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一个我以为，一个不解释
这不说还好，一说八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
“寒哥，这是我们该做的，哪有你说的这么高尚。我们可没骨气得很。”
“就是，效忠小姐是我们应该做的。”
……
秦寒摇头，“不管怎么说，这灵石你们一定要收下，等下我会亲自和小姐说的。”
“不不不，寒哥，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把我们当兄弟，真看得起我们，就把灵石收回去！”
八人还是拒绝。
秦寒叹了口气，随后收起储物袋，“八位好兄弟，大恩不言谢！”
“去吧，寒哥！不过小姐心情好像不是很好，你要小心些！”报信的兄弟嘱咐道。
“好！”
秦寒答应一声，对八人抱了抱拳，不再停留，转身朝着峰顶走去。
熟悉的宫殿再次出现在面前，他轻微叹了一口气。
来到宫殿门口，躬身行礼，朗声道：“秦寒有事求见！”
宫殿门缓缓打开，一袭白色长裙的白灵儿缓缓从中走出，“秦寒，你来找我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男人，白灵儿眼中满是复杂，态度也是出奇的冰冷。
秦寒觉得有些纳闷，自己没招惹这大小姐啊？可是白灵儿的态度，怎么突然冷漠了这么多。
紧接着，他恍然大悟，真诚道歉：
“对不起，我上次不应该闯入你的宫殿，不过我这次来，是有东西想要给你。”
他来做最后的告别。
白灵儿皱眉，眼神漠然，“别给我提那一次，你离开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两清了。”
一想到秦寒在醉仙楼干的勾当，白灵儿就觉得一阵恶心。
堂堂大男子汉，竟然会为了灵石出卖身体。
那些浓妆艳抹的放荡女修，她最瞧之不起，可是她的心上人，竟然为了灵石沦为那些人的玩物。
上天对她，还真是讽刺。
殿门口的秦寒，心中更加疑惑，莫非白灵儿对他反出地奇峰一直在心中耿耿于怀？
仔细想来，好像只能是如此了。
白灵儿生性善良，对手底下的人很好，可他作为白家的仆从，竟然三番两次的偷闯白灵儿的宫殿，这本身就是大逆不道的以下犯上。但白灵儿并没有选择出手斩杀他，除了心底的那一丝丝情愫，更多的恐怕还是不愿意就此剥夺一个生命留在世界上的权力。
可随着他走出地奇峰，两人之间的所有瓜葛也彻底斩断。
毕竟，他不是堂堂正正的走出去的，不是赎身，而是因为对方的怜悯。不想看见他，又不忍杀了他。
至于那一丝情愫……
情愫，是世间最奇妙的东西。
出现的很突然，灭亡亦突然，许多时候不过是昙花一现，弹指即灭。对于爱情，秦寒是悲观的。
更何况，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而他，只是一个仆从。
对方之所以会对他这个仆从生出情愫，或许是因为他这具身体中装着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对他的各种不符合这个世界的奇异行为感到一丝好奇。
毕竟，一见钟情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他这样的人身上呢？不合理的。
随着好奇加深，情愫自然萌生。
可经过上一次的决断之后，白灵儿心中的那一丝本就微弱的情愫，自然而然的断绝。
这很正常，也是最好的结果。
可不管如何，他始终觉得欠着白灵儿一些东西。
他微微拱手，并没有接白灵儿的话，而是取下腰间的储物袋，真诚的递到白灵儿面前：
“这次来，我是想把这些东西交给你。里边有三十三万灵石，还有两颗圣婴丹，圣婴丹是疗伤圣药，说不定日后对你有所帮助。”
脸色冷漠的白灵儿一愣，情绪出现了一丝波动，可紧接着就是一阵厌恶：“秦寒，我嫌你的这些东西脏，赶紧拿着滚远点，不然我一看到就恶心！”
“你……”秦寒愣住了。
白灵儿却是呵呵一笑，“秦寒啊秦寒，你以为你干的那些勾当本小姐不清楚吗？”
“我干了什么勾当？”秦寒皱眉。没有不耐烦，有的只是奇怪。因为白灵儿今天的态度，让他费解。
白灵儿冷冷一笑，“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我皆心知肚明即可，干嘛要说的那么直白？那些事情一旦摆到明面上来，你我都脸面无光。”
