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璞璞长毛了QAQ
“万事万物自有他奉行的因果,你一门因一把金算盘,算天算地算万事万物,窥探天机,强行插手改变事物原本运行规则,导致遭到天罚,你师父便是因此早死。”
南国笙看了眼手中的稻草娃娃,睨了眼周老金漫不经心的道,“至于你,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原本只要多加小心,天罚便也落不到你头上,可惜你是个不安分的,时不时就因两个臭钱瞎掺和一脚,缺钱,缺子,缺寿,现在你五弊三缺也快占全了。”
“原本你的死活并不关我事,但当年我师父欠了啃子金一个人情,师父他老人家走的早,只能由我来还。”
“啃子金临去时,托我指点你一二,现在看倒是是时候了,送你一句话——待你有财时,便是你命尽时。你自品去吧。”
周老金原本挂着讪笑的脸,此时也收了起来,被南国笙这么不留情面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他脸色红红白白。
过了良久,他才低声道,“师父当年临了临了都不将这窥探天机的本事传授我,反而教给了小匠爷您,害的瞎子连个吃饭安身立命的本事都没有,既然当初他狠心不管我死活,如今就也没资格嘱托您指点我。”
南国笙看了周老金一会,突然轻笑一声,“你这是哪来的这么大怨气,当年啃子金明面上虽是把本事给了我,可那把可算万物的金算盘还不是给了你,啃子金这是为了你后半生无忧帮你瞒天过海让我帮你抗天罚呢,毕竟你骨头轻,不抗折腾,这还没等折腾呢就瞎了一双眼,要是让老天爷再折腾折腾你,怕是你都得走在你师父前头。”
周老金:“”
当年他对于师父宁愿把这窥探天机的本事教给南国笙,都不教给自己唯一徒弟这件事很不理解,甚至当时还觉得师父这是在逼自己去死,他是个瞎子,竟然连这点安身立命的本事都吝啬授予他。
如今被南国笙这么一点,他心情有几分复杂。
从枉死义庄出来后,周老金沉默一瞬,叹口气,朝邵泰禾絮絮叨叨的嘱咐道,“邵老板,批殃榜时需得注意的细碎点有很多,譬如寿衣穿单不穿双,避免凶事成双,后辈儿孙若不想衣不蔽体伸手讨饭,寿衣袖子就要长,要能遮住手梢,忌讳袖短露手,寿衣的布料要选平纹布,忌穿斜纹布,斜通邪,怕出邪/性/事这些您最好记一下。”
邵泰禾本想让王秘书记一下,却见他虽然被周老金叫醒了,可双眼还迷蒙着,显然丢了魂,只好自己拿纸笔一条条记下。
待闲杂人等都走了,南国翠边敲打着棺材盖子边嘟嘟囔囔的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啊。”
“等你什么时候不想吃肉了,什么时候出来。”
“我就吃了个烧鸡,真的没多吃,哥哥,我错了,你赶紧放我出来吧,我肚子好疼啊。”
岱叔无奈的摇摇头,像他们这种半死不活的尸匠,最怕的就是破戒吃肉,一旦尝到肉腥滋味,便会越发不满足,想要得到更多,渐渐的家畜动物的肉便也满足不了胃口,届时就会去吃人。
小匠爷之所以将小翠关在棺材里封起来,就是为了防止她进一步朝不可控发展。
同时心里也暗暗骂了声杜宗璞,这人给小翠吃什么不好,偏偏吃肉,还是鸡肉。
鸡身上发出来的那一股鸡腥子味,不管是死鸡还是活鸡,对小匠爷做出的尸匠来说,如同牛看到红布头老在眼前晃动,非得死命追上狠狠报复不可。
岱叔看眼小翠身上被其他尸匠抓的破破烂烂的袄裙,心想也就是她和小匠爷一起回天井院的,不然就凭她那一身鸡腥子味惹的院子其他尸匠都发了凶性,纷纷朝她发起攻击,她今儿个不缺条胳膊那也得断条腿。
这边杜宗璞将泰禾洋行的三人骂了一顿,才觉得心里那股恶气出去些,便去停尸房找栾启明问问尸检的事。
栾启明还没见到人,就听到走廊过道一通砰砰踢踏声,随着门支啦一声推开,他抬头,就见杜宗璞脚上的棕色皮鞋在地上发出砰砰响,一脸不耐烦的朝自己走来,“你这开的什么灯啊,灯光这么刺眼。”
“能什么灯啊,其他地方正常灯,解剖台上的是无影手术灯,这无影手术灯是警署内最近新引进来的解剖器材,在尸检时照明区域内不会有法医的头、手和手术器械的影子,这样能保证清晰地看到手术内腔的器官、组织和血管,以及看清内腔深部的情况,非常厉害。”
“关灯!赶紧关灯!”
“?爹,你可真是我亲爹,关灯我还怎么干活。”
杜宗璞仿佛对这光很反感,他将皮夹克一拎盖住自己整个脑袋,徒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栾启明见他脸越来越臭,摇摇头无奈的道,“这一大清早的谁招惹我们大少爷了。”
杜宗璞想说两条疯狗来着,想想还是噎了回去,只能算了,毕竟等验尸结果出来还要求那兄妹二人帮忙!
