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审问室里林远声正和姜元聊天，准确说在林远声了解姜元是程序员之后，问了一句他唯一知道的有关程序员问题，“你平时用哪种语言编程？“
姜元就低着头阐述java的缺点和c++的优点，林远声听下来基本啥都没听懂，就感觉这已经可以当一篇观点很个人的论文了。林远声看着姜元他的状态比刚见面要好很多，示意可以开始问询。
戚彧走了进来，姜元和戚彧对视了半秒就收回了目光，继续低着头。
戚彧先开口“姜元你好，我是戚彧，这次叫你来警局是想了解一下刘阳这个人的情况，你认识他吧，听你姐说你们还有过冲突。”
“刘阳，男，32岁，不是很聪明，我姐前同事，对我姐做了坏事，被警察抓了起来。11月2号上午11点半我去找姐姐吃肯德基，虽然是垃圾食品我很爱吃，看见了刘阳抓我姐姐胳膊，我打了他，妈妈说过如果有人欺负姐姐我要保护她，以上是所有我知道的和刘阳有关的事情。我要见我姐姐。”想到自己到警局后已经按照要求说了好几遍刘阳的事情却还没见到姐姐，姜元有些困惑。
林远声问到“你讨厌刘阳吗？他对你姐姐做坏事，又抓你姐姐胳膊，还害得你姐姐放弃现在的生活回老家？”
姜元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当然讨厌他，他就是恶魔在这个世界的使徒，很坏很坏的人，虽然法律已经惩罚过他了，不过我觉得没什么用，因为他又来抓我姐姐胳膊，我当时保护了姐姐。但是我不能理他的。因为姐姐说过‘元宵啊，刘阳已经被恶魔蛊惑了，咱们要离他远点儿，否则恶魔会找上咱们的，不要听他说话，不要理他，好吗？’我姐不能做到一边工作一边考试，才辞职回老家的。不是因为刘阳，姐姐不能撒谎，撒谎会被妈妈罚站的。”
听完他的话，戚彧林远声对望了一下，戚彧想了想问他，“最近有没有陌生的号码联系你？”
审问室外李文文目瞪口呆，“他难道活在童话世界里吗？恶魔蛊惑他都信？！”
何知秋说，“这应该是他的家人给他创造的环境了，姜元这儿问题不大，我想去找姜宁，一起吗？”
李文文边走边问，“咱们还用在姜家姐弟身上浪费时间吗？不是已经找到和上一个案子关联的证据了吗？他俩不可能是连环杀人犯啊。”
“确实，姜家姐弟的嫌疑已经排除了，但是案子的突破口在他俩身上，这个犯人在一直在为第一案发人扮演救世主，而这是他第一次联系第一案发人把尸体送到她眼皮底下，我估计是83案件第一案法人薛灵的帮助给的他劲头，他不甘于做幕后的导演，他还要让这些被他‘帮助’的人给予他赞美，递上奖杯，封他为主，他一定用什么方式了解姜宁的过去，甚至可能是姜宁或者姜元亲口告诉他的。我们要找到这个联系。”何知秋边看时间边解释道。
“那前几个案子的第一案发人有关联吗？”李文文问到。
“我并没有找到任何关联，无论是现实生活还是社交网络。我觉得姜宁会是我们的突破口，犯人已经膨胀了，留下了电子信息证据，文文，我们快抓住这个人了。”何知秋说。
而审问室里，姜元回答到，“我不知道，我的手机设置成未知号码一律黑名单功能了，只能接认识人的电话，认识的人都在我通讯录里了。”
“姜元，刘阳可能跟你联系过，我们想查查，手机借我们用一下行吗？”林远声问道。
姜元低着头，拿出了手机，瞥了他俩一眼，将手机递给了林远声。
戚彧检查了一下，发现过滤下的未知号码短信里有个号码和今早给姜宁发短信的是同一个，短信内容是“姜元，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姐姐被人欺辱成那样，你连打刘阳一顿的勇气都没有！你再不动手，刘阳就变本加厉的伤害你姐姐，我要救你姐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明天下午四点，去蓝和公园，和我一起帮你姐姐脱离苦海。”
