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落花与流水
也是到临走时杜若兰与成玉凝才想起来此行目的。
杜若兰忧心的问向程七七，“夫人，沈将军，他如何了？”
成玉凝在一旁也竖着耳朵，而李修璟则将这两人神色看个一清二楚，会心一笑。
反倒程七七和个旁观者一样，不假思索的回道：“沈将军他无碍，你们可以放心了”。
“如此便甚高，愿沈将军平安归来”，杜若兰双手合十，满目忧思，毫不作伪。
闲聊一番后，杜若兰和成玉凝双双告辞，离开将军府。
他们走后，李修璟盯着七七看了许久，想从程七七的身上探寻些什么，七七看着李修璟这副模样，左右环顾，确实四下无人，李修璟是在看她。
于是疑声问：“李修璟，你这样看我干嘛？”
李修璟双手环绕胸前，：“程七七，我这就看不懂了，这个杜姑娘明摆着想和你抢丈夫的，你居然还这么客客气气的？”
“那也要有本事抢呀！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抢来也无用！”程七七是真的一点也不担心。
虽然她现在自己都有点摸不清对沈长安究竟是何态度，但是，要是杜若兰真的能成功撬走沈长安，她也不会死咬着不放。
“你就这么不在乎沈长安？”李修璟问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兴奋起来，还有股期盼的意味。
“不知道”，这是程七七的真心话。
李修璟听到这个回答也是喜忧参半，想起先前兄长对自己的告诫之言，他如同浇了盆冷水，他对于程七七感觉，也是到西北后才明朗起来的。
一开始他并未将这个农妇放在眼里，更不会往那方面想，第一次意识到，还是听说程七七的丈夫沈长阵亡的消息时，他竟感到一丝丝喜悦，这种感觉，不受控制的一瞬而逝，而后连自己都觉得思想太过卑鄙，再就是知晓自家兄长也一起殒命，也就无暇顾及这点心思。
到了西北后，李修璟才发现，原来在沈家村与程七七相处的日子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当他在西北感到孤独寂寥时，就拿出七七给他的“账单”，每一次拿出来看，都有不一样的心境。
也就是从那时起，李修璟动了心思，若是程七七的丈夫回来不来了，他就决定同程七七表明心迹，要说他为什么会对程七七情有独钟，可以用这句话来简单概括，那就是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程七七是个想起来就让人不自觉扬起嘴角的女子。
而过日子不就这么回事嘛，找个能让你开心的人共度余生，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李修璟在这点上看的很明白，尤其是在见过那么多权贵之下的惨淡婚姻后，他就越发觉得找个心仪之人是多么难。
兄长李修怀的话，将他的希望浇灭了。
“修璟，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沈夫人你是绝对不能起心思的，且不说沈长安屡次救过我，就她的身份而言，你们也是绝对不可能的”，李修怀从弟弟嘴里证实了顾九云的猜想。
李修璟很是愤怒，“为什么？你要是说她与沈长安已是夫妻，我还能理解，为什么身份不行？”
李修怀看着弟弟失望的摇头：“修璟，这些还要我来告诉你吗？为什么，你不明白？我们背负着血海深仇，会不会有明天都不知道，万幸成的话，她的身份还用我再说白一点吗？”
“不要再说了！”李修璟面露痛苦，人妇还带着幼子，出身低微，就是程七七的身份。
“可是，哥，自从爹和娘去了后，我从未求过什么……”，李修璟一副卑微至极的模样，与平日里判若两人。
李修怀看着李修璟这个样子，既心疼又气愤，“李修璟，为了一个女子，何至于此？再说依我看来，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这句话让李修璟清醒了，是了，自己在这言辞深深，程七七可能根本看不上，哪怕不隔个沈长安，程七七都不一定会愿意。
算了，还是断了这份念想吧。
“李修璟，你怎么半天不吱声，我都问了你几遍了”，程七七看李修璟走神老半天了，忍不住再次唤醒他。
李修璟一下回过神来，将所有情绪掩埋好，觉得看不出端倪了，才问程七七：“你刚说什么？”
程七七感觉许久不见的李修璟有些不同了，虽然还是那副游闲公子的模样，但就是不同了。
“我想问你，这批粮草什么时候送过去？”
李修璟略带苦涩的打趣道：“怎么？担心沈将军？”
七七才没理会他的打趣，“乌沙关不止有沈长安，还有众多将士”。
“是，还有众多将士”，李修璟也正色附和。
“不会拖太久，应该就是明日吧！”李修璟想到李修怀不允他运送粮草，也是烦闷。
说到粮草，李修璟想起一事。
“那个粮草的计谋，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你还不是很笨嘛！”李修璟从李修怀那知道程七七献计粮草之事，他都忍不住骄傲起来。
“呵呵，我谢谢你呀！谢谢王爷称赞小女子不笨！”
七七白了李修璟一眼。
“那你呢？什么时候回西北？”
李修璟一听七七这样问他，开始哇哇大叫起来：“诶！程七七，我才刚来，你就催我走，你未免也太没良心了，我这么优秀的男子，你舍得吗？”
“舍得，我可不要太舍得，一只红腹锦鸡，天天对着你开屏，就问你，你舍不舍得？”七七说完又开始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李修璟看着程七七笑得这么开心，自己也不觉嘴上上扬。
“粮草应该明日就会送过去，送完粮草，我会在漠州待上些时日，等着朝廷的粮草，毕竟蛰伏这么多年，只要一线希望，我们就不可能放弃！”
李修璟心底恨意又被勾出来了，他也只有在程七七面前才会毫无戒备。
对于这种仇恨，七七不知怎么劝，一向爱憎分明的她，认为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错，但是要牵扯到无辜百姓的性命，就是她所不乐见的了。
每次朝代更替不都是百姓填的坑，将士铺的路，这是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现在亲身体会到，七七有些接受不了，但也阻止不了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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