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刘寐转回来，用眼神询问野狗。
野狗面上还是一片正经：“看错了。”
谁信啊！！！
刘寐幽怨地看着野狗：“狗姐，你学坏了。”
野狗半点不亏心：“可能是跟你学的。”
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缺德事！
刘寐并不认这口锅，不过不等他继续批判狗姐的不良行为，野狗已经先发制人：“你会爬树。”
语气十分肯定。
刘寐噎了一下，随即调整出了乖巧的笑脸：“是吗？我这就是学会了吗？”
野狗盯着他，不说话。
刘寐半点不心虚，继续吹捧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狗姐你好厉害啊！这么快就教会我了！”
野狗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下：“撒谎。”
刘寐笑得乖巧：“怎么会呢？我说得可都是心里话。”
野狗在他脸上又捏了下。
刘寐总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气氛诡异……虽然也有那么一点温情、暧昧的意思，但是好像哪里不太对劲，跟他想要的那种气氛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他换了个话题：“狗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教我爬树？我还以为今天还是要继续体能训练。”
“你这两天消耗太大，不适合。”野狗看了眼刘寐稳稳蹲在树上的样子，“本来想教你一些东西，你遇到袭击也能跑掉。”但是现在看来应该是不用了。
刘寐也低头看看自己在树上蹲得有多稳……就算是脸皮厚实如他也不好意思再装出不会爬树的样子来，他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自己不会的：“狗姐，我不会游泳，你教我游泳吧，正好山里有池塘。”
野狗看着一脸期待的刘寐，眼皮也不抬一下：“我也不会游泳。”
刘寐脸上的失望真是藏都藏不住：“怎么不会呢……”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秦……我是说，法师会游泳，我去找他学。狗姐，学会了之后，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想学游泳？”野狗问。
刘寐点头：“嗯！”
“想教我游泳？”
刘寐继续点头：“嗯！”
“那你穿比基尼。”
“嗯……嗯？？？”刘寐头点到一半发现了不对，“狗姐，为什么……是我穿……”不应该是女士穿比基尼吗？！
野狗脸上带了点遗憾：“不可以穿吗？”
“狗姐，我觉得你大概有什么误会……”刘寐撑着坚强的微笑，“比基尼是女士泳衣。”
野狗脸上的遗憾愈发明显：“真的不可以穿吗？”
“我是男的，虽然……”刘寐很有自知之明，“虽然我长得过于好看了，而且比较柔弱，但是，我是男的。”
野狗眉头微蹙：“是衣服不好看吗？”
“这个跟衣服没有关系，跟我的性别有关系……”刘寐虽然无奈但还是认真解释，“我穿那个客气点说是爱好独特，在大部分人眼里这样的行为约等于耍流氓……”
他还想再解释什么，然后看见了野狗勾起的唇角，瞬间醒悟过来一件事。
狗姐，是个成年人，虽然守卫军内部环境非常干净，虽然她对于那些无关自身的事情没什么求知欲或好奇心……但是这种常识性的问题！她怎么会不知道！守卫军的制服也是分男女款的啊！
“狗姐，”刘寐凄惨一笑，“骗我，好玩吗？”
野狗眨眨眼，如实回答：“挺好玩的。”
刘寐含着眼泪：“姐姐，你学坏了，你竟然欺负妹妹！”
野狗：“嗯。”
你还“嗯”！
刘寐不用多想，教坏了狗姐的一定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秦粟！
想我的狗姐原来多老实一人！做事一板一眼的，连玩笑都不会开！现在被那个臭姓秦的教得都会骗人了！
刘寐恨恨地咬牙：“我回头就去把姓秦的皮剥下来做鞋垫！”
野狗反应了一下才问：“你是说法师吗？”
“对！”刘寐含泪控诉，“都是他把你教坏了！你来十六支队之前可不是这样！”
野狗是个老实人，所以她就直说了：“我觉得这个跟法师没关系。”
“总不能是队长或者逢烟教的吧！”刘寐理直气壮，“虽然我很希望把锅甩给战士，但是我怀疑他有口吃，不然一天天怎么都不说话。”
野狗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刘寐：“概率，你确定这件事要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吗？”
刘寐迟疑了一下：“狗姐，难道……你是自学成才？”
“……”有时候野狗真的弄不清楚自己的搭档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