还不等秦寒争辩，白灵儿忽然释然一笑，然后恢复了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对不起，秦道友，方才是我失态了，请你多包涵！另外，你的好意我也心领了，不过你并不欠我什么，所以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将这些东西带下山去，留着自己用吧。如果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修行了。”
秦寒更加疑惑。
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说的太过直白不好？
什么说出来大家的脸上无光？
还有，这些东西哪里脏了？
他不理解。
望着转身就要回到宫殿继续修行的白灵儿，他连忙出声：“白灵儿，这些东西不脏！这都是我一拳一拳辛苦赚来的！我不明白！”
身姿窈窕的白灵儿回过头，终于压不住心底的最后一丝怒气，“秦寒！你还要我怎样？”
秦寒摇头，“我不要你怎样，我就是想将这些东西留给你，仅此而已。”
白灵儿摇头，她凄冷出声：
“秦寒，我白灵儿虽然在北剑门里边没有很厉害，但是我身后还有白家，我白灵儿再艰难，也会一步一步的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再者，纵然没有白家，我也不会去聚仙楼靠着出卖身体来获取资源。
真的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是不会收下这些你‘辛苦’赚来的东西的。如果你没有选择这么赚钱的话，你哪怕只是给我一个灵石，我也会很开心的收下，如获至宝。可是现在，没必要了。
当然了，秦寒，我没有说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不喜欢你做的行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只能说，我们的路不一样，心中坚守的东西也不一样。你还是下山去吧。”
秦寒瞠目结舌。
“白灵儿，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去聚仙楼出卖身体？”
白灵儿眼角滑落两行清泪，“秦寒，我亲眼看着你出来的，你还想狡辩？你赶紧走，我不想再见你了！”
秦寒如遭电击。
“你是说……前日？”
白灵儿凄然一笑，“不然呢？当时你的脸上和胸口上，都有着女人的唇印，你还要编谎话骗我吗？而且，想进聚仙楼，最起码也得有两三万灵石，那天你刚出地奇峰，你别跟我说你一个白天的时间赚到了几万灵石，纵然你有这个本事，那一身的唇印又怎么解释？难道你要跟我说，你是被强迫的，你打不过那些女人？”
秦寒痴立原地。
“你相信我吗？”
白灵儿一阵摇头，“我不信。”
秦寒忽然一叹，原来，原来大小姐是因为这个才对他这么冷漠。
他在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白灵儿。
然而，恰在此时，系统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请做选择】
【选项一，告诉白灵儿真相。但系统不得不提醒宿主，白灵儿对宿主用情极深，而宿主半月后将挑战一千连胜，不管挑战的结果如何，宿主都会卷入北剑门最为恐怖的权势纠纷之中，以宿主一方的势力来看，宿主存活下来的几率为0.01%，几乎是必死的结局。若是宿主在此事中死去，白灵儿可能道心崩碎。】
【选项二，不告诉白灵儿真相，白灵儿就会彻底对宿主失望、死心，那一丝情愫也会在其心中掩藏起来，最后在时光中被磨灭，哪怕宿主半月后身死道消，白灵儿也顶多有一丝惆怅，关于宿主的记忆，也会一点点磨灭。】
【鉴于宿主之前做过类似的选择，系统需要郑重提醒宿主，爱情本身就是人世间最为美好纯粹之物，宿主能被白灵儿喜欢，是一件极为美好的事情。这份爱，很珍贵。系统建议宿主选择第一项，因为选择隐瞒真相从而让喜欢你的白灵儿失望，会玷污白灵儿心中最为纯净的爱意。这对白灵儿不公平，哪怕是打着对她好的旗号。爱意本就纯粹，不因让彼此失望。至于宿主的生死，还有一丝冥冥中的天意决断，与爱无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白灵儿？她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她吗？可笑！”秦寒开口质问，认为这是系统给出的道德绑架。
