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建造在偏僻山坳里的实验室早已因为经年荒废无人使用，但与其他荒废的实验室不同，这里每到夜晚就会响起奇怪地声音。把山脚下那些傍山而居的村民吓得连夜搬了家，生怕再遇见十几年前被他们驱逐走的怪物。
荒废的实验室被人为推开了大门，从里面走出来的红发少年对身后跟着出来的人形怪物嫌弃地挥手，“你别跟着我，殿下会被你们吓跑的。”
深渊咏者带着那本不知道揍了旅行者多少次的法术书，拦在少年面前，“在迎回殿下前，你不能多生事端。”
某种意义上，算是同僚的深渊咏者对这位的性子了解透彻，若真是出去胡闹一番撞上降魔大圣，他们的计划可就功亏一篑了。但是这个荒废的实验室里除了丘丘人就是对少年忌惮的深渊法师，唯一的人类又是对方虔诚的信徒，理所当然的深渊咏者没能拦住身法迅捷的少年。
他从荒废的实验室暗门回到了地下实验室，这里才是真正的实验室。是自以为是的人类研究他们的地方，也是他们彻底攻占地上之国的第一步，深渊咏者凝视着从实验室深处走出的女人，那是这里开始的源头。
“仙人他出去了吗？”女人精明干练的装扮下隐藏着对仙人虔诚的信仰，半框眼镜背后的那双眸子里是对自己信奉的神明狂热的追求。
“他出去了。”深渊咏者对这种追求毫不在意，深渊所在意所追求的只有那位殿下，那位带领他们举起反旗对抗不公天理的殿下，“希望这种事情下次不要再发生，你不应该打乱我们的计划。”
女人手指卷曲着耳边垂落的长发，她没有把深渊咏者的警告放在心上，“我对你们的殿下不感兴趣，只要仙人说他想做什么我就会帮他办到，你们只是附带品而已。”
两人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生气的女人来到这个实验室里机密性最高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堆奇怪的仪器和一块玄金色玉牌。仪器上显示着各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数据，女人丝毫不觉得困难轻松地修正了一些发生错误的地方，检修完仪器后她开始了每日都会经过的活动。
撤开了玉牌上面的保护罩，弥漫在玉牌上的黑色浓雾在发现保护罩消失后，迫不及待的填充整个房间，缓缓把跪在地上闭着眼睛的女人包裹进去。就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还被女人当作了供奉，她恭敬地低垂着头颅向玉牌祷告，借此展现自己对仙人的崇奉。
信奉仙人的女人若是睁开眼睛再往里面走几步就能看见在业障中痛苦不堪的魈。
————
少年离了实验室后先来到那个被密封保护起来的山洞，轻轻松松就打败所有人闯了进来的少年环视一圈，这里被人为保护起来，有价值的物品都被那些人类搜刮干净，他没能找到与殿下有关的物品。
就连自己看不顺眼的对头东西都少，这里只剩下了一个外壳，不满的少年举起长木仓，横枪扫荡打碎了山洞里的所有东西，在一堆□□的人类痛苦又惋惜的声音中翩然离去。
唔，他帮殿下清除了痕迹，殿下一定会表扬他的吧！少年绿色的眼瞳亮晶晶的，他有些迫不及待去见自己的殿下了。
但是他要去那里找殿下呢？
少年苦恼地皱眉坐在了粗壮的枝干上，那个女人很听话自从知道自己需要对头资料后，每次都会把及时情报交给自己，所以他也知道对头身边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要是去打扰那家人会被殿下讨厌吧，殿下看起来还挺喜欢那几个孩子的。
有了！
他想起了另一个与对头和殿下接触最多的地方，他不能去找那家人但他可以去找这个组织啊！愈发觉得自己机智的少年起身，脚尖轻点树干借力冲上大树顶端，他扫视着高空之上一览无余的景色，“最高的五栋大楼……在哪里呢？”
他看到自己的目标了。
跟魈一样拥有空中自在身法的少年猛地一蹬树冠，蹬落了不少树叶后滑翔出去，手中翡玉长木仓凭空出现，少年的红色半指手套握住长木仓灵活一甩，陡然加快了前行速度。
不一会就来到了五栋大楼面前——也就是港口mafia，少年掷下长木仓震裂了光滑的石砖。降落在第上的少年踢向枪头，在翡玉长木仓旋转腾空后一把抓住枪杆，他对着警戒起来的人类一笑，“可以请你们这里的老大出来吗？”
“是谁在门口闹事？”刚加了一个长夜班完成两人份工作的中原中也，精力不济地走出来，他看着对面那个眼熟的少年下意识开口，“魈？”
“不、不对，你不是魈。”
