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喜感（上）
被冤枉的“小哲人”
捞比是个白白胖胖的男生，他的父母都是外省人，在这边的石油公司工作的，所以他原本就不会讲我们这边的家乡话，和我们的日常交流都是说普通话，所以我们叫他捞比。他也确确实实是个奇人，倒不是说他的行为举止很奇怪，而是他的想法和观念，要比我们这些无知的初中生“出彩很多”，也就是总不肯好好说话，总不肯“正常”表达。
例如别人问他吃什么东西吃得这么的白白胖胖，他说“白开水加牙膏”；有时候在饭堂碰到他买早饭，他叫饭堂阿姨拿馒头的同时，用手倒着比了一个“二”，饭堂阿姨就给他拿了两个馒头还很关切地问“能吃饱吗？”他摇了摇头说“是二十个馒头”，饭堂阿姨又担心他会被撑死（其实他是昨晚猜拳输了，所以要帮宿舍里面别的懒虫买早餐）。
他的日常就是闷骚加乐呵的，时常教育我们这些天真的小朋友们“看一个人不能只看他的外表，还要看他在自己宿舍里面的表现”。很久之后我们才想清楚这句话的深意，觉得他是一个大哲学家。
但“大哲学家”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栽在一场完全与他无关的“小风波”里。他和赵朗是同桌，两个人平时关系也不错的。那天上历史课，赵朗一直在和杜正东传纸条，捞比也就帮忙传了一下，原本这件事情也很正常，上课的时候传纸条也不是什么大错。
坏就坏在，那天赵朗拿着字条在写回复的时候，被巡班的班主任看见了。她一把就把那张纸条抓了过去，一看里面的内容吓傻了：里面的内容全部都是说，要如何教训某一位老师的，里面赵朗还半开玩笑地写了一句“叫不来人就喊捞比帮忙咯”。班主任就问赵朗这个“捞比”是谁，赵朗想也没想一下就指着自己的同桌。
“卧槽……”捞比觉得自己被赵朗坑了，他怎么能还没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把自己给捅了出去了呢？
“教训老师”这四个字一看就是十分严重，班主任怒火中烧，把赵朗、杜正东和捞比都喊去了办公室。他们两个当然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但是这纸条上面的乱写乱画，不就只是图个一时痛快？而且还什么都没有发生，班主任这么小题大做的，要自己承认什么呢？两个人的嘴巴是紧得很，什么都不肯说。班主任可不想和他们耗时间，转眼就把矛头指向了捞比。
“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要不你们三个人的家长全都要过来，一个都跑不了！”班主任把没收了的纸条摊开来，递给捞比看。
“所以你也是其中计划的一员咯？”
捞比看着纸条里面的内容，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班主任是把他也算作是“教训老师”预谋里面的一员了！
“我……我……我……”一向口齿伶俐的捞比，到了这紧要的关头就结巴了起来。“不关……不是……额不不不……”
班主任把那张纸条狠狠地往桌面上一拍，“嗯嗯啊啊什么玩意！快点说你有没有份！是不是你和他们两个打算一起去教训老师啊！”
“我冤枉啊我！我比……我比窦娥还冤枉啊我！这个和我无关的啊！”
“无关怎么上面有你的名字？”
捞比逼急眼了，重重地锤了赵朗的头，要他们把事情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们一起去打老师了？我就是帮你们传了个纸条！我还好心帮你们传纸条，你们这样冤枉我！”
赵朗被他锤了那么一下，内心很是不爽，但看到捞比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又觉得很好笑，就更加不愿意替他澄清了。
“那你就是承认你上课帮忙传纸条咯？”
班主任当然知道捞比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有去“教训老师”的这种想法，她只是想知道实际情况和她想的是否一致。
孤立无援的捞比知道自己被“钓鱼执法”了，他沉默了，觉得自己刚刚那样想要证明自己清白的样子真的很好笑。班主任虽然让他先回去，可是他那个心里哪里能够平静，到班里就一直在“卧槽”、“卧槽”地喊，和邓保荣、中华叔他们大吐苦水。
