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态花不天
“阿爹,不孝女去了,你莫怪师尊,都是女儿自个无能。”花逐哭哭啼啼,还不忘哽咽两声。
风修对花逐的行为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掏了掏耳朵,转过头侧向一边去了。
荷寻则是无奈地扶着额,嘴角抽搐着。
娇霓懵了。
这废物帮她向尊上求情不正合了她的心意嘛?
前思后想,咋感觉和她预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定是这废物使的一出苦肉计,妄想诓她入瓮。
娇霓不屑一顾地冷笑一声。
我魍狐可不是那任人宰割的鳖。
她嘲讽地低瞄花逐一眼,面露狠戾之色。
这废物脖子还捏在我手里,我倒要就凭她自己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如不是保命,你以为我乐意啊!
刚好瞥见娇霓这一幕的花逐,斜睨了她一眼狠声威胁道:“要想活命就给我闭嘴。”
娇霓忿恨不服,想要反驳她,被花逐一个咔擦手势给噎了回去。
连围堵的夜叉兵都被自己声泪俱下哭戏打动,不由自主地伸手擦擦眼泪,唯独魔尊对她不理不睬。
看来火候还不到位,还需再添一把火。
如此想着,花逐又将嗓门扯开一二,加大嚎哭的声音。
“阿爹啊,女儿走后,你勿要早晚在议事堂外对师尊围追堵截。”末了花逐又加了一个泣不成声的效果。
风修被花逐的话呛到,手腕猛地一滞,手中长剑差点脱手而出。
荷寻好像听到令人捧腹之事,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忽又觉得不妥,赶紧捂住了嘴。
原本几个抬手擦泪的夜叉兵,听到这里,愣了片刻,交头接耳一番后,才不约而同地恍然大悟。
碍于魔尊风修的威严,想笑而不敢笑,一个个黑脸硬生生憋得黑红黑红。
花逐瞧着众人反应,觉着有戏,趁着他们不注意,用头撞了撞娇霓的胳膊,压低声,提醒娇霓:“你手腕力度轻了,再用点力。”
娇霓嫌恶地瞪着花逐。
“你要想出去,咱俩必须得配合着,你得跟着我学。”花逐瓮声瓮气道。
“首先你须将脸虎得更狠一些,再加上狠话就更完美了。”说着,花逐抬眼朝娇霓一打量,眼神示意她换一下面部表情。
“再不给老子打开结界之门,老子就拧了这娘们的脑袋。”花逐向娇霓递了一个眼神,示意她跟着学起来。
娇霓一动不动地。
花逐呲着牙,凶神恶煞地朝娇霓比了个掉脑袋手势,而后磔磔怪笑道:“再不开始,小心你的脑袋。”
娇霓这次是真的被花逐唬到了。
她面色僵硬十分吃力地将眉毛拧到打结,左眼向上斜,右眼向下垂,鼻翼使劲撑开,鼻孔放大,嘴角向下扯。
由于嘴角扯得太厉害,娇霓嘴张不太开,发瓢了,一句话讷讷半晌:“再不给老子打开结界之门,老子就拧了这娘们的脑袋。”
一阵憋屈。
花逐顺势配合,再添一把火。
“阿爹啊,如你心里憋屈的慌,到时就日日天不亮,带个蒲团子到师尊寝殿外,哭天抢地。”
一把鼻涕一把泪,花逐嚎得异常凄惨,中途都不带换气的。
荷寻窥视一眼对面的风修,不自觉地脑补着堂堂玄龟族长花不天一手拎着蒲团一手捏着花色锦帕,凶神恶煞地喝退经过的众人。
而他自己光明正大地霸占着通往摩诃殿的唯一的路,只要底下人通报殿主人已出现,就开始趴在蒲团上哭哭啼啼,不时地还直起身往前甩一下花色锦帕,那模样简直比哭爹喊娘还来劲。
诸位夜叉对于同是四魔君之一的花不天的厉害是早就见识过了。
花不天的厉害不同于荷寻直截了当的狠戾,他就是一个沙场的变态,行事怪异,唯有对自己的女儿才会正常。
罗呵呵城众魔都对他避之不及,其中也包括魔尊风修。
既然当年魔尊风修凭着自身强悍实力,打得魔界八部毫无反手之力,就此臣服,为什么会对花不天避之不及呢?
