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们都是一样的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叫他哥哥了？可是她如今的语气…还不如不理他的好…
“穿回去。”
她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
“哥哥…没有兴致了吗？”
他抓着她的手腕，
“曲婉婉…你把你自己当做什么？你把我当做什么？！”
曲婉婉闻言苦笑…
“是啊…我们…又算是什么关系呢？绑架犯和受害者？主人和宠物？段先生…你把我当做什么？我现在甚至已经不敢回去…我回去了，他们一定要问我，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不回家？我呢…要怎么回答？你要我怎么回答？才不会显得那么可怜又可悲？！”
他看着她伤心绝望的样子心里像是堵着什么快要喘不过气…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
“曲婉婉…你听着…我喜欢你…我想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
曲婉婉怔愣一下，接着冷笑…
“呵…喜欢？哈哈哈哈…你自私，狭隘，目空一切…你说你喜欢我？抱歉…你的喜欢…我承受不起！”
“或者说…你要跟我回家吗？我该如何向我爸妈介绍你呢？向他们说，这就是绑架我的人？他劫走我，□□我，折磨我，羞辱我，然后他居然告诉我…他喜欢我？哈哈…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和他厮守一生？”
“对不起…我…”
“你带给我的记忆里，全部是伤害和痛苦！你现在说这一切是因为你喜欢我？这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恶心！觉得我自己更加可悲！！”
“来到这的每一天…我都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讨好你们所有人…我知道你们都不会在意我的死活，即便是段齐…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的人…他看到你对我施暴…也只会是在结束后来假惺惺地安慰我…你们所有人都让我无比恶心！！”
“你倒也不必再这么装模作样…你想做什么就做便是…反正向来如此…你知道我不会反抗，我也无法反抗，请你自便，但也请你别在用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来恶心我，这只会让我更加恨你…”
段风看着她满脸是泪的脸，又听着她决绝的语气，终是无力地站起身…离开…
他走后，曲婉婉只觉得这个房间都是他的味道，厌恶至极…
她推开门走进院子，顺着一条僻静的小路轻飘飘地走着，吹些风还舒服些…
段齐远远的看到她，过来关切地和她打招呼，手臂自然地扶在她的胳膊上，“婉婉…你怎么看上去这么憔悴…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疼不疼…”
曲婉婉看了看他的手，慢慢拂了去…
她看着他，眼睛里没有往日的神采，
“没事…谢谢关心…”
明显感觉到她的疏远…
她绕过他走去，他愣了一秒，不依不饶，又走上前去拦住她：
“婉婉你怎么了？”
她突然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看上去明亮，灿烂，和以前一般…可是…他总觉得和往日截然不同…
“是我该问齐哥哥是怎么了？是又想看婉婉画画了吗？还是什么别的？齐哥哥直接吩咐便是。”
她说完，继续笑魇如花地看着他。
她的这番话，确是让段齐慌了…
“婉婉…你说什么呢…”
“齐哥哥不说，婉婉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呢？”
他听着这话越发觉得不对劲…
“婉婉你是不是生气了…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可是当时的情形如果我上前阻拦哥哥只会更生气的…我…我只怕你受到的伤害会更多…”
曲婉婉依旧微笑着，
“齐哥哥误会了，婉婉没有生气，”
听到这…段齐似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婉婉现在很累了，没有精力再去猜测齐哥哥的心思，齐哥哥你就直说好了，都是一样的，”
是啊…你们都是一样的…
“婉婉可以给风哥哥的…自然也可以给齐哥哥…只要你说…婉婉也会很听话…不会反抗的…”
“婉婉…你…你在说什么…”
他听着她的话，脚步踉跄地退后一步，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
“齐哥哥不想要婉婉吗？”
“我喜欢你的婉婉…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他第一次见到她，就觉得她像个小太阳，俏丽，活泼，朝气蓬勃…那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样子…