预订的学习目标被提前完成了，刘寐本以为以野狗三句话不离训练的性格，得把他从树上薅下来去负重跑山。但是野狗却好像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找了个舒服又稳妥的姿势，在树枝上躺下了。
刘寐忍不住问：“狗姐？不训练了吗？”
“不训了。”
刘寐惊奇不已：“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要我赶上进度吗？”
“身体更重要。”野狗头也不转一下，“你更需要休息。”
刘寐无语凝噎：“……”所以你就把我带到树上来休息吗？狗姐你这个逻辑和一般人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腹诽归腹诽，刘寐乐得享受自己搭档难得的体贴关照，就学着野狗的办法，并不怎么流畅自如地坐在了树枝上。
他后背靠在树干上，侧着头跟也够说话：“狗姐，你好像很喜欢在树上待着，你很喜欢植物吗？”
“不是。”野狗语气平淡地说，“只是树上安静。”
刘寐带入了一下自己的童年，觉得大概没有几个孩子从小到大一直喜欢安静到干脆躲到树上的。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图书馆之类的地方也很安静，你不喜欢吗？”
“不喜欢。”
“因为有其他人在，所以你不喜欢，是吗？”
野狗没说话，像是默认了。
刘寐回忆起野狗之前说的，她是单亲家庭。
好家伙，感情是被熊孩子欺负得躲树上去了。
“我有一个朋友，以前的样子跟你很像，也不喜欢有人的地方。”刘寐突然道，“他……身体不太好，就被人欺负。同学之间打架，家长和老师很难管得住。所以后来他家里人给他报了兴趣班，专门学怎么打架的，别人都是强身健体或者是要进安保公司之类的地方，就他一个学完之后转头就去打架。”
野狗静静听着，不说话。
“我跟这个人认识的时候，他不爱说话，因为他听不清别人说什么。后来呢，他治好了，别人都觉得他不怕别人欺负了，不用继续学了。”
“但是他不这么想，他说别人欺负我的，我要加倍欺负回去。身边的人都不赞成，说他太偏激了。”
“狗姐，你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吗？”
野狗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算了，我说这个干什么……刘寐说完之后不由得有些后悔了，还我的一个朋友……这不就就约等于直说我就是当事人嘛！
他不由得有点庆幸狗姐已经睡了，根本没听。
“你的朋友把欺负他的人都打了是吗？”
刘寐被吓了一跳，他转过头去，发现野狗眼睛还是闭着的，但是刚才的确是她的声音。
“你……没睡啊……”刘寐愈发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谈谈天文谈谈地理，聊聊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多好，“打了，但是就打了一半。”
野狗睁开眼睛，看向刘寐：“为什么？”
刘寐实话实说：“因为另一半被打太多次了，还没等他治好病，这些人就转学走了。”
野狗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刘寐心中惴惴，想着狗姐是不是已经猜出来什么了，便小心问道：“狗姐，你在想什么？”
“想我家当初条件不好。”野狗实话实说，“不然我也要打他们。”
刘寐愣了下：“你不觉得我……这个朋友太偏激吗？”
“不觉得。”
刘寐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嘴上却还犹犹豫豫的：“可是别人都说……”
“他们被欺负过吗？”
“应该是没有。”刘寐回答得略有犹豫。
“帮过忙吗？”
“没有。”这次的回答斩钉截铁。
野狗下定结论的语气也很干脆：“那就闭嘴。”
这个人……为什么这个可爱啊！
刘寐情绪翻涌，脸上也泛起红来，他盯着野狗的脸，觉得这个人真是哪里都好哪里都特别合自己的喜好。
他心情飘飘忽忽的，人也飘飘忽忽的。
“狗姐，我……”刘寐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野狗低声“嗯”了一声。
“狗姐，你喜欢我吗？”刘寐眼神炙热，“你缺不缺……”
“不喜欢，不缺。”野狗打断他的话，睁开眼睛看向刘寐，微微撑起身体，“你如果闲不住的话，可以回去训练。”
刘寐一秒收声。
野狗却没有因为刘寐的及时闭嘴而躺回去，她从树上跳下来：“看来你不需要休息，我们回去吧。”
刘寐坐在树上不肯动，哀怨不已：“狗姐，刚才气氛那么好……你怎么就……”
“下来。”野狗站在树下，不像是有商量余地的样子。
刘寐噘着嘴，慢悠悠地从树上爬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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