此事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三百年前花不天从人间带回了一个挺着大肚子的美妇人。
罗呵呵城诸魔纷纷唏嘘不已,这是滂硬石头开了花,居然有人能看上花不天这厮。
不日,美妇人难产生下花逐,当晚血崩而亡。
花不天对花逐很是疼爱,可是再多疼爱也换不来这个畸形发育,天生孱弱幼崽的命。
花不天深知凭着他自己保不住这个孩子,于是他觍着脸去求魔尊风修。
他围追堵截,哭天抢地,软磨硬泡一个甲子,魔尊才松口答应救下花逐。
一提这事,罗呵呵城的诸魔都能自动脑补出堂堂一代魔君抖着锦帕哭天抢地的画面,不禁一阵恶寒,对花不天也如避蛇蝎。
风修思忖半晌,收起手中长剑,对着夜叉兵摆摆手:“放她走。”
见风修下令要放了魍狐,荷寻立时急了起来,慌忙上前一步试图阻止此事:“尊上这……”
风修打断她的话,厉色道:“荷寻你僭越了,本尊自有考虑。”
说着,他仰起头朝穹顶看了一眼,随后抬手沿着昼度树的方向一划,昼度树上空裂开了一道蛇形缝隙。
荷寻骇然失色,提着九环溯月的手用力一紧,她欲出手阻止,九环溯月刚提到胸前,风修怒目如剑朝她而来。
威压之下,她浑身动弹不得。
见荷寻安分了点,风修才收起自身威压。
荷寻垂着头,神色黯然地退回原地,
娇霓喜上眉梢,果然这天道还是眷顾于她的,她命不该绝,登时眼也不抽抽了,嘴也不瓢了,立马恢复以往的端庄,挟着花逐朝着风修福了福身,娇声嗲气道:“多谢尊……”
娇霓话还没说完,只听“嘭”的一声,如烟花升空,然后爆开的声音从她脚底传来。
“啊啊啊……”娇霓吓得尖叫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心里直骂,干你娘的魔尊,不按套路出牌。
花逐好奇地侧头望去。
还真如放烟花一样升空了,娇霓脚下不断有烟花坠落,而她和娇霓被这股力量推着直往天上那道缝隙冲去。
这魔尊果然有毒,太刺激人了。
花逐暗自发笑。
不过终于有机会离开这个魔界了,安心地前往仙界完成任务,然后回家。
花逐放下心来,欣赏着周围的景色。第一次送上空看罗呵呵城的全景。
整个城被七重栏楯,七重罗网,七重行树渐次环绕,中间碧玉台上昼度树如遮天华盖一样支撑着罗呵呵城。
随着她们越冲越高,离昼度树越来越近,花逐好像看到昼度树顶有一抹幽蓝的粼粼波光,晃得她神魂目眩。
“尊上,这不太好吧?”一个夜叉兵望着上空如同流星被甩出穹顶缝隙的花逐,心有戚戚地说道。
风修剜了他一眼。
“不是,属下不是质疑尊上,只是担忧,担忧这少主要是有个万一,魔君怕是会一辈子霸着这条路堵您,搅得您不得安生。”夜叉兵满脸堆笑着。
他煞是谨慎地组织语言,生怕一个措辞不当,惹得尊上不高兴,尊上贵手一抬,他掉了脑袋。
而另一边花不天他也不敢得罪啊,九幽众魔谁不知道少主是他花不天的心头肉。
这肉要是被割了,那变态有的是法子往死里整你。
哎,还就不让你痛快地死,就是让你半死不活地吊着一口气,磨着你。
这就是魔中的煞星,煞星中的变态。
简直不让魔活了。
夜叉兵吓得宽面条泪直流。
风修半眯着眼眸,懒懒地看了穹顶缝隙一眼,朝着一旁忧心忡忡观望着的荷寻努努嘴:“你去,暗中跟着。”
夜叉兵暗暗松了一口气。
少主有荷寻君上护着,就不怕有万一了,魔命保住了。
荷寻喜出望外。
终于尊上松口,她可以离开魔界行动了。
她欢喜时,整个人显得呆愣愣的,乐呵呵地直搓手。
风修张开双臂,垂眸四下打量衣袍。
刚刚太用力了些,烟花爆开的灰渣子都溅到袍子上了。
他嫌弃地掸了掸外袍。
还有袖角一处晕开太多,没掸掉。
他掏出锦帕反复擦了好几次,才满意地将锦帕塞回袖拢,抬头时见荷寻在原地发愣,语气懒散,佯装质疑,缓缓开口:“怎么不乐意?”
荷寻生怕风修临时改主意,使劲摇着头,回道:“不不,属下乐意得很。”
说完,荷寻急忙扛起九环溯月,一个转身,就如一阵风瞬时消失在了风修的视野中。
风修抬头仰望着昼度树,他喃喃低语:“一出好戏将要开场了。”
他银色鬼面冰冷如昔,面具之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冷冽,像是冬月里的风雪,冷得人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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