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同颜色的布条
吃过午饭，姜月窈想去找自家大哥说说府衙的事，却被告知姜大哥出门还未归。
姜月窈杵着小脑袋打了个大哈欠，眼皮子直打架。
交谈的几人都将声音放轻一些，眼瞅着姜月窈闭上眼睛，小手手也撑不住往下滑，春兰及时伸手将人接住，抱回屋中休息。
宋予白看了眼春兰抱人离开的背影，才接着问陆临川：“你进去时屋内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我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柳若妍躺在地上，我还以为她昏倒了，强忍恶心想去扶她，结果才走近就踢到一把匕首。”
陆临川懊恼地薅了把头发：“如果当时我不去捡那把匕首就好了，这样就不会被闯进来的丫鬟误会。”
宋予白等他缓过这阵情绪才问他：“你当时进去的时候没发现地上有血迹？”
“没有，若是地上有血我怎么敢过去？”陆临川仔细回想当时的情境，“那匕首也被柳若妍的袖摆遮住了，要不是踢到，我都发现不了。”
李昊安慰地拍了拍陆临川的肩膀，“你确实够倒霉的。”
陆临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谁说不是呢。本来只想好心帮柳若妍渡过大师算出来的死劫，结果自己倒成了杀人凶手，这都什么事儿啊……
宋予白吩咐正气道：“你先带他去你们的院子休息，这两日他就同你们住一起。”
“是。”正气带着陆临川离开，他心里对陆临川还挺同情的，所以对陆临川的态度还算热情和善。
等二人出了院子，宋予白才递给李昊一个令牌，“一会儿你和正气一起去柳若妍的新房查探一番，问问当时那个目睹陆临川杀人的丫鬟，她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新房周围的护卫也要一一问过，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线索。”
李昊接了令牌，想到宋予白把人支开，不由问道：“你怀疑陆临川他没有说实话？”
“查案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宋予白想起姜月窈的话，唇边带着抹笑意，“他应该不是凶手，但以他当时的慌张程度，可能会忽视许多细节之处，我要你们将他忽略的细节一一找出来。”
“行。”李昊答应着，不由感叹，“你说咱们这一路怎么就这么不太平呢？不是这儿死人就是那儿死人的，上次那狐妖案，还真挺慎人，结果全特么是人干出来的好事。”
宋予白睨他：“你这是想跟我谈心？”
“找个人说话不行？”李昊抬手摸摸鼻子，“好歹同窗两年，你就不能念着点同学情谊？”
“没情谊，拳头要不要？”
李昊撇嘴起身：“得，不耽误宋小侯爷您品茶，属下告退。”
“令牌。”宋予白点点桌面，不咸不淡地提醒。
李昊折回身来拿桌上的令牌，心道他以后就算找条狗谈心，都不会再来找宋予白这厮。
等李昊走到院门处，宋予白的声音悠悠传来，“耗子，藏好你那点小动作，别被我抓住耗子尾巴。”
李昊迈出的步子一顿，他没有扭头，声音如常反驳：“你才是耗子，都说了小爷叫李昊。”
宋予白没再开口，李昊也迈着大步离开。
清风拂过，桃树枝条轻轻摇摆，粉嫩花瓣打着旋儿落下枝头，舞动间似繁华落幕。
姜月窈睡醒的时候，阳光正从窗户斜斜照进屋子里，在床边洒落点点光斑。
她呆呆地盯着阳光中飞舞的灰尘看，伸着短胳膊在阳光中抓握片刻，突然弯起双眼笑起来，发出清脆的笑声。
宋予白听到她的笑声走进来，“什么事这么高兴？”
姜月窈又往阳光中抓了一把，然后摊开给宋予白看：“白白你看，我抓到光了。”
宋予白低头往她手心看，竟然真的看到一点亮闪闪的东西，可一眨眼，那东西就不见了。
方才应该是错觉吧？
姜月窈也看着自己的手心，有些遗憾地鼓了鼓小脸，只差一点点呢。
“白白，单哥哥回来了吗？”
“他下午要在妙手堂坐诊，替于冷雪看过病就直接去妙手堂了。”
姜月窈小大人似地叹口气，“我还没招揽他呢。”
宋予白听得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打算怎么招揽？”
嗯……姜月窈歪着小脑袋想了想，“让单哥哥进太医院，京城的大夫都想进太医院。”
宋予白摇了摇头，“他未必肯。”
“那……让皇伯伯下圣旨，赏赐单哥哥房屋、良田，在京城安家落户，然后再赐一块神医的御匾，保证没人敢找他的麻烦。”
宋予白还是摇头。
姜月窈暂时想不出别的了，她第一次招揽别人，没有经验。她垂下小脑袋：“我还是直接去问单哥哥吧。”
说做就做，姜月窈穿戴齐整，带着春兰直奔妙手堂。
相比妙手堂其他大夫桌案前等候的两三个人，单逸那边却排起了长龙。
有两个伙计在队伍旁维持秩序。他们手里拿了四种不同颜色的布条，排一个病人就发一个。
姜月窈看得好奇，走到伙计旁边问：“你们手里的布条是做什么的？”
伙计低头一看，是个可爱的女娃娃。再打量姜月窈的穿着，应是哪家富户的千金。
他朝姜月窈露出一个笑，指着布条耐心解释：“红蓝两色是给大人的，红色代表女子，蓝色代表男子。青紫两色是给小孩子的，青色代表男童，紫色代表女童。”
“为什么要这样区分呀？”
“单神医吩咐的，说是方便区分病人。”
姜月窈点点头，单哥哥的脸盲症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月月。”单逸刚治完一个病人，一抬头就看到姜月窈正仰着小脑袋同伙计说话。
他朝姜月窈走过来，蹲下来问她：“月月是来找我的吗？”
姜月窈点点头，见一群人惊讶地盯着他，不由皱了皱小眉毛。
伙计指着姜月窈问单逸，话都说得有些结巴：“单、单神医，你、你认识这个小姑娘？”
“自然。”单逸蹙眉看着伙计，“有什么问题吗？”
伙计连连摇头，他能有什么问题，就是太惊讶了。
他望了眼窗外，今儿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啊？单神医竟然能认人了，他该不是没睡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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