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马与骡子
芭蕉将景灼灼有些不高兴了,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小姐,奴婢是担心你,昨日那枚箭......”
“芭蕉!你胡说什么呢,小姐今日之事去逛街而已,为了给老夫人带盒糕点才回来晚了,我看你是急糊涂了吧。”
芭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涟漪打断,涟漪一边说着,还在一边给芭蕉打眼色。
这个时候芭蕉要还是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她可就太不合适留在景灼灼的身边了。
芭蕉慌忙点头,道:“是是是,看我,晚膳准备好了见小姐还没回来我就着急了,快,小姐快进屋吧。”
景灼灼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四周,四周安静的毫无异常,这让她放下心来。
方才涟漪打断芭蕉的话,也是出于谨慎,毕竟园子那么大,难保隔墙有耳,现在看来是涟漪多虑了,但有这个心思总是好的,倒是芭蕉,还是跟以前一样,心中想着什么,脸上就表现出什么,有时候也确实鲁莽。
房间里,芭蕉乖巧的站在门边上,显然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失误了,如若正巧有人经过,偏巧那个人还是个有心人,那自己可就算是泄露了自家小姐的秘密了。
“好了,我这不也没怪罪你吗?”
景灼灼可看不下芭蕉一副要哭的样子,她知道芭蕉并不是有心的,自己犯了错,她自己也很是难过,所以景灼灼也不准备惩罚她。
“芭蕉姐,虽然你确实说错了话,可是并没有给小姐造成不好的结果,所以你也被伤心难过了,小姐也给你带了好东西呢,你高兴点嘛。”
涟漪帮景灼灼布好菜,转头看着芭蕉说道。
“我没有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为什么你们都懂得小心谨慎,可唯独我,总是那么冒冒失失的。”
涟漪的话显然并没有安慰到芭蕉,反而让她更加的失落。
景灼灼跟涟漪对视了一眼,轻笑摇头,道:
“你说你没有不高兴,又说在生自己的气,那你倒是高兴还是生气呢?”
芭蕉一怔,听闻景灼灼的话,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又说错话,用错词了,这样一来让她更加的沮丧了。
“好了芭蕉,我都没有嫌弃你,你还在嫌弃什么呢?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我们要善于发现自己的优点,术业有专攻,人也是一样的,涟漪有涟漪的好,你也又你的好,你这种口无遮拦的性子,目前我还是用的着的。”
跟涟漪的相比,景灼灼的这番话才是开解芭蕉的良药,尤其是她最后的一句话,她的那句用的着,可比涟漪说一百遍有效果。
“真的吗?”
芭蕉昂起头,眼神闪光的问道。
“当然,之前我不是让你跟惠苑的人套近乎,你就做的很好啊,不是从若怜那边得到了很多消息吗?”
景灼灼肯定的说道。
只是她的让芭蕉疑惑了,因为芭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从若怜那边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景灼灼见芭蕉依旧一副茫然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芭蕉,你知道一个谍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什么?”芭蕉疑惑的问道。
“一个优秀的谍者,就是做什么像什么,芭蕉你不善伪装,你做的事情都是出于本能,毫无修饰,我让你看见什么,你就描述什么给想知道的人,所以得到消息的人也送来不会怀疑你给她的讯息,可是你传给她的讯息全都是我希望你传出去的,这就是你的用处。”
景灼灼说了这么多,芭蕉虽然是很认真的在听,可是明显的,她并没有完全听懂景灼灼的意思,此时,她依旧是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景灼灼。
这个时候,景灼灼有些无奈了,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还是由涟漪来跟她解释这件事情吧。
涟漪被芭蕉的表情逗笑,缓步上前,伸手搭在了芭蕉的肩头,道:
“芭蕉姐姐,马儿跑的快,这件事你是知道的吧,可这也不代表骡子没有用啊,马儿跑的快,出事的时候可以冲锋陷阵,骡子没有马儿跑的快,可是它能推磨做农活,有些人需要用马,一样有人需要骡子的啊,小姐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涟漪的话说的很是通俗,芭蕉细细品味了一番,蹙眉狠狠的瞪向了涟漪。
“死丫头,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马儿,我是骡子呗?仔细了你的皮!”
芭蕉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手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因为她已经明白了涟漪的意思,她的意思就是,景灼灼在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是需要她的,只要是对自己家小姐有用的,芭蕉才不会在意是骡子还是马,这样一想,芭蕉的嘴角也微微的扬了起来。
“啊,对了,下午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个锦盒,点了名是给小姐的,门房的小陆子跟奴婢关系好,就直接拿来给了奴婢。”
说着,芭蕉从窗前的小几上抱来了一个锦盒。
景灼灼愣一下,她可想不到会是什么人送这个锦盒过来。
打开锦盒之后,景灼灼却笑了,原来这个锦盒,是景山当铺的薛茂才派人送来的。
景灼灼跟薛茂才约定的时间是三日后,也就是明天,可是今日薛茂才便将未动过手脚的账本送了过来,这不是表忠心又能是什么呢?
