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燕州之行的意外收获
“这燕州城……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
在街上逛了半天，董双只得发出了这么一声感叹。
来到这座辽国最北部的城市，也已经两天了，这几天的时间里，董双找了好几处店铺，都没有发现什么上等品质的黄铜。
别说上等了，最关键的不是有没有，就算有，别人压根连一块普通的黄铜也不卖给你，说是得有辽国户籍，才能批量购买这些“管制资源。”
董双想到这里，恨不得开骂了，这宋朝有管制也就算了，别人毕竟是天朝上国，文化制度的领先不是摆着看的。
可这辽国的一个偏远小邦，居然也这么麻烦！
想到这里，董双又往附近望了望，街上忙碌的百姓基本都是神色匆忙，很显然，他们一天的工作都要在忙碌中度过。
“看样子，我们还是找几个当地人，问问这座城里的具体情况，比较好一些。”董双双手抱在胸前，语气平淡地说道。
“大哥，还是我去问得了。”刘赟笑着走了出去：“你这王霸之气一出去，还不把那些平民给震得心惊胆战，要是误了大……”
“我说你能不能别老这么油嘴滑舌的。”董双一腿踢在了刘赟身上，笑骂道：“把我说的跟个魔鬼似的。”
“就是。”梁红玉双手抱在胸前，轻哼了一声：“你今天要是问不到哪里有黄铜，下个月的俸禄也别想要了。”
刘赟哭笑不得道：“怎么，你能代表大哥吗？”
“我看红玉妹子这建议挺不错的。”董双微微点了点头，神色自若地说，又对着后方转过了头：“是吧？”
杨再兴笑道：“我们没意见，有些人张口就来，也是得给他一些教训了。”
“我服从上级指示。”石宝和扈三娘二人笑着说。
“行……你们等着吧。”
刘赟捂着脸痛苦不堪地走了出去，准备在这街上找几个看上去没那么忙的人打听一下。
“我说这位兄弟，你们不是大辽的汉人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了半个时辰，终于有人搭理他了。
说话的，是一个三旬上下的中年人。
“果然是瞒不住这位大哥。”刘赟拱了拱手笑着说：“我们都是中原来的商人，久闻大辽的燕州，有一座万年陨星坠落之处，所以来此寻求陨铁和黄铜，做个生意糊口罢了。”
不料，那中年人只是大笑了数声，却什么话也没说。
董双在远处看情况不对劲，也和杨再兴几人走了过来，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这位大哥，实不相瞒，我们是受大宋皇帝指派，给军队采购精锐武器原材料，不知贵国为何对盟国如此苛刻？”
“你们的目的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那中年人嘴角带起了一丝弧度，语气似笑非笑地说：“天下人皆知燕州盛产陨铁的大名，你们作为皇家商户，莫非不知道这大辽的采购制度，需得从一品以上官员出示凭证，才可开采购买么？”
董双的眉头一瞬间皱了起来，他眼中仿佛透出了一股寒光。
从一品，现在这个镇东候的爵位，只是个从二品，虽然赵佶没有在天下直接宣布废除他董双的一切，但是，还是没法通过正规渠道来搞到黄铜的。
而寒星陨铁，那就更不用说了。
“大哥，现在要怎么办？”杨再兴也看到了董双眼中的神色，压低了声音问：“是再去找几个人问，还是逼着这个人说？”
“行了，那么冲动做什么？”董双笑道：“我自有办法解决这事，黄铜和寒星陨铁，我既然来了，自然志在必得。”
“看样子，你们还不肯死心啊。”
那中年人随意地一笑：“前面两个拐角处有个怪人开的店，据说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器物，你要是有兴趣，不妨去找他打听打听这些。”
“那行，我们就在此谢过了。”董双拱了拱手，便叫上五人，一起往前方去了。
“这位兄弟，你们可是要去找那个西方怪人？”
一个青年从一旁跑了过来，喘着气说道：“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那人可是让当今大辽国皇帝陛下都碰壁的人啊！”
“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董双眉头一皱，语气低沉地问道。
“看来你们中原人都不清楚，这座燕州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青年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只能告诉你们，陛下带人去过他店里以后，也没人知道他店里到底卖的都是些什么，而且价格又出奇的贵。”