杜宗璞心不顺,又想起南国笙生气的点,好像是因为他说了他有没有成家,以及喜欢什么样儿的,想到这他就不由联想到老爷子给他乱牵红线牵的男人婆,更是一股火直冲脑门子,他抱怨道,“都说色是刮骨刀,可你看看我们家那老头子活到现在都不死,这哪是刮骨刀,这分明是长生药!”
栾启明无语,“哪有儿子天天盼老子死的。”
“老头子死的早了能少祸害几个小姑娘,这样你找媳妇就不愁了,省的你老娘天天在你耳朵边唠叨你早点找媳妇好让她早点抱孙子,然后你又来唠叨我,听的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去你的。”栾启明将手头尸检申请单拍在杜宗璞脑瓜子上,一脸哭笑不得。
“你说说这一大早的,偷鸡摸狗的、迁坟批殃榜的、死尸要尸检的什么都来找我们,这剔除封建迷信思想的大字报早都刊登民国日报上了,怎么就还有不长眼的要求署里盖章批殃榜?!听他那意思给盖完章还不算,竟然还要去卫生局去换取抬埋执照后再迁坟,真当我们开杂货铺的呢?我都想当场骂他滚了,真以为咱们有多闲呢!”
栾启明诧异的看了眼杜宗璞,“你今个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暴躁。”
和他平时性格出入的有些大啊,很反常。
杜宗璞拽拽衬衫上的黑领带,将领带扯松一些,一肚子火气,“一大早上碰到两个瘟神被气着了。”
栾启明:“”
栾启明翻个白眼,朝尸体化冻池走了几步,伸手摸了下,见放在里面的尸体已经解冻,就拿锋利的手术刀取下要化验的病理部分,密封在透明袋中,递给助手拿去化验,其余尸体继续放在冷冻柜中。
弄完这些,他将解剖器材一一收进手推车,摘了手套,脱下白大褂和无菌帽后,拧开水龙头仔细冲水洗手。
杜宗璞见状靠在洗手间大白墙上,边等他洗手边问道,“什么时候出结果?”
“现在拿去化验,最快也要一天才能出结果。”
“这么慢。”
“条件有限,这已经算快的了。”栾启明边洗着手,边看了眼杜宗璞琢磨着说道,“当年我从医学院毕业,进入警署跟着老师实习时,老师曾跟我提了一嘴关于殃榜的事,”
“可能你不信,但老师曾说在很多年前,解剖尸体时总是会碰到诡异事,老师的师父告诉他这是死者有未了心愿,必须出殃榜才行。”
栾启明顿了下,接着说,“在我们这一行,有一个不成文也不可说的规矩,如果真就丧背的碰到了非正常事件,譬如被殃冲撞了,那么当即紧要关头就是务必去找匠门里的匠爷出了殃榜了了死者遗愿才行。”
“用他们匠门中人的行话说,那就是殃榜无异于一纸‘死亡诊断书’,而有能力批殃榜的匠爷,相当于人间的活阎王,只有他批了殃榜,这死者才可以拿到入地府的通关文牒,否则在人世逗留最终只能消散于天地间,而被‘殃’冲撞了的法医,非死即残。”
杜宗璞一边听着行业秘辛,一边掏出根烟点着,他知道栾启明有洁癖,貌似做法医的,都有那么点洁癖,便叼着烟靠在洗手池边上耐心等着,直到他反复洗了七八遍手后,才见他将水龙头关上。
杜宗璞咬着烟嘴,眯眼道,“矫情,大老爷们洗手洗这么久。”
边说边伸手去挠后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感觉肩背上被南国笙养的怪物抓伤后,就非常痒。
栾启明早就习惯了杜宗璞那没把门什么话都往外秃噜的臭嘴,见他一直挠后背,下手的力度还越来越狠,他皱眉道,“别动,我看看。”
“可能是结痂了,结痂的时候伤口不都痒么,没事不用咦,”杜宗璞嘴里的“看”字还没说出口,就诧异的道,“怎么感觉一抓抓了一手的毛?”
他今个也没穿带毛的衣服啊,就是一件黑色衬衫,打了一条领带,外披一件棕色皮夹克,哪来的毛啊。
“我帮你看下。”
栾启明三两下扒下杜宗璞衣服,就见他后背原本被抓伤的五条伤痕上都诡异地长出了白毛,伤口还隐隐泛着紫黑,在观杜宗璞双眼隐约发红,指甲发黑尖锐,嘴边也有锐利犬齿若隐若现。
再回想刚才他一进来就让他关灯,看来还惧光,栾启明心中感觉越发不好
这不会就是师父口中所谓的中了尸毒吧,虽然他是法医,可他却拿这尸毒毫无办法。
就在他急的焦头烂额时,就听王哏财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说,“头儿栾哥,青桐巷口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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