他第一次揽上她的腰，温柔地吻向她的唇。
曲婉婉却觉得荒唐至极…冰凉彻骨…
呵…果然…你们都是一样的…
曲婉婉只觉得一阵恶心…有些反胃…但是她忍住了…没有反抗…
段齐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松开了她，他轻轻地拂着她的额头，帮她整理鬓间的碎发，
曲婉婉没有看他，平视前方。
“那么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段齐这才恍然…这次…他恐怕真的要失去婉婉了…他忧伤地看着她…给她让出了路…
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对所有人竖起满身的刺…也只是想要保护自己…
曲婉婉强忍着恶心踉踉跄跄地跑到一片青草地…她只觉得好恶心…不知怎么…段齐的吻让她好恶心！她狼狈地坐在地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无助地哭着…
这便是她以后的日子了吗…永无天日…
从那天以后，他消失了几天，吃饭的时候也没看到他，他也没有再来找她，而曲婉婉只觉得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从前她还是有些心存侥幸的，可现在…
她还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还没有谈过甜甜的恋爱，还没有为谁心动过，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男人…
她无法想象如果她的家人知道了她是被人莫名其妙地劫走又莫名其妙地被人□□了会是什么反应…
身边的人，学校的同学又会怎样议论她…
她还能不能在学校待下去…
家里的亲戚又会怎么想…
恐怕父母会为她伤心…
其他人呢…看笑话…或是口诛笔伐…说她不洁…
恐怕要成为别人的笑柄了吧…
想着想着…
她竟然开始庆幸起来，幸亏绑架她的不是什么拐卖人口，倒卖器官的团伙，不然，她现在都不一定还活着…
还好…□□她的至少还是个眉眼好看的少年…不是那个令人恶心的大叔…哈哈哈…说来有些可悲，曲婉婉也只能这样来安慰自己了，她终究是没保住清白…终究是不干净了…
以后她的丈夫会不会嫌弃她…说她是个不检点的女人…
呵呵…还谈什么以后呢…
她这辈子都不一定能从这里走出去了…
到时候…父母…家人…
他们都会逐渐忘了我吧…
小白…以小白的性子她一定会自责…一定会把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柚子…我的猫…会有人妥善照顾他吗…
毕竟爸爸妈妈都不大会照顾猫的…平时就算在学校那些猫粮猫罐头猫砂什么的…都是我在定期买…柚子嘴那么挑…买错了别家的猫粮他一定不吃的…
曲婉婉越想越哭…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这几天几乎是以泪洗面…
今晚的月亮还是很亮，她哭的累了，泪也流干了，头昏脑胀，便想着，还是出门吹吹风…
果然，夜风袭来，灵台清明了不少。曲婉婉一个人在院子里慢慢的走，路过一处有竹柏清脆的院子，便停下来，坐在石阶上，脑子里闪过古往今来的无数个诗情画意…
古人都喜欢写松柏，写月色，松柏大多是咏颂它的气节，岁寒三友，梅，竹，松，月亮嘛，大部分是思念，是寂寥，深夜就是容易多思的…尤其是睡不着的人…其实他们写的都不是什么青竹…什么月色…那句句都是自己啊…
《记承天寺夜游》的最后：“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现在，曲婉婉就是这个闲人。
她其实是怕黑的，可是在这里，她有了许许多多更怕的东西，反而…却又什么都不怕了…
她捧着脑袋看月亮，念叨着…
“月亮…又有什么写月亮的诗句呢…”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李白的…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啊对啊！水调歌头！”
她想到这首词改编的歌，不由得哼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她的声音甜甜的，可这首词，还有这首歌，还有这天上挂着的月亮，都是怪冷清的…冷清地让她唱不下去了…
“人有相思寄明月，月有倦时落栖枝。
小白…我们看到的…还是同一轮月亮吗…”
她正伤神，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吓得她不敢回头…僵直了背影…
她感觉着…那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过来，突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她，吓得她一动不敢动…酒气…又是这种熏人的酒气…
那人伏在她耳边说，“想我了吗？”
曲婉婉立马听出是段风的声音…
“你…放开我…”
“不放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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