子继承大统后，皇后升级为太后，到长乐宫养老。
而先帝的其他女人，都是赐金放还家中，且说可以另行婚配。但皇帝的女人谁敢娶，又无儿女依靠，加之一朝天子一朝臣，她们大多过的很惨。
当然比大多数女人过得好多了，至少她们都很有钱。
所以混上皇后位置，便是这些宫嫔追求，子嗣一事反而不打紧。因为昭国传承数代，陛下都是独生子，甚至连亲生姐妹都没有。
阿乐将皇后穿了一天的真红大袖朝服褪下，里面露出黄红纱单衣。
皇后看了看那件束缚一天的朝服，笑笑道：“还是现在舒坦。”
“皇后穿上朝服，雍容华贵：如今褪下朝服，优雅娴静。”阿乐奉承道。
“行了，别说漂亮话了。”皇后看向阿乐。
阿乐会意，对宫中其他侍立宫婢道：“皇后体恤大家辛苦，你们也赶紧去休息，留两个人在殿外伺候便可。”
众宫女朝皇后方向一福身，而后井然有序的离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皇后着婢子打听的，婢子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别看卢家小姐长在礼部侍郎府，但其读书还不如许家姑娘。”
“除了这点呢？”
“而且卢家小姐都不敢看人，懦弱卑微。婢子还打听出，孙廉某次宿在青楼，夫人一生气提刀要砍孙廉，卢小姐不仅制止舅母，还劝说舅母让那个青楼女子过门。”
“我宫里嫁出去的丫鬟，有这么不明是非的吗。”皇后嗤笑道。
“皇后宫中的，自然都御夫有术。”阿乐恭维道，“我听说后就惊呆了，天底下居然还有管舅舅房事的外甥女。”
“这样的姑娘绝不可进入王府。”皇后冷冷道。
阿乐将皇后扶到床上，道：“婢子明白，就算许姑娘不能为王妃，卢姑娘为王妃丫鬟的资格都没有。”
……
御花园
上次在思政殿见识了孙廉的冥顽不化后，柳毓珄是拍着胸脯说好险好险。
幸亏元宗张君实他们见好就收，不会在她耳边聒噪。
于是她本着看热闹就要看完整的原则，决定看看小王爷关衡最后要娶谁为王妃。
并且这还不够，她还拉着骆知诚一起到御花园看热闹。
这不皇后以御花园梅花开的正好，邀请京中适龄女子入宫观赏。
虽然树上光秃秃的一片，零星有几朵腊梅迎风开放。
但架不住御花园的姑娘争奇斗妍，百花盛开。
“要不是你跟我说知道龙鳞在哪里，我才不在这宫里看女人吵架。”骆知诚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目光一直底下在如花美眷身上来回游移。
真让人挪不开眼。
为了掩人耳目，此时几人坐在高高的摘星楼上，一览无余底下众女子。
当然在游园赏花的姑娘也清楚摘星楼上坐着上位者，她们有些单子大的会仰头看向他们。
“若不是人仙有别，我肯定会给水君介绍几个。”皇后薛氏含笑道。
骆知诚笑道：“皇后真是客气了。”
而后他转向柳毓珄，好奇道：“诶，那个人真没死？”
柳毓珄每收回一个脏器，便意味着此前拥有之人丢掉性命。但这次那人没死，倒是超出骆知诚所料。
“他胸有丘壑，岂是贪图小利之人。”
“那可不是小利呀。”太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圣神之肠居于野，化为神。能有一个成仙的机会，谁不愿意呢？”
“哪个是卢小姐？”柳毓珄问道。
她站在窗台边，看了许久，长得面如银盘的有好几个，她分不清哪个是。
“喏，就是那个不跟众人呆在一处的。”阿乐以手指给她看。
于是柳毓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发现那个姑娘总是怯生生的，就算是别人不小心撞到她，她也回头给人致歉。
阿乐见她一脸失望，随口道：“既没有母仪天下之态，又无少年的活泼伶俐，更没有小女儿之态，怪不得凉王不喜欢呢。”
“阿乐！”皇后微抬音调。
阿乐赶紧躬身致歉，道：“是婢子失言了。”
“对了，她怎么独来独往的，没什么闺中密友吗？”柳毓珄好奇道。
好歹是京中长大的官眷，舅舅官职说高不高，说低不低，加之跟凉王的婚约，怎么也该有人巴结。
就算是没人巴结，京中贵族经常举行什么桃花宴，什么诗社，什么马球会，不至于没有出门的机会。
“京中有教养人家的女儿，自小学琴棋书画，还要学诗书礼仪，女红绣花。谁跟你似的，满天下乱跑，没一点规矩。”骆知诚嘲讽她道。
“诶，你之前说拥有龙鳞便是归墟的王是吧。”柳毓珄笑眯眯道。
骆知诚看着她笑得一脸灿烂，心下一凛：不会真在她手里吧。
要是在乔松手里，她也不会这么闲情逸致看姑娘赏花。
想到此，他有些尴尬道：“女儿家吗，自在洒脱些才美。那些个规规矩矩的，看着就烦。”
柳毓珄这才把眼睛从他身上挪开，转顾阿乐，继续打听热闹道：“卢小姐为什么没有闺中密友？”
阿乐询问似的看向皇后，得到肯定眼神后，笑道：
“十一年前卢尚书还在时，偶然一次带她入宫，那时她三岁，刚好是伶俐活泼的年纪。陛下看着喜欢，便随口给她和凉王定了婚约。”
这个随口用的好呀……柳毓珄腹诽。
“她母亲孙氏是卢尚书续弦，孙氏入卢尚书府上时14岁，当年卢尚书长子15岁。”
十五年前孙廉刚入仕，便补了大理评事知天境县。大理评事为七品，掌刑狱。
看起来中规中矩，但知天境县就很重要了。官员外放几年，有了资历，升迁很快的。
估计是妹妹嫁给卢尚书的缘故，但好在给的官职不高。天境县也不算是什么富得流油的大县，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孙氏入了尚书府，老夫少妻的自然疼爱她，加之卢尚书对孙廉确实不错。所以她生下儿子后，便撺掇老尚书百年之后，由自己生的三郎继承尚书爵位。”
“这不前面还有两个哥哥吗？”柳毓珄皱眉道。
阿乐一拍手，道：“卢尚书前两子都是侍妾所生，原配妻子无所出，孙氏便以大郎二郎不是嫡子为由，想要儿子继承爵位。”
“啊，还有这一说。”柳毓珄失声道。
哎，这昭国套路还真是多。
“我朝爵位向来是长子继承，从未规定必须嫡子继承之说。且除了爵位外，其他家产一概平分。”关衡也过来了。
“对。”太子认同道，“若是任由嫡子坐大，肯定会造成豪门之间相互联姻，从而导致倾轧底层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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