戚彧看完之后站起身来说，“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这时何知秋和李文文找到了姜宁，告诉她姜元来了，待会儿就能见面了。
何知秋开始询问，“姜宁，除了你家人以外都有谁知道你和刘阳的纠葛？特别是他出狱之后骚扰你的事情你有和谁说过吗？”
“我以前单位里上至老总下至保洁大姐都知道刘阳和我的事儿，这种□□八卦传播很快的，不过他后来又来骚扰我的事儿我只和两个好朋友说过。”姜宁回答到。
李文文刚想问那两个人的情况，何知秋却问到，“姜宁，你现在知道刘阳死了，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开心吗？”
姜宁与她对视回答到，“开心的感受倒没有，但是说实话，我感觉很解脱，甚至有卑鄙的想法，果然既然魔鬼引用了圣经作为辩护，我也只能跳出世间的法律与道德与魔鬼殊死一搏。”
何知秋听闻恍然了一秒问到，“姜宁，刚才那句话你是自己想的吗，还是听谁说的或者从哪儿看到的？”
姜宁愣了，回想了一下，“就是这个啊，每日一句。”姜宁拿起手机点开了微信里的一个小程序给她看“就是每天把心情发送过去，它会回复给你一句，像ai聊天。啊，我想起来了，就是刘阳刚出来找我那天我又生气又害怕，那天写心情的时候我写的是这种人怎么不去死，它跳的是这句话，我当时因为这句话被打击更消沉了。差点儿想删了它。”
何知秋盯着她的手机上的小程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之前竟一直没找到。
“何儿？有发现？”李文文问到。
何知秋点点头拿起姜宁的手机，姜宁借我用一下，“我估计待会儿你弟弟就来了，我建议你和姜元在警局再待一阵子，我觉得这个犯人在针对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快抓住他的。”说完带李文文走了。
“一年前，1010纵火杀人案第一案发人李某是一位退休干部，经后续调查才知道死者王宁两年前酒驾撞伤一对夫妻逃逸，俩人送至医院后挺了几天后去世，身后留下一5岁幼儿由两方老人共同抚养，孩子的奶奶就是第一案发人李某，不过4位老人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其实第一案发人是那个孩子，在放学的路上经过那个工地，她喊奶奶看奇怪的稻草人，李某在后来才知道当时发现的就是王宁，而且王宁的社会关系复杂，在查证四位老人不在场证明后就改变了调查方向，我在第三个案子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案子，去了李某家了解情况，老太太跟我说了一句话‘那种人渣死了不是很好吗？既然魔鬼引用了圣经，那只有超脱法律和道德才能制裁他’我以为老太太是从莎士比亚里引来的话呢，然而刚才姜宁说出了和她差不多的话，我想李奶奶也一定是从这个小程序看到过这句话，找到关联了，我想其他几个第一案发人也用过这个小程序，咱们现在去物证那儿网络科，找到这个背后的人。”
戚彧来到物证这儿找到在看监控录像的高岭，“怎么样了？”
“哥几个正比对着呢，昨天进公园的符合嫌疑人特点的男性156人，现在在一个一个排查他们出公园的时间，不过一共6个门，再加上现在人人戴着口罩，工作进行得很慢，小赵在比对今早出公园的和昨天进去的，也还没消息呢。”
“你筛一下昨天下午两点左右进公园的符合条件的人，让我看一遍。”戚彧说到。
“发现线索了？”高岭边调视频边问到。
“嗯，嫌疑人发短信约姜元两点一起去公园。”
“啊？他让别人来参与杀人吗？这不符合连环杀人犯特点。”
“上一个案子第一案发人保护他的行为让他感受到满足，而且我估计姜元姜宁两姐弟的情况让他有共鸣感，他不仅要让姜宁成为第一案发人，他还要让姜元为姜宁‘复仇’，他的犯罪开始升级，我们要尽快找到他。”戚彧说完重点查看了姜宁平时进公园的那个门，“这个人，高岭你放大一下”他指着一个身穿黑色羽绒服，推着一个方形推车的人，“推这种进去公园都不检查吗”戚彧问。