“就因为这个，你们就把他当做什么怪人？”刘赟笑道：“怎么？你们燕州人胆子都这么小？”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青年人叹气道：“我们可是听说陛下带的人都被那人给教训了一顿，而陛下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啊。”
连皇帝来采购都敢拒绝的人？还敢在这辽国境内动了朝廷的人安然无恙？
有点意思，董双心中暗自一笑。
“从那以后，大家都不敢去他的店，也不知道他靠什么生活，再加上他性格古怪，又是西方什么欧罗巴，发蓝系来的人，所以没人敢去招惹他，都叫他燕州怪人。”青年语气慌张地说道。
“行了，我们会注意的。”董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众人继续向前走去了。
那人见董双一行人不听劝告，只得摇了摇头，自己离开了。
“嗯？！”
杨再兴眼神猛地一震，附近房屋顶部的几个快速掠过的黑影，闯进了他的视线。
他转过身时，那屋顶上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了。
“再兴兄弟，怎么了？”董双随口问道。
“没事，应该是我看错了。”杨再兴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暗自不安。
拐过了几个拐角，果然有一座名为“尊品堂”的杂货店铺出现在了董双等人面前。
丝毫没有犹豫，董双大踏步走了进去，刘赟和杨再兴几人闲着无聊，便去附近的茶馆听说书去了。
刚踏入店铺，里面阴暗的环境让董双几乎有些适应不过来，尽管如此，随便扫去，室内的环境却是干净整洁，算得上一尘不染了。
真有意思，不愧是个怪人。
董双的嘴角微微扬起，他抬起腿继续往屋内深处迈开了步伐。
深呼吸了一口气，这里面虽然光线昏暗，但是空气还是格外清新的，仔细看去，许多古玩和各种璀璨夺目的宝石状物体琳琅满目，算得上千奇百怪了，只是随意看过去，也不是一般的杂货店能相提并论的。
果然，有着几分狂妄的资本。
董双暗自笑了，他继续远远望去，店内的一个角落处，陈列着不少书籍柜台，那边有一个躺在藤椅上的身影，想必就是店主了。
“随便看，有感兴趣的买下就行了，本店收交子和白银黄金一应货币。”
店主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董双却听得眉头一皱。
听汉文发音的口音，这个人，似乎是个欧洲人？
这就有意思了，看着那个动也没动，只是在吞云吐雾的人，董双只是随意地一笑，先走到货架边看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货架陈列还是非常有风格的，一些珍宝和不知名的器物，似乎是通过固定的木板摆设在墙上，整体以无数个英文字母的排列形式，陈列在宽敞的大厅内，遍布在每一堵墙上。
而每一个木板附近，都有一盏小烛灯，让人能清楚地看到出售的商品。
黄铜、上等青铜、紫灵玉、龙核岩、青灵石……
果然，个个都是顶级的武器铸造材料，即使放眼整个天下，也是皇室精锐部队才有资格装备的。
不过，这价格，却是出奇的贵。
再加上这地方的人不识货，估计才会以为这店主是个怪人吧。
董双提起三大袋黄铜走到柜台前，放下了五十两黄金，也没跟店主打招呼，把袋子往次元空间一扔，又向更深处的货架走了过去。
那店主果然也是个奇人，不愧是内行的，对于董双给出的交换砝码，他没有任何话语，只是仍旧淡然自若在那看着书抽着雪茄，就好像把这个商店搬空了也跟他无关一般。
目光在这些器物上面打量着，董双心中却谈不上什么波澜，这些物品虽然珍贵，但是很多东西董双现在都是用不着的，更没必要把钱浪费在这里。
“嗯？！”
董双的目光在一个巨大的琥珀面前停了下来。
这黄色的琥珀至少有一人高，这也不算什么，董双也看不上那些普通的琥珀玉石之类。
重要的是，那琥珀内部，封存着一颗巨大的黑色原石。
董双的喉咙咽了咽，眼中的神色却仿佛着了魔一般，死死地盯着那块琥珀。
原石上没有一丝杂质，那透明的琥珀表层，在原石的映忖下，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微弱的烛光在琥珀内部折射着，让整块琥珀更加彰显出艺术感的同时，也让董双看清楚了那块原石。