“你说这个老师年纪轻轻的学点什么不好她学人家钓鱼执法？钓鱼执法是不道德不科学的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就这样非得定我一条传纸条的罪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我真的是……”
我们都很惊讶捞比讲话常常都是一长串一长串不带停顿的，而且他还能顺利地把它给说下来，真是厉害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叫做“钓鱼执法”，捞比一直在那里嚷嚷着这个词，我还觉得是个很厉害的表达，因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这个样子还少吗哈哈哈，你是第一次被她坑！大惊小怪的。”邓保荣笑笑。他和班主任的关系也很不错，有时班主任会故意“为难”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例如说他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的，例如说他吃太多），但是都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
“那是因为班主任喜欢你好不好，她对你像亲儿子一样。”
“你个龟儿子，我在帮你说话你还这样说我？今晚拿你的枕头拖地！”
“你敢动老子枕头我拿你被子去套狗！”
一来二去的两个人一直在说这些有的没的，看得出来邓保荣也是想要让捞比别那么惦记着这些事情，班主任不是针对他，有时候她只是在气头上，看很多事情会比较冲动。
说累了，捞比懒得吵了，他喝了口白开水，打了个长长的响嗝。
那可是他的独门绝技。
被抄袭什么的最烦了
邓保荣近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地来找我，但是我不是很爱搭理他。自从上次发现他抄袭我的周记，我就不是很想和他聊天了。
之前班里面的同学说，天天看我的日记觉得很有意思，然后他们想着，周末的时候能不能在QQ空间上面再写点周记以供消遣？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难事，还能够对一周的校园生活做个总结、查漏补缺什么的，何乐而不为呢？
原来只要有兴趣，做什么事情都是可以乐此不疲的，而且我还能很乐在其中，留下的点点滴滴都觉得很珍贵。于是我便每天更新日记，每周更新周记，为我的“读者们”服务。
上次寒假的时候，我和同学们去到另外的一个区游玩，回来写了一篇蛮有意思的文章在QQ空间上面，结果没两天我就发现，邓保荣的空间里面有一篇和我差不多的游记，里面的配图还是一模一样的。我看了一眼内容，这明明就是把我写的东西再复述一遍嘛！于是乎我就很认真地去“质问”邓保荣为什么要抄我的文章。他轻飘飘地来了句。
“我可不是抄的，我是原创的。”
邓宝荣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完全看不上我的“质问”，好像怎么争辩都没有用了。不少的同学都跑过来问我“为什么你的那篇文章，和邓包子的那篇那么像啊？”
因为他抄我的文章啊！
我是真的很讨厌他这种抄袭还不承认的行为，而且还毫不上心，觉得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也许吧，但是每个人在乎的事情都不一样，他以前很在乎白樱这个女孩子的想法，那我在乎我手上那蚂蚁大小的每个字，两者的在乎也都是同样的，没有任何高低之分的。他这般无所谓，实则是很不尊重我了。
甚至他还嘲讽了我：
“抄袭？你还真的以为你自己是个作家啊？”
和他多次提起这件事情协商无果后，邓宝荣也觉得我实在是太烦人了，为什么要揪着这个事情不放呢？我忍受不了他这样的态度，便“大惊小怪”地和他吵了一架，他觉得我太较真了。
但是实际上我的猜想是没错的，所以搞得他很被动，那天晚上他就一直没有和我说话，直到第二天的时候他才回复我说，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没有看到我的信息。
我脑子里面的熊熊火焰被浇上了汽油，瞬间火光冲天。因为在他不回复我的期间，我正在和方楚军聊别的，他不知道我和邓保荣闹了别扭，聊天里面和我说“我在和邓保荣聊作业的事情”。
