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而后立
程七七心下有了打算，说是损招也不全然，既然颜倾阁玩阴的，那也就没必要对它君子了。
“苏掌柜，我现下有一计，就需要你的首肯了。”七七看着苏妧。
“我首肯？好像现在的容惜坊也没有我选择的余地，程娘子便道来听听吧。”苏妧眼神落寞起来。
“苏掌柜，现如今颜倾阁一家独大，我看不止容惜坊一家眼热，做生意眼热也是正常的，我们单打独斗玩不过他，但如果请人帮忙呢？”七七带着狡黠的笑。
“你是说？”苏妧似懂非懂。
“破而后立！”七七坚定的说。
“破……而……后立？你是说……！”苏妧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了。
和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七七接过话：“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先要打破一人坐大的局势，锦巷各铺都只想着与颜倾阁比上一比，但是颜倾阁有了几十年的经营，又抢走了秘方，不是哪一家就轻易能扳倒的！”
“一家不行，多个几家应该就行了吧，就算不行，也够颜倾阁喝上一壶！”七七胸有成竹。
这是苏妧从没想到的，也是她从来不敢想的，毕竟这是祖传秘方。
当秘方不秘密了，也就失去了稀有的价值。
程七七的小九九就是这么想的，将秘方全部公开出来，容惜坊因资金原因斗不过颜倾阁，但别的脂粉铺可以呀！
苏妧听了，犹豫了半天。这也不怪她，百年的祖传秘方，全部公诸于众，那以后就再也不属于苏家了，心里这关过不去。
“程娘子，你容我考虑一下。”
“没问题，苏掌柜，这个你考虑好了，我们再决定怎么做！”七七见天色也暗了，该是回去的时候。
七七回去的时候，万仲文来了，送来了些糕点。
七七一进门就看见万仲文百无聊赖的在喝着茶，秋娘抱着盖茨立在一旁，翠屏和沈母在厨房忙活。
“万帅哥，你来了！”七七冲万仲文打招呼。
万仲文微微一笑，俨然一副温润俏公子的模样：“七七，你和沈伯母他们乔迁新居，我带了些糕点来看看你们。”
“你尝尝，这是你上次在我家吃过的。”万仲文将糕点端起递给七七。
忙活了一天，肚子确实有点饿了。程七七拿了一块玫瑰酥酪就往嘴里一塞，整个囫囵吞枣，噎的眼眶都红了。
“慢些吃，喝点茶吧。”万仲文递过来茶水。
盖茨看着自己娘亲这副恶狼样，在秋娘身上将脸背过去了，估计也是没脸看了，嫌丢人。
喝下茶水的七七嘴里还有些吐词不清：“万帅哥，下次……下次来不要买玫瑰酥酪了，我觉得还是桂花糖蒸栗粉糕和梅花香饼好吃些。”
秋娘闻言闹了个脸红，过去拉了下自家嫂子的衣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万仲文，嫂子也太不客气了。
“好……，好……，下次我来，就只买桂花糖蒸栗粉糕，还有梅花香饼。”万仲文掩嘴而笑，语气带着股宠溺的意味。
而七七毫无察觉的继续塞着糕点：“不过这个也不错，就是太甜了！”
“好，我记着了。”万仲文对着程七七前千依百顺。
这一幕，沈母尽收眼底，眼神时而忧伤，时而坚决，似是在心里做了个痛苦的决定。
万仲文送了糕点就走了，不肯留下来吃饭。
吃晚饭时，七七正在喂着小盖茨。说是喂，其实一直都是七七在吃。
盖茨眼见自家娘亲夹了个肥肥的鸡腿，坐在腿上的盖茨，黑葡萄般的眼睛瞪地圆圆的，嘴巴张地大大的：“啊……”。
啊……，七七张大着嘴巴咬了一大口，全是满足，嘴角还残留着汁水。
接下来又是第二口，第三口，盖茨张的着的小嘴一直没等到他的鸡腿，急得手脚并用往七七怀里拱。
“娘……亲……”盖茨开口了，第一声叫娘亲，刚好程七七三口吃完一只鸡腿，听到儿子喊娘亲，激动的不得了，油乎乎的嘴“吧唧”一口亲在儿子白嫩的脸蛋上。
“娘！秋娘！翠屏！你们听到没？盖茨喊我娘亲了！喊我娘亲了！”
沈母和秋娘闻言也激动的不得了，翠屏也腼腆的笑了下。
特别是沈母，抱过盖茨看了好久，眼里热泪盈眶，透过盖茨沈母看到了沈长安，喃喃到：“长安，娘希望你长安，没想到……”
盖茨见喊了娘亲也没吃到鸡腿，不免伤心，开始哇哇大哭，沈母见状也将孙子抱入怀中在房里一起痛哭。
一个哭人，一个哭鸡腿，好不伤感。
七七还沉浸在儿子喊她的喜悦中，原来当母亲是这么幸福的，一声“娘亲”喊的心都化了。要是程七七知道盖茨是因为鸡腿急得喊她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夜晚，程七七带着笑睡着了。
第二天，去容惜坊的时候，苏妧同意了。
“程娘子，我想了一晚，觉得你说的甚为在理，秘方在我这已经聊胜于无，想当初颜倾阁卑鄙无耻至极，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看来心中还是有怨的。这也难怪，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颜倾阁害的苏妧算是家破人亡，不怨不恨那才不正常。
这些年，哪怕苏妧极力掩饰，心中仍旧郁结难舒，意志被消磨，这也是容惜坊起不来的原因之一。
苏妧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玉羞容的配比及制作方法，递给程七七：“程娘子，这便是秘方，接下来应当如何做？”
“卖掉它！”七七接过单子看也不看，她也看不懂。
“卖？会有人买吗？”苏妧心下疑惑，这些年，是有人来求买秘方，但是哪怕再苦她也从未想过卖掉。
七七神情笃定：“卖是一定卖得掉，不然当初颜倾阁花会那么大的功夫骗秘方。”
“就是该卖多少钱才好，一百两？一千两？”这点该好好想想。
“一千两？！”苏妧惊到了。
七七点点头：“是呀！你这是专利，一千两也不为过，你看颜倾阁，我估摸着以他的销量，两年就可以收回，这可是钱生崽，崽生孙的无穷尽的事！”
“啪！”七七的话刚落音，感到背后被人重重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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