深黑色的表面，与那表层上深邃的金线遥相呼应，却互不冲突，那原石在碰到烛光后，竟然遮住了光线的传播。
不，可以说，光线，彻底消失了。
错不了，这便是“寒星陨铁”的原石，只是无人识货，才让他在这琥珀里封存了不知几万年，时至今日仍然无人问津。
这块天下极其罕见的珍惜材料，硬度堪比钻石的外太空陨铁，现在居然就在眼前！
想到这里，董双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想法，片刻过后，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坚定。
“敢问店家，你为何要在此处开店，这燕州城中有朝廷法令无人敢卖陨铁，你这小店又究竟为何会有这我找了三年之久的“寒星陨铁”呢？”
那店主听董双说完，从藤椅上慢慢地站了起来，大声笑了几声，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
“你莫非不知道，这十万年前，有天外陨星坠于此处，辽人先祖中的一支便定于此处繁衍，到了现在，全城百姓以开采山脉铁矿为生，官府控制陨铁矿，方才有燕州这天下矿产之都盛名。”
店主拿开了嘴上的雪茄，浑厚的声音响彻在室内。
“我从万里之外前来这辽人的地方，也是奉了我叔父之命，继承这家尊品堂，你既然要买这绝世尊品，可知道它的价值？”
“你又可曾知道，那辽国皇帝曾经万金前来购买此物，我也不曾让出？”
那店主转过了身，又缓缓地抽了口嘴上的雪茄，语气低沉地说着。
直到这个时候，董双才看清楚了他的长相。
这个人大约身高九尺上下，在室内略显昏暗的环境下，他的身影依然显得高大，金发蓝眼，浓郁的胡须覆盖在脸上，鼻梁高挺，嘴角上叼着一只雪茄，看上去，年纪大概在四十上下。
非常明显，这个人是欧洲人。
“尊品，尊品，顾名思义，此堂内绝无凡品，阁下果然是高人。”董双似笑非笑道：“看样子，阁下似乎不是华夏人，怎么样，不妨我们做个交易，以物易物，宝物换宝物，如何？”
“宝物？”
那人终于笑了起来：“我倒是想知道，有什么宝物，能让我沃德茨拿出这个天下仅存七块的寒星陨铁来换。”
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一股严肃，从他的面庞上逐渐蔓延开来。
在不远处的那张柜台上，一颗晶莹剔透的翠绿色植物，牢牢地闩住了他的视线。
沃德茨的手微微抖了抖，眼中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色，很显然，这颗植物在他眼中并非寻常之物。
至少，也不在寒星陨铁之下。
不过，他很快还是恢复了之前的模样，走到了柜台边，眼神打量着这颗令他也感兴趣的植物。
“不错，天下第一奇草，九玄墨绿草，配得上这份价值。”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开口了。
董双笑了笑：“那么，先生是同意和我交换了？”
“年轻人，你还是太心急了。”
沃德茨抬起了头，在昏暗的烛光映忖下，他那浑浊的双目中似乎有一抹异样的神色在闪烁。
“我可有说过，要把这寒星陨铁拿出去？”
董双眉头皱了皱，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欧洲人，想找出他的破绽。
“呵呵，你也不用心急。”沃德茨语气平静地说道：“昨天，也有一伙人来到了这里，他们用百万两黄金，从我这里换走了另外一块寒星陨铁。”
另外一块？！
百万两黄金？！
董双心中猛然一震，是什么人，居然能拿出如此巨大数额的黄金？
“呵呵，先生的意思莫非是……”
董双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起了一丝淡淡地笑意。
“渴望，是需要魄力和实力的。”沃德茨走到藤椅边又坐了下去，嘴上吐出了好几个烟圈，才缓慢地说着话：“我们法兰西人有一句俗语，若是没有决断之心，就不要打宝物的主意了。”
“我明白了，那么，我想知道，那个人的一切能得到的信息。”
董双的身影在烛光的折射下似乎也显得高大了几分，他淡然的语气中，此刻仿佛也带上了那么一丝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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