“涟漪,你来看看吧,以后商铺的事情都由你来负责。”
景灼灼将锦盒推到了涟漪面前,既然决定用涟漪,她便决定放手,让涟漪有全权做主的权利,她只管做一个幕后的看客便是。
“呵呵,现在是用马儿的时候了,马儿马儿你快跑,小心主人的皮鞭子。”
芭蕉见景灼灼将锦盒推到了涟漪的面前,不禁笑出声来,还将方才涟漪给自己打的比方,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涟漪。
涟漪愣了一下,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她没有跟芭蕉插科打诨,面对芭蕉的逗趣,她只能蹙眉白了她一眼。
芭蕉也不在意这些,知道涟漪要忙了,她便接手涟漪的活,帮景灼灼布起了菜。
景灼灼甚是满意芭蕉和涟漪的相处模式,好的关系就应该是轻松的状态,每一句话都是自然而然的说出来,这样的相处才没有压力,才更有利于增进彼此之间的信任。
涟漪翻看着锦盒中的东西,越看她的脸色越是苍白,最后直接一脸诧异的看向景灼灼。
“小姐,据薛掌柜交代,在惠姨娘掌管后院期间光是当铺这边,贪污就有两千两那么多,算算景府所有的商户,真没想到惠姨娘这般有钱。”
“什么,这么多,那惠姨娘为什么还要找小姐借钱啊,她是不是别有用心啊。”
芭蕉一听涟漪的话,放下筷子,担忧的看向景灼灼。
“连你都看出惠姨娘是别有用心的,那可就说明惠姨娘什么用心都没有了。”
景灼灼冲芭蕉微微一笑说道。
一件事情,如果明摆着是陷阱,自然没有人会踏上去,就好像现在,从账目上来看,惠姨娘绝对不会是一个缺钱的人,她那么有钱却来借钱,这也难怪芭蕉会怀疑。
不过这么明摆着的事情,还真不能只看表面,如果把惠姨娘来借钱一事跟景楚楚外嫁结合起来,就能发现,惠姨娘借钱一事是万万有可能的。
之前景楚楚出嫁之时,景灼灼是做了手脚的,拨给景楚楚的礼单上面,看似有很多名贵东西,可实际上,那些东西早就已经被惠姨娘挪用了,也就是说,那份礼单根本就是一个绣花枕头,里面装的可全都是稻草。
可是惠姨娘和景楚楚都是好面子的人,惠姨娘从礼单上面更是看出了景灼灼已经发现自己挪用库房物品一事,所以这份礼单,惠姨娘只能是打碎牙齿和血吞,自己私下里想办法解决,想必惠姨娘管账这几年贪污的银子,多半是用来补礼单这个大窟窿了,那么她来找景灼灼借钱这件事,也就在情理当中了。
“还有秋姨娘呢,她拿的虽然没有惠姨娘多,但这些年下来,单单当铺这边,她就收了一千两纹银呢。”
涟漪看着账本,蹙眉说道。
“惠姨娘那边的银子,我已经让她吐出来了,倒是这个秋姨娘,我还要好好好的合计一番。”
“那我们要不要跟老夫人那那边说一声啊,惠姨娘和秋姨娘私吞家中银两,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一准有他二人好看的,之前他们那样欺负我们,现在可算是能报仇了。”
芭蕉一听惠姨娘秋姨娘都有份,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意,倒好像她等这一天等很久了的样子。
“不,我不准备让老夫人知道这件事。”
景灼灼放下碗筷,心中依然有了决定。
之前跟薛茂才承诺过,只要他交出真实的账本,自己对前事就既往不咎,这话景灼灼也对惠姨娘说过,总体来说,景灼灼还是一个重承诺的人,因为她始终觉得,说话算话是为人的基本准则,当一个人说出的话不能取信于别人时,这个人一定会树立很多的敌人。
景灼灼只想要复仇,对树立敌人这件事不感兴趣,所以她并不准备违背自己当初的话。
再说这件事让老夫人知道,也只会影响了她的心情,老人家的心情直接影响身体健康,景灼灼不愿意老夫人健康受损,所以这件事她根本就没准备上报给老夫人。
不过不上报,不代表景灼灼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们,她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她们将吃进去的银子一点一点的吐出来。
“好了,涟漪,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剩下的几家铺面,过段时间再清理吧,相信这件事之后,他们会主动很多的,或许我们可以直接看结果。”
景灼灼挑了挑眉头,貌似轻松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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