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盛云姝，你，你！”
“她，她，她～”季懿涵拖长了声音，手指换了方向，继续拖声音，“我，我，我，你，你，你～”
“薇薇！”
听到有人叫自己，白薇放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每次都是这一句，真是没创意。”季懿涵懒洋洋趴在桌子上，“这个对手好弱哦。”
其实平时盛云姝谨遵井水不犯河水，与白薇一伙人和平相处，从不主动拱火。白薇作为女神，平时也很注意形象，但是近来不知是招了什么邪，总想着来找点茬，吵一吵。
盛云姝和季懿涵心情好了就迎战，来往几个回合，心情不好，就干脆利索，一回合取胜。
今天盛云姝刚回学校，不用再去医院，心情大好，季懿涵也是因着盛云姝的投喂，俩人才和白薇磨了一会儿嘴皮子。
“行了，你把零食收起来吧。”盛云姝将零食往一起堆了堆，将人拽了起来，“快上课了啊。”
老师前脚刚走，季懿涵和杜仲就由小声讨论变得愈发热烈。
“那双鞋被黄牛炒到翻了十倍，你敢信？”
“真的假的？不就一双鞋，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你可真善变。”杜仲有些嫌弃地拉开了些距离，“你上次还说很酷的，忘了？”
“酷倒是还行吧，也就那样，一般般。”被唤醒记忆的季懿涵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翻十倍，就太夸张了吧。”
“你们女孩子是不懂我们这些男孩子的心的。”宛若西子捧心的杜仲，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哭腔已准备就绪，“我早早地就蹲着等啊，愣是没有抢到！我的心头肉啊！”
“呵，”季懿涵挑了挑眉笑看着杜仲，“哦，真的是，好可怜，啊～”
不满意季懿涵敷衍到近乎嘲笑的“啊～”，杜仲抱怨着，“真的是！都抢什么抢！不知道把东西让给最爱它的人吗？人类啊，太让我失望了。”
季懿涵不太走心地安慰，“你说，买鞋的那些人，明知道是营销手段，还要去买，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人傻钱多？”
“班长，她说你傻！”刚才还泫然欲泣的人“腾”地弹了起来，看戏的表情已经爬上了脸庞。
“杜仲，你挑拨离间个啥？”季懿涵被他的花式变脸惊到。
“我没有，班长也有那双鞋，只是没穿而已。”
“啊，哈哈，哈哈哈，那个，”
听了一会儿聊天的盛云姝打断了俩人，“我去接水，你杯子给我吧。”
“等等我。”挽上盛云姝，季懿涵还不忘记回头瞪了杜仲一眼。
出了后门，盛云姝觉得自己的胳膊一沉，果不其然等来了季懿涵的哀嚎，“怎么就这么尴尬呢？我本意不是为了说班长的啊，他还刚好在座位上，真的是。”
“你不是一向大心脏，今天怎么会如此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存了逗人的心思，盛云姝压下笑意。
“那能一样吗？我这不是准备逃课了，还想着让班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着，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开口。”
“你啊，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怎么总是逃课。”
“啊啊啊啊啊啊啊～”嚎了两嗓子的季懿涵终于回归了正常。拉着盛云姝从拐角出来，继续去接水，“而且，班长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谁知道他会是那个冤大头，任凭人坑啊。再说了，我寻思着班级里最有可能买的是杜仲，你看看他那些鞋，各种款式、各种颜色，我看都快赶得上教导主任的头发了，恨不得一个办个鞋展了都。”
教导主任许是操劳过度，人到中年之前可已经聪明到了绝顶，想起来被大风塑造造型的教导主任的脑袋，盛云姝撑不住笑了，“这可不对，主任虽然聪明绝顶，但他脑门其他地方发量还是可以滴，杜仲的鞋子的数量还是差一大截呢。再说，他不也没有买到。”
“对啊。我还在他朋友圈下面留言来着，不是这面对面，要象征性地安慰他一下，谁能想他竟然给我下套！谁又能想到班长会买？”
迎面走来了校园内专业杂耍团成员之一，下巴和双手为一摞练习册搭建了临时的一个家，搭建者一路不停地喊话，“麻烦让一让，谢谢。”往栏杆边侧了侧的盛云姝有些神秘，“和你分享一个八卦。”
显然是熟手的季懿涵虚虚拦了一下，见近距离内并无熟悉的面孔路过，熟练地拉着盛云姝回了拐角，亮晶晶的点头凑得近了些听八卦。