很快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答案的中原中也看到了对方暗沉如火的头发以及绿色的眼瞳，这不是魈，是那位与魈长相相似的仙人。
红魈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诶，居然反应过来，没把我认成那个木头本体。”他转动长木仓，行动快速地闪身来到中原中也面前，“但是你一开始还是认错了，我很讨厌被认成他哦。”
同样熟悉的和璞鸢被红魈猛地往前一送，枪尖刺向中原中也腹部，中原中也反应迅速，侧身躲开了这一攻击。
“仙人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中原中也抬脚，重力加持作用下踢开红魈收回的和璞鸢，“一见面就攻击，仙人可是想与mafia为敌。”
“当然是有正事。”红魈没把对方威胁放在心上，要是他们真与自己为敌烦恼的应该是本体那家伙，“我来找我的殿下，殿下与你们有些关系，你们危险了我才能见到殿下嘛。”
这么说的红魈展开了新的一轮攻击，因中原中也刚才那一脚的力气所以抡圆了长木仓的红魈压木仓，乓的一声打在了瓷砖地面上。减小重力飞起来的中原中也瞳孔骤缩，为仙人出色的力气惊讶，他向外面飞了些许距离，把两人的战场拉远了大楼。
中原中也重新降落在地上，他对仙人口中的殿下感到好奇，“谁是殿下？mafia从不认识这个称呼的人。”
“你们当然认识。”红魈把嵌入地下的和璞鸢挑起，飞溅的石块被红魈踢向中原中也，“我的殿下，是你们口中的空。”
红魈突然抬起头，他看到了另一把翡玉长木仓从天而降震碎了那些石块，知道是谁来了的红魈收起自己假笑，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落地的身影，“你说是吧，本体。”
凌厉的风势撕开了四起的烟尘，魈落地后快速拔出长木仓，穿过烟尘劈向红魈。早有预料的红魈挡住这一枪，拉近距离的红魈凝视着那双金色无情的双瞳，讽刺一笑，“怎么，本体你还藏着他吗？”
“多嘴。”魈抬腿，在人猝不及防之中一脚踢中对方腰腹部，把人踹飞出去，“业障。”
生生受了魈一脚的红魈撞上港口mafia大楼，红魈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抹去嘴角血液的他提枪再战，“你也就这点能耐了，本体。老了的话还是尽早退休，把殿下交给我保护吧。”
抿紧了嘴唇不再言语的魈和红魈战至一起，两人打斗起来周围风声烈烈，不时就有飞出来的风刃切碎了四周的砖瓦泥地，偶尔还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红魈挑衅的声音。中原中也参与不进去这场战斗，他站在最外面指挥着手下把周围普通民众和物资搬离，自己守在附近随时准备帮忙。
不知道去哪里混了几天的太宰治打着哈欠向港口mafia大楼走来，他注意到那一团罡风和警戒的中原中也。避开那些无法被无效化的风刃后，太宰治从中原中也身边冒出，“这里发生了什么？两个仙人怎么打起来的？”
中原中也瞥见某个害他加班做多份工作的罪魁祸首，没好气地一脚蹬了过去，“仙人来找空，我和他打了一阵子后，魈就来了。两人没聊几句就打成这样，说起来空呢？空应该可以劝住他们。”
没办法，再这样打下去，港口mafia大楼前面的道路都要重新修整，这会是一笔巨大的开销。看着财政上哗哗如流水般消失的钱财，高居顶楼办公室的森鸥外扶额闭上了双眼。
“是哦，空在哪里呢？”太宰治兴奋地巡视着周围，寻找着金色的小太阳。
打斗中的红魈听到了被自己列为一号警惕选手的声音，跟本体打斗过程中还不让挑衅对方，“这不是觊觎殿下的人吗，你竟然还把他留着，就不怕殿下以后不属于你了？”
魈眼眸一暗，近日来本就不怎么安分的业障如今在红魈的窜动下更加闹腾，陷入理智和情感挣扎的魈格挡开红魈，退后几步拄着和璞鸢平息静气。
“殿下不仅不再属于你，他的笑容是别人的、温柔也是别人的。”红魈见状，语言更加犀利，和魈同出一体的他自然知道什么最能戳中本体的心灵，“他会给别人做饭，陪着别人过海灯节，就是如遇危险唤得也不是你。你只能站在远处，看着你的‘美梦’离去。”
“闭嘴！！”魈挥枪打出一道风刃，割断了红魈的一束头发，“业障休想、蛊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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