【宿主不用自欺欺人，从你见到白灵儿的第一眼起，你就喜欢上了对方。】
“你不要信口开河！这天底下哪个男的看见美女不动心？我承认，我是动心了，但那只是见色起意！”
然而，系统没有再做出任何回应。
秦寒有些挫败。
意识回到现实中，看着那张挂着泪痕的清秀面庞，不知怎的就心头一颤，紧接着便是落寞。
这一刻，他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东西。
看到了二人初见时一个在轿子里，一个在街道上，隔着人群相望。
看到了白灵儿初次召见他的时候，他的忐忑和心中的龌龊。
再后来，便是白灵儿练功走火入魔，他冲进白灵儿的宫殿中背起就往地奇峰外面跑，当时的他很着急，可鼻尖萦绕着白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听着那虚弱的呼吸，还是觉得无比的美好。
他其实很感谢那次机会，虽然知道不能这么想，但也正是因为那一次，他才有机会接触到她。但是这样的想法一出现就被他立刻掐灭，就想着不能这么混账！怎么还能感谢她受伤呢？
最后的最后，他看到了第二次夜闯白灵儿的宫殿，那一次，他没有开口解释，让白灵儿狠心与君决。可离开地奇峰之后，他又觉得是那么的失落，走在集市的街道上，觉得好像是无家可归的孤儿。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哎……”
他叹息一声，回想和白灵儿认识的这段时间，他真的做了很多很多不靠谱的事情。
或许，他本身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人，靠近他的人都会变得不幸。秦雨是这样，白灵儿也是这样。
早点忘记他这样的人，对白灵儿来说是件好事。
而且，他要白灵儿笑着攀登她的大道！不要她哭！
至于系统，他眯起了双眼。
他的意识沉入脑海，对着冰冷的系统界面，开始做出选择：“我选……第二项。”
短暂的情愫，终究会被磨灭。
对心爱之人失望，总比看着心爱之人死去要强得多，他坚信这是正确的选择。
看着愣在原地的秦寒，白灵儿皱着眉头，心中还有一丝侥幸，想等着秦寒的解释，但听到秦寒落寞的叹息声之后，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
“怎么？秦寒，编不出理由来解释了吗？”
做出选择的秦寒，意识回归现实。
面对白灵儿眼中的失落和嘲讽，他点了点头。
随后将那个储物袋放到了地上，对着白灵儿躬身抱了抱拳，随后郑重告别：
“白灵儿，很感谢你给我机会进入北剑门，但上次你说的两清我不认同，我觉得我还欠你一样东西，所以，这三十三万灵石和两颗圣婴丹就当是我还你的，这一次，我们彻底两清！”
“我不要！”白灵儿坚定的拒绝。
秦寒摇头，“不管你信不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朋友，你勉强算一个，所以这东西不管是我给你的赔偿，还是算作什么其余的，你都得收下。另外，再拜托你一件事情，日后若是有个叫秦雨的女子来找我，你就说我远走他乡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多长时间。
但是秦雨……却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一想到那个在雨中，不停的想给他撑伞的淡黄裙女孩，他心中就不禁一阵黯然。
0.01%的生存机会，跟必死也差距不大了。
他必须留下一点什么东西给那个丫头，人世如浪潮起伏回旋，有时候，有一个虚幻的希望，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
他对着白灵儿抱了抱拳，“话说不尽，就此告辞了！”
站在原地的白灵儿，望着秦寒离去的背影，不禁皱眉，“他难道是在跟我留遗言？”
可片刻之后，她自嘲一笑：
“他在聚仙楼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每天左拥右抱，又怎么会面临生死离别这种事情。白灵儿，你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这种苦肉计你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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