为了配合戏精的演出，盛云姝也压低了声音，“据说啊，我们班长的外公是军人，而且，是扛枪上过战场的军人。”
“这么厉害！”
“军训的时候有传言，只是当事人没回应，回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我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了。我高一和他坐了一年的同桌，愣是没有听他说过一句父母的职业。但给人的感觉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儿。他只是平时很低调。”
“同学们卧虎藏龙也就罢了，怎么他们的家长也都如此与众不同啊。”感叹完的季懿涵忽然变得严肃，“刚刚你夸我的时候漏了一个。”
“嗯？”
“我比她漂亮！”
这是说和白薇的谈话？这个刚刚也太久了吧！
哭笑不得的盛云姝点点头，“对对对，你好看。”
“你也很好看。”
“不不不，我再好看，怎么会有你好看呢！”
二人嘻嘻哈哈地来到热水前，季懿涵奇怪地“咦”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盛云姝也跟着“咦～”，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没事儿没事儿，看花眼了。”季懿涵走了回来，接过二人的杯子。
老梁不知为何突然想起来要换座位，高举民主大旗的人这次直接让众人抓阄，当然不能免俗地是由第一名开始。
“你们应该都清楚自己上次月考的成绩排名，一个接一个，选好了同桌自己在班级里找位置。”老梁说完从讲台上下来，把空间留给大家。
颇有些靠机缘的分座位方式，让众人都跃跃欲试，随机选择的同桌充满了未知，无论结果是否满意，让人，满怀期待。
班长第一个上去，正好又抽到了杜仲，在全班同学的注目下，二人选定了换座位的前两排，落座。
盛云姝是第二个，她心里默默念着，“季懿涵季懿涵季懿涵。”展开写着名字的纸条，她笑着跑了下去，一把抱住自己的新同桌。
班级里的男孩子们看着两位女神笑着转圈圈，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的同伴，心中升起相似的疑问，“坐一起这么值得高兴？杜仲和班长也没这样啊。”
他们当然是不理解女孩子这些离得近便于分享日常的小心思。
“盛云姝和季懿涵你们私下喝奶茶、吃蛋糕，怎么庆祝都行，现在，快些选座位吧。”
二人又些不好意思地分开，商量了两句，利索地坐在了在杜仲他们前面。
四个人中除了季懿涵，全部都是年级的前五，虽说他们的位置不是班级的最佳听课位置，但总有些同学秉着离得近，请教问题更加方便的原则，以他们四个为中心，发散开来，选择自己的座位。
是以，这一圈，除了季懿涵这个无论在班级里坐哪都会是成绩垫底的人，全部都是成绩中上游的学霸，偶尔大家课间腾不出空去超市补给存粮，盛云姝也会被季懿涵拉着，顺带着带回来一些给众人分，而且，季懿涵时刻谨记自己的同学都是将来建设祖国的栋梁之才，为了让这些栋梁们以后发光发热，更亮更暖，她一个人圈地自玩儿，绝不影响周围人的学习进步。
慢慢地，虽然季懿涵有些不学无术，是个实打实的学渣、不打折扣的学沫，可同四方邻居建立了友好的邦国关系，相处起来倒也轻松自在。
作为资深的咸鱼的季懿涵，毫无心理负担地选择躺平，任由周围的同学们卷生卷死，她自不为所动，现阶段更是将这一人生准则贯彻落实得丝毫不打折扣。
注意力偷偷溜号的盛云姝看着自己的新同桌，自打考试成绩出来之后，被迫“原形毕露”的季懿涵课堂上偶尔支个脑袋，带上眼睛和耳朵，听一听、看一看，时不时动个手，记一记。可大多数情况下就是捣鼓她那些时不时从书桌抽屉里冒出来的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累了困了就去找周公歇一歇。
这节是化学课，化学老师在讲台上说得是唾沫横飞，而从盛云姝的角度望去，季懿涵颇有些昏昏欲睡，正在前往拜访周公的路上。
有些好笑地敲了敲桌面，“化学老师说要选一个课代表。”
“嗯？他不是一直都没有课代表的吗？怎么突然要选了？”季懿涵懒懒打了一个哈欠，小幅度伸了个懒腰。
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苏醒的盛云姝也被传染地掩口打了一个哈欠，随意瞥了一眼讲台。
恰是这一眼，和化学老师的目光对上了。
“云姝上次化学成绩是我们班的最高分吧？要不你就当我的课代表好了。”
还有一半没有出来的哈欠让盛云姝拖延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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