所以邓保荣的“睡得比较早没有看到信息”也是骗人的咯？而且抄我的文章也死活不肯承认，他真的是完完全全撞在了我的枪口上，我最讨厌的就是犯了错误被发现还不肯承认，其次当然就是被骗了。
刚好处在十分敏感的年龄，这个年纪的学生又初次尝试着，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的事情，我当然会觉得自己的标准是公平公正完美的，而倒霉的邓保荣还撞上了我的标准了两次，他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彻底玩完了。
邓保荣大致是知道原因的，但是他始终都没有认为这件小事能够影响他的“形象”，后来我多次提起的时候，他的确也没有当回事。时间长了，我也懒得一直耿耿于怀了，免得显得我自己好像很小气的样子，便没有再主动提起了。当事人不再追究，也没有人会再上心了。少年少女们的一些不大的心事如果没有及时消解，就会掺和着杂质越滚越大，变成一堵密不透风的心墙。
同一件事情，我太介意，他太不上心。
下学期的时候，我已经时常会听到某些男生有意无意地帮着邓保荣说好话，在我耳边“扇着风”。他的确是人缘很不错，班主任也很喜欢他，成绩也挺好的，尤其是我妈，特别喜欢邓宝荣这一款，觉得他性格好以后一定是大有作为的人……哎！这些都不是我该考虑的东西，我并不想去考虑他对我是不是有好感，这样的话我也挺尴尬的，还是不要来这么多事情会比较好。
不该输给自己
期中考试完，我的成绩果不其然还是被数学拉了后退，可怜的一点点进步，自己又回到了第十名，不算好也不算特别坏，只是这个时候的成绩上面的缺陷已经很明显了，总是得想出办法来补救才可以。
家里人看着这成绩，实在也是很难满意。于是他们就商量着，再看看这次的期末考试，要是还是因为数学成绩不佳而影响了整体，就让我去跟着数学老师补补课去。
考完试，就已经到了“红五月”比赛的时刻了，彭芷韵也打了石膏回到学校来参加比赛。班里面的同学知道我们三个进了小组赛，都纷纷叫我们加油。
“拿个第一名回来哦！”
比赛的时候，选手们可以穿着自己的便服上场，班主任还煞有介事地在前一天的晚修，让我们明天早上去她的宿舍，她给我们化个妆什么的。初中的小女生有啥可化的呢？但班主任还是觉得我们不可以素颜上场，那样太没有气场。
于是那天早上六点多，我们就换好衣服吃好早饭，去到班主任宿舍的楼下集合了。裕玉佳和彭芷韵都没有来过班主任的宿舍，我在宿舍的楼下等着她们，才发现教师宿舍楼隔壁的一块小区域拆掉了之前外围的手脚架，露出了屋体，这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虽然还没有开始装修，但已经能够看出来是个很讲究的住处了。
之前这里围起来的时候，别人还说会建一个多层的运动馆什么的，怎么现在变成了私人住宅了呢？又是谁把私人住宅给建到了学校里面呢？再说了，教职工宿舍的这么陈旧，让他们天天都对着这么漂亮的小别墅，谁的心里不会有点想法呢？
裕玉佳和彭芷韵都过来了，大家都注意到了这栋违和的别墅，但没有讨论什么，便直接上去找班主任化妆了。班主任也拿出了我们都没见过的各种化妆品，往我们的脸上就是一顿猛涂，最后出来的效果奇奇怪怪的，不过也没得挑了，可能是因为长得就是小孩儿模样，所以任何的修饰都显得违和，就和外面那栋别墅一样违和。
化完妆，班主任喊我们加油唱，我们开开心心地应和着，跑下楼去操场那边集合。
“红五月”为期两天，这两天又是不需要上课的。学校会组织非常多的节目来让同学们参与，还会有书画比赛、体操比赛、舞蹈比赛、“红五月”的晚会等等活动，十分热闹。
去到舞台那边，我们三个得先报到抽签。
“你抽吧你抽吧，我手气可烂了，你抽个好的，我不行哈哈哈哈。”彭芷韵怂恿我去抽演出顺序。今天让她抽也是不太可能了，因为她的手臂还没有好，这段时间都只能绑着绷带来上课。
“什么叫做好的顺序啊，你是要第一个出场还是要最后一个出场啊？”
“中间中间，中间最好！”裕玉佳给我指定了“好顺序”的范围，我就这样一脸无所谓地去抽了。对于来说，什么时候上场都是差不多的。
工作人员拿来了抽签盒，我是第三个抽的，上面写了个“6”字，看来是个不错的数字。
“今天有多少组参加啊？”
“好像是有20组，所以我们也算是刚刚好在中前的位置，算是个好签！”
裕玉佳和彭芷很满意我抽到的顺序，大家都等着一展歌喉，最好是能拿个好名次。