“啊，这个啊，好多人推这种，公园里有露营的地方，很多人推这种车里面装着吃的进公园，你看这人后面也有一哥们推这个。”高岭解释道。
“看来刘阳就是这么进的公园。”
“我和陶爷也是这么分析的，这玩意简直就是绑架运尸体最佳工具，不过你怎么确定这个人的？”
“虽然姜元没有回凶手短信，但他很自大的认为姜宁姜元就和薛灵一样对他感恩戴德，姜元一定会听他的话，所以他会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公园，不过没等到姜元。而在这一时间段进公园的，只有他是自己一个人，他为了掩饰自己独自一人还向前方招了招手，不过前面那几个都穿了同样的衣服，估计是个团建之类的，他这样反而显眼了。现在比对今早出公园的人，肯定会有他，找出附近所有的监控，确定他的行踪。”戚彧解释到。
同一时间何知秋拿着姜元的手机来到警局的新兴部门——网络信息部，里面的年轻警员都在自己的电脑前忙活着，部门小队长王书安接待了她，何知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案情和小程序的情况，王书安了然的接过姜宁的手机带着她来到电脑旁，和她说，“当今社会查案不能只整理社会关系和简单的网络关系，电子信息关系才最重要—共享的app，公众号，小程序，即是删除我们也会复原曾经的到访数据。”
何知秋这时明白自己在刑侦上的欠缺，想起老师对他们整个部门的评价，——闭门造车。
王书安继续科普，“你说的两个第一案发人说出来相似的话，我估计是这个小程序设置了筛选功能，当使用者说出死，杀死，让他死这类的话，小程序会筛选给终端服务器，嫌疑犯就是这样找到这些第一案发人的。我估计小程序的设计者就是嫌疑犯，以他的技术追踪这些人，窥探他们的隐私，并不难。我现在要追踪这个小程序的终端服务器—嫌疑犯的手机，你等一会儿吧。饿不，有泡面？”
“不饿，早上吃了挺多包子，等抓住了人再去吃点儿好的。”何知秋回答到。
李文文在物证这儿和戚彧汇报她们的发现，他边听边看着监控，“头儿，过了一遍了，没那个人啊。这小子钻地洞钻出去了吧。”高岭他们揉着发酸的眼睛说到。这时戚彧和李文文同时说，“暂停一下！”
戚彧示意李文文先说“这个女人不对劲，她的脚太大了！”李文文指着录像里一个扎着马尾带着遮阳帽的女人说。
“不错，我们这些家伙光盯着可疑男性了，倒是你观察的很全面。”年纪最大的人表扬她。
“谢谢，陶爷，不过是何儿跟我这个嫌疑犯很狡猾，很可能不会穿同一件衣服进出公园，我才注意到这个女的的。”
“你说她啊，理论分析确实很不错的，还缺点儿实干经验。”陶叶即陶爷说到。
“您认识她？”李文文惊讶到。
“只是看过她的论文。”陶叶回答然后话锋一转“好了，聊闲结束，每个人拿碗泡面，开始找这家伙的行踪。”一群人各自散去拿泡面，只有戚彧不动继续查监控，陶叶拍他一下“小子，怎么还等我泡好给你拿来啊？”戚彧瞥他一眼声音寡淡的说“陶队，现在我是队长”他继续拍戚彧“所以呢，让我快退休老头子给你泡面啊”
戚彧无奈的说，“我订了包子了，待会儿就送来了，不过陶队，你什么时候开始看论文了？”
“我研究的多了去了，我可不想当个只会传统刑侦，最终被新科技打脸的老古板。”陶叶玩笑着说。
估计又看什么小说了…戚彧猜想着拨通了电话给留在公园做排查工作的下属交待了嫌疑人把绑架用的推车留在了公园里，需要重点排查。过一会儿，戚彧给每人发了包子，一伙人一边吸溜着泡面一边啃包子翻查监控。李文文望着手中的包子，有些吃不下，毕竟早上刚吃过一屉。
高岭突然边拍胸口帮助咽下包子边指着屏幕“头儿，在这儿呢，8点36分经过公园前的监控，他从路口这儿沿着松柏路向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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