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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留了信儿?”了尘眨巴眨巴眼睛,气势顿时蔫了下去,依旧抱怨的嘟囔:“我可没看见什么纸条。”

        李怜君见了尘迟迟不过来,心底里怪他是个榆木脑袋,无奈拍了拍身侧的床榻,道:“之瑜兄瞧不出我怄气了吗?”

        了尘这才明白过来,李怜君这是要他去哄呢,可他方才冤枉了李怜君,不分青红皂白一通发脾气,这会儿可拉不下脸去哄人。

        李怜君垂首浅笑,故意将领口往下拽了拽,一只手抚上脖颈轻轻揉捏,故作慵懒,道:“这几日想你想的睡不着觉,落了枕,脖子酸着呢。”

        李怜君见多了各式各样的女子,懂得如何卖弄风骚撩拨心弦,尤其知晓自己的魅力在何处。锁骨向上至耳后,这部分肌肤常年被长发遮着,肤色比脸上还要白上几分,与女子的光洁胜雪不同,细嫩皮肤下隐约透出有力跳动的血脉青筋,是男子阳刚之姿色。

        了尘看的话本上面尽是女子妩媚,不曾想男子也有叫人欲血上涌的诱态,两只眼睛看得直发愣,喉间不住的滚动。

        “之瑜兄想不想尝上一口?”李怜君挑眉,侧眼直勾勾盯着。

        了尘踌躇不定,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慧着急忙慌的大步跨进来,额头上挂着汗,微有怒色。

        “还等什么!再等城门就关了!”了慧横眉道。

        玉歌把扇一收,跟着了慧身后进来,无奈的耸耸肩,对了尘说:“我是想拦他来着,可我不敢,你二师兄属兔子的,逼急了咬人。”

        “谁属兔子的,”了慧瞪了一眼玉歌,便上前要带了尘离开。

        “哎~,”玉歌轻轻搭上了慧的腰,“你叫他二人好生道个别嘛,少王爷不是还欠着了尘一句么。”

        了慧似触电一般弹开腰间的手,怒目而视,道:“你都在门口偷听那么久了,还没听够啊?”

        李怜君清了清嗓子,眼中带笑看向了尘,天他一时没缓过来,被玉歌二人一句接一句调侃的晕头转向,整个人像一根红皮甘蔗,浑身僵直又红里透紫。

        “我那不是不忍心打搅他们两人说体己话么,”玉歌以扇掩面,偏向了慧耳旁,似是要说小话音量却丝毫不减,“咱们再晚点进来就能看一出活春宫了。”

        李怜君不容玉歌如此冒犯了尘,拉起衣领起身挡在了尘身前,一手背于腰后,警醒道:“还请玉歌公子说话放尊重些。”

        玉歌做作的表示惊讶,油嘴滑舌道:“呀,我说的小话你们俩都听见啦?”

        了慧回头再一瞪眼,嫌弃的啧了一声,在心中暗暗算了算时辰,急切的说:“了尘咱们快走吧,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了尘不答话,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怜君,跟着了慧出了门。一只脚刚跨过门槛,身后传来李怜君的声音。

        “你信我,我不会和亲的,待我安排妥当,就去青鸿寺找你。”

        了尘默默在心中应下了,顿了半晌,头也不回的离开。

        回程路上,了慧似是躲着了尘一般,总和他保持着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了尘想开口问问他和玉歌究竟是从哪听起的,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了慧忽然慢下脚步靠了过来,微微皱眉,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那个……我得跟你说声对不住。”

        了慧这么一开口反倒叫他不好意思追问,便说:“无妨,说的也不是什么不能听的话,二师兄不必挂怀。”

        “不是……”了慧似有些难为情,目光飘忽的落在脚边的草丛上,“李怜君给你留的字条,是被我捡去了。”

        “啊……”了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了慧说的是信条的事,李怜君确实留了,如此当真是错怪了他,“原来如此。”

        “我不是有意的,那字条没署名,也没落款,我在门缝里看见了,还以为是……咳咳……”了慧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以为是谁给我的。”

        了尘点点头,心情好了许多,想再问问那字条上写了些什么,只听了慧接着说——

        “字条我还留着,放在寝室里,回去了我拿给你。”

        了尘条件反射的摆了摆手,刚要客气客气,心中陡然舍不得,矛盾的点了点头说:“好,多谢二师兄。”

        刚进寺门,了觉迎面走了上来,接过了尘背上的藤条筐,里头只放了些小白菜,忧心忡忡的跟着并道而行。

        “多谢大师兄。”了尘颔首,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了觉一愣,只是下了趟山,了尘却像得了良药一方,脸上阴霾一扫而光,纳闷的看向了慧,得到一串不明含义的挤眉弄眼,来的确是了慧做了些安排。

        了慧卸下身上的藤条筐,一并交到了觉手中,道:“大师兄,我的也交给你了,了尘,咱们走。”