“我好饿啊。”裕玉佳对我说。
“当然啦……一大早就去化妆了，我们都没有吃早饭啊。”
“那……那唱完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吃吧，还是现在就去买东西吃啊？”
“吃吃吃就记得吃！”彭芷韵目前对这次的唱歌比赛很上心。“一来一回的我怕我们会赶不上比赛啊！唱完我们再去吃吧，反正我们也很早就唱完了。”
虽然也明知道我们的顺序很前，但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轮到我们了，好像是因为前面有两组没有过来报道，所以被取消了参赛资格。我们相当于是第4个上场的。
“上了上了快点来！”我拿着三支麦克风，赶紧递给她们两个。
“到时候跟上啊！”
前奏响起，我是第一个上场的，很认真地把前面部分的内容唱完之后，便做了个很做作的邀请手势，把第二位“歌唱家”彭芷韵给请了上来，最后裕玉佳把前面的最后一部分唱完，我们终于开始了最厉害的副歌部分。
“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你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唱到这儿的时候，我和彭芷韵相对视了一眼，彭芷韵又看了一眼裕玉佳，发现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对劲：我们唱的部分比伴奏部分整整快了一拍！
完了完了，肯定是到了台上的时候，大家都自顾自地唱了起来，舞台上面的音响效果又差，麦克风的人声部分完全盖过了伴奏，根本听不到伴奏部分还没有跟上。好在我们三个人都意识到了抢拍的问题，在下一句的时候，我们三个都等伴奏先出来然后再赶着唱，后面部分的人声和伴奏部分终于能够和谐了。唱完，台下都是我们班里捧场的同学们，他们自然都是很开心地鼓起掌来。但是想想刚刚我们仨的那个重大失误，觉得后面的比赛估计是没有办法再参加了。
我把三个麦克风递交给主持人，心情并不算好，台下的观众也都纷纷反映，我们前面部分抢拍了。
“哎，那没办法了，我们都唱快了，进不了决赛了。”彭芷韵也有点失落，最近辛苦练习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最后居然栽在这儿呢，真的是大意了。
唱完之后，我们深感胜利无望，没有等到评委那边宣读歌唱成绩，就已经去饭堂那边吃早饭去了，连自己的比赛成绩都不在乎，也懒得去打听。
“哎，肯定很差，分数肯定很难看，我都不想知道了。”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下之前唱歌的内容，却只能回想起听不清的前奏，以及嘈杂的环境了。“什么时候唱快的啊，我都不知道。”
“我也是到副歌的那部分才听到步调不一致，我们那个时候不是停下来等了吗，那个时候好像已经是快了很多了。”
三个人一边吃着早饭，一边回忆刚刚那不堪回首的表演过程，说着说着不由嘲笑起了自己。
“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突然，我们听到这首英文歌从另外一个舞台那边传来。
“啊我靠！是英文歌那边的比赛！哎呀，我们之前是打算唱这个的！谁要唱什么《思念》啊！那么老的歌了！”
“谁叫我们去错地方啊！”
彭芷韵那股子不服气的劲儿又上来了。“别吃了别吃了！我们去听听看她们唱的是什么玩意儿！今天真的是要气死我了！”拿着面包，彭芷韵跑到了那个舞台下面，去听别的同学磕磕绊绊地唱这首英文歌，越听她就越生气，因为唱得实在是不好！若是唱得很好，她还不至于那么生气呢！她要不是因为手骨折了，她还真的能直接冲上舞台去，把那位同学的麦克风给抢过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歌被抢了也就算了，还唱得那么烂啊啊啊啊啊！”
“哎算了算了，别生气啦！是金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的彭大歌唱家！”虽然我口头上如此安慰彭芷韵，实际自己也觉得，今天真的是特别不顺呢。
中文歌舞台那边应该第一轮比赛唱完了，刚刚好像已经停顿了很久，然后第二轮的歌声已经响起来了（也就是把第一次唱的那首歌再唱一遍）。我们待在教室里面，都能听到非常大声的伴奏，人声反而是很小声了，和舞台上面的效果恰好相反。
