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快刀子慢刀子
“白嫖？这又是何意？”苏家母女又来了个二重奏。
“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呗！”七七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说是猜测，在销售圈摸爬打滚十几年，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七七的感觉十有八九不会错。
苏妧相信吴掌柜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当即就出声：“不可能！吴叔绝不是这样的人！”
苏妙菱也一脸的不认同。
七七无奈说到：“苏掌柜，你们难道没发现，各大脂粉铺老板一进来都在问秘方多少钱，只有吴掌柜一直在关心秘方卖了的后续，可见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七七并不是多心，她认为吴掌柜问询容惜坊卖了秘方的后续不是什么关心，是怕容惜坊死不透！
“那又如何？吴老掌柜一直关照我们，那不是很正常？程七七，我看你是有点小人之心了。”苏妙菱觉得七七想太多了。
七七不想跟这个说不清的小姑娘解释太多，于是征询苏妧：“苏掌柜，这么些年，店铺实难维持时，吴掌柜出手帮助后有变化吗？”
苏妧对于这个问题感到奇怪：“变化？没什么变化呀？七七，这话从何说起？”
七七让苏妧讲讲这几次危机。
自从丢了秘方又被掏空钱后的容惜坊，羞玉颜就很少做了，一是成本高二是销量少，入不敷出也支撑不起。
好在还有骡子黛支撑着，容惜坊的骡子黛也是一顶一的好，以前虽然销量不及羞玉颜，但利润可观，所以丢了羞玉颜后也不至于太差。
第一次危机就是因为制作骡子黛的菘蓝暴涨，这让本身资金匮乏的苏妧犯了难。
此时吴掌柜像天降神兵，出手救助容惜坊，将他闭月居的菘蓝借予苏妧，苏妧感激不尽。
后面几次危机，吴掌柜都出手帮扶了。
“吴掌柜一直有帮扶，怎么店铺越来越差呢？这不应该呀？店铺是什么时候变这么差的？”七七觉得里面透着蹊跷。
苏妧微阖双眼，似在回忆：“什么时候？好像就是……！”
苏妧突然想到什么，眼睛立马睁大，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缓缓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见苏妧这个样子，七七也明白的差不多了，说出了最终猜测：“是从吴掌柜出手帮助之后吧。”
苏妧嘴巴动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苏妙菱还在神游，应是在消化这些话。
“唉！苏掌柜，开始是羞玉颜，后面是骡子黛，再后面还有别的吧？”七七也算是搞明白了，容惜坊完全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嗯，后面容惜坊的美人面也不行了。”苏妧平静的说到。
美人面就是妆粉，也就是现代的粉饼。
这样就说的通了，一个百年老店怎么着都有点底子，不至于这么快没落成这副田地。
以前还考虑到底卖给谁，现在好了，七七有了新主意，既然吴掌柜以退为进，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那就让他得逞，拿了秘方同颜倾阁去狗咬狗。
说颜倾阁无耻，吴永贵也不遑多让。
这个秘方还就非卖他吴永贵不可！
苏妧像丢了魂，这也难怪，遭受家破人亡后十几年一直活在被算计中，是个人都会怀疑人生。
反应过来的苏妙菱，抄着家伙，扬言要去闭月居问个明白。被程七七和苏妧拦住了，七七看着这个小姑娘也不知该如何劝。
待苏妙菱稍稍冷静后，七七劝慰她：“苏妙菱，武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说你这么大喇喇的去找他，他会认吗？要是倒打一耙说你们忘恩负义，传开来了，你这容惜坊还要不要的？”
苏妙菱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快刀子你痛快，慢刀子他们才痛苦！”七七眼神幽深望向闭月居方向。
“七七，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全力照做。”
苏妧现下已经完全信任程七七了。
程七七已经有了打算，对苏妧说：“苏掌柜，明日你到闭月居走一趟，就说关于秘方有意佳人堂，就是佳人堂嫌贵了点，请吴掌柜帮你出下价，可以的话就卖掉，将容惜坊关门算了。”
佳人堂也是一家大规模的脂粉铺。
苏妧点头答应一切照做。
第二日，闭月居。
苏妧喝着茶，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老翁，心里泛苦，他苏妧是有多蠢，活了四十余载，还没活明白。
将心底的五味杂陈拾掇好后，苏妧开始说出了今天来的目的：“吴叔，我这有件事想向您讨个建议。”
吴永贵依旧笑眯眯的：“哦，苏侄女，有何事直接说就好。”
“吴叔，是这样的，那个秘方佳人堂有心求购，我看佳人堂的掌柜还算个实诚人，我也有意卖给他，就是他只出的起八百两，我就想问下吴叔，八百两值不值当？”苏妧娓娓道来。
“这……，我还真不好说，苏侄女是当真要卖？”吴永贵反问苏妧。
“嗯，卖了好关掉店铺。”
吴掌柜听完也大为吃惊：“关掉店铺？！苏侄女，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呀，没必要走到这一步呀！”
“唉……，卖秘方关店铺我也不想，与其苟延残喘，不如壮士断腕！”苏妧满脸无奈，眼底还透着深深的恨，不仔细看根本不察觉。
吴掌柜也一脸惋惜：“可惜了！苏侄女，关了后有事也照样可以找我。”
“再找下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苏妧暗暗腹诽。
苏妧，吴掌柜心思各异的相互寒暄一阵后，苏妧告辞了。
就像程七七说的，吴掌柜不关心秘方能卖多少钱，他关心的是苏妧能不能心甘情愿把秘方给他，这样明也正言也顺，心里的怨也就顺了许多。
“当年你苏季忠事事压我一头，夺我秘方，现在我要一步步毁掉你的容惜坊，让你在地下都不得安宁！”吴掌柜依旧笑着，语气却十分恶毒的冲苏妧离开的方向说着。
吴掌柜转念一想，现如今佳人堂想买，看来要改变方案，不能一直温水煮青蛙，要改为爆炒了！
程七七的慢刀子也开始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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