        “呃,好。”了尘回过头微微欠身,又道了句谢,便跟着了慧快步走向寝室的方向。

        了慧在枕头底下摸索片刻,掏出一张两指宽的纸条,递到了尘手中。

        “这就是李怜君留下的信条?”了尘迟疑着没有打开。

        “嗯,你……慢慢看,我先去忙了。”说罢了慧逃似的快步小跑出去。

        了尘展开纸条,定睛一看信中内容,刚看清楚几个字眼啪的一声又合上,喉咙紧了紧,这信条写的可比话本上露骨多了,李怜君的好文采若是用来出黄本儿[1],怕是要引得万人空巷。写成这样,又没署名,难怪了慧会以为是玉歌写的。要是叫他先捡到,指定会当是哪个骚人投错了门。

        ……

        李怜君从偏门回府,远远看见斓云轩的门大敞开着。

        苏琏端坐其中,手上品着茶,眼皮都不抬,强压住怒气,道:“君儿,你过来,娘有话问你。”

        李怜君头皮一紧,摘下斗篷,扑通一声跪在苏琏膝前,低头等着训话。

        “你是不是背着为娘又去见他了?”苏琏的声音从头顶飘下来。

        李怜君虽然已经料到瞒不过去,但没想到苏琏如此直接,不加任何铺垫,上来就是质问。

        “是。”李怜君也不含糊,眼中神色定了定。

        “你……!”苏琏重重的放下茶盏,怒气又升了几级,“君儿,你长大了,都敢跟为娘叫板了,从前的君儿不是这样的。”

        李怜君沉默着,往日在众人面前都是一副乖顺的姿态,可那都是装出来的,他心中始终憋着一口气。若不是了尘出现,只怕会一辈子乖顺下去。

        “也罢,你要见就见吧,”苏琏长叹一口气,又将话锋一转,“你与辛郡主婚期将近,待你们完婚,往后也没机会再见他了。”

        “虽说这门亲事不甚合我心意,但天山城郡主的身份倒也配得上你,若是你不喜欢,到时娘再给你纳妾。”

        李怜君闷头听着,咬紧牙关,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娘,我不想成婚。”

        苏琏不理会李怜君的话,遣散了身边一众丫鬟小厮,问道:“你可知他为何要出家?”

        李怜君不知苏琏为何忽然提起这事,心中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那和尚他爹就是孟岑。孟岑年轻时好赌,流连于烟花柳巷,你爹念旧又心慈,看在他在王府当差多年的份上,对他一让再让。孟岑搞大了烟花女子的肚子,还是你爹差人去请的接生婆,那女子生下一男婴,以男婴为筹码要孟岑替她赎身娶她过门,可孟岑的月银都丢在了赌场里,何来娶亲的家当。”

        李怜君听着,心揪到了一处,他不曾听过了尘的这些事。

        苏琏抿了口茶润嗓子,接着说道:“是誉王府替他出资成的亲。烟花女子本就心性不定,再加上孟岑成亲后依然不着家,那女子便扔下他们父子二人跟着来青鸿城做买卖的邻国富商跑了。梦辰他一个大男人,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还要照顾一个不足一岁的男婴了,便将男婴托付给远房亲戚帮忙照料,每月给些银子报答。”

        “那对远方夫妻时不时去做些小买卖,无法照看男童时,孟岑便会把男童带来府里,你爹瞧着那孩子面黄肌瘦,是个可怜的娃娃,便允了孟岑将他暂养在府中,直至为娘怀了你。那男童许是没人教导,分外淘气,为了避免男童冲撞了为娘养胎,这才将他送走。”

        李怜君听得出神,听这话,了尘从小便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幼时也曾是个调皮捣蛋的主,不知经历了什么,如今已被磨平了心性,变得敏感又自卑,心中顿生疼惜。

        “儿时为娘曾给你扮作女儿模样,你可还记得?”苏琏忽然问道。

        “记得。”

        “你出生三年后,孟岑再次将男童带来了府上。那孩子在外头跟着学了坏,见着了扮作女儿身模样的你,竟胆大妄为,轻薄于你,若不是正好叫你祖母撞见,还不知他会对你做出些什么事来。”

        “你祖母勃然大怒,护你心切,誓要将那孩子送去鸿武宫里当小太监,孟岑平日里虽是对那孩子不大上心,可毕竟血浓于水,他也不想断了自家香火,便跟你爹苦苦求情,你爹出面这才拦下了你祖母,只将那孩子送出城外,要他断了七情六欲出家当和尚。”

        李怜君在脑中仔细回想,儿时的玩伴竟然就是苏琏这故事中的男童,可他全然没有了尘轻薄自己的记忆,若非要算上一个,便只有他主动献上的那一吻。

        如此说来,了尘被迫出家当和尚的罪魁祸首,竟是他李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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