我们三个人站在阳台，一边听一边在那里批判着，别的同学唱得多么不好，非常无奈地感叹自己就是运气太差。正处于“自暴自弃”的时刻，白樱和白柳远远地在楼下就看到我们，她们俩急急忙忙地跑上楼。
“咦！舍长！你们怎么在这里啊！不是还有一轮歌唱比赛吗？”
我看了看裕玉佳她们，苦笑了一下。“估计……我们没有第二轮了吧，最多就是一轮游而已，刚刚唱歌的时候失误太大了，应该分数很低。”
“分数很低？”白柳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哪有！你们知道你们自己最后得了几分吗就说分数很低？！”
她这么一问，我倒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因为从下场到现在，我们一直都是以消极的态度来看待刚刚的失误，一致认为，那个失误已经足以全盘否定我们的表演了。
白柳见我们都没说话，就知道我们肯定没听最后评委老师打的分数。
“你们90.63分啊！不低啊！刚刚评委老师报分数的时候我听到只有5、6个是90分以上的，然后88分以上的选手参加后面的一轮决赛啊！你们……你们该不会完全不知道吧？”
她讲在了我们的死穴上了。对，我们三个根本没有管后面发生的事情，而是任由自己的猜想与揣测，来剥夺后面发生的一切可能。
原来自己被自己打败是这个意思。
我们仨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好。“那我们……我们现在过去赛场那边？”
“你们还没有过去第二轮签到？完了，刚刚说要报道完才能参加第二轮比赛呢……”白柳也没有想到我们心这么大，分数也不听干脆后面的比赛也不参加了……
这样的结果好像更加糟糕一点，相当于是我们自己放弃掉后面比赛部分的。
“自己坑了自己……”裕玉佳放下了手中的面包，觉得千错万错都是早饭的错。
“算了……”我今天已经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遍这两个字了，但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今天应该是不宜自暴自弃哈哈哈。”
既然如此，再怎么懊恼也没有用了。我们仨倒也是想得开，跟着白樱白柳，一路说说笑笑的，又去看了中文歌曲的第二轮比赛部分。虽然自己没法参加了，不过也能看看后面的那些同学唱得如何。
的确，后面一轮的同学发挥得更加不错，我们的内心也在猜想着：要是刚刚没有那么快就对自己进行否定的话，我们是不是也会唱得更好呢？也许参加完第二轮比赛，还能拿个小小的第三名？
“明年再参加吧，我们就是运气太差了。”裕玉佳本来就是皮肤非常白皙的人，所以上了腮红会非常的明显。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红得不像话，不知道是被大家的失误操作给气得，还是原本腮红就是这么地红粉粉的。
中文歌曲组的前三名已经公布了，我们看了看，感觉没有什么印象，可能是因为脑子里都是惋惜吧。回到班里，不少同学看到我们，纷纷跑过来问比赛结果怎么样。我们几个默不出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茉儿默默地飘来一句：
“她们仨都没进第二轮，哪来的比赛结果啊……”
白樱白柳听到她这样子说，有点不高兴。“她们是没去参加，不是没进第二轮！”
“这不一样吗？”
“不一样！”白柳很愤愤不平的样子，我和裕玉佳微微抓着她的衣服拉着她，真怕她下一秒就冲出去干点什么事情。“人家是有实力的，只不过是没有去参加比赛而已！”
“切。”
茉儿原本也没有恶意，她当然也是觉得，我们没有唱上第二轮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她好像和白樱的关系不太对付，所以白柳今天才会这样讲话。
“没事没事，总之舍长她们唱歌最好听，比其他的都好听！”程音和彭盈都很捧场。“下一年再上就好啦！”
大家都很鼓励我们三个人呢，于是我们也没有再去纠结这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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