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恐怖大荒
试炼塔在学院的东北侧，一个叫做北帝苑的地方。
九层妖塔虽然只有九层，但高度已经直冲云霄，望不到顶。
塔身周围玄铁环绕，黄色的符纸带着一丝丝蓝色的符文能量，以七十二周天的姿态旋转着。
试炼塔前，有一金黄岸台，摆满了各种奇珍供果。
一老者毕恭毕敬的上了三炷香，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后边，是三排衣着整齐的导师，还有一千多准入学的学员们。
跟着整整齐齐的鞠了三次躬。
张扬甚至还远远的看到了给他做兽魂激活的陈松。
由于都面对着试炼塔，清风学院又实行着外紧内松的管理风格，还真给张扬混到了学员队伍里。
也是，门口几个守备，防止普通人进来窥探绰绰有余，至于别的，学院里高手如云，还真不带怕的。
祭祀完毕，试炼塔两侧的乐师吹奏敲打着磐、钟、埙等乐器，光脚的兽皮少女，踩着奇异的节奏，在空旷的前坪，开始起舞。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名妖兽的皮骨制成的大鼓，敲击的每一个鼓点，似乎都快要把细胞中的血液，给煮沸腾一般。
“啊！”
张扬左侧的学员，身后猛然跃起一只青毛金狮，足足有三丈之高，一声大吼，让张扬差点给跪下。
前方，又一只单足火鸟，振翅而飞，二十余丈的翅膀，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热浪腾腾。
就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除了最前头的导师，还有那位老者。
后边的学员身后的兽魂，止不住的一个个全都爆发出来，把整个北帝苑的天空都塞的满满当当。
“这一届的学员不错，那个朱厌兽魂，应该是《山海经》里数得着名字的凶兽了吧。”
《山海经》是人类这一百年来，总结出来的一本兽魂百科，所以，资质潜力，轻而易举就能够认证的清楚。
“应该是近十年来最强的一批天赋了，这次试炼，我感觉通过的应该会很多。”
几个导师点着头，不住的夸赞着。
“陈老，你在看什么？”
终于，有人发现陈松面色铁青，望着一个方向。
大家定睛一看，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这是天狗兽魂么？怎么气息这么弱？”
“不可能。天狗幼年期都至少八丈有余，成年后，体型更不在天鲲之下，要不然，怎么吃月呢。”
“啧啧，这到底是什么兽魂？陈老，您见多识广，您说说看。”
大家终于把注意力又放到了陈松身上。
“这是一条狗！这特么就是一条凡狗。”陈松都有些忍不住想爆粗口。
负无穷大的资质鉴定，都已经是生平仅见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敢来试炼！
“请清风学院平荒75年准弟子上前，于导师处领取探查石。”
主祭朗声道。
声音滚滚，如洪钟大吕，广场虽阔，却每个人都听的很分明。
学员们自觉分好队，一个个跟在导师后边。
“周波康，进！”
拿着探查石，进了试炼塔周身，一道光光闪过，消失不见。
“孙小媛，进！”
又一个人化成了流光。
一千多学员虽多，但是有条不紊。
张扬低着头，随便寻了个队伍站好，想再一次混进去。
终于到我了！
探查石没有来，只见到一中年导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位学员，你似乎并不是王某人的弟子，是不是站错了队伍？”
“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您是长者，又是达者，我叫您一声老师，不过分吧。”
张扬已经舍下脸皮了，再说了，脸皮值几个钱啊。
“不过分，不过分，只是我这探查石有限，不能给你，下一个！”
张扬面上有些苦涩，陈松在另一头，过去不过十丈远，但自己还能去找他么？
“张扬！你过来！这是你的探查石！”
陈松朝着张扬招了招手，有些无可奈何。
“谢谢，谢谢导师！”
说罢，深深的鞠了一躬。
陈松脸上挂着笑容，却有着诡异。
看向张扬的眼神，跟一个死人无异。
张扬低着头，却也看不到导师的表情，
手里拿着探查石，张扬却不知道怎么使用。
一般来说，天命者的后代，诞生天命者的几率会非常大。
所以，传承也会相对完整。
而非天命者家族，想要诞生出一丝血脉，可能性微乎其微，除了通婚或者用大荒上古大妖血脉强行换血外，也就那么一星半点变异能成事。
张家并没有这样的传承，从太爷爷屠狗开始，到张扬这，已经是第五代了。
也许张扬觉醒的兽魂，和张家几十年如一日杀狗有关。
手里握着探查石，学着其他学员的，走近到了炼妖塔周身。
一股暖洋洋的光团，把张扬包裹住，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时空之中。
只见身前出现一汪大泽，浩瀚无边，在春日阳光照射下泛起美丽的色彩。
天空之上，一只只大鸟，在霓虹之中穿梭。
茂盛的水草之间，还有一只只叫不出名字的虫儿，不断地扑腾着翅膀。
“这，这就是大荒的世界吗！”
张扬呢喃道。
他想过一万种大秦府外边的世界，充满血色的，暗无天日的，妖兽横生令人窒息的。
却万万没有想到，大荒居然这么美丽，美丽的让人沉醉。
虽然这只是炼妖塔的镜像，但是更加让张扬向往起来。
忽然，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从大泽之中席卷而出。
刚刚还在泽边吃草的巨象，被遮天蔽日的头颅，一口吞下。
一咀一嚼。
血就像下雨一样倾盆而出。
碎肉落了一地。
那只巨眼如同一个小太阳，布满的血丝甚至比张扬的大腿还要粗。
心里打颤，那是来自灵魂的颤栗。
这个世界，哪还有刚来时的美丽！
“跑！”
这是张扬唯一的想法。
拼了命，
迈开四条腿，直接开始了狂奔。
一直跑了老远，那头巨物似乎对自己这样不够塞牙缝的存在不感兴趣，并没有追过来。
哈着热气，张扬终于在一滩水汪处趴下。
“我，我特么怎么变成狗了！”
更令张扬惊悚的是，自己居